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倆小姑子失業住我家,原本佩服丈夫有擔當,相處不久我卻想離婚了

倆小姑子失業住我家,原本佩服丈夫有擔當,相處不久我卻想離婚了

每天讀點故事APP作者:遙安

1

早晨七點多,吳天宇就起床穿衣服。

聽到動靜,楊楠從迷迷糊糊的狀態中清醒過來。平時上班都是八點多才起床,像這種節假日,他一般都睡到中午的。

於是悄聲問,這麼早就起來了?

吳天宇把臉轉過來,瞥了一眼睡得正香的寶寶,悄聲說話,幾乎只能看到嘴型,但楊楠還是懂了,是他妹妹和表妹辭了職,正在回來的路上。

他接著說,年輕就是任性,昨晚都跟她們老闆說好了,六月底再辭職。結果這倆一聲不響地走人了,連工資和年終獎都不要了,一人損失八千多。

他雖然把損失的數字說出來了,但並沒表現出心痛。自從他自己創業,每天倒騰的資金都有幾十萬之後,這些小錢對他來說不值一提了。哪怕她們從此不上班,他也養得起。

楊楠哦了一聲,沒再多說。她已經對他們無話可說了。

兩年前,由於家裡已經沒有了監護人,吳天宇把弟弟妹妹從老家接過來。

那時他們的條件比之前稍微好一點點了,但也只租得起城中村的廉價房。吳天宇還沒這麼成熟,很多事他還搞不定。

比如十四歲的妹妹不願在老家上學,而市裡的學校又供不起。他把八歲的弟弟弄進稍微便宜一點的學校後,對天天待在家玩手機的妹妹束手無策。

是楊楠通過幾個朋友了解到有個公司可以用未成年人,就把妹妹介紹過去了。楊楠用自己的身份證讓她入了職,還給她辦了一張銀行卡。

還沒做半年,妹妹死活不願意再上班,各種抱怨。吳天宇命令她不許鬧騰,沒用。兩兄妹就吵架。吵得凶了,妹妹就要離家出走,就要跳樓。

楊楠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安撫下她的情緒,讓她繼續上班。

轉頭再勸吳天宇要學會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而不是沒事找事,或一點點小事在他不當的言語刺激下發展成無法收拾的局面。

但人的本性難移,這樣的事情總是反覆出現。不是妹妹鬧,就是弟弟哭。楊楠只能跟在他們後頭滅火,累得虛脫。

她其實也不想管,費力不討好。可一旦放任自流,早晚會把整個房子給燒光了,連同她一起給燒了。

而她沒想過要和吳天宇分開,她愛他,開始就打算和他一輩子的。只要大家還在一起生活,她就做不到置身事外。

在楊楠的苦口婆心、三方周旋之下,這個家勉強維繫了一年的和諧。

這時妹妹無論如何都做不下去這個工作了,自己不管不顧地跑回家來。還埋怨說不公平,憑啥弟弟可以上學,她就不可以。

吳天宇覺得自己辛辛苦苦養著他們,妹妹這麼大的人還不理解他,頓時惱怒。兩個人吵得涕淚橫飛,幾乎掀翻屋頂。

已經懶得管的楊楠不得不提起精神,再次出馬。最終妹妹自己選擇了還是繼續打工,並同意不再鬧騰。於是楊楠又給她找了第二份工作。

楊楠懷孕後,吳天宇在工作和生活的雙重磨鍊下,已經成熟很多。加上妹妹工作的地方很遠,包吃住,平時也不往來,就省了很多事。

以為這樣的安穩會持續很久,沒想到不過一年,妹妹又自個兒辭職回來了。而且還多了一個表妹。

得,以後六口人住在一個屋,四個小孩兩個大人,看還怎麼安生。

2

次卧堆滿了行李,客廳地板上都是腳印和細碎的塵渣,桌上擺滿了零食和吃完的空包裝袋。他們四兄妹一邊看電視一邊吃東西,喧嘩。還飄蕩著一股濃烈的鞋臭味。

楊楠生產完後,身體恢復得慢,又是獨自帶孩子,孩子皮,鬧騰,每天疲累交加,睡眠不足,反應遲鈍。心態還沒從之前自由自在、上班掙錢的狀態中調整過來,容易鬧情緒。

不過他們幾個月前從亂糟糟的城中村,搬到了這個小區,房子也大了一倍多,標準的兩居室,精裝修,居住條件的改善,倒是讓楊楠心裡好受了一些。

平時弟弟住校,吳天宇上班,節假日才聚在一起。

楊楠很珍惜這新環境。每天趁孩子睡著的間隙,楊楠會斷斷續續地把屋子整體收拾一遍,柜子、桌面整潔乾淨,地板拖得明亮,床、沙發鋪得平整。

每次洗漱、上廁所,都順手把檯面擦洗一遍。吃完飯就立刻把鍋碗刷乾淨。

寬敞,乾淨,家裡無時無刻不顯現著歲月靜好的安寧。

可僅僅一天的時間,這一切都被打破了。

他們吃完喝完,嚷嚷著出去逛街。吳天宇就開著車帶他們出去。他對著楊楠問了一嘴要不要一塊出去?

楊楠想到倆妹妹那壯實的體格,能不把后座塞滿嗎?還有她和孩子的地兒嗎?

也知道他就是順口一問,好把沒帶上她和孩子的罪責推掉,也沒真想帶他們出去,都超員了。

楊楠就頭也不抬地說,你們去吧,我帶著孩子不方便。

門砰一聲關上,嘻嘻哈哈的聲音漸行漸遠。

楊楠看著一地狼藉,無論是之前在城中村,還是在這裡,還從沒這麼亂過。

不管吧,這環境讓人忍受不了。收拾吧,不到半途還得哄孩子,哄完才能繼續收拾,如此反覆。他們弄亂的,憑什麼要她手忙腳亂地收拾?

不管了,愛咋咋地吧,帶孩子回卧室待著去。

先上廁所。她照例把孩子放進小車,推到衛生間門口。

一屁股坐下去,忽覺大腿根上有幾處濕了。完事後起來一看,原來馬桶墊上沾了幾滴血,原本可能是凸起的,現在被她坐扁了。

胃裡有點翻江倒海。她從小推車和門的縫隙跌跌撞撞地擠出去,抽了張濕巾擦大腿,扔掉,又抽了一張。

然後回到衛生間,把墊子掲起來,扔到垃圾桶里。

一抬頭,才注意到洗手池邊上、鏡子周圍,擺滿了瓶瓶罐罐,把她的那幾瓶擠到裡邊去了。

她洗完手,小心翼翼地把護手霜拿出來。放回去的時候不小心把不知誰的乳液碰掉了,一聲脆響,玻璃碎片灑了一地,乳液在地上緩緩流動。

寶寶被這一聲響嚇了一跳,隨即咧嘴哭起來。

楊楠慌忙推他走動,哄著。

孩子安靜下來後,她才拿起掃帚掃玻璃碎片,衛生間的大燈都打開,仔細查找,以免漏掉一片。再用拖把拖乾淨。

做這一切的時候,楊楠內心是充滿怨氣的,眉頭是蹙著的。帶一個孩子已經很累,如果以後的日子都像這樣,她還能堅持多久?

3

晚上,一群人風風火火地回來了。

楊楠在卧室守著睡著的孩子,沒出去迎接。隔著門,依然能聽到外邊的喧嘩。

她有點心驚膽戰地看著孩子,怕他醒來,這孩子睡眠淺,一點點聲響就會醒來。

所以她不能在這裡大聲地叫外邊小點聲,也不敢打開門出去,怕開門的一瞬間突然大起來的聲響反而把孩子吵醒。

她給吳天宇發微信,叫他管一下。也許是他沒看手機,半天沒回復,也沒見吵鬧聲小下去。

所幸,孩子只是扭動幾下,她一餵奶就又安靜了。

半夜,吳天宇躡手躡腳回到床上,見楊楠沒睡著,小聲問她,怎麼不把家打掃一下?亂糟糟的。

楊楠心裡騰地冒火。你也知道家裡亂呀?每天孩子的屎尿屁已經夠我忙活了,還得給你們打掃戰場,你好意思嗎?

但楊楠只是想想,沒說出來。

她知道一旦實話實說,他就會不高興,不高興也就罷了,可他會發火,和她吵架。

然後兩個人情緒失控,最後遭殃的還是孩子。她已經領教過多次了。

自從她辭了職,他創了業,見識多了,掙錢多了,就把以前對她的尊重卸掉了,裹上了老爺的姿態。

除了生孩子的時候在醫院照顧了她幾天,之後連偶爾幫忙帶孩子、做家務都沒有。大事小事也都不和她商量了。

無論吃飯、上廁所、出門,楊楠都只能把孩子帶著。

她抗爭過,溝通過,結果他不是不理不睬,就是和她大吵一架。

每次吵完,他就摔門而去,或去公司躲清凈,或找朋友喝酒去。

而她只能一邊帶孩子,一邊安撫自己哭過後如大病初癒般虛脫的身心。

她有時上廁所,索性不管不顧地把孩子留在他身邊,她在廁所里就聽到孩子叫喚,而那人還在一邊無動於衷地看遊戲視頻。

他不愛孩子嗎?也不是吧,他很喜歡逗孩子玩,每次看到孩子就滿臉堆笑,疼愛地親了又親。但,前提是孩子在媽媽懷裡,乖著。一哭,他立馬走開。

這會楊楠內心再有不滿,也只能轉過身閉上眼睛,假裝睡覺。

吳天宇不滿地追問,你是不歡迎她們嗎?我看你一天都拉著個臉。

楊楠心想,你說呢?但她依然沒吱聲。

他接著說,我和妹妹從小相依為命,以前沒條件,只能分開,現在好不容易可以在一起生活。而且她小時候是在姨家長大的,給他們添了多少麻煩,所以現在表妹來了,要對她好一點。

這些他不說,楊楠也知道。但知道歸知道,熱烈歡迎她做不到。

白天他接到姨的電話,姨說要女兒出去租房子,不給他們添麻煩。他極力地勸說,最後成功說服姨同意讓女兒和他們住。

其實楊楠一早知道這一天遲早會到來,她當時想的是出錢給她們租一個單間,需要什麼也給她們買。讓她們花她和吳天宇的錢,她們自己的錢想存就存,想幹嘛就幹嘛,只要不違法。

但現在看來,連商量的餘地都沒有了。

她沉默。

吳天宇無趣地轉過去,睡了。

4

早上被孩子的哼唧聲吵醒。楊楠迷迷糊糊地撐起身子餵奶。喂完,孩子睡了,她清醒了。

一看手機,八點多。肚子餓得叫喚。她輕手輕腳起來,打開卧室門。

見弟弟睡在沙發上,身上蓋著薄毯。才想起次卧被倆妹妹佔據了。不過沙發很寬大柔軟,在這睡也不算委屈,比那摺疊床還好呢。

客廳依然沒收拾,比昨天還亂,多了幾個拆掉的服裝袋子。

楊楠無奈地嘆口氣,翻個白眼,奔向廚房煮粥。

她反覆地掂量要煮的量,米倒多了怕吃不完,倒少了擔心不夠。水也是,不好把握。索性不管了,煮一大鍋吧,剩點就剩點吧。

結果是,只有她、吳天宇和弟弟吃了。倆妹妹睡到中午才起來,起來後直接去外邊吃飯。半鍋粥就這麼剩下了。

吃完後,碗筷久久沒人收拾。楊楠讓弟弟收一下,弟弟坐著沒動。

她明白了。

平時只要弟弟一在家,洗碗刷鍋的事都是他在干,反正也就那麼幾個碗,不多。不用她說,他會主動收拾,還把地拖了。

可現在,她多了兩個姐姐撐腰,突然有了底氣,不把嫂子放眼裡了。

直到吳天宇開口,他才不情不願地起身收拾。

楊楠上廁所,發現馬桶圈上又多了一塊黑紅的污跡,仔細一看,整個圈都分布著星星點點的小污漬。

她來到吳天宇旁邊,欲言又止。

吳天宇問什麼事?

她才以商量的口吻說,你叫她們把馬桶刷一下?很臟。

他皺了皺眉,說你擦一下不就完了?

她們每次上廁所都把馬桶弄得很臟,你現在不讓她們知道,她們意識不到。難道別人每天上廁所都要自己清洗一遍嗎?

吳天宇一臉不悅,你愛擦不擦,又不是我上廁所。

楊楠有種想哭的衝動。這是怎麼啦?

以前吳天宇對弟弟和妹妹很嚴,稍不滿意就非打即罵。難道如今長大了,他不好意思教育他們了?他作為親哥都不好意思,她又怎麼好開口?

以前她對於他們來說,像個知心大姐姐,敬重她,聽她意見。她說話一向和聲細語、設身處地,從沒有命令、不尊重的味道。

當初吳天宇對弟弟妹妹嚴苛,常常讓他們哭鼻子,也是她一天一點地教會他站在孩子的角度好好說話的。

這怎麼才過了兩年,就乾坤大挪移了?

失落像暗黑的夜,嚴嚴實實地把她裹住。之前吳天宇初現老爺姿態,而她淪為丫鬟伺候的時候,也曾失落、擔憂,但沒有這次這麼強烈。

楊楠看著他的眼睛,她再也不想吵架了,太累。她說,我也不上了,我帶孩子去商場吧。

吳天宇看著手機頭也不抬地說,去吧。

5

楊楠帶孩子在母嬰洗手間上完廁所,就背著孩子逛商場。商場里花花綠綠的東西吸引著孩子,不哭鬧。她可以安心地看會手機。

看到一個新詞——扶貧式婚姻。

看完文章,楊楠感嘆不已。原來自己的婚姻就是扶貧式婚姻啊!

當年她和吳天宇在一個小飯館偶遇,飯館生意好,座無虛席。吳天宇進來時,正好她對面的人吃完走了,他就過來坐下了。

屬於一見鍾情的那種吧,總之他們一見面就聊上了,吃完飯還一塊散了步,互留微信。之後一切順理成章。

楊楠雖然出身鄉下,但家庭條件是村裡數一數二的。從小心思單純,沒什麼勢利眼。所以她並不介意吳天宇的父母早逝,他一個人供養著妹妹和弟弟。

他的處境反而令他更添了一份心疼,對他更盡心儘力。

那時,他們是相愛的,整整三年,都很甜蜜。

是從懷孕時開始的吧,她情緒不穩,辭職了沒收入,還變得黏人了,經常要他帶她出去,他工作,她就在附近的公園或商場轉悠,晚上再一起回家。

她待在家裡的時候,就要一遍遍地找他聊天,盼他早點回來。一旦沒有及時回複信息,或漏接了電話,她就會緊張兮兮,不停地追問。

他要是做了一件不合她心意的事,說了一句讓她不高興的話,她就會長篇大論、喋喋不休地和他講大道理。

如果他和別的女孩聊天比和她聊的頻繁了一點兒,她就會歇斯底里,搞不好還會親自找那個女孩聊天。

一吵架,她就摔東摜西,他的電腦、手機,都被她摔壞過幾個。

但這一切都是有原因的,他曾經和某個女孩聊得火熱,白天黑夜,甚至在夜裡三點時,喝醉酒的他還找她視頻,楊楠在旁邊睡得沉,一無所知。

他們當然沒有實質性的關係,最多就是彼此關心,又發了一些帶色的表情而已。但精神出軌對楊楠的殺傷力也是巨大的。

這事她永遠都忘不了,導致她此後疑神疑鬼,患得患失。

但吳天宇堅定地認為,又沒上床,這叫出軌嗎?是她沒事找事。

他只覺得這一切讓他不勝其煩。

起初吵架時,她會提離婚,他極力挽留。漸漸地,反過來了。

尤其是孩子出生後,各種瑣事,兩個人脾氣都變得更差,吵架越來越頻繁。

以前,吵完後,會耐心地反思,然後甜言蜜語把對方哄回來,出去吃吃飯,看看電影,花前月下地浪漫一下,夜裡再無比用心地纏綿一番,兩個人的感情比以往更濃。

現在,還沒吵完,就被孩子纏住。不在一塊時,微信聯繫,卻帶著孩子無法及時回復,連講電話也是匆匆忙忙,等有空了,對方的情緒卻已不再。

出去浪漫,就更別想了。親熱?她太累,根本沒那心思。再說為了不吵到孩子,或者中途被孩子哭聲打斷,或者她叫他戴套掃了他的興緻,導致質量太差。

倆人的精神和身體,都漸漸不再同頻。久而久之,感情淡下來了。而一旦感情不再濃烈,一些小毛小病的就再忍受不了。

三天兩頭吵架。不管誰對誰錯,誰有理沒理,每一次吳天宇都粗暴地吼她,斬釘截鐵地提離婚。

而為了孩子,每一次楊楠都服軟,極盡討好。

但吳天宇對她的態度還是越來越冷漠,他拒絕她偶爾帶他們娘倆出去玩的要求。

節假日,他不厭其煩地出去找朋友喝酒,去公司閑待著。連玩遊戲看電影都要換個地方。

只有在親戚朋友要去某個地方時,他帶他們去,在有座的情況下,他會很仁慈地順便帶上她和孩子去透透氣。

任何事,他都不再徵求她的意見,也不和她商量。她時不時地突然看到他的這個朋友、那個親戚來家裡住幾天,抽煙喝酒,烏煙瘴氣。但時間不長,她也就忍了。

只是這次,這兩個妹妹是要一直住下去的,吳天宇的冷漠,家裡的雜亂,帶孩子的勞累,使她充滿了對未來的懼怕。

吳天宇曾明確要求楊楠不要過問他的事,他和誰聊天,在哪兒,什麼時候回家,跟誰借錢,都不要過問。他說,你要是不改掉這毛病,咱倆很快得玩完。

為了不吵架,楊楠盡量做到。但有時候疲累交加,又長久沒有他的消息,還是會情緒失控。

他當然不理他。她就一個人無助地哭泣,和孩子一起大哭。

她知道了,他要過自由自在的生活。孩子的到來只能給他錦上添花,比如他感興趣了就來逗逗孩子,而不能對他有所束縛。

想一想這段婚姻,楊楠是扶完了貧,又進入了喪偶式育兒啊。

要是她早幾年成熟,她一定不會選這條路。不幸的是千金難買早知道。一切已成定局。

6

楊楠到家的時候,他們四兄妹剛把晚飯做好,準備開吃。

盛好了飯,吳天宇叫楊楠過來吃。

楊楠怕她吃著吃著孩子會鬧,到時還得抱他,就乾脆背著孩子湊近飯桌。

吳天宇突然一臉不悅地喊了一句,你把孩子放沙發上能怎麼啦?非得這麼苦大仇深地自虐,證明別人都不理解你嗎?

楊楠驚呆了。她突然想起有天晚上他們和幾個朋友吃飯時,她抱著孩子吃得斷斷續續,而吳天宇在那玩遊戲。

就對著兩個未婚的女性朋友以開玩笑的口吻數落了一下吳天宇,說你們呀,多掙點錢,不要急著嫁人,有了孩子後連飯都吃不了,而男人還在那兒玩遊戲呢。

當時全場都笑起來了,吳天宇也笑了笑。她沒想到這事兒他居然記住了。

本來又是孩子又是包的,獨自在外頭累了一天,看著別人一家三口開開心心的,自己形單影隻。又想起過去種種,加上這幾日發生的,心情已經不怎麼愉快。

這被莫名地一吼,楊楠眼淚都快出來了。她放下碗,趕緊回房間,說不吃了。

吳天宇在後面吼了一句,愛吃不吃,臭毛病!似乎故意在家人面前給自己掙面子,看,我治得了媳婦!

頭一回在他家人面前被如此羞辱,楊楠既羞憤又傷心。

但她沒說話,她知道一旦開口,必定一場大吵,說不定還動手。她很累,也經不起再次刺激。於是默默在床上落淚。

外面的人一邊說話一邊吃飯。楊楠很餓了,但讓她當著他們的面吃,有種被看猴耍的感覺,很丟臉。她就豎起耳朵聽著外頭動靜,一旦妹妹們走開,就出去吃飯。

兩個小時後,外頭嗑瓜子看電影聊天的聲音終於消失了,楊楠側頭看了看,兩個妹妹終於回了房間,客廳只剩下吳天宇和弟弟。

她走出卧室,目不斜視地穿過客廳,到廚房狼吞虎咽地吃了兩碗飯。

夜裡,寶寶睡著後,吳天宇照例在沙發上玩手機。楊楠不確定他幾點回卧室,以往經驗,有時早一點,有時天亮了才進來。

她找到閨蜜聊天,訴說心情苦悶,說想離開這裡,一個人生活。閨蜜勸她自己調整一下,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實在調整不了再說。

她說,好。

再次睜開眼時,天已大亮。晨光透過窗帘在天花板上形成了神秘莫測的光暈。沉悶的心情有所緩解。

吳天宇不知什麼時候進來的,躺在旁邊發出均勻的鼾聲,一隻腿搭在她的腿上。

一直以來,她那麼迷戀這張俊秀的臉,這具挺拔的身軀。因為太愛,所以容易受傷,無論鬧了多少次,最後還是屈服。

是啊,誰家沒本難念的經?忍忍就過去了,白髮蒼蒼的時候還在一起,就是好結局。

7

楊楠強迫自己適應著今後的日子。想想那些一開始就和公婆住在一起的兒媳婦吧,她至少沒有公婆的挑刺。孩子們雖然不懂事,但終歸不會壓迫她。她應該知足。

吳天宇說要給兩個妹妹找工作,但三個月過去了,還是沒著落。

未成人不是那麼容易找到工作的,尤其是在這種一線城市。當初楊楠也是日夜不停地搜索、詢問,才勉強找到一個,前提還是不挑距離,不挑工作類型。

可如今妹妹長大了,開始挑工作了。而且吳天宇又想要離家近的,每天能回來。這就增加了無法估量的難度。

楊楠就每天早上煮大量的粥,中飯和晚飯一般都點外賣,那就都點,多花錢就多花錢吧。碗筷就讓她們刷洗。

可有時候她交代過的事,她們還是不記得。而且每一次刷碗、打掃屋子,都要她當場說,否則她們就沒有動靜。

說多了,她煩,她們也煩。她就盡量委婉地提醒,或者自己親自出馬解決。

妹妹們總是霸佔著客廳,楊楠要想孩子不被吵到,就只能回到卧室哄孩子,再也不能像從前那樣推著孩子滿屋子走動了。很局促。

有時想想,原本搬來這裡是為了寬敞,安靜,結果還不如以前那兒活動空間大,要做的事情也更繁雜。那多付三倍房租來這兒是為什麼呢?

每天上廁所要排隊。半夜孩子醒來,為了不影響吳天宇睡覺,帶去客廳玩,還要面對一地的狼藉。而吳天宇的區別對待,對她脆弱的心,都是一場酷刑。

但楊楠都忍了。告訴自己,都會習慣的,都會過去的,只要時間還在走,一切都會好起來。

可不久後發生的一件事,卻讓她的堅持戛然而止了。

那天也是節假日。吳天宇照例要去公司。其實也沒多少工作,而且在家也能完成,只是他就想出去待著。楊楠也知道。

可楊楠在家裡待久了,也想出去透口氣,孩子換換環境會乖很多,就叫他帶他們出去。

立馬就看到他臉色不悅,楊楠趕緊補充說,我不去你公司,只是去推小車,然後去商場。

吳天宇說,你就在家待著怎麼啦?非得出去,外面連躺的地方都沒有。家裡不好嗎?花這麼多錢租這個房子,不都是你要求的嗎?

他接著說,如果你非得出去,就自己走,回來也自己回來,不要通知我。

楊楠想反駁,她有太多的話可以說,細數起來他一點兒理都不佔。但說了又怎麼樣?他不佔理又怎麼樣?最後受刺激的、輸了的,還是她。

所以她閉嘴。讓他走了。

他對他的弟弟妹妹、親戚朋友,甚至是路邊的陌生人,都特別熱情、上心,一有點事就上趕著幫人家解決 ,出錢出力的。

而她只是想出去一下,她不用他陪著,不用他帶孩子,只是順便帶她和孩子出個門,都不行。

為什麼對她這麼苛刻?她和孩子就這麼不受他待見?

楊楠一個人回想著這些年,多年累積的傷一層一層地被剝開,痛排山倒海地淹沒了她。

8

眼淚流干後,楊楠決定離開。不加猶豫,迅速在網上訂好了機票。然後收拾東西,叫快遞上門寄走。她和孩子輕裝上陣。

原來,以前大張旗鼓地要離開,各種鬧騰,各種作,只是為了讓對方在乎,挽留。真正要離開了,是會不聲不響的。

機票是第二天下午的。吳天宇回來後,楊楠還是跟他說了。

他不可置信地看了她半天,然後問,你來真的?

楊楠把機票訂單給他看了,然後又指了指柜子,連尿不濕都寄走了。

他低著頭,沉默了半天。他說不出挽留的話。他也知道她是真要走了,否則不會如此靜悄悄地行動。

他只是放下手裡的遊戲,這一晚,他用心地逗孩子,哄孩子,直到睡著。

從孩子出生以來,這是他唯一一次哄孩子睡覺,那抱孩子時笨拙的動作就能證明,他平時沒怎麼抱孩子。

楊楠想起吳天宇的一個朋友,也是個寶爸,人家抱孩子就特別熟練。

她已經夠體諒他了,無論自己多累,都讓他只一心工作。她也無條件地支持他,把自己婚前婚後掙的工資都給他了。可他還不滿足。

看到他不舍的樣子,她也難過。想抱抱他,又怕感情泛濫,收不住。

想到往後要一個人面對所有的風雨,無論白天黑夜,無論家裡家外,就害怕。但至少可以不用面對他帶來的風雨了,不是嗎?

她也知道了,以前作死作活都沒能成功分開,是因為不夠痛。痛過頭了,感情的線真的會被斬斷。

只是還沒斷徹底,所以還做不到把法律意義上的婚姻解除。做不到就做不到吧,且走且看。至少踏出了小半步。

第二天早上,楊楠睜開眼睛,看到吳天宇在盯著她。能隱隱約約看見黑眼圈,似乎一夜沒睡。

他突然開口,往後你要是想我了,可咋整呢?

隨即兩個人都有點尷尬。這樣的情話,多久沒說了?感覺像是被一個經常板著臉的親人突然表白,有點亂倫。

楊楠想了半天,不知怎麼作答。就說,盡量不想。

吳天宇眼神暗淡下去,好吧,明白了。那就順其自然吧。

嗯。

沒有更多話。撕扯到最後,誰也沒有氣力了。

楊楠不知道,此去經年,他們的關係會怎樣變化。

也許漸漸地,各自有了各自的生活,然後和平分手。

也或許距離產生美,彼此陌生化後,再次相愛,重新開始。

多少個日日夜夜,會惆悵,傷感,鈍痛,會心沒著落。也許還會撕扯。

但無論如何,她只能邁出這一步。就像看到一泓池水,不知冷熱,伸只腳先試試水溫,適應了,再縱身躍入。

否則遲早會窒息而死。

那樣至少,還能活著。

活著才有希望。(作品名:《老公的親戚來家住》,作者:遙安 。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看更多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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