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為何說「墨陳如寶」？到南翔欣賞百種明清古墨

墨錠是中國書畫最重要的創作原材料。墨與筆、紙、硯一起，共同承載著中國書畫的發展演變，也維繫著書畫藝術在中國傳統文化中的重要地位。「正色流馨——明清古墨特展」5月11日至5月26日亮相上海南翔古鎮名士居。墨展由八位收藏家共同提供，精選了自明代隆慶至民國時期的代表墨品100種，是一場門類全、品級高、種類豐富的古墨精品盛宴。

本次展覽的展品有明代制墨業的領袖級墨家程君房、方於魯的作品，有不見記載但工藝不讓程、方的吳申伯的作品。清代則有四大墨家曹素功、汪近聖、汪節庵及胡開文及其他諸名家的作品。從品級上講，包括乾隆朝的御墨，康熙朝的貢墨，各墨家市品高級墨，更有不少文豪大儒的私家定製墨——比如清初大收藏家梁清標的蕉林書屋墨，清中晚期篆刻家趙次閑的五百斤油墨，更有晚清書畫大家趙之謙的二金蝶堂墨。從形制上講，有超過500克的巨笏大錠，也有僅重數克的極小錠。從材質上講，有松煙、有油煙，更有礦物顏料墨。

明萬曆吳申伯百老圖墨

墨的發明上溯西周。由於墨是消耗品，所以能傳下來的古墨數量有限，今天能見到最早且能使用的是明代製品。本次展覽中最古老的展品，便是明代隆慶年間的石綠色墨「龍香御墨」。明代是中國制墨業的頂峰期，無論是墨店的規模、數量、還是墨本身的製作工藝都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墨錠從實用具變為既實用又可賞玩並成為收藏家爭相收藏的藝術珍品，很大程度上，是明代墨工和當時的文人共同參與的結果。明代萬曆年間程君房、方於魯兩大墨家爭奇鬥豔，延請名手繪製墨模畫稿，重金聘名刻工鏤刻墨模，將歷朝典故一一鐫刻於墨品之上，極大地增加了墨錠的藝術性。

明崇禎吳元養赤水珠墨

明代之後墨可分為四類，一是御墨，供內府皇室所用；二是貢墨，是封疆大吏進貢之品；三是私家定製墨品；四是市售墨品，四類墨品均見於本展。前兩種基本不計工本，價值之高可以想見。私家定製墨品種類最多，定製者身份、地位不同，墨品價格也不同。市售墨品里，如汪近聖所制「惜如金」，每斤墨售價高達四十五兩紋銀，可以說是非常貴重。

清代制墨早期尚能承晚明遺風，有些還能超越明制，如曹素功、吳守默，其他名家則有胡星聚、吳天章、程正路、葉公侶、王麗文。然而清中期以後，特別是鴉片戰爭以後，制墨業受戰事影響嚴重，特別是太平天國時期，安徽成為主戰場，不少名家名遭遇了毀滅性打擊。

清康熙梁清標蕉林書屋墨

古墨收藏頗有傳統，古雲「筆陳如草，墨陳如寶」，歷來書畫家都不喜新墨而好古墨，歷史上有蓄墨之癖的書畫家大有人在。宋元以降，蓄墨之風日盛，至清初更是藏家輩出，也留下大量收藏著作，如張長人《雪堂墨品》、宋犖《漫堂墨品》等。至民國年間，湖北張子高、浙江張絅伯、北京尹潤生、廣東葉恭綽四人集所藏明墨近百笏，合成《四家藏墨圖錄》，之後又有周紹良考訂整理成專著《清墨談叢》。本次展覽也舉行了由「游於塵外」編、上海書畫出版社出版的同名書籍《正色流馨——明清古墨精粹》的預售活動。該書也是繼《四家藏墨圖錄》、《清墨談叢》之後的又一部古墨收藏專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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