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日本行之岐阜滋賀

陰雨裡面坐大巴經過滋賀縣。一路上都是大大小小的丘陵，道旁就是小山包，上面長漂亮竹林子和頎長的杉樹。山間偶爾有水田和戴著笠的農人，和微雨的天氣意外地相稱。

在車上想起幼時讀過的魯迅的《好的故事》：「我彷彿記得曾坐小船經過山陰道」。雖說陰雨，卻也是那樣悠閑漫長，滿天雲錦一般，眼底有陽光的印象。我知道日本也有山陰道，只是不知是否是這一條。

滋賀縣的名字也覺得妙得很，彷彿是土膏微潤。

岐阜比意想的還要荒涼，尤其朋友住的地方，幾乎讓人分辨不出是鄉村還是城市。家家都是各色的二層木造小房子，門前就是一片一片的田地。當時雖是晚春，看起來卻什麼都沒有種，只偶爾有一壟一壟開著白色球球花的蔥和紫色的花田。花我是不認識的，但因為讀了周作人故鄉的野菜，所以一廂情願地推定是紫雲英。也有水田裡插秧的農人，看起來卻閑得厲害，握一把秧苗在田邊坐著閑聊。

名古屋電鐵的車站小而荒涼，連剪票口都沒有，是工作人員手動代勞。車站裡掛的廣告牌子上寫著大熊兒童齒科，畫一個可愛熊臉。仔細看看，原來院長的姓氏是大熊，覺得真是可愛。

附近又有河，從橋上推車經過，看見河裡大魚幾乎有半米來長。

那鄉村真是清潔而又安靜，偶爾有小孩子在河邊戲水，回憶起來竟是看默片的印象。

不知道為什麼覺得日本的農村，更有親近萬物，一草一木自然清靜的感覺，或許也是因為去的是春天，各處都有微雨的青草氣息，淡化了農人的辛苦。

鄉間也少有人行

時光與回憶都是，漫長且安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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