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拆不散的夫妻,只有不努力的小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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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俗言:樹老根多,人老智多。
這「智」,是見識,是世面,也是為人處世的經驗和學問。
在我老家,年逾八旬的長輩九婆,便是個有見識的老太。
平素逢著事兒,尤善擺龍門陣。
在此,先嘚啵幾句啥叫龍門陣。
龍門陣,本是古代戰爭中的一個陣法,為唐高宗時曾「三箭定天山」、「神勇收遼東」的左驍衛大將軍、幽州都督薛仁貴所創。
具體啥形態,清人如蓮居士在其小說《薛仁貴徵東》中,如是寫道:
敬德來至御營,同了天子、軍師一齊上馬來到海灘。
朝廷坐在龍旗底下,望陣上一看,但見此陣:
旗幡五彩按三才,劍戟刀槍四面排;
方天畫戟為龍角,拂地黃旗鱗甲開;
數對銀槍作龍尾,一面金鑼龍腹排;
千口大刀為龍爪,兩個銀錘當眼開。
瞧這陣勢,牛掰吧?威武吧?
只可惜千餘年過去,居然失傳了,沒人會排布了!
當刀光劍影化作唇槍舌劍,波詭雲譎變為唾沫橫飛,曾變幻莫測的龍門陣,也便成了聊天閑扯講故事的代名詞。
不過,嘴上龍門陣的內容,從四海八荒到天南地北,從精怪妖仙到鬼魅山魈,可謂五花八門,包羅萬象。
善擺者,能擺得百折千回,風起雲湧,亦聽得人心潮澎湃,著迷入神。
鄰家九婆,便是個中翹楚,張口就來,繪聲繪色。
有時明知是假的,編的,卻又頗似那麼回事兒。
不信?
好,那就擺上一段:
02
我的老家,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山中小鎮。
自建鎮起,鄉里鄉親皆和睦相處,甚是融洽,彼此碰著,也都能笑臉以待。
但前些日子,出問題了。
問題來自兩個女人:
一個住鎮南,名字很鄉土,叫劉翠花。
「翠花,上酸菜」的翠花;
另一個住鎮東,名字也很有意思,叫胡莉。
走在街上,只要兩人撞了面,你就聽吧,劉翠花將腰一叉,叨叨叨,叭叭叭,張口閉口騷狐狸,賤狐狸,狐狸精,罵得真可謂「嘈嘈切切錯雜彈,大珠小珠落玉盤」,花花著呢。
為啥罵人家?
說來有點狗血,事關腹下三寸那點破事兒。
但說這日,兩個女人又遇著了。
一如從前,劉翠花眼一瞪,眉一挑,嘴一撇,風雷激蕩開了場。
而更令她心火上躥氣炸肺的是,這廂罵得舌頭髮僵,人家卻不急不惱,不羞不臊,媚眼流離嬌聲一笑,接著轉過身,晃著臀,踩著高跟鞋,擰擰嗒嗒,走了。
「騷狐狸,你勾引我家爺們,必會遭天打雷劈!」
劉翠花跺腳連啐。
恰恰這當兒,一輩子見慣了形色世故、人人敬重的鄰家九婆笑吟吟走了來。
「翠花,你口口聲聲罵人狐狸精,勾引你男人,你撞見了,還是抓住了?」
九婆問。
「感覺。女人的感覺最准。」
劉翠花擦擦嘴角的白沫道,「她就是只狐狸精。長著一雙狐媚眼,見了男人就犯賤!」
九婆依舊笑吟吟的:「是嗎?那我給你說說狐狸精的故事吧。」
03
聽九婆又要擺龍門陣,街巷裡,幾個正東家長西家短咸磨牙的女人也圍了來,扎了堆。
九婆擺龍門陣,那叫個精彩,沒誰不愛聽:
「自古深山多鬼怪,老林出妖祟,比如雞冠蛇成精,黃皮子拜月;
比如狐狸修仙渡劫。
可這狐狸,跟人差不多,也分愚拙精明,三六九等。
其中,白狐最具靈性,紅狐和銀狐稍差,最不入流的,當屬草狐。」
「胡莉那狐媚子,就是不入流的草狐。」
劉翠花余怒未消,插嘴道。
九婆沒理她的茬,繼續擺:
「因為草狐低微,所以修行起來註定要比白狐紅狐更難,更苦。
我聽老輩人說,它們要想修鍊出幻化人形的神通,至少要花費上千年。
可狐狸的壽命,多說也就十幾年。
趕上倒霉,被打獵的瞄上,砰,命沒了。
「能突破命限這道坎兒的,一千隻狐狸里,也就有一兩隻。」
「嘖嘖,想當狐狸精,這麼難啊?」
幾個女人驚訝咂舌。
九婆的說辭,看似玄玄乎乎,實則在東晉葛洪所著《抱朴子》一書中,亦有提及:
「萬物之老者,其精悉能假託人形,以眩惑人目,而常試人。唯不能於鏡中易其真形耳。」
葛老師說,萬物成精,神通變化,皆與其「老」的程度,修鍊的時間長短,有著直接關係。正如東晉郭璞所著《玄中記》中言:
「千歲樹精為青羊,萬歲樹精為青牛,多出遊人間。」
扯遠了,讓樹精先歇著,咱接著聽九婆說狐狸精。
04
「更要狐狸命的,還在後頭呢。
「每修行百年,狐狸屁股上就要生一條尾巴出來。
這叫分股增尾。
聽說書人白話,那滋味,比女人分娩難產還疼。
能挺過這鬼門關、生死劫的,十隻也就能剩一兩隻。
「想想看,從一尾狐狸到兩尾狐妖;
從三尾到四尾,五尾,六尾,每生一條,就活活疼死一大批。
「死去活來,活來死去,終於成了六尾狐,它也總算能開口說話,能變化人模樣了。
只不過,道行尚淺,還沒法子定住人形。
在這幾百年里,誰都能欺負它。
野豬咬它,野狼吃它,獵人打它,連剛入門的小道士都拿它練手兒。一番折騰,又有一批丟了命。
「到頭來,成千上萬隻,也只有少得可憐的幾隻,福大命大造化大,能修鍊成八尾狐妖,九尾狐精,得了圓滿。」
「我去,這也忒不容易了。」
劉翠花聽得心顫,脫口而出。
「是不容易。剛才我說了,狐狸也分三六九。白狐赤狐能成仙,灰狐草狐只能成妖成精。這呀,便是大家所說所罵的狐狸精。」
說到這兒,九婆有意無意瞥了劉翠花一眼,「
可為了能成精,能迷人一笑,勾男人的魂,拴男人的心,哪怕死上千回萬回,它們啊也從沒放棄過。」
俗云:鑼鼓聽音,說話聽聲,劉翠花禁不住走了神。
九婆言有所指,在點她呢。
04
實話實說,不論眉眼、身段,還是家庭狀況,依劉翠花的條件,均要比個不高、腰不細、腿不長的胡莉強得多。
可是,男人偏偏犯賤,偏偏跟腦瓜子遭驢踢般,死乞白賴往人身上貼,嘿嘿嘿獻殷勤。
為啥?
九婆所擺的這番龍門陣,恰恰切中肯綮給划了重點:
看那胡莉,自身優勢雖不明顯,但人家懂得修鍊,肯下功夫,而且目的非常明確。
你就瞧吧,天天把自己打扮得光鮮嫵媚,水嫩粉白:描眉,畫眼,瘦身,束腰,說話慢聲細語,臉泛桃花眼現波光,誰家男人遇著不靠前搭訕?
再瞅瞅自己,跟小蔥拌豆腐似的,真叫個素:
臉不洗,妝不化,恨不得裹條床單就往院門口一杵,跟一幫婆娘說長論短。
一個個穿得鬆鬆垮垮,盡顯山窮水盡,沒胸沒屁股。
魯迅說過,一個女人,等於五百鴨子;
但一群女人扎堆會是啥情形,魯迅沒說,請自行腦補。
嘰嘰嘎嘎也就罷了,還胡思亂想,胡攪蠻纏,罵起人來嘎嘣溜丟脆。
女人如斯,你讓男人咋天天圍著你轉?
「狐狸能成精,能得手,很多時候,是你們把男人推給人家的。」
九婆說罷,走了。
原地留下劉翠花等幾個女人,皺著眉琢磨開了心事兒。
看來,為了小家安穩,夫妻和諧;
就算不為取悅男人,只為靚麗自己,勤加修行做一個狐狸精一樣的女子,好像也沒啥不好的。
反之,男人也一樣,別太邋遢!
切記,
在這世上,
沒有拆不散的夫妻,
只有不努力的小狐狸,
和小白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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