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產自研資料庫DM8發布 看馮裕才的四十年「達夢」之路

【IT168 專訪】5月8日下午，藉助第十屆中國資料庫技術大會(DTCC 2019)，國內知名資料庫管理系統和大數據平台軟體及解決方案提供商、武漢達夢資料庫有限公司(以下簡稱「達夢」)發布了新一代資料庫產品--DM8。

這一天，距離達夢董事長馮裕才首次萌生研發自研資料庫的想法已經過去了近四十年。

交流過程中，這位精神矍鑠的企業家總會給人一種莫名的熟悉感。事實上，除了達夢董事長，馮裕才還有另外一些身份——華中科技大學計算機科學與技術學院教授、博士導師，現任華中科技大學資料庫與多媒體技術研究所所長，國家教委科技委信息學部委員，中國計算機學會多媒體專業委員會委員，國家有突出貢獻的中青年專家......

但是，比起商人或者教授，他更願意說自己是一位堅持近40年做自主可控國產基礎軟體的「追夢者」，是一位痛並快樂著的「創業者」，也是資料庫中國夢的「堅守者」。

3次失敗，從0到1：研發國內首個資料庫系統原型CRDS

在以前，提起資料庫，大部分人首先想起的是資料庫三巨頭——IBM、甲骨文和微軟，很少有人能一下子想起國產自研資料庫。確實，在上個世紀，當國外資料庫發展方向已經由科研轉向商業化時，國內資料庫的發展還在萌芽狀態，更不用提國產自研資料庫的發展了。直至改革開放初期，國內資料庫領域才開始理論探索與原型研究，只是這時仍以發表著作、培養學生為主，少數進行原型探索。

前無古人，後不知是否有來者。正是在這樣幾乎空白的背景下，當時還是華中科技大學教師的馮裕才開始了對資料庫管理系統的探索。系統知識匱乏、人才短缺、資金匱乏......在那個國家大力發展市場化經濟，大多數人嘗試下海經商的時代，馮裕才偏偏要「反其道而行」，頂著困難，一頭扎進了國產資料庫的科研道路。

從0出發，歷經領導反對、外資誘惑、三次失敗等重重難關。終於，1988年馮裕才和他的研發小組成功研發了我國第一個自主版權的「資料庫管理系統CRDS」，這是他走上國產自研資料庫的第十年。有了第一個產品後，馮裕才帶領團隊，將資料庫與面向對象、地理信息、多媒體、圖像、圖形、安全等多個領域知識進行交叉研究，隨後研製出多種數據管理系統的原型及產品。這些研究成果也在日後成為達夢資料庫的「核心競爭力」，組成目前國產資料庫的重要一環。

難嗎?這個問題的答案，四十年前的馮裕才不可能不知道，但他還是去做了，懷揣著一片碧血丹心，帶領團隊實現了國產自研資料庫從0到1的突破。

開源還是自研?堅守初心做中國自研資料庫產品

隨著90年代信息化浪潮的全面推進，國內資料庫企業也開始蓬勃發展，但大多數還是利用國外引進的開源資料庫進行研發。已經實現歷史破冰的自研資料庫也伴隨著馮裕才的市場化探索進入了第二個發展階段。2000年，他創建了國內第一個資料庫公司——武漢達夢資料庫有限公司，開始將自研資料庫研發成果進行市場化推廣。

這時，面對國外的開源資料庫，馮裕才面臨著兩個選擇：開源或者自研。彼時的國內資料庫，無論是從系統性、覆蓋面還是信息源質量上都與國外開源資料庫存在著不容忽視的差距。如果使用開源，在CRDS以及後續產品的基礎上，達夢很有可能以最快的速度成為中國的資料庫「巨頭」，再登行業高階。這對於已在中國資料庫發展史上留下濃墨重彩的馮裕才來說，何樂而不為呢?

但他認為，開源會對企業的知識產權、信息安全、創新和企業文化造成巨大風險。如果選擇開源，短期內產品各方面可能會有顯著提升，但是由於沒有經歷過資料庫研發的整個過程，無論是在研發隊伍、人才還是技術掌握方面都會有所欠缺，所以其根基是不牢固的。

相信對於懷揣著「完全國產自研」的夢想十年磨一劍的馮裕才來說，如果當初使用了開源資料庫，那麼後來的達夢可能也就不叫「達夢」了。達夢，達中國自研資料庫之夢。正是這樣的初心，促使他力排眾議，選擇了更加艱難的資料庫自研道路。

2015年前後，類似的事情又發生了，儘管曾多次被勸說購買Informix代碼授權，但在權衡後，馮裕才最終決定放棄購買，又一次選擇了自研資料庫。

事實也證明馮裕才的決定是正確的。2013年以後，在國家政策的引導下，中國資料庫行業進入百花齊放、百家爭鳴的階段，截至目前已經擁有近200家資料庫廠商。但值得注意的是，達夢資料庫是其中唯一一家堅持自主設計、自主編碼的資料庫。據2016年權威檢測，達夢產品代碼自主原創率達99.9%。可以說，中國的資料庫體系完全可以劃分為自研資料庫系(達夢)和開源資料庫(其他)系。

經濟上，中美貿易摩擦不斷升溫，甲骨文中國區大規模裁員。文化上，新聞聯播也一改往日的溫和嚴謹，以「宣言」式評論強勢登上微博熱搜。以上種種，更加突出了國產品牌核心技術自主可控的重要性，也進一步體現了馮裕才和達夢的深遠智慧。

利益還是用戶?厚積薄發，做適合中國用戶的資料庫

歷經四十年的沉澱與積累，達夢資料庫逐漸在諸多行業中積極實踐並取得顯著成果。達夢產品目前已覆蓋公安、電力、鐵路、航空、審計、通信、金融、海關、國土資源、電子政務、應急救援等軍口、民口30多個行業領域。

其中，實施同步集群應用系統的案例有海南社保、湖北銀行核心業務系統、武漢公積金等;實施MPP集群應用系統的有國家工商總局、河北公安等，其中公安雲大數據中心解決方案獲得了本屆DTCC大會「2019中國資料庫技術年度評選」「年度最佳創新解決方案」獎;中鐵建實施了讀寫分離集群應用系統;實施DSC集群應用的有最高人民檢察院、南方電網等。

在這些應用案例中，有完全使用達夢資料庫產品的案例，也有部分核心系統由國外資料庫產品替換成達夢資料庫產品的案例。儘管應用程度不同，但都傳遞了一個信息：達夢數據的項目案例越來越多、產品應用領域越來越廣，其安全性、穩定性已經逐步獲得了社會各界和國家的認可。

是什麼令達夢資料庫產品能夠逐漸代替甚至超越國外資料庫產品在中國市場的地位呢?極高的安全性和穩定性固然是最重要的，但促使其在中國市場進一步應用的是，達夢始終立足本地用戶實際情況，研發適合本地市場的資料庫產品。

馮裕才提到，甲骨文之所以體量越做越大，功能越做越全，是因為它是面對全球市場的應用產品。但面向全球的同時有一個明顯的缺點，就是很難貼合單個市場的獨特需求。根據達夢的調查顯示，對於購買甲骨文產品的具體客戶來說，能夠用到的功能不足十分之一，其中90%的功能是浪費的，但是甲骨文不會對這90%的無效功能負責。另外，體量大、功能全的產品在部署時也會佔用相當大的資源，這樣就會造成交易雙方的資源和資金的浪費。

相比之下，達夢更多的是追蹤中國用戶的需求。在保證性能的前提下，保持體量輕、上線快，避免過多無用的「花架子」。在這方面，達夢實現了兩個創新點：一是達夢產品的四個集群都是挖掘中國用戶需求的創新成果，二是以數據服務為核心的大資料庫系列產品源於對用戶痛點的挖掘。

達夢高級副總、資料庫總設計師韓朱忠說，甲骨文強大的同時歷史負擔也會更重，它為了兼容歷史數據，在內部架構上也更容易出現問題。達夢的歷史負擔相對來說比較輕，所以更注重架構，追求以最小的代價實現最豐富的功能。

紮根現在 奠定未來 打造中國的世界級資料庫品牌

在技術上，達夢資料庫已經與國外資料庫差距縮小，甚至在某些性能上已經超越部分國外資料庫，目前要做的就是用優質的售後服務與國外資料庫拼市場。

馮裕才透露，經過湖北銀行和武漢公積金的成功案例，可以確定的是，未來會有更多地方銀行將陸續使用達夢資料庫的產品。在市場計劃方面，馮裕才希望在兩到三年內完成從地方銀行到重點銀行的市場覆蓋。

在用戶需求方面，達夢將會繼續追蹤中國用戶的需求。區別於甲骨文「大而全」的產品結構，達夢更希望實現一種科學化的「微服務」，實現企業和用戶的雙向靈活性，避免躊躇於短期利益。

對於大數據、智能化的飛速發展，馮裕才認為，資料庫的研發應該考慮到新技術的發展，例如人工智慧、大數據和雲計算。他在演講中提到，資料庫未來的發展離不開分散式、人工智慧深層結合、雲原生資料庫和事務分析混合處理等方向。面臨巨大的市場需求，達夢資料庫更應該掌握核心技術，持續創新，打造中國的世界級資料庫品牌。

四十年來，多種身份與重重困難沒有改變馮裕才的赤誠之心，反而激勵他邁出了旁人不敢邁的一步，堅持了旁人不敢走的路。達夢，達中國自研資料庫之夢。與太多言之鑿鑿的壯志雄心相比，這位花甲老人嘔心瀝血近四十年的國產自研資料庫「達夢」之路更令人欽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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