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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人憑什麼要低人一等?這個中國人提出了一個概念早了西方兩千年

都知道,《史記》被列為「二十四史」之首,它與後來的《漢書》《後漢書》《三國志》合稱「前四史」 ,對後世史學和文學的發展都產生了深遠影響。其首創的紀傳體編史方法為後來歷代「正史」所傳承。劉向等人更是認為此書「善序事理,辯而不華,質而不俚」。

有時《史記》中的超前意識會讓人產生這樣的錯覺:司馬遷莫非是站在時代之外的「史聖」。封建王朝素有「士、農、工、商」的階級偏見,但司馬遷對商人卻頗具好感,從未覺得商人階級低人一等。相反,他覺得商人作為社會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其地位與農、工、士一樣重要。

其實,在商朝時期,就已經有專門做買賣賺錢的群體。周朝滅商後,政府允許商朝遺民繼續做買賣,並稱之為「商人」,當時商人受嚴密監視,其後地位一度有提高,但到了商鞅變法時期,秦國嚴厲打擊商業,藉此提高農業的地位,後來,歷代封建王朝沿用重農輕商的政策。

並且,在封建王朝的統治下,因為商人可以迅速堆積起大量財富,從而可以積聚起足矣挑戰統治階級的力量,這也是封建帝王們所恐懼的。所以,士、工、農、商等級的確定,是統治者按其對自己統治的貢獻和危害程度來確定的。

政治上:重農輕商

文化上:儒家輕商

以至於,在中國的古代,自秦以後商人的地位是非常低下的。

但是,司馬遷卻在自己的論述中,引用了《周書》中的一段話:「如果,沒有農民,國家就會缺乏糧食;如果,沒有工人,社會無法進行工事建設;如果,沒有虞人,國內的資源財富無人開採;如果,沒有商人,糧食、工事、財富將無法產生溝通。」

緊接著,司馬遷又說道:「這四種人(工、農、虞、商),是百姓生活所需的生產者。如果,將這四者的關係協調的當,發掘他們的潛能,不但國家會走向繁榮,每個家庭都會富足;如果,這四者之間的關係協調不當,無法發掘他們的潛能,那麼,國庫將會空虛,老百姓也會越來越窮。這就是貧窮與富饒的根源所在,正所謂『貧富之道』。」

之後,司馬遷又說道:「所以說,商品的價格一旦上漲到某種程度,就會自然而然地受到調控;商品的價格一旦跌落谷底,也會在短時間內復甦。正是因為這樣的商業規律,老百姓才會安居樂業,這就像是江河中流淌的水一樣,無需人力推動日夜流轉不停。長此以往,不需要浪費民生資源,老百姓會主動為國家做貢獻。難道這不是一種自然規律,不是一條真理嗎?」

可以說,司馬遷先生所闡述的道理,與英國經濟學家亞當·斯密的奠定了資本主義自由經濟的理論基礎的《國富論》如出一轍,該書的出版標誌著古典政治經濟學理論體系的建立,堪稱西方經濟學界的「聖經」。只不過,這兩個達成共識的人相距了兩千年,並且,司馬遷先生也並非經濟學家,他只是對「國富」這一概念給出籠統了論述。

雖然,司馬遷的理論並不全面,但是,其核心思想與《國富論》不謀而合。

所以,我們完全可以說,早在兩千年前司馬遷就已提出這一思想,甚至,比外國人早了二十多個世紀。但是,在兩千多年的漢朝時期並沒有現代經濟學的專有名詞,所以,為了讓後人更好地理解「富國」的理論,司馬遷先生開始引用史實,強調商業發展對於國家的重要性:

「春秋時期,越王勾踐受困於會稽,勾踐採用了范蠡與計然的發展方針。這兩個人不但重視「農業為本」的商業理論,同時,也強調了商業的重要性。所謂農商不過是按照自原始社會以來的出現順序排序,二者之間並沒有輕重之分。如果商業流通環節出現問題,物質與資產像一潭死水一樣無法流動,國家就無法積蓄財富。如果人類的農耕事業出現問題,農作物不生長,百姓難以溫飽,商業就無從談起。

只有農業與商業齊頭並進,統治者調控物價,使之保持平衡,自然能讓市場經濟繁榮,國家就會朝著好的方向發展。那麼,如何調控物價,掌握商品貴賤的關係呢?任何貨物只要超出它的原有價值,就應該向低調控,反之亦然。統治者要在物價高漲時及時將貨物拋售,這樣既能夠降低物價,又可以保證利潤;而物價低迷的時候,統治者不妨囤積貨物,低價買入,這樣既能使物價恢復到正常水平,又能節約成本。

可以說,正因為越國調控了物價,按照范蠡的思路運營了十年,果然國庫充盈,百姓富裕。越王給戰士開出優厚的條件,越國士兵甘心為越王賣命,這才一舉擊敗了強敵,讓越國走向稱霸之路。」

隨後,司馬遷又引用了白圭致富的例子:

「魏文侯時期,李克一心一意地發展農業,將所有資產全部投資在農業發展上。而白圭則觀察形勢伺機而動,當穀物豐收價格低廉時,白圭大量購進穀物,修建糧倉,用絲綢等貴重品從農民手中換取糧食。而蠶繭大批量上市時,白圭又用屯糧換取蠶絲。

白圭平日里生活節儉,吃簡單的飲食,從不飲酒,穿普通的衣服,與奴僕同甘共苦。白圭將所有財產全部用於投資,一旦時機成熟,就會像野獸捕食一樣迅速出手。沒過幾年,白圭的資產就超越了李克。」

當然,現代社會工業高度發達,各種商品之間的關係錯綜複雜,與以農耕為主的古代社會大不相同。

如今,農業在我國國民經濟中佔據的比重已經很少,而工業佔比逐日增加。隨著第三次科技革命的深化,一種新興產業迅速在國民經濟之中佔據一席之地——信息業。如今,信息業已經與其他行業緊密結合,而商業的概念正逐漸影響到第三產業,發展極其迅速。

隨著全球經濟化的進程不斷加快,很多問題我們已不能單純地從國內形勢思考,還要放眼國際,從不同文化的國際因素中汲取經驗。儘管當今社會的經濟發展讓人眼花繚亂,但是,正所謂萬變不離其宗,司馬遷的「賤之徵貴,貴之徵賤」是經濟運行永恆不變的主線。

在生產得到保證的情況下,是什麼因素決定經濟問題的運作呢?

那就是:商品的價值。

從資本市場來看,股民們購進股票的原則永遠是「低買高賣」,從中謀取利潤。倘若,沒有「賤之徵貴,貴之徵賤」的原則,證券市場將不復存在。而銀行不同於古代的錢莊票號,在現代社會銀行的作用是無可替代的,毫不誇張的說,銀行甚至可以影響一個國家的命運。然而,銀行交易遵從的守則和規律又是什麼呢?同樣是「賤之徵貴,貴之徵賤」。

各大商場之中的商品琳琅滿目,更是遵循了「賤之徵貴,貴之徵賤」的原則,從批發零售之間的差價賺取利潤。而各大工廠、企業,除了靠採購原料出售成品賺取利益外,同樣遵循「賤之徵貴,貴之徵賤」經營,這樣才能保證利益的最大化。雖說,利益這個話題有些俗套,但是,離開利益社會根本無法正常運轉。

市場經濟的本質是什麼?

其實,就是根據採購出售之間的差價關係,依照「賤之徵貴,貴之徵賤」的原則進行資源分配。這裡,我們就拿服裝專賣店來舉例:

棉服在冬季十分暢銷,就會使更多的生產者投入到棉服的生產中,人工、棉花、布料會傾向這一行業。但是,隨著天氣轉暖,消費者對於棉服的需求減少,生產者們就會自動轉型成其他的生產類型。糧食欠收,糧價升高,就會有越來越多的人投入糧食生產。而國家藉助稅收,發展各項民生事業,如:衛生、教育、文化等等。

換句話說,「老百姓富裕了,國家也就富強了」,這是亘古不變的真理。

兩千年前雖然沒有「市場經濟」的概念,但是,仍存在市場經濟,從司馬遷先生的描述中我們可以看到,當時的商業發展並不像我們想像中那樣受到限制,反而,非常自由。例如《貨殖列傳》中就收錄了好幾十個資產雄厚的商戶,我們不妨來看看古代的商人是如何經營的:

「四川卓氏的先祖出身趙國,打鐵為生。秦國攻陷趙國後,卓氏祖先和他的老婆推著小車,來到蜀地定居。他們發現當地物產豐饒,當即開山採石重操舊業,將鐵礦石冶煉打造成鐵器出售。隨著卓氏幾代人兢兢業業地經營,卓氏的買賣逐漸做大,冶煉場中有幾千名工人,富甲一方。」

從這段記載我們能夠看出,卓氏的祖先只是個貧窮的生產者,因為躲避戰亂來到蜀地,白手起家,經幾代人的努力終於成為一方富豪。

這裡,還有一段記載:

「宛城孔氏的祖先出身梁國,也是一名鐵匠。當時,秦國討伐魏國,為逃避戰亂孔氏舉家遷往南陽。經過幾代人的經營,孔氏憑藉鑄鐵業發家致富,購買了大量山丘池塘。每當孔氏後人出行,駕車百乘,場面非常宏大。因為,孔氏家族靠做生意起家,所以,當地人給孔氏取了「游閑公子」的雅號。據說,孔氏的家財有幾千金,南陽的商人紛紛效仿孔氏的經商之道,將孔氏視作標杆。」

那麼,在春秋戰國時期,商人會不會受到差別對待呢?

孔氏的例子告訴我們,並不會。

孔氏發跡後,當地人對他非常尊重,還稱其為「游閑公子」。要知道,在東周「公子」是諸侯王子的代稱,只有身份非常高的人才會被稱作公子。

在列舉了上述事例後,司馬遷總結道:「這些人是通過什麼方式賺錢呢?他們既沒有祖上沿襲的爵位,又沒有諸侯發放的俸祿,他們的財富全都是憑藉著「自己的一雙手」賺來的。這些人不依靠旁門左道,且從不作姦犯科,公平經營,順應時代的發展,從中獲取利益,所以說,他們是值得尊重的。

像這種靠通商理財致富的人,憑什麼要低人一等呢?」

古人素來以農為「首」,以商為「末」,殊不知,所謂的「始末」不過是歷史進程中農與商出現的順序罷了,倘若將「經商者」視作「捨本逐末」,那才是最大的謬誤了。

參考資料:

【《史記·貨殖列傳》、《國民財富的性質和原因的研究》、《中國古代的商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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