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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虎隊」進入中國後的第一場戰鬥:實際上只擊落了4架敵機

「飛虎隊」進入中國後的第一場戰鬥:實際上只擊落了4架敵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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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貓」 中隊的合影。

「飛虎隊」進入中國後的第一場戰鬥:實際上只擊落了4架敵機

1942年1月, 「地獄天使」 的三名隊員在昆明巫家壩機場上擺出了美國狂野西部的標誌性拔槍動作。

「飛虎隊」進入中國後的第一場戰鬥:實際上只擊落了4架敵機

▼陳納德正在下達作戰指示。

「飛虎隊」進入中國後的第一場戰鬥:實際上只擊落了4架敵機

《飛虎隊——陳納德和他的美國志願者》[美]丹尼爾·福特 著 葉蔚然 譯 後浪出版公司/北京聯合出版公司出版

本文節選自《飛虎隊——陳納德和他的美國志願者》一書中《燃燒殆盡》一章,記錄了飛虎隊進入中國、抵達昆明後的第一場戰鬥。

「搬家」到昆明

勞克林·柯里將陳納德的隊伍收編為正規軍的想法得到了戰爭部的認可,他們向重慶的駐華軍事代表團通報了這一計劃。1941年12月12日,馬格魯德將軍給陳納德發電報,邀請他和飛行員們回到部隊。對於志願航空隊而言,這是一件好事,因為他們以後就能夠通過正常渠道使實力得到加強了。

陳納德就像一隻神經緊張的貓,在凱多機場下令對泰國進行了又一次偵察。在清邁和附近的城鎮上空巡航一番後,飛行員報告說,泰國北部沒有發現敵機的蹤影。陳納德還是不放心,他發了一封電報到重慶,請求將部隊移至仰光,那裡雖然不是最佳部署地點,但總比將所有人員、飛機和補給瘋狂地暴露在泰國邊境要好。重慶方面沒有回復,於是他再次請求將志願航空隊全員撤出緬甸。這一次他得到了回復,這份命令由蔣介石口授和宋美齡簽名,經周至柔將軍發來。與以往一樣,這是一個折中的方案:「地獄天使」中隊留在敏加拉洞,其餘的隊伍撤回中國。

昆明與同古之間的直線距離有700英里,這是世界上最蠻荒的邊境線之一。一組精幹的工作人員在12月17日搭乘一架中國航空公司的飛機翻越群山,先期抵達昆明,這是撤離的第一步。第二天,另外3架飛機載著總部的職員和足夠使用兩周的彈藥、氧氣瓶和補給品出發。

「熊貓」中隊分兩步完成這次飛行,他們中途在臘戍機場加了一次油;「亞當和夏娃」中隊沿著鐵路線飛到臘戍,隨後向東北飛去,為了避開高聳的群峰,他們一直保持在21000英尺的高度。

在空中發現昆明並不難,滾滾的濃煙正從城中升起。幾個小時前,日軍的8至10架中型轟炸機襲擊了這裡。它們是川崎公司的Ki-48型「九九」式雙引擎轟炸機,隸屬於駐越南的第21飛行團。這些轟炸機由一定數量的中島「九七」式戰鬥機護航,這種戰鬥機裝備了副油箱,航程達到750英里。弗里茨·沃爾夫描述當時的情景說:「街道上全是屍體,中國人……在街上走著,收拾著屍骸,把他們安頓好。」

地勤人員的旅途更加艱難。12月20日,8輛卡車和2輛轎車離開凱多機場,開赴曼德勒,第二天又有一隊人出發。其中包括大部分地勤人員、全部重型補給品和數量可觀的走私貨物。彎彎曲曲的山路耗費了他們兩周的時間。

「現在他們來了」

4名飛行員負責在抵達中國的第一晚進行警戒:陳納德說,如果日軍在前一天襲擊了昆明,那麼他們很可能在第二天再來一遍。但直到12月20日周六早上的9點30分,防空警報系統才報告說有10架轟炸機從越南邊境進入雲南。巫家壩機場上豎起了黃色警備旗,陳納德迅速沖向設在墓地里的指揮掩體,從那裡可以俯瞰整座機場。無線電通信員唐·惠爾普利回憶當時的情景說:「在潮濕陰暗的掩體里……陳納德、中文翻譯、電報操作員和其他中方人員聚在一起……追蹤敵機的報告不斷地從防空警報網送來,我一直觀察著陳納德的臉。『開遠市發現巨大的飛機引擎聲。』聽到消息的陳納德緊緊地抿著嘴巴,從卡其夾克的口袋裡掏出了煙斗。我知道他很緊張,這從他裝煙絲的動作中就能看出來。又有報告傳了進來:『不明數量的飛機越過華寧,朝西北飛去。』」

機場上發射了紅色信號彈,16架「戰斧」戰鬥機立刻從跑道上起飛升空。這是「亞當和夏娃」中隊,他們爬升到15000英尺的高度,然後向東南飛去。作為攻擊的執行者,桑德爾指揮的這個中隊沿著昆明到宜良的鐵路潛行50英里,準備給沿鐵路進犯的日機以迎頭痛擊。「一旦升空,你就會發現天空實在是寬廣得離譜,」吉姆·克羅斯這樣描述他的第一次戰鬥飛行,「對方不用耍什麼花招,你都可能錯過整個轟炸機編隊,即便它們只偏離了航線幾英里……天空中十分寒冷,我的擋風玻璃上已經結霜了。」

紐柯克的第2中隊負責提供掩護。4架「熊貓」中隊的戰鬥機在機場上空盤旋,另外4架爬升至15000英尺的高度,接著向西北飛去。紐柯克親自指揮出擊的4架飛機。在起飛10分鐘後,他就驚奇地發現,在前方8英里、海拔13000英尺的空中有一隊雙引擎轟炸機朝自己飛來。入侵的飛機排成複合的「V」形陣,4架飛機在前方呈鑽石菱形,3架飛機呈「V」字形分布在左後方,另外3架在右後方。這是從河內襲來的第21飛行團,它們是第一撥攻擊者,也沒有戰鬥機護航。後來有倖存的日本飛行員回憶稱,這支隊伍是一枚「棄子」,是用來犧牲的,它的任務就是引誘並殲滅敵軍戰鬥機,指揮官是藤井達治郎上尉。

在指揮部里,惠爾普利聽到「熊貓」中隊的飛行員在無線電里爭論著對方究竟是不是敵機:

「現在他們來了。」

「那不可能是日本人。」

「怎麼不可能?你看看飛機上的紅色圓球!」

事實上,藤井上尉遵循著日軍經常使用的戰術,即盤旋在目標上空,然後從遠端沖向目標。4架「熊貓」中隊的戰鬥機背對太陽,對日機展開攻勢,他們在很遠的距離外開火,甚至超出了機首大口徑機槍的射程範圍。日機收窄陣形,轉向東方,拋下炸彈後就逃跑了。由於機身變輕的緣故,這些轟炸機飛得幾乎和「戰斧」一樣快。紐柯克並未追擊,而是帶領隊伍返回巫家壩機場。

與此同時,藤井上尉的機隊在昆明以南盤旋。桑德爾在16000英尺的空中發現了這些正向他飛來的轟炸機,他在戰鬥報告中記錄道:「(這些飛機都是)單尾翼、鋁製結構,機翼末端和機身上有紅太陽圖案,整體採用暗灰色塗裝。」他命令兩架戰鬥機爬升至高點進行警戒,以提防對方戰鬥機,其餘飛機以4架為一組,兩組利用陽光的掩護俯衝攻擊日本轟炸機,剩下的一組隨時待命。

桑德爾並不受人擁護,在初戰的興奮中,隊員們把他的指示都拋到了九霄雲外,陳納德在凱多機場的授課內容也被忽略了。鮑勃·利特爾從雲中俯衝到日機下方,然後從下往上攻擊,因為它們的機腹看上去像是防守最薄弱的地方;和利特爾同一組的查理·邦德則決定從上往下俯衝攻擊。日本轟炸機仍然採用密集陣形。當「戰斧」戰鬥機襲來時,每架日機都降下一隻「垃圾箱」——一個用鉸鏈連接的平台,一名射手俯卧在上面操縱機槍。日本轟炸機通過這種方式保護它們的正後方,但這樣會使飛行速度大打折扣。

邦德把子彈上了膛。他猛拉了一下座位兩旁的「T」字形手柄,將子彈裝進兩翼的機槍中,然後推動操控面板上的手柄,為飛機前端的大口徑機槍裝彈。他打開反射式瞄準器,那是一個帶瞄準點的圓圈,從飛行員的視角來看,彷彿懸在他和敵機之間的半空中。邦德掀起控制桿上的翻蓋,全部機槍都已準備就緒。

開火的按鈕就在控制桿上,邦德用戴著手套的雙手緊緊抓住杆子。「我翻滾了一下,然後向下俯衝,」邦德在日記中寫道,「距離最近的一架轟炸機進入了我的瞄準器視野範圍,我按下控制桿上的按鈕。該死,什麼也沒有發生!我趕緊檢查了一下開關,原來我過於興奮地檢查了一遍又一遍,不知不覺中竟把它關掉了……我把飛機急劇下壓,隨後又爬回高點準備再次進攻……這回所有機槍都開火了,我可以看到曳光彈打進了轟炸機的機身。在最後時刻,我又下壓脫離敵陣……我重複著這種進攻方式,兩架轟炸機開始掉隊,冒出黑煙。」

弗里茨·沃爾夫也在攻擊梯隊中,他不久之後就在一本面向男性讀者的航空雜誌中談到了這場戰鬥:「我瞄準的是右邊小『V』字形外側的那架轟炸機。我俯衝到它下方,接著從下往上沖……距離500碼時,我用飛機上所有的機槍打出一組連射。對於在轟炸機尾部操縱機槍的日本人來說,這是一場災難。我看到子彈打進他的身體,把他撕成了碎片……在距離100碼時,我打出一串長連射,子彈鑽進了日機的引擎和油箱,它的一隻機翼彎折起來,引擎被扯到空中,整架飛機突然凌空爆炸。我趕緊向後拉杆,避開爆炸……」

「我俯衝著開始另一次攻擊,這次我瞄準外側小『V』字形靠裡面的那架飛機。我向下急速俯衝,在同一水平高度和那架轟炸機形成直線……我可以看到它尾部的機槍手在向我射擊,但那些子彈一顆都沒有命中。在距離50碼時,我打出一串長連射……轟炸機爆炸了,這次我離它實在太近,僅僅以幾英寸的距離躲過了這口向下急墜的火焰棺材。」

與沃爾夫一道發起攻擊的還有吉姆·克羅斯,他後來也向一本戰時的雜誌描述過這場戰鬥:「那架日本飛機剛好就在我的正前方,我甚至可以看到陽光在尾翼機槍手的護目鏡上閃耀……我下意識地按下按鈕,打出一串子彈。頭頂上方的天空中交織著一道道火力,就像發光的緞帶一樣。我等了一下,直到敵機的引擎進入瞄準鏡範圍才再次開火……每小時500英里的速度真是快得驚人,我剎那間就飛越了那架轟炸機,但我看見曳光彈打進了敵機……當時情況頗為混亂,艾利森引擎的轟鳴聲把槍聲掩蓋得無影無蹤。」

預備隊由前陸軍戰鬥機飛行員埃德·萊博爾特指揮。喬·羅斯伯特駕駛僚機,他是一名來自費城的義大利裔美國人,這名矮壯的飛行員稱雙方就像「一群擁擠飛舞的蜜蜂,奇怪的是,在距離如此接近的情況下,這些飛機並沒有撞到一起」。萊博爾特發出了進攻的信號,羅斯伯特回憶說:「我全身繃緊,跟著他俯衝下去,我感覺臉上的皺紋受到了奇怪的扭力。隨著殿後的轟炸機離我們越來越近,我和埃德幾乎同時按下了開火按鈕。我們向下俯衝飛走,只看見碎片飛過身旁。當我們再次爬升進攻時,天空中只剩下6架轟炸機。埃德被其他飛機圍住了,我沒等他出來就開始了第二輪攻擊。我用一串短連射擊中了一架轟炸機,然後俯衝脫離敵陣。」

「熊貓」中隊的埃迪·雷克托也加入了這場「免費的盛宴」。當天他正好休假,在兩個中隊起飛後不久,傑克·紐柯克的飛機就返航了,機槍的槍膛中發出「嗚嗚」的鳴叫聲——這是開過槍的證據。(槍口在平時都被封上,防止灰塵和水進入槍膛。)一組地勤人員正在檢修雷克托的飛機,但雷克托衝上去大喊:「趕緊把飛機整流罩給我蓋上!」他們開始收拾飛機,雷克托則綁上降落傘,爬進座艙。他從跑道上滑行起飛,並為前方翻湧的雲彩所震撼。「我發動了那架P-40戰鬥機,升空追趕他們,」雷克托在多年之後一邊向筆者回憶,一邊用手比畫著,展示他的飛機、日本飛機和正實施攻擊的「戰斧」戰鬥機的狀態,「我看見了正在進攻的8架戰鬥機。它們就像這樣爬升,然後射擊,當時的情景看上去真是十分詭異。」

雷克托記起了他在海軍接受的射擊訓練和陳納德在凱多機場的授課內容。他爬升到高點,然後在一架敵機後面進行了一次長距離的俯衝:「我衝下來,就在這架日本飛機的射手後面……我追著他跑。瞄準目標後,我看著一梭子彈打到他身上,然後我大叫,為什麼他沒有被打爆?後來我才搞清楚狀況,我仔細觀察了一下,那名射手的整個下顎都被子彈打掉了。這時我靠近了那架轟炸機,我可以看見飛機上的鉚釘和迷彩塗裝,我知道剛才的射擊偏離了幾英寸……我拉起飛機,向後望去,那架轟炸機起火了,我都可以看見火焰了。但它仍然保持在隊列中,我準備發動第二次進攻,忽然就看見整個敵陣在爬升,而它漸漸下降……就讓它像這樣燃燒殆盡吧,最好全都燒成灰燼!」

「接下來,我又發起了一輪進攻。我衝進敵陣,但發現飛機上只有一挺點30口徑的機槍在開火。我一直緊咬在敵機的身後,一次又一次地拉動手柄,讓機槍射擊了三四秒。在此之後,我只能脫離戰鬥,等待槍管冷卻,它們都因過熱而無法射擊。」

如果日本人遭受25%的損失,他們就不敢再來

一般認為,志願航空隊在它的第一場戰鬥中擊落了9架日本轟炸機,但實際上只有4架:弗里茨·沃爾夫擊落了2架,埃迪·雷克托擊落了1架,艾納·邁克森擊落了1架。弄清楚這一點非常重要,因為12月20日的這場宜良空戰是少數可以由地面觀察站確認戰果的戰鬥,日軍記錄也證實他們損失了4架轟炸機。

當時的實際情況是這樣的:右側的3架轟炸機由船本茂中尉指揮,志願航空隊幾乎用上了全部火力,一次又一次地攻擊它們,3架轟炸機全部被擊落。每架中彈起火的轟炸機都承受了兩三架美國飛機發射的機槍子彈,巨大的火焰和滾滾的濃煙使這些美國飛行員腎上腺素飆升、肌肉收縮、視野變窄。每個人在脫離戰場時都相信自己單獨擊落了敵機,這是可以理解的錯誤。

12月20日中午11點25分,「戰斧」飛機脫離戰場後,中方的一座地面監聽站報告稱空中只剩下7架轟炸機,這證實了日軍方面的記錄。剩下的幾架飛機也全部遭受重創,倖存者鈴木五一在1992年回憶說:「戰鬥持續了約30分鐘……幸虧我們的飛機油箱有橡膠保護層,沒有著火引燃飛機上的炸彈。我們共有7架飛機成功回到了基地,但很多飛機都被打得稀爛,連起落架都無法降下。有的飛機只能用一個起落架降落,有的則只能用機腹迫降。7架飛機全都成功降落,但每一架都被子彈打得千瘡百孔。我的飛機上也有大約30個彈孔。」

幾天後,中方報告稱第四架轟炸機在降落河內前就凌空爆炸了。經飛行員們投票決定,所有參加戰鬥的人共同分享戰果,包括第1中隊的14位飛行員和第2中隊的埃迪·雷克托。

日本歷史學家認為,有三架轟炸機是在空戰中被擊落的,第四架是在河內的嘉林機場迫降時墜毀的。3架轟炸機被擊落,7架受損,14人被擊斃——這是日本空軍在侵華戰爭開始後從未有過的慘重損失。在凱多機場的柚木教室里,陳納德曾向飛行員們保證,如果日本人遭受25%的損失,他們就不敢再來。事實證明他是對的,第21飛行團此後再也沒有進犯昆明。

志願航空隊付出的代價是損失了一架戰鬥機。返回巫家壩機場時,埃迪·雷克托的飛機耗盡了燃油,他只好在一片菜地里用機腹迫降。降落後的雷克托花了一整個下午的時間,把飛機上的機槍和彈藥拆卸下來,他在附近找到了一座監聽站,羅傑·施雷弗勒正在那裡操作。第二天,雷克托帶上他的機槍,搭乘一輛中國軍隊的卡車返回昆明。

得名「飛虎隊」

昆明人民在忍受了日軍轟炸超過一年後,終於挺直了腰身,他們奔向機場,向志願航空隊表示感謝。喬·羅斯伯特回憶當時的祝捷情況說:「我們很快就聽到人們湧向機場的喧囂聲,一大群人出現在入口處。市長帶領著成百上千的群眾走來,隊伍里的每個人都帶著一些禮物。我們排成隊列,聆聽市長的演講……有著可愛臉蛋和漂亮劉海的小姑娘們走上前來,在我們的脖子上圍上紫色絲巾,還為我們獻上鮮花。」

陳納德就沒有那麼高興了,他批評傑克·紐柯克「頭腦發熱」。桑德爾和陳納德一樣不高興,他手下的隊員們不聽指揮,四散亂跑,預備隊也陷入混戰當中。唐·惠爾普利回憶道:「老頭子顯得垂頭喪氣,但……他並沒有說什麼。相反,他讓隊員們坐下來,就像慈祥的家長一樣,分析他們戰鬥中的錯誤。他在會議結束時說:『夥計們,下一次把他們全都打下來。』」

由於時差的原因,美國報紙在12月21日也就是第二天早上才報道了這場戰鬥。在滿世界都是大規模作戰的當時,雲南上空的戰鬥不過是一件不值一提的小事,《紐約時報》把它放到了第27版。但《時代周刊》的亨利·盧斯(Henry Luce)從中看到了更多東西。作為一位大眾新聞業的天才,盧斯出生在中國,他認定美國在中國有著使命和任務,這種想法在他1941年的訪華旅程中得到了強化。他的嚮導正是陳納德在重慶認識的朋友西奧多·懷特。盧斯返回紐約時帶上了懷特,讓他擔任《時代周刊》東亞版的編輯。這是一次天才、動力與事件的完美結合,懷特對志願航空隊的背景了如指掌,盧斯則掌握著足夠用來報道事件的版面,而且他們還為志願航空隊起了一個朗朗上口的名字。

他們選定的標題是《嗜血群虎》(Blood for the Tigers),這篇文章介紹了日軍對倒霉的中國進行了三年狂轟濫炸,直到「身材瘦削、性格頑強而又沉默寡言的克萊爾·L·陳納德上校」招募了一批美國飛行員,並把他們帶到亞洲。「上周,10架日本轟炸機大搖大擺地竄進雲南,直撲滇緬公路的終點站昆明。在昆明以南30英里處,飛虎隊對他們實施了突襲,讓日本人大吃苦頭。10架轟炸機當中……有4架燃燒著在地面上墜毀,其餘幾架夾著尾巴逃跑了。飛虎隊傷亡:零。」

「飛虎隊」!這是一個恰到好處的想像,但靈感究竟從何而來?這要歸功於志願航空隊的「華盛頓中隊」,這個名號是大衛·科克倫、奎恩·肖內西、懷迪·威勞爾和比爾·揚曼自封的。幾個月前,這群在中國國防供應公司工作的人請求華特·迪士尼的工作室設計一枚徽章。「龍」本應是最合適的選擇——飛龍既象徵著中國,也表明了空軍的身份。但大衛·科克倫建議用老虎代替龍,這個建議獲得了大家的認可。(另一種說法是宋子文提出了這一建議。)設計要求被發送至好萊塢,迪士尼的兩位員工羅伊·威廉姆斯和亨利·波特在10月設計出了草圖:一隻卡通化的孟加拉虎背插雙翅,亮出爪子,從代表勝利的「V」字形圖案上起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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