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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只見貝聿銘的輝煌建築,卻未見他的叛逆與低谷……

關注設計癖 發現好設計

著名華裔建築大師貝聿銘於美國當地時間 2019 年 5 月16日去世,享年 102 歲。

一時間,無論是學建築的還是對建築知之甚少的,都看到了這樣一位「現代主義大師」離去的消息。

1983 年,普利茲克獎給貝聿銘的評語是「他創造了本世紀最美麗的內部空間和外部造型」,的確貝老的建築設計有這般魅力,他偏愛石材、混凝土、玻璃和鋼的結合,以自己現代主義建築的手法創作了眾多世界知名的建築,營造出豐富的公共空間。投身建築事業七十多年,他的作品如星光閃爍在世界各地。

盧浮宮前的玻璃金字塔,法國巴黎,1993

國家美術館東館,美國華盛頓特區,1978

中國銀行大廈,香港,1989

「最美的建築,應該是建築在時間之上的,時間會給出一切答案」,貝聿銘曾這樣說過。經過時間的醞釀,他的作品愈加有味道,正如他的人生故事一樣,迷人。

誤闖入建築世界的「叛逆者」

其實這位聲名赫赫的建築大師,一開始並沒有想學建築。但建築之美,卻很早就在他的身邊出現了。

貝聿銘祖籍蘇州,童年曾在蘇州家鄉生活過一段時間,而蘇州的房子比較傳統,多半是一、兩層或三層樓。但在上海,貝聿銘看到的房子卻是十層、二十層、三十層。

這一棟比一棟高的大樓,深深得吸引了他,對建築有興趣,原因多半在此,從一個靜止的建築,就能感受到時間的運動,或悠久、或未來。

不過貝聿銘並未將「建築」作為自己的事業。那時,貝聿銘很喜歡看巴斯特·基頓、哈洛·羅伊德、查理·卓別林或賓·克勞斯比的影片,他猜想美國的大學生活多半是在享樂與遊戲,年輕的他決定去美國留學感受,成為其中的一員。

年輕時的貝聿銘

在去美國的途中,乘船在日本停留了幾天,那次他看到了賴特設計的帝國飯店,心裡想:誒,挺有意思。結果這樣的一次「偶遇」,竟促成了他與建築藝術的結緣。貝聿銘進入麻省理工學院建築系學習。

從麻省理工畢業之後,貝聿銘來到哈佛設計學院繼續深造,在這裡,他遇到了德國包豪斯學派的先驅格羅皮烏斯。但貝聿銘相當的叛逆,他和別人不同,並未將格羅皮烏斯的教導奉為圭臬,因為格氏的理論無法打動貝聿銘。

格羅皮烏斯

格羅皮烏斯設計的包豪斯新校舍

格羅皮烏斯認為,建築學的歷史實際上是創造力的桎梏,希望學生從希臘、古羅馬、或文藝復興時期的的佛羅倫薩的建築精品的思想中跳脫出來,他甚至禁止在建築學院的大樓里擺放任何古典雕塑的石膏像,還取消了建築史的學習。

儘管年輕的貝聿銘對於老師羅皮烏斯不容變通的邏輯化風格不完全認同,但還是在他門下完成了自己的畢業設計——一個設在上海的藝術博物館,圍牆圍合,內里建築有庭園簇擁。從這個設計中已然可見貝聿銘獨立於歐洲現代主義流派之外的個人風格。

在哈佛的學業結束後,貝聿銘轉而投效密斯·凡德羅。

密斯·凡德羅

從一位老師名下跳到另一個老師名下,就像現在跳槽一樣,好像沒什麼大不了,可在當時並不是這樣,必須堅持單一的思想學派。

即使面臨這樣的學術氛圍,貝聿銘跟隨了內心真實的選擇,從他的作品便能感受一二,他的建築帶有明顯的貝氏風,獨具一格。的確,對於一個建築師來說,要具備把一切事情整合起來的能力,要同時考量許多事情,之後再去創造。

衣冠楚楚的優雅紳士

視野里的貝聿銘,總是西裝革履、衣冠整齊,他的確是一個有風度、優雅、有效率、運籌帷幄的設計師。在考慮肯尼迪圖書館委託時,傑奎琳·肯尼迪將建築師人選定在密斯·凡德羅、路易斯·康和貝聿銘三人之中,三個設計師都有各自的風格和特點,甚至生活中的性格也都完全不同。

相比之下,密斯·凡德羅很放蕩不羈;路易斯·康一半臉上有疤,平時穿衣也不是很講究,辦公室更是亂糟糟的;而貝聿銘則更謹慎有禮,他重新布置了事務所,還擺放了一些肯尼迪夫人喜歡的花草,獲得了見面時的好印象。

他的情商很高,很善於處理人際關係,除了獲得上層人士的青睞,連對他抱怨的甲方都很少很少。像中銀大廈這個項目,得益於與他合作的結構工程師 Leslie E.Robertson,他們之間有良好的長期合作關係,在宣傳作品和人物採訪時,貝聿銘也經常會提到,如果沒有他就沒有我的今天。

中銀大廈 庭園

不過建築事業也不總是一帆風順的,貝聿銘也經歷過一段不願提及的黑歷史。

波士頓,可以算是美國大都市中相當保守的一座。當現代主義的摩天大樓已經成為大都市的標誌時,波士頓依然將含蓄典雅的殖民時代的古建築視作城市的榮耀。當貝聿銘設計的漢考克大廈建成之後,遭到了波士頓媒體、群眾的一致批評。

屋漏偏逢連夜雨,就在波士頓人猛烈攻擊貝聿銘時,漢考克大廈的玻璃發生了碎裂、脫落的事件。這不但讓波士頓人的批評和攻擊更加猛烈,甚至整個美國都開始懷疑貝聿銘的能力和水平,再也沒有人找貝聿銘設計建築。

在這種極端困難的情況下,貝聿銘承受住了壓力,並轉向國際市場。經歷這次危機的貝聿銘,變得更加老練。多年之後,他設計的盧浮宮金字塔再次遭到巴黎人的批評,但這次貝聿銘沒有給他們留下可以攻擊的弱點。而且,最終巴黎市民接受了這個玻璃建築的存在。

洋裝雖然穿在身,我心依然是中國心

上世紀 70 年代起,貝聿銘來到同濟大學,作為名譽教授,他的講座常常坐無缺席。

1981 年 4 月 25 日,貝聿銘先生在同濟第一次講座

在同濟,老教授陳從周先生與貝聿銘的交往也成為了建築學界的一段佳話。

貝聿銘與陳從周原不相識,他在海外見到陳從周 20 世紀 50 年代出版的 《蘇州園林》後大為嘆賞,覺得陳從周對中國園林古建築獨特的理解有很大的啟發。 1977年貝聿銘第一次回國,兩人相見交談非常投緣,二老還有很多共同愛好,他們都是京劇、崑曲迷,同樣都對紹興酒、紫砂壺情有獨鍾。

貝聿銘先生和馮紀忠、陳從周先生

貝陳二公在香山

緣分使然,陳從周作為中國園林大師研究蘇州園林,而中國古典私家園林建築的代表之一「獅子林」正是貝家的祖產。

到了晚年,貝聿銘又為亞洲設計了一座博物館,就在他的故鄉。

貝聿銘表達過,「對我來說,中國從未完全消失。我現在在美國住了七八十年,卻依然覺得自己是中國人。不是很怪嗎?我給了自己新外表,但內心的一切早就存在了……」

大師,走好。

本文圖片來自互聯網,版權歸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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