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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拒絕了她的表白,卻在她另嫁當天來搶親,這男人有貓膩

明明拒絕了她的表白,卻在她另嫁當天來搶親,這男人有貓膩

每天讀點故事APP獨家簽約作者:楚家謝橋

彼岸花海深處,青藤繞著霧氣,模模糊糊顯出清幽的院子,院里白海棠開的正香,與旁側的紅花相應,白白為這積怨之地添了幾分仙氣。

院里的女子,身著紅衣,黑髮垂地,徑自看著面前的花樹,直至眼底深處。

有小鬼偶爾路過,只聽得她小聲嘀咕:「我這次嫁你,再不食言,只是請你,一定記得娶我。」

小鬼本也是為情而死,聽得此處,眼淚簌簌。她不知這女子為何被困於此,也不知女子是打哪處來,她只知,這女子,名為蘇骨。

1

蘇骨遇見白雪棠是在王母娘娘的蟠桃宴上,那日蘇骨隨著她的父王西海龍王上天吃宴,頭一次覺得王母娘娘的仙釀比自己一心喜歡的桃花釀好喝,於是一個不小心便飲了許多,最後暈暈沉沉的闖進了帝君的書房。

蘇骨挑著眼皮看書架上正在翻箱倒櫃找書的人,暗自心想,這人莫不是傻了,不跑去外面飲酒尋樂,反而躲在這裡找書,奇怪的是,蘇骨怎麼看怎麼覺得面前的人有些鬼鬼祟祟。

蘇骨淡淡開口:「仙君這是找哪本書呢?」書架上的人猛地抖了一下,隨後從書架上跌落下來,直直砸向了蘇骨。

蘇骨怒吼:「你他娘的心態不好就不要往高處爬,摔死你自己不說,你就從來沒想過會砸死別人么?」

身上的人緩緩起身:「還能罵人,看來還沒死。」

蘇骨真想給他一巴掌,手卻怎麼也提不起來,明顯是被砸傷了。

面前的人拉她起身:「你進來也不吭一聲,換誰都會被嚇到的吧?不然你爬上去我嚇嚇你試試?」蘇骨咬了咬牙:「本姑娘沒興趣。」

面前的人似笑非笑的看她:「我叫白雪棠,敢問姑娘西海龍宮怎麼走?」

蘇骨一時就怒了,先不說這人取了個如此娘氣的名字,只是他怎麼會連西海龍宮在哪都不知道?

蘇骨怒氣滋生便就忘了痛,揪著他的領子一路狂奔至西海龍宮,在龍宮上方直直將他扔了下去,順便吼道:「老娘讓你這輩子都忘不了西海龍宮在哪?」

蘇骨看著掉下去的人得意的笑了笑,卻突然發現剛剛憑著一口怒氣支撐,如今恍惚覺得身子疲軟,於是兩眼一黑便栽了下去。

白雪棠暗暗皺眉的看著上面直直落下的身影,口中道:「姑娘,你這是不忍心看著我一人粉身碎骨么?」

蘇骨憑著最後一絲氣力咬牙切齒的喊:「滾。」

蘇骨在閉眼的一瞬哀怨的想,本來上天是為了緩解剛剛被心上人拒絕的悲傷之情,哪知道卻遇上這倒霉的人,著實讓人心裡不順。

蘇骨在遇上白雪棠之前,痴迷於東海龍宮十太子敖尋,不為其他,只是貪戀美色。

蘇骨是在二哥的婚宴上遇到敖尋的,此後夜不能寐,於是第三日便派飛鴿傳了書信給他,信的內容言簡意賅,欲求百年之好。

只是蘇骨在西海龍宮等了七日,仍遲遲不見回信。於是蘇骨挑了幾個身子強壯的蝦兵蟹將闖入了東海龍宮十皇子敖尋的寢殿。

蘇骨把文弱俊美的敖尋堵在牆角,歪著頭問他:「說,你為什麼不肯嫁給我?」敖尋俊眉輕挑:「我是男子,何來下嫁一說?」蘇骨憤憤的看了面前的人一眼,這人一定是被自己帥糊塗了,不然怎麼連戲謔的話也聽得一本正經。

蘇骨頓了頓便撅著嘴朝著敖尋的唇上親了下去,心裡暗道,待生米煮成熟飯看你從不從我?隨後,蘇骨便被敖尋一巴掌扇到了九里開外。

蘇骨揉著扭了的腰身回了龍宮,從此一蹶不振。西海龍王不忍自己的掌上明珠如此,於是半夜闖了東海龍宮,綁了敖尋扔到了蘇骨的閨房。

蘇骨那日正從郊外買醉而歸,抬眼便瞧見屋裡的人咬牙切齒的看她,旁邊站著的西海龍王笑的一臉得意:「怎麼樣?父王辦事還是靠譜的吧?」

蘇骨暗自翻了白眼,有這樣的父王,何愁不被心上人踹飛。

蘇骨推推搡搡的將西海龍王扔出了門,轉身看著屋內已經滿臉羞紅的人,捏了個決替他鬆了綁,雖然此時的敖尋著實誘人,可是畢竟有些事得你情我願的才好,於是蘇骨眼淚巴巴的看著敖尋踏雲而去。

西海龍王看一計不成,於是想盡了方法讓蘇骨度過這個坎,最後決定還是領著蘇骨去蟠桃宴上溜達一圈的好,宴上上仙眾多,美男也多,蘇骨移情別戀也容易些。

蘇骨為了振作起來,於是順了父王的意,誰知卻遇上這廝,剛剛轉好的心情瞬間跌沉萬丈,蘇骨心傷的想,這要是摔死了,可就再也見不到敖尋那個美人了,於是不自覺的吸了吸鼻子,隨後徹底暈了過去,恍惚中有溫暖身子攬她入懷。

2

蘇骨不知睡了多久才醒,西海龍王焦急的看著他,旁邊站著捆的如粽子一般的白雪棠。西海龍王一臉心疼的看著寶貝女兒:「骨兒啊,你可有傷著哪?父王真是好生擔心吶。」

蘇骨瞅了一眼鬼哭狼嚎的西海龍王悄聲道:「父王,這裡好多人。」西海龍王頓時住了嘴,一臉正經道:「骨兒,父王找到你時你正與這廝抱在一起,衣衫襤褸。父王現在只要你一句話,是殺了他還是嫁給他?」

蘇骨猛的一怔,這父王是鬧那般啊,於是索性不理。誰卻知西海龍王以為蘇骨是厭惡眼前的人,於是揮著手中的刀便要劈下,蘇骨猛地一驚,脫口而出:「我嫁給他。」

屋子裡的人愣了一堆,誰都知道公主心儀東海十皇子,這又是鬧得哪出?蘇骨起身走到白雪棠旁側替他鬆了綁,隨口道:「奇怪,我怎麼會說要嫁給你?」

白雪棠一臉無語的看著搖搖晃晃走出去的人,良久,嘴角換上一抹微笑。

院子里的海棠開了滿樹,蘇骨看著白雪棠:「你說嫁衣是淺紅的好還是血紅的好?」白雪棠端起手裡的茶,良久道:「淺紅的好。」蘇骨一把抓住白雪棠朝著西海旁邊的鎮上呼嘯而去,許久,從綢緞莊里拿出一身血紅的嫁衣,扔給面前愣著的白雪棠:「本姑娘就喜歡血紅的嫁衣。」隨後揚長而去,白雪棠咬牙切齒的吼:「那你當初幹嘛問我?」

蘇骨挑的衣服終究沒有順利的穿在白雪棠的身上,因為大喜當日,白雪棠尚未換好衣服,敖尋便來搶親。

敖尋穿著一身紅衣立在蘇骨跟前,眼神溫柔:「從前是我不對,如今只問你願不願意?」蘇骨愣了愣,追尋了那麼久的人,如今站在面前問你要不要嫁給他?對於花痴蘇骨來說,答案無疑是肯定的。

蘇骨跟著敖尋走出了房門,轉身的瞬間看到白雪棠眼中的哀傷,蘇骨心裡恍惚閃過一瞬的疼痛。

西海龍王看著日漸走遠的女兒,突然間老淚縱橫,轉身看了看白雪棠,拍了拍他的肩道:「骨兒終究不喜歡你,算是我西海對不住你。」白雪棠看了看身側的血紅嫁衣,有一瞬的慌神,口中喃喃道:「你從前也說要嫁我,可為何一次又一次毀約?」

蘇骨與敖尋的婚宴辦的簡單,沒有紅燭燃帳,沒有紅燈映牆,甚至沒有父母觀禮。蘇骨安慰自己,至少兩人都穿著嫁衣。

鳳冠壓的蘇骨腦袋生疼,敖尋說他出去一會便回,蘇骨足足等了一盞茶的時間,門外還是只有呼嘯而過的冷風,蘇骨就突然想到白雪棠一身白衣站在海棠花樹下的樣子,那樣令人心曠神怡。

蘇骨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怎麼會想起這些,隨後擺了擺頭上的鳳冠,卻不知為何,頭皮沉重的緊,直到最後終於失去了意識,倒在榻上。

3

蘇骨醒來的時候,身上撕裂般的疼痛讓她一時反應不過來。敖尋滿臉愧疚的看她:「對不起,玄女需要你的龍骨。」隨後,蘇骨便聽到骨頭斷裂的聲音,眼淚洶湧而下:「敖尋,你娶我,就是為了龍骨么?」

敖尋轉過身不看她:「你身上有上古神龍遺骨,可治玄女斷骨之病,我也是最近才知,不得已擾了你的親禮。」

蘇骨頓了頓恨恨道:「我當初一定是瞎了眼,你記著,我若不死,必取你命。」

敖尋身子一僵,良久,終是走了出去。蘇骨再也承受不了身上的疼痛,兩眼一黑,暈死過去,恍惚中看到一身白衣的白海棠滿臉擔憂。

蘇骨睜眼看到面前黑衣紅髮的男子有些發怵,起身看了看自己還算完好的衣物,鬆了口氣。轉而又想到自己怎麼沒死於是試探問道:「是你救了我?」

面前的人皺了皺眉道:「你果真都不得了?連我也不記得了。」

蘇骨聽的有些莫名,正欲開口,面前的人卻道:「不是我救的你,是白雪棠,他幾乎用盡元氣救你,若不然,你早就死了。」

蘇骨有些發愣:「我與他素昧平生,他何苦拼了性命來救,你莫不是騙我?」面前的人揮了衣袖推開屋內的屏風,後面白玉冰床上一襲白衣的男子靜靜躺著,美得像一幅畫。蘇骨有些踉蹌的走到白雪棠跟前,抓著他已經冰冷的手:「你為什麼,要待我這樣好,甚至不惜性命。」

身後的人喃喃道:「從你遇見他,他就待你好,這已然成了習慣。」

蘇骨抬頭看他:「你是誰?為什麼會知道這些我不知道的事?」面前的人頓了頓道:「魔族三皇子,青冥,我與白雪棠是故識。」

蘇骨起身道了謝,便朝著門口走去,卻被青冥攔住:「你的傷還未完全好,去哪?」蘇骨看著他,一字一頓:「去找父王,讓他領兵殺了敖尋。」

青冥道:「你們西海病弱將少,怎能與東海大戰,況且……」蘇骨皺眉,心中驀地一緊,青冥接著道:「白雪棠不放心你,便想著去瞧你最後一眼,卻不曾想你被抽了骨,於是抱著你回了龍宮,你父王一時氣不過,便領兵去了東海。東海以為西海反叛,於是加大兵力對付,你父王寡不敵眾,到最後還嚷嚷著要殺了敖尋。東海龍王怒及,於是抽了你父王的龍骨,將他扔進了玄海。」

蘇骨愣愣的站在原地,玄海那樣溶人皮肉的地方,父王從來不讓她去,如今怎麼就,自己去了。蘇骨搖著頭:「不可能,你騙我。」青冥放了玄鏡在她面前:「你看看便知。」蘇骨癱軟在地,那個從來不讓她受苦的人,不在了。

蘇骨睡了三日才醒,夢裡一直是父王捏著她的臉,言笑晏晏的樣子,蘇骨曾想,若她不是他女兒,便一定會嫁給他,他那樣溫柔和善的人。

蘇骨醒來後去了青冥的書房呆了三日,卻始終未找見關於青冥說的從前的她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倒是無意間看到書中記載,強大的魔仙兩氣相撞,可找尋前世記憶。並且,蘇骨也在書中一角尋見,雪山上的雪山碧蓮可修養仙性,起死回生。

蘇骨如今體內有白海棠的仙氣護著,只要青冥將他身上的魔氣傳些給她,便足以讓她尋得前世記憶,讓她知道白海棠與她究竟是如何鬧到如此地步。

蘇骨推開青冥的門端直走到他跟前,徑自跪下:「我想尋我從前記憶,我知道一定與白雪棠有關。」青冥頓了頓道:「我無計可施。」蘇骨定定的看著他:「書上說魔仙兩氣相撞可找尋記憶。」青冥怒急:「你瘋了,難道書上沒有說,仙魔兩氣相撞對於身子骨弱的人來說與自殺無疑么?」

蘇骨確實記得,書上寫,雖會功力升高,威力巨大,但傷人性命尤易。她靜默了一陣接著道:「無論如何,我想一試,若是死了,便將我倆葬於一處。」

青冥似是被鎮住,良久道:「你當真想好了?」蘇骨點頭:「若不然,死也不會安心。」

4

蘇骨身子被巨大的衝擊包圍後,從前的那些刻骨銘心一點點清楚,她的眼裡閃過叢叢簇簇的白海棠,那樣讓人不自覺的想要淚流滿面。

蘇骨本是上古神龍遺骨,因千年不化被南極仙翁撿回去養著,日子久了吸了仙氣便成了精。只是南極仙翁翁那個老頭子整日只知道駕著他的白鶴隨處亂溜達,從來不管自己的後院是否有人成精,於是蘇骨千百年來也不見得半個人影,整日呆在院子里賞著開滿了的海棠,白白灼灼,十分耀眼。

蘇骨遇見白雪棠的時候恰逢仙魔混戰,白海棠一身傷的闖到了南極仙翁的後院,抬眼便瞧見正在賞花的蘇骨。蘇骨皺眉看了他許久,猛地撲到了他的懷裡:「南極老頭,好久不見,你怎麼越長越年輕了?越長越年輕了不說,怎的帶了一身傷回來?」白雪棠揩了把額上的汗:「我不是南極仙翁,我是天界三皇子。」

蘇骨愣了愣,鼻息咫尺,四目相對,她猛地就紅了臉,結巴道:「你不早說,害我認錯了人。」白雪棠看著窘迫的蘇骨突然就笑了起來,蘇骨被激怒,揚著手中的鞭子就要劈下,卻被白雪棠輕鬆攔住,攬了她在懷裡:「女孩子太凶了可不好。」蘇骨轉身憤憤的看著他,那張臉欠揍的擺在那裡,讓人想要毫不猶豫的扇上一巴掌。

兩人就這樣僵持不下,直到後院的門被一身黑衣的青冥推開,三人六目相對,呆愣了片刻,青冥率先提起了劍指著白雪棠:「真是冤家路窄,不曾想在這裡也能碰到你?看來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白雪棠顯然也有些意料之外的震驚,抖著手指著面前的青冥:「我只是打算休息一下,你就這麼不放心我一個人?這樣都要跟進來?」

青冥怒氣滋生,揮著劍便刺了過來,兩人打了許久,具體多久,蘇骨也不清楚,因為她睡著了,醒來的時候,兩人躺在地上喘氣,白衣黑衣撕得殘破不堪,蘇骨突然就笑的停不下來。

兩人前所未有的一致盯著她,蘇骨尷尬的停止住了笑聲,看著白雪棠一身疲憊的樣子,真想上去補上一腳。

青冥率先說了話:「不打了,打了幾萬年,我厭了。」白雪棠頓了頓非常高冷的只說了一個字:「恩。」

蘇骨對於他們突然的化敵為友感到極度吃驚,直到後來她與白雪棠私定終身之後,纏著白雪棠問,最後才弄了清楚。原先白雪棠與青冥二人一起去蓬萊先祖處學藝,兩人雖一人為仙,一人是魔,但卻志趣相投的緊,比如都喜歡看山下貌美如花的女子,再比如總是不想學習,兩人商量著欺負自個的師父。

兩人結伴而行幾萬年,終究歸處不同又各負使命,於是經常少不了戰場相見。二人不忍傷及對方,又不能讓兩處覺得二人有私心,於是就約好每次對戰,只是比劃,不傷性命,所以他們打架,經常打的氣喘吁吁。

蘇骨聽完之後窩在白雪棠的懷裡,笑的久久不可抑制,白雪棠臉黑著看她許久,於是就湊到她唇上堵住了笑聲。

當然,白雪棠追蘇骨的過程也是十分坎坷的。自打初見,蘇骨就對白雪棠厭煩的緊,所以後來每次白雪棠來後院找她,兩人都是劍拔弩張,蘇骨恨不得拔了他的一身白皮,白雪棠表現的倒是淡定,看著蘇骨鬧,逼急了就把它圈在懷裡,動彈不得。而青冥完全充當了看客,看到興起時還不忘大笑幾聲,以表自己看的盡職盡責。

蘇骨對白雪棠的改觀大約是那次她得了風寒之後。那日蘇骨頭皮沉重的緊,躺在榻上身子癱軟,白雪棠踏著清風推門而入,看著她虛弱的樣子,喃喃道:「咦?妖精也會得風寒么?這不是人類特有的么?」蘇骨發誓,若她不是病著,一定一巴掌扇醒他,妖精也是肉做的好么?

白雪棠雖然對病症一無所知,但是徑自跑到了葯仙館,把人家館主用仙氣悉心精養了許久的碧仙草拿了出來。後來,蘇骨身子很快恢復如初,白雪棠卻被葯仙館館主追殺了十幾年,最後不得已用自身仙氣為人又養了一株。

蘇骨得知後哭笑不得,挑著唇角罵他傻得不可理喻,青冥更是在一旁笑的起不了身,白雪棠卻站在海棠樹下表現的雲淡風輕。

5

蘇骨與白雪棠的心結也大約解決與此,蘇骨發現,白雪棠靜靜站在海棠樹下的樣子,美得讓她挪不開眼。

三人相伴如此百年,蘇骨漸漸覺得白雪棠的一笑一言慢慢映進了腦海,無法抹去。直至那日蘇骨實在按耐不住對外界的好奇,於是偷偷溜了出去。

那日恰逢仙宮有人娶親,紅妝熱鬧的場景,讓蘇骨心裡歡喜的緊。於是扯了旁處的人問了問這是做什麼?旁邊的仙子鄙夷的看了她一眼,隨後道:「就是男女成親,此後二人相守,再不分離。」蘇骨似懂非懂的點點頭,接著仙子又道:「若是沒有這親禮,再是相愛的兩人,最後也難免要各自分散。」

蘇骨心裡猛地一緊,如此說來,她總歸是要和白雪棠分開的,可是她從心底抗拒這個結果,即使曾經她厭他煩他,可如今他已然落到了心底,不能割去。

蘇骨回到院子的時候,白雪棠站在樹下看他:「你就這樣跑出去,小心南極老頭燉你喝骨頭湯。」蘇骨突然就抱住白雪棠喃喃道:「我不想和你分開。」白雪棠頓了頓拍拍她的背:「我們不會分開。」蘇骨笑的天真:「那我們成親吧?」白雪棠挑著唇角看她:「好。」蘇骨便趴在白雪棠的身上咯咯的笑,直到笑聲驚擾了南極仙翁。

南極老頭一臉詫異的看著自己後院里親密的兩人,抖著指頭指著蘇骨道:「哪裡來的小妖竟敢勾搭天界皇子?」蘇骨便撲過去一把扯住他的長鬍子:「南極老頭你可是忘了從前我護你成仙的事了?」南極老頭猛地一驚才反應過來,拽出自己的長鬍子,一臉欣喜的看她:「骨頭也能成精了?成精了不說還攀上門好姻緣?」

於是南極老頭那夜便去了老朋友處喝酒,喝的醉了便堵不住自己的嘴,一夜之間,三界各處都知道南極仙翁此處的龍骨成了精,於是心起邪念的人便上來尋骨,增長自己的功力。

白雪棠得知消息趕到的時候,蘇骨已經被人奪走,南極仙翁眼淚巴巴的看他:「皇子啊,我對不住你。」白雪棠那日瘋了一般的殺了還未來的及逃離的小妖,甚至傷了很多無辜的性命,於是被一紙訴狀告到了天帝跟前,天帝無奈罰他在自個宮裡面壁三百年。

蘇骨的記憶止於她被人打得化了原形帶走,後來因為奪走她的妖魔受了重傷,逃到西海時不幸栽了下去,她自己憑著一絲靈識輾轉撞到了西海龍王王后的肚子里,便成了如今的蘇骨。

青冥呆坐在蘇骨跟前:「白雪棠的仙氣竟如此純凈,化了我不少戾氣,若不然你怕是承受不住。」蘇骨靜靜的看著他:「後來呢?」青冥頓了頓道:「後來?後來白雪棠三番四次的想要逃出來找你,卻被天帝設下的仙陣一次次弄傷,直到最後再也使不出力氣。再後來,三百年期滿,便出來尋你,隨後得知你在西海,想去西海找你,奈何他不識路,我也不識。於是他便去仙界找地圖,卻好巧不巧的撞見了你。」

蘇骨看著床上熟睡的人,恍惚的想,白雪棠,你穿上紅衣的話,應該會別樣喜人的吧。

蘇骨在大半夜闖入了東海龍宮,所到之處無一生還。那一夜,龍宮被血洗,東海龍王面對著魔仙氣盛的蘇骨就差跪地求饒,蘇骨冷笑著看著龍王身側的敖尋:「你欠我的,可是該還了?」

敖尋看著眼前魔氣強盛的蘇骨:「你我本就不適合,你又何必?早先取你龍骨是我不對,如今你血染龍宮,與當初喪盡天良的我又有何區別?」

蘇骨冷笑:「我當初不過是喜歡你而已,便害了白雪棠與父王多人的性命,如今你這些蝦兵蟹將又何須來算,我說過,我若不死,必取你命。」

敖尋愣了良久淡淡言:「玄女終究沒能活過來,罷了,我生無可戀,悉聽尊便。」蘇骨頓了頓,掌風便落了下來,硬生生的拍進了敖尋的血肉。

東海龍宮的劫難止於敖尋之死,蘇骨雖然恨他入骨,可是那一瞬,心裡閃過微微猶疑,但是想到自己的父王,蘇骨揮著掌便劈了下去,敖尋屍骨無存。蘇骨喃喃道:「你賤我真心,殺我父王,如今互不相欠。」

6

蘇骨一身疲累回到青冥住處的時候,夜正涼,青冥皺著眉頭看她:「白雪棠若是再不找雪山碧蓮續命就回天乏術了。」

蘇骨猛地一愣,頓了頓道:「還有多久?」青冥看著窗外:「七日。」

蘇骨愣了愣:「我這就帶他去雪山找雪山聖母。」青冥看著她良久道:「聖母最厭魔性,你記得要掩蓋自個身上的魔氣,若不是,我本可以幫你的。」蘇骨感激的沖他笑笑:「你已經幫了很多,若是有幸我們三人還能相聚,必定大飲一場。」

隨後兩人都笑了,青冥默然道:「我等著。」

蘇骨趕到雪山腳下的時候已經一日後了,收斂了自己身上的仙魔之氣,於是便只能徒步而上。雪山往往高處不勝寒,山腳又荊棘滿布,況且氣候寒冷,蘇骨好在有白雪棠的仙氣護著,身子無大礙,只是一路蜿蜒,顯然背著白雪棠有些體力不支。蘇骨只是一直在想,如果白雪棠站在海棠樹下一身紅衣,那麼將會迷倒多少情竇初開的小仙女。

蘇骨想著想著淚便不由自主蜿蜒而下,順著青磚石台流至山底,連綿不絕。蘇骨至山頂時,腳上血泡四起,衣服殘破不堪,本來需要五日的腳程,她背著白雪棠硬是走了三日,看到淡黃的木門,猛地鬆了一口氣,隨後栽了下去。

蘇骨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全黑,她勉強撐起了身,扣了屋門。雪山聖母一身青衣領她進了屋,看著她背上的白雪棠,皺了皺眉:「你這是想讓我救他?」蘇骨點頭,雪山聖母輕笑了聲:「姑娘難道不知我這雪山不救沾染魔氣之人么?」蘇骨愣了愣:「你怎知?」

「你身上的戾氣如此強烈,顯然壓著身上的元氣,而來這裡需要壓著元氣的便只有魔族。」蘇骨猛地慌了神,徑自跪了下去:「他是仙界皇子,與魔族絕無半點關係,求你救他。」雪山聖母甩袖道:「你身上有魔氣,已經足夠我不救他的理由,我不能壞了規矩,恕不遠送。」

蘇骨體內的魔氣頓時被激起,紅了眼眶吼道:「你一日不救他,我就殺一日你這山上的生靈,兩日不救,我便殺兩日,他若是死了,我要你整個山頭陪葬。」

雪山聖母冷冷道:「隨你。」

蘇骨紅了雙眼從山腳一路而上,所到之處荒草難免,一時間雪山人人自危,瘋了般朝著雪山聖母處逃竄。雪山聖母一時慌了神,去山裡看了一圈,回來的時候身子抖得厲害,她看著眼前已經沒了神識的蘇骨,頓了頓道:「我救他,但有條件。」

蘇骨驀然癱軟在地,良久道:「你說。」

雪山聖母恨恨的看著她:「若不是我只會用藥,沒有功力,怎會任你糟踐山頭,如今你殺我生靈如此之多,所犯罪責令人髮指,我要你自個去地府報道受盡十八煉獄之苦。」

蘇骨頓了頓道:「若我如此,你可是真的會救他?」雪山聖母冷哼道:「我雪山千年屹立不倒,我聖母從來說話算數。」

蘇骨抬眼看了看榻上的人,轉身出了門,順口而言:「勞煩聖母了。」

7

地府神君從來沒有見過一身戾氣卻口口聲聲要入十八煉獄的人,看著面前的紅衣女子:「你可當真想好了?十八煉獄是要扒皮割肉的,不是你小小丫頭鬧著玩的。」蘇骨臉上閃出一抹笑容:「扒皮割肉遠不及心上的苦,還望神君成全。」地府神君嘆了口氣,找了小鬼領著她進了十八煉獄的門。

蘇骨將從前的事一一回憶,點點滴滴映在心上抵過了身上的疼痛。十八煉獄確實熬人,到處都是慘叫的聲音,擾的蘇骨心神不寧。好在偶爾之間便會想起白雪棠站在樹下微微輕笑的樣子,那樣風華絕代,讓人如沐春風。

蘇骨將十八煉獄經歷完的時候,已是過了百年,身上靈力盡失,地府神君念她孤苦,便挑了處地讓她落腳。蘇骨徑自在院里種了海棠,每日望著發獃,各處小鬼時間久了便都見怪不怪。

蘇骨如此過了多年,每日恍恍惚惚,看著日出日落,看著院里白海棠開了一春又一春,卻始終沒有那人半點消息。

蘇骨開始想著法子打發日子,那日出了院去散心,偶爾聽得小鬼亂言:「想不到這世間還有如此蠢的仙人,放著好好的上界神仙不做偏要跑來做閻王,還逼著地府神君讓位。」旁邊另一小鬼連連點頭:「誰說不是呢?據說這幾日就上任,我們可都得小心著點。」

蘇骨驀然笑了笑,看來一心想來地府受罪的遠遠不止她一人。人間悲歡離合,俗世難尋難覓,在此處挑個地方養心,也是別有風味的。

新任地府神君上任的那日,彼岸花海白霧瀰漫,院裏海棠起了清香。蘇骨拿了畫紙描摹院中情景,卻不想猛地被人從背後圈住抓住了握筆的手,蘇骨猛地一怔,隨後一腳踹開身上的人:「也不打聽打聽本姑娘以前是做什麼的,敢來吃我豆腐。」

蘇骨扭著腰身走近已經被她踹飛到了牆角的人,來人身上的長袍蓋住了臉,蘇骨蹲下身掀開衣袍,頓時變的又驚又喜,不待來人起身便撲了下去,摟著來人的脖子久久不肯鬆開。旁側偷窺的小鬼慌亂中只聽到有人低言:「哎,跟你說過的嘛,女孩子太凶了可不好。」

地府神君上任不到三日便傳出了要成親的消息,小鬼們個個雀躍,好像自己便是新娘子一般。蘇骨擺弄著自己身上的嫁衣,卻總是弄不順當,一身紅衣的白雪棠只好來幫忙。

白雪棠穿著紅衣的樣子狠狠的驚艷了蘇骨,蘇骨愣愣的盯著眼前的人喃喃道:「白雪棠,誰讓你長得這般好看的?若不然你做娘子我做相公可好?」白雪棠白了一眼跟前胡言亂語的人,輕聲道:「不管成幾次親,都得你嫁我。」蘇骨便摟著他的脖子笑:「不管成幾次親,我都嫁你。」

地府一時熱鬧非凡,上界許多神仙踏雲而至,人頭攢動中,蘇骨便看到一身黑衣的青冥踏著一團烏雲款款而來,朝著蘇骨道:「今個不醉不歸。」蘇骨笑的開心:「不把你灌醉,怎對得起相識多年。」

禮成之後,蘇骨瞧著多年未見的南極仙翁,歡喜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直至驀然想起了自個的父王。

蘇骨趁了空閑出了屋,眼角有淚流下,她對著西海的方向喃喃道:「父王,骨兒成親了,骨兒的夫君會像父王那樣對骨兒無微不至,父王大可放心。」

蘇骨扯了抹笑容欲回屋裡,轉身便看見白雪棠靠在門上看她,蘇骨便就突然想到,那年海棠滿香,她勾著他的脖子說「我們成親可好。」

他笑的雲淡風輕,看著她輕聲道:「好。」(作品名:《西海有骨戀海棠》,作者:楚家謝橋 。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看更多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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