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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7年以來美國國會圖書館藏中文善本書的收藏及著錄

1947年以來美國國會圖書館藏中文善本書的收藏及著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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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國會圖書館創建於1800年,是目前世界上最大的圖書館。據2006年統計,館藏圖書總數達一億三千四百萬餘件,共有四百七十種不同的語言。其中除三分之一是英文數據外,三分之二是世界其它語文數據,這當中中文數據的收藏佔有重要地位。(以上統計引自國會圖書館亞洲部主任李華偉博士《美國國會圖書館中文館藏與漢學資源》。)美國國會圖書館的中文藏書始於1869 年。1867年美國國會通過了國際書籍交換法案,1868年美國政府贈書予中國清政府,1869年同治皇帝回贈包括《本草綱目》和《梅氏叢書》等十種共九百三十三冊中文古籍,成為美國國會圖書館最早的中文收藏。其後較大的中文圖書入藏有:1879年收入美國首任駐華全權公使顧盛藏書;20世紀初長期在華任職的外交官柔克義的捐贈;1904年清政府將參展美國聖路易斯萬國博覽會的圖書全數贈送;以及自1910年代至1940年代施永格和恆慕義等在中國和日本的大力搜購。經過幾代人百餘年的不懈努力,目前館藏中文圖書達一百零五萬餘冊,使得美國國會圖書館成為除中國本土外收藏中文書籍最多的圖書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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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國會圖書館藏 明成化《釋氏源流應化事迹》

1939年至1947年,美國國會圖書館東方部主任(今亞洲部)恆慕義邀請王重民先生來館鑒定整理館藏中文古籍,其成果彙集為《美國國會圖書館藏中國善本書錄》二冊,初稿完成後,曾將手稿攝成膠捲保存。1947年王先生回國時將稿本帶回中國,準備交由北京大學出版,後因大陸內戰和政權轉移耽擱下來。而攝成膠捲的手稿則留存在美國國會圖書館,經袁同禮先生整理後,手寫謄清,於1957年由美國國會圖書館在華盛頓影印出版,1972年台北文海出版社又據以影印。中國大陸因當時與美國阻隔,此書甚少見到。再說王重民從美國帶回之手稿,在其生前一直沒有機會出版。直至1975年王先生去世,「文革」結束後,其夫人劉修業整理遺稿,將此手稿與王先生回國後所搜集的北京圖書館(現中國國家圖書館)和北京大學圖書館藏善本書資料合併,經友好傅振倫、楊殿珣諸先生協助,編成《中國善本書提要》,共收三館所藏善本約四千四百餘種,1983年由上海古籍出版社出版。這樣,美國國會圖書館藏的中文善本書便保存在王重民編著的兩部書中,即1957年美國華盛頓出版的《美國國會圖書館藏中國善本書錄》和1983年上海古籍出版社出版的《中國善本書提要》。兩本相較,美國版收書據卷前英文序言為一千七百七十七種,上海版因是三館合編,未將美國藏書單獨抽出統計,據卷前楊殿珣序估計約一千六百餘種。美國版著錄較多,可能是因為當年王重民尚有少量遺稿留在國會圖書館內,為袁同禮所收集編入。上海版收書總數雖略遜於美國版,卻著錄有《永樂大典》這樣重要的珍本(美國版未收),並保留了被袁同禮刪除的原書版框尺寸等內容,故兩本需合併參閱,方能了解全貌。王重民編著《美國國會圖書館藏中國善本書錄》乃是對國會圖書館截止1947年所藏中文善本古籍的一次總結,經多次重印翻印,對我國古籍版本目錄學影響頗大,厥功甚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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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國會圖書館藏 清乾隆《圖章備考》

自1947年王重民先生回國後,美國國會圖書館又入藏了不少中文古籍,其中最重要的是第二次世界大戰結束後來自日本的收藏。1945年日本戰敗投降後,美國佔領軍沒收了日本外務省、陸軍省、海軍省、內務省等機構大量文獻資料書刊,其中南滿洲鐵道株式會社東京分社、東亞經濟調查局、東亞研究所、蒙古研究所、參謀本部文庫、陸軍文庫、陸軍士官學校及海軍機關學校等總數達十餘萬件的圖書數據,由美國政府陸續轉交國會圖書館保存。關於這一段日本藏書的轉移情況,國會圖書館亞洲部主任李華偉博士在《美國國會圖書館的漢學資源》專文中有較詳細的敘述,茲不贅言。這一批圖書除去西文、日、韓文外,中文圖書中不乏善本古籍,大部分在1949 —1952年間入藏。本書所收,很大一部分是該批來自日本的中文圖書,還有少量1950年後美國的東方學者約翰遜、施永格夫人和恆慕義等個人捐贈的中文珍本古籍收藏。這些都是王先生當年未曾見到的。

1947年以來美國國會圖書館藏中文善本書的收藏及著錄

2005年筆者應美國國會圖書館亞洲部學術主任居蜜博士之邀,參加該館中文善本書數字化整理項目,歷時五年。在此期間,有幸親睹該館清代以前幾乎全部的善本典藏,深感有必要將這一批王重民未見或遺漏的善本古籍繼續整理著錄出版,以更全面反映美國國會圖書館珍藏中文善本總況,便於學者善加利用,促進學術進步,尤其是海外漢學發展,是為《美國國會圖書館藏中文善本書續錄》。需要說明的是,本書是王重民《美國國會圖書館藏中國善本書錄》之補充,但書名改「中國」為「中文」,蓋因所錄不限於中國一地,還包含有朝鮮和日本所刻中文古籍,故覺得改作中文善本較為確切。本書體例亦參照王著而有所變通,提要內容方面,因大部分流行古籍的各種提要書錄前人已有撰寫並出版不少,如清代有《四庫全書總目提要》;1931 —1942年有北京人文科學研究所編《續修四庫全書總目提要》(1993年中華書局出版中國科學院圖書館整理本經部,1996年齊魯書社影印全書稿本);近年有沈津著《美國哈佛燕京圖書館中文善本書志》(上海辭書出版社1999年出版)、陳先行主編《柏克萊加州大學東亞圖書館中文古籍善本書志》(上海古籍出版社2005年出版)、柯愈春撰《清人詩文集總目提要》(北京古籍出版社2002年出版)等,故此書以著錄所藏原書面貌及特徵為主,每條除書名、卷數、著者、版本、函冊、行款、版框尺寸外,內容所述並無定例,有話則長,無話則短,這也是王著的風格。觀其提要少者十餘字,僅最基本簡況;多者達千字,儼然一篇精幹的論文,端視各書具體情況而定。另增加了王著所無的版式及入藏年月日,以便考訂版本異同及了解本館收藏歷史,並擇要介紹各館收藏及近年影印或整理出版簡況。

1947年以來美國國會圖書館藏中文善本書的收藏及著錄

美國國會圖書館藏 明萬曆《藍橋玉杵記》

關於美國國會圖書館藏有關中文古籍的整理,除了王重民先生的著作外,尚有朱士嘉先生的《國會圖書館藏中國方誌目錄》(U.S.Government Printing Office 1942年出版)和李孝聰先生的《美國國會圖書館藏中文古地圖敘錄》(文物出版社2004年出版)。前書雖著錄方誌達二千九百三十九種,但僅錄條目,並無題要;後者專收地圖,主要是藏於國會圖書館的地圖部,而亞洲部的藏書基本未及。兩書所錄均僅屬史部地理類之一部分,雖亦不乏明清善本珍本,但大多為清代至民國版本。本書則涵蓋四部,以宋至明刻和鈔稿本為主,範圍和年代都較為廣深,與其並不重複。此外,還有一些零星的著錄,如鄧長風先生的《明清戲曲家考略全編》,考證了國會圖書館的數十種戲曲類藏書(上海古籍出版社2009年重版);沈津先生的《中國珍稀古籍善本書錄》,收入了國會圖書館的珍本二十餘種(廣西師範大學出版社2006年出版)。但其中也有一些是王重民已著錄過的。綜合來看,美國國會圖書館的中文藏書著錄數十年來歷經多人撰著多種,較為分散,此外還有碑帖,據說有千餘種之多,其中不乏精品,至今尚無人觸及。如能將館藏所有清以前中文古籍,包括地圖、碑帖等全部匯成一編,使讀者一書在手,瞭然於胸,則何其便利,亦有助於學界多矣。筆者不才,除本書外亦曾在美國納爾遜藝術博物館編撰《納爾遜藝術博物館藏佛教碑刻圖錄》初稿,粗通碑刻,惟願將來能有機會為此盡綿薄之力。

1947年以來美國國會圖書館藏中文善本書的收藏及著錄

美國國會圖書館藏 明萬曆《陳眉公先生批評異夢記》

王重民《美國國會圖書館藏中國善本書錄》著錄有宋刻本十一種、金刻本一種、元刻本十四種、明刻本一千五百十八種、清刻本七十種、朝鮮刻本十一種、日本刻本十一種、拓本一種、鈔稿本一百四十種,共計一千七百七十七種。《美國國會圖書館藏中文善本書續錄》參照王著善本標準,以明及明之前刻本、朝鮮、日本刻本及鈔稿本為主,清刻本則酌收孤本、稀見本或有批校題跋及具較高史料價值者,續補北宋刻本十六種、南宋刻本五種、遼刻本一種、元刻本一種、明刻本三百零六種,清刻本(含印本)二百五十七種、太平天國刻本十種、民國印本二種、朝鮮刻本二十種、日本刻本(含印本)三十四種、鈐印本十一種、稿本十種(含日本稿本一種)、寫本四十五種、鈔本一百四十四種(含朝鮮鈔本五種、日本鈔本六種)、彩繪本二十一種(含日本彩繪本一種),共得八百八十六種。此數比本書目錄所列稍多,蓋因目錄所列條目有些不止一種之故。以上各本中有批校題跋者五十種(含日人批校題跋十二種)。此外,經重新目驗當年王重民所著錄諸書,其中亦發現一些可補充、商榷之處,共計一百三十八種,附於書末,以真實反映海外珍本原貌。囿於筆者學力見聞所限,疏誤之處望讀者不吝賜正,以匡不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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