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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名才女只有一首詞傳世,寫於被元軍擄去為妾的路上,流傳了千年

一本《全宋詞》,記錄了宋朝300年間的詞作,彙集了宋代詞壇名家大伽的多首重量級作品,其中感人至深的自然也不會少。但其中一首署名「雁峰劉氏」的作品,還是成功地吸引了我的注意。雁峰也就是雁盪山,是浙江的一個地名,而這位劉氏世人連她的真名都不知道,只知道她夫家姓劉,所以在《全宋詞》中才有了這樣的署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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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峰劉氏是南宋人,平生只有一首詞傳世,寫於她被元軍擄去的路上,名為《沁園春·我生不辰》。就是因為這首詞,讓這位不知名的才女在詞壇留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全詞夾敘夾議、感情真摯,感人肺腑,特別是最後9個字更是讓人肝腸寸斷,流傳了千年。

無名才女只有一首詞傳世,寫於被元軍擄去為妾的路上,流傳了千年

《沁園春·我生不辰》

南宋.雁峰劉氏

我生不辰,逢此百罹,況乎亂離。奈惡因緣到,不夫不主,被擒捉去,為妾為妻。父母公姑,弟兄姊妹,流落不知東與西。心中事,把家書寫下,分付伊誰?越人北向燕支,回首望、雁峰天一涯。奈翠鬟雲軟,笠兒怎帶。柳腰春細,馬性難騎。缺月疏桐,淡煙衰草,對此如何不淚垂!君知否?我生於何處,死亦魂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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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劉氏到底是大家閨秀,還是某位窮秀才家的小家碧玉,我們不得而知。根據元代韋居安的《梅磵詩話》記載,此詞被題寫在長興和平酒庫前。當時該是怎樣的情況,又是在怎樣的悲憤下,讓一位女子在酒庫前提筆而書,讓我們一起來賞一賞。

全詞看似明如白話,通俗易懂,其實頗有幾分功力。首先在於詞中對《詩經》不著痕迹的引用,首句「我生不辰」引用的是《詩經·大雅》中的名句,僅這4個字就下筆不凡,將我們帶入南宋那段悲慘的歷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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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幾句用白描的手法,為我們畫出了一幅最令人傷懷的「流亡圖」,在這幅圖中有夫妻陰陽兩隔,有父母兄弟流離失所,更有她生生被擄,這一幕幕都刻在了詞人的腦海里。「心中事,把家書寫下」,她將心事寫成家書,卻無處可寄。至此詞人全是敘事和白描,無一抒情之語,但此時她心中之痛,卻已令人動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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詞的下片由回憶轉到現實,同樣是一幅圖,只是這一次的主角是一位天涯淪落的女子。她戴著硬竹帽,弱小的身軀騎著難馴的烈馬,前方是燕山關口,身後是漸行漸遠的故土,頭頂是殘月斜掛,眼前是衰草連連。有人說詞人是矯情的,哪怕到了如此境地,仍發出「笠兒怎帶」、「馬性難騎」的感慨,其實並不是宋人女子吃不了苦,只不過這一切都是被元軍所逼,對她來說戴他們的帽子,騎他們的馬都是屈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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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三句,也是全詞最動人之處。「缺月疏桐,淡煙衰草」化用的是蘇軾的名句,將眼前的哀景寫得淋漓盡致。最後兩句,「我生於何處,死亦魂歸」,直抒胸臆,前面嬌弱女兒家的凄凄婉婉,至此都化為淚水中的氣節。這短短9個字,是她對故土的眷戀,對丈夫的堅貞,如今讀來仍令人肝腸寸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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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雁峰劉氏後來的命運如何,我們不得而知,但願她沒有受太多的苦!伊人已不再,她的詞卻流傳了千年,這首詞大家喜歡嗎?歡迎一起討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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