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天龍人」，知乎其實已經用事實說了話

昨晚，知乎小管家發布的最新站務速報顯示，多名用戶因「持續發布不友善內容、抱團騷擾持續攻擊他人「，嚴重違反知乎社區管理規範，干擾正常討論秩序，而被永久禁言。同時，官方表示，「我們絕不容忍以「專業探討」、「社區自凈」為理由的煽動網路暴力行為。這些惡意行為，不僅是對認真創作知友的不公平，也嚴重破壞了大家的討論氛圍」。

解決不了問題，就解決提出問題的人

一切看起來似乎很正常，又是一批擾亂社區氛圍的「壞分子」被清理。不過仔細一看卻好像有點不對勁，截至本文完稿時，知乎小管家這一消息評論區已有近2000條評論與400多次鼓掌，但將近5:1的評論和鼓掌比例，對比該賬號其他想法可以說是非常誇張的了，這也代表著有大量用戶在這條消息下進行討論。

在評論區中最顯眼的是「李公朴先生四天前在昆明，被國民黨特務殺害了」！這句話可能絕大多數人並不熟悉，事實上這是電影《建國大業》中改編自聞一多先生《最後一次講演》的句子，為其鼓掌的用戶是為知乎小管家鼓掌的4倍，其中的諷刺意味自然就不必多言。對於用戶諷刺官方的評論佔據絕對主流，出現這種「用戶反水」的現象，只能說知乎與主流用戶的看法撕裂已經極為嚴重。

在觀察了這些用戶的主頁後，我們發現其基本都有一個共同的特徵，在近期圍繞知乎用@張佳瑋 輸出了大量內容。而這名用戶在百度百科的標籤是這樣的——旅法作家、為中國籃壇頂級評論家，在知乎上擁有220萬粉絲，是名副其實的知乎第一大V。

事實上，這些被知乎永封的用戶在最近一段時間，主要針對張佳瑋的知乎回答涉嫌「抄襲、洗稿、復讀」，進行了各種擺事實、講道理的論證。而這些參與到「攻擊」張佳瑋的用戶，基本上都是一個中心思想——劣幣驅逐良幣，抄襲、洗稿、復讀的行為嚴重損害了社區的氛圍。

「天龍人」在知乎

知乎「翻車」就翻在對違反規定的雙方，也就是被永封的這些用戶，和擁有200萬粉絲的頭號大V張佳瑋處理完全失衡。張佳瑋到目前為止，既沒有受到來自官方的任何處罰，也沒有道歉，而對方則全數被處理最嚴厲的判罰——永久封禁。

張佳瑋的問題是將回答內容多次發布在不同問題下，而這恰恰違反了《知乎社區管理規定（試行）》中第四項「惡意行為」的規定。而官方封禁的@蟶子聖子 等用戶的理由，則是第二項「不友善行為」，不過如果擺事實也能成為抱團攻擊或者不友善行為的「罪證」，那也可以說知乎完成了重新定義「友善」的「壯舉」。

知乎方面為什麼要做出這種，「解決不了問題，就解決提出問題用戶」的事情？根源就在於其商業化上的步履維艱。沒錯，一直以來知乎的商業化進程都不算順利，從最開始的品牌提問被用戶廣泛吐槽，到之後的會員體系更是被詬病為內容乏善可陳，缺乏誠意。

而在去年年末開始，進軍短視頻領域及社區電商這兩大熱門風口之後。短視頻APP即影在上線不到半年的時間，即宣布進入sunset階段，項目組已解散，客戶端停止更新，暫定最早於6月30日終止所有服務；而效仿小紅書推出的男性種草社區CHAO，如今在首頁種草內容上最多也只有兩位數的點贊。

環視一圈之後，對於有2.2億用戶加持的知乎來說，用軟文進行營銷也就成為了最簡單的生財之道，畢竟隔壁微博搞得，我知乎怎麼就搞不得了？對於坐擁整個中文互聯網相對高質量用戶的知乎，簡直是天然的軟文投放場所，而且知乎的模式決定了其很難防住各種軟文及變體的品牌推廣，還不如讓大V或者KOL站著把錢掙了。其中上文提到的@張佳瑋 ，據悉其就是硬廣和軟文一起接，曾為包括中國平安及《天涯明月刀OL》等等甲方做過廣告，並且效果還不錯，粉絲紛紛表示很愛看。

昨日之因，今時之果

知乎這個想法顯然是好的，但無奈歷史包袱實在不輕。在此前用戶抱團點贊的「二十四幀」事件上，官方曾表示，「所有以贏利為目的，發布影響用戶體驗、擾亂知乎社區秩序的信息或相關行為都是不可容忍的，其表現包括但不限於，重複發布相似內容（包括但不限於提問及其補充說明，話題及其描述，回答，評論，收藏夾及其補充說明，文章，私信）」。

這種與B站類似，在早期發展過程中為了維護社區純凈、質量或粘性，而做出的有違商業化承諾，在未來就極有可能會付出更大的代價。但好在B站有二次元遊戲這張王牌，現在已經能夠站穩腳跟。而知乎這一知識社區的調性，與娛樂化就先天性不搭，短視頻不行，遊戲可能就更別提了。

這些被永封的用戶估計也是這麼想的，面對「干擾用戶正常體驗的行為」，作為社區的一份子當然有責任，並且這些用戶也確實不負「高質量」之名，拿出的基本都是實錘。可惜，在知乎亟待開啟全面商業化的節點，可能屬於不識時務了，今天打倒張大V，明天打倒李大V，對於平台來說營銷可能就沒法玩下去了。

當然，要求大V用愛發電、持續輸出高質量的回答，確實不理性。接廣告變現沒啥大不了的，在2017年知乎討論這類事情的時候，支持大V在保障質量的情況下接廣告的聲音，也早已是主流。

但問題是知乎不這麼想，很顯然在其看來，自己好不容易捧起來的頭牌必須是「潔白無瑕的聖像」，怎麼能道歉？怎麼能被封禁？。都說娛樂圈裡很多人都有人設，現在看起來知乎大V也同樣有，而@張佳瑋 就必須什麼都懂，也不會犯錯誤？如果面對頭部大V，就要選擇性執行社區規定，讓兩套不同的標準存在，對於用戶來說也絕對是很難接受的。

因此對於大家今後怎麼在知乎上玩耍，就只能說「認真，你就贏（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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