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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人會怎麼拍《切爾諾貝利》?

【文/觀察者網 阮佳琪】

《權力的遊戲》大結局爛尾,觀眾:「我打死也不會再看HBO的任何節目了……」

《切爾諾貝利》在5月20日播出第三集後:「我永遠都愛HBO!」果然人類的本質就是「真香定律」。

前蘇聯的切爾諾貝利核電站,曾經被視為世界上最安全可靠的核電站。但1986年的一聲巨響,徹底擊潰了這個神話。巨大災難重創人類,甚至還促進了蘇聯的解體,重塑了世界格局。

時隔33年,美國HBO電視網將這段駭人的歷史事件拍成了5集迷你劇,由人氣美劇《絕命毒師》的導演喬韓·瑞克執導,從5月6日開播後便口碑爆棚,播出三集以來評分持續走高。

IMDb評分和爛番茄新鮮度全都高得驚人。

豆瓣評分也達到了一般劇集難以企及的9.7分。

「無法呼吸」「窒息一般的絕望」是不少觀眾在看劇時最直觀的感受,硬生生看出了一種恐怖片既視感。

1986年4月26日,隨著一聲巨響,一次震顫,切爾諾貝利總控室里的工程師們已經猶如熱鍋上的螞蟻。

切爾諾貝利核電站的4號反應堆發生了爆炸,遠遠的居民樓也跟著被震動。

一名工人衝進控制室驚恐地大喊「堆芯爆炸了」,可值班主任阿基莫夫認為只是水箱爆炸,於是怒罵他嚇傻了並叫人帶他離開總控室。

其他工程師欲言又止,但最後還是低頭聽從指揮繼續工作。

當時正處於美蘇冷戰期間,經歷過古巴導彈危機後,一些工人的第一反應是美國向蘇聯發動了戰爭。

被要求查明情況處理險情的工人們接連倒下,輕則嘔吐暈倒,重則嚴重灼傷身體各處出現滲血。

很多人開始意識到,這並不是一起單純的爆炸,而是「核反應堆發生爆炸」了。

可上至官員,下至核電站負責人,全都堅決反對這種說法。他們不相信,也可能是不願意相信。

一方面,在當時蘇聯的宣傳中一直強調切爾諾貝利是全世界最安全的核電站,安全到可以直接建在莫斯科紅場。

另一方面,在美蘇冷戰這個節骨眼上,他們更不想承認自己引以為豪的軍備之一出現重大紕漏。

所以,當核電站的各種數據和指標都已經明確顯示出現嚴重核泄漏情況,他們仍然不相信。

被警報聲吵醒的附近居民,被遠處核電站爆炸產生的異彩所吸引,攜家帶口遠遠觀望。

望著奪目的火光衝天,家人們靜靜依偎著欣賞,孩童們嬉戲打鬧。

殊不知,足以令人喪命的輻射塵正在隨風擴散,落在他們的臉上,吸進他們的鼻腔。

安寧祥和的畫面,配著舒緩悠揚的樂曲,在此時看起來卻異常詭異。一種窒息般的絕望就彷彿隨著空氣中飄散的輻射塵向觀眾襲來。

核專家烏拉娜教授和列加索夫教授四處奔走,終於讓核事故調查委員會副主席謝比納親眼看見了輻射的恐怖與嚴峻,自此才開始了限時兩小時的全城大疏散。

普里皮亞季變成了「空城」,但從慘劇發生開始,有些人卻開始「逆行」。

第一批前去救火的消防員們,對實際情況毫不知情,以為只是屋頂上的瀝青著火。

他們沒做任何防護措施,僅僅穿著常規作戰服,就「手無寸鐵」衝上火場。

滿鼻子的金屬味並沒有讓他們反應過來這是一場「毫無懸念」的戰鬥,有消防員撿起地上實為核燃料反應堆內部石墨的「碎塊」,很快手就開始腫脹潰爛。

為了撲滅更中心區域的火,他們必須不斷向前,拖著水管往輻射源更近的地方走去。

等被送到醫院時,消防員們已經變成一個個「移動輻射源」。幫他們脫下作戰服,走到地下室扔掉的這段距離,衣服上的輻射已經灼傷了醫生的手。

知道發生了什麼的醫生,也只是看著手愣了幾秒,就繼續投入到救治工作中。

在官方還不知道具體的輻射劑量時,蘇軍化學兵司令皮卡洛夫將軍自告奮勇,開著被鉛完全包裹住的軍車駛進災區,測量最精確的輻射數據。

核專家列加索夫教授暗示他深入災區可能「一去不回」,皮卡洛夫沒有一絲猶豫,「我自己去。」

火勢剛減小一些,新的問題又產生了。

仍在燃燒的反應堆溫度達到1200度,很快會融穿地下室接觸到水池中的冷卻水造成新一輪爆炸,甚至還會波及切爾諾貝利的另外三個反應堆。

6000萬人的命,掌握在3名熟悉地下區域構造的高級工程師手上。他們要下到了齊胸的水中,關上了反應芯堆下的閥門,將水排空。

沒有因為400盧布動心,卻因為副主席謝比納的一句「因為必須要有人去做」,三個青年主動站了出來。

除了他們,一直生活在社會底層的礦工們,也義無反顧投入到拯救切爾諾貝利的工作中。

當煤炭工業部部長以命令式語氣要求他們前往核電站時,沒人拿他當回事。但聽到部長一臉不忍地說出實情,礦工們相視無語,以工長帶頭,接連登上了開往切爾諾貝利的車。

每個礦工經過部長身邊時都拍了拍他的肩膀,老礦工摸著他的臉說:「你這樣才像個煤炭部的部長。」

為了儘快控制局勢,這些「逆行英雄」們大多付出了令人痛心的巨大代價。

用直升機向起火堆芯投放滅火的特製混合物,因為距離太近,受到嚴重輻射的直升機失控,撞上了一旁的吊塔。

第一批衝進火場的消防員們,在送進醫院後,很快接連去世。成為了「移動輻射源」的他們都無法擁有一個正常的葬禮,全都被裝進了特製的鉛棺材,被混凝土永遠封住。

不光是因為劇中情節描繪得緊張兇險,更因為切爾諾貝利事故是事實,更令觀眾心生絕望。但同樣的,劇中提到的「逆行英雄」們也大多真實存在。

在這段血淚歷史中以生命的代價換回「天下太平」的蘇聯救災人員,讓恐懼中生出「希望之花」。

在觀察者網此前發布的,名為《切爾諾貝利悲劇:蘇聯走向解體的前奏曲》的文章中這樣寫道:「蘇聯政府為消除事故,動用了大量人力物力,歷經數月才控制住火勢並最終終止鏈式反應,共有60多萬人先後參與事故處理。

火勢控制後需要進行復原及整理工作,但機器人都無法承受如此之高的輻射,紛紛故障,最終不得不讓救災人員穿上防護服手動操作,這些人被稱為「生物機器人」「清理人」。

災變後兩年內,他們進入離反應爐30公里的範圍內清除輻射污染物,接受到非常高劑量的輻射。這60萬人中,包括軍隊、消防員、醫護人員、建築師、工人……都是劇中「逆行英雄」們的縮影。

在紀錄片《搶救切爾諾貝利》中,這些曾經參與切爾諾貝利救援的人們,在接受採訪時都說了類似的話:「總得有人去做這件事,不是我們就是別人。我們盡了自己的責任。」

國際核能事件分級表(International Nuclear Event Scale, INES)中,有兩起7級特大事故,除了切爾諾貝利,就是2011年在日本福島發生的核電站泄漏事件。

《切爾諾貝利》的人氣持續高漲,也將人們的視線再次帶到了同樣發生過嚴重核泄漏事故的福島第一核電站身上。

但相較於前蘇聯用舉國之力,60萬人員無私奉獻控制局勢,日本人的操作可以說是相當不走心了。

災難發生後的日本自衛隊大規模參與救災,但零星的洒水降溫等行動看起來很敷衍,甚至還出現了部隊拒絕出動、士兵臨陣脫逃等情況。

福島核事故8年後,仍有10萬處污染物存放點未處理。因為本國人也不願意踏入福島,一些日本公司更利用「研修生」(即技能實習生)名義引進發展中國家外勞,以較高時薪將他們騙去福島,協助清理第一核電廠周圍核垃圾。

這也難怪雖然福島核泄漏事件距離我們更近,但許多人能想到的只有「鞠躬道歉」了。

本文系觀察者網獨家稿件,未經授權,不得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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