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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類如此與眾不同,但又不像想像的那麼獨一無二



  新浪科技訊 北京時間5月23日消息,據國外媒體報道,如果我們假設一個很極端的實驗:把十幾個蹣跚學步的孩子丟到美麗的波利尼西亞島上,給他們提供房子和足夠的食物,但是沒有電腦和手機,也沒有金屬工具,等他們長大後會像我們所知的人類或其他靈長類動物一樣嗎?他們會發明語言嗎?如果沒有文化和技術的魔力,人類和黑猩猩會有什麼不同嗎?


  沒有人知道結果(倫理規則禁止用幼兒做實驗)。自20世紀70年代初以來,生物科學領域的科學家一次又一次在無意中發現同一條暗示:人類是與眾不同的,但又不像我們想像的那麼獨一無二。

  神經學家、遺傳學家和人類學家都嘗試解答人類的獨特性問題,他們尋找特殊的大腦區域、獨特的基因和人類特有的行為,但結果恰恰相反,他們發現了更多的證據,表明不同物種之間存在共同的聯繫。


  在過去,主流的假說關注的是行為學。「人類是唯一會使用工具的動物」「人類是唯一有文化的動物」「人類是唯一能教育後代的動物」等等,但隨著時間的推移,大多數猜測都被證明是錯誤的。


  人類是不是獨一無二的這個問題變得越來越神秘,因為幾乎所有我們發現的東西都指向相反的方向,即生物學家所謂的「保守性」——演化傾向於一次又一次地使用許多相同的基因、神經遞質和大腦迴路。


  例如,我們可以想像大腦的整體解剖結構,。眾所周知,人類的大腦分為左、右兩個半球,黑猩猩也是如此,如果把大腦劃分為額葉、顳葉、頂葉和枕葉等區域呢?


  沒錯,黑猩猩的大腦也可以這麼劃分,馬、貓和松鼠同樣如此。大腦的基本結構是我們與所有哺乳動物共有的,使我們與眾不同的是大腦外層的六層結構新皮質嗎?不,黑猩猩(以及其他哺乳動物)也有!那麼布洛卡區呢?布洛卡區是人類大腦中與語言聯繫最緊密的區域,但在黑猩猩的大腦中也同樣存在。


  與此同時,人類大腦的組織要比預想的複雜得多:你讀到的幾十年前關於大腦組織的觀點都被證實過於簡化了,以布洛卡區為例,眾所周知,布洛卡區參與語言活動,但該區域也在肌肉控制、音樂甚至模仿中發揮作用。


  事實上,大腦的許多其他部分,比如前額皮質,甚至小腦,都在語言中都扮演著重要的角色,語言並不局限於大腦中某個微小而清晰的角落,而是與大腦的大部分區域都有關係。


  更具有挑戰性的是,大腦的各個區域都沒有標註名稱,相反,它們的性質和邊界都必須基於物理「地標」(如皮層組織的溝壑)、神經元的形狀,以及對不同化學物質回應的方式等諸多因素推導而出。


  即使有最先進的技術,這種推導也是非常艱難的工作,就像試圖通過看窗外移動的火車來判斷你是在成都還是在重慶。由於這兩座城市從表面上看許多方面都十分相似,讓人難以分辨。


  整個新皮質(只有哺乳動物才有的大腦部分)都是六層的薄片結構,所以大腦外層的不同區域(佔大腦體積的大部分)看起來更相似,而不是更不同。即使在顯微鏡下,人類的腦組織看起來也非常像靈長類動物的腦組織。


  我們已經從期待發現人類特有的大腦區域,但是直到現在還是沒有找到,所以我們轉向尋找二級差異。我們會問這樣的問題,「人類左右半球的不對稱性是否比黑猩猩的顳平面更嚴重?」這有點像在說紐約不同於巴黎的地方,是屋頂上有更多的水塔,也許這是真的,但並不能真正解釋為什麼這兩個城市給人的感覺如此不同。


  當我們觀察人類的基因組時,情況也沒有什麼不同。


  早在20世紀70年代初科學家就發現,如果將人類和黑猩猩的DNA進行比較,你會發現二者是如此相似,以至於可以肯定它們一開始就幾乎完全相同。


  現在人類的基因組已經測序完成,人類基因組中幾乎每個基因在黑猩猩基因組中都有對應的基因,反之亦然。即使只看單個字母(核苷酸),也可以發現人類和黑猩猩的基因組驚人地相似。


  事實上,我們基因組中的每一個基因——從產生多巴胺和血清素的基因,到有助於記憶控制的BDNF和COMT等基因——在黑猩猩基因組中都有對應的基因。甚至與人類語言有著決定性聯繫的FOXP2基因也是如此。在與FOXP2基因所編碼蛋白質匹配的715種氨基酸中,人類和黑猩猩只有兩種氨基酸的差別。

  截至2013年初,我們仍然不知道哪些基因對人類與黑猩猩的不同至關重要,但我們知道,從基因上來說,人類和黑猩猩的相似點比不同點更多。


  為什麼人類和黑猩猩的生活如此不同,但在生物學上卻如此相似?答案的第一部分是顯而易見的:人類和黑猩猩在400萬到700萬年前才從一個共同的祖先分化出來,在那之前,生物共享著漫長演化史中的每一步。1.5億年前,哺乳動物分化出來;幾十億年前,單細胞生物出現。從演化的標準來衡量,700萬年是相當短暫的。


  答案的第二部分從第一部分發展而來,在於演化改變如何動態地發生作用。原則上,當一個工程師建造新的東西時,他或她會有一種重新開始的奢侈,也許是用一種新材料,比如鋼鐵來代替類似木頭的舊材料,或者用一種電力驅動的發動機來代替汽油發動機——大規模的改變能帶來根本性的改進。



  演化從來沒有這種奢侈。


  你不能簡單地讓一個物種下線,然後發布人類2.0。相反,每一次新的發展都建立在祖先形態的基礎上,用偉大的生物學家弗朗索瓦·雅各布的不朽名言來說,演化就像「一個修補匠,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做什麼,但他會利用身邊發現的任何東西,無論是繩子、木頭碎片還是舊紙板。」


  簡而言之,演化就像修補匠一樣能用手頭所有的一切來製造某種可行的東西。人類的大腦是經過調整後的靈長類動物大腦,不是什麼全新的、從零開始發展起來適應我們特殊生活需要的東西。


  人類的生活方式可能與黑猩猩非常不同,但我們的生物學結構藍圖必然只能呈現為對繼承自最後一個共同祖先的遺傳物質的適度修補。語言,無論它是如何在我們的大腦中被具現化,相對於人類從最後共同祖先那裡繼承的心智機制來說,也只代表了相對微小的認知增強。人類每一次認知創新背後的生物學基礎都是如此。


  看起來,科學家在大腦中尋找人類獨特性的基礎就像大海撈針一樣,事實也的確如此。任何使我們獨一無二的東西都建立在10億年來共同祖先的基礎上。人類永遠不會放棄證明自己在動物界中的與眾不同,但我們也不能迴避這樣一個事實:我們的思維只是對一個古老藍圖的適度調整,而這個藍圖在我們出現之前數百萬年時就已經形成。


  作者簡介:蓋瑞·馬庫斯是紐約大學心理學和神經科學教授。他經常給《紐約客》和《紐約時報》撰稿,並且寫過四本書,包括《代數思維》、《怪誕腦科學》和《紐約時報》的暢銷書《初學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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