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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鳥》:零號病人

□ 王文珏

【關鍵詞】 哥倫比亞電影 戛納電影節「導演雙周」單元開幕片 迥異於好萊塢視角的「販毒片」

哥倫比亞,說出這四個字,在銀幕上給人的印象往往離不開毒品。這也是一直以來,好萊塢電影帶給世人近乎固化的印象。但又有誰思考過,一個曾經富庶,被譽為「黃金之國」的古老土地,何以淪落至此?

如果說毒品的種植、販售是一場可怕的瘟疫,哥倫比亞導演西羅·格拉新片《候鳥》,回溯到哥倫比亞的歷史上游,尋找類似瘟疫中的「零號病人」,把原住民族的創傷展露於藍天黃沙。

這是一場迥異於好萊塢視角的觀察與講述,值得被全世界聆聽。

1968年,哥倫比亞北部古老部族的少女扎依達成年,族長母親按傳統儀式,教育她維護族人的道理,母親的職責,「家人是你的一切」。「出關」之日,沒落部族的小夥子拉法心動求婚,女族長提出30隻羊,20頭牛,珍貴寶石項鏈的聘禮,試圖嚇退窮小伙。但拉法一口應允。

這是個忠厚,勤勤懇懇的男人,為了一見鍾情的愛,上山下海想辦法。「機會」忽然閃現——駐哥美軍士兵四處打聽有沒有大麻,拉法親眼看著他們出手闊綽,心動了。他找到遠房叔叔的山嶺部族,完成了第一筆交易,緊接著,美國來的大麻販子找上門來,他們要量更大,給錢更大方。金錢在前,拉法一步步追隨。

婚結了,妻子的部族在拉法帶領下全部參與販毒。他們的勢力越來越壯大,槍支彈藥、賄賂警察……一舉壟斷周邊所有交易。人們在金錢的誘惑下,播種越來越多大麻。美國飛來的運貨直升機每次滿載而歸,部落得到的美元也開始論箱,拉法在黃沙漫漫的戈壁上蓋起了小洋樓,妻子生下男娃女娃,早早就參與毒品交易。

毒品衝擊下,古老部落出現了令人恐懼的變形。人們像談論穀物一樣談論大麻的種植生長,部落依然按照古老傳統為死去的孩子清洗魂魄,可實際上,所有情感與信仰,已經在生活里畸變。拉法為保持自己交易的壟斷、權威,開槍殺死自己最好的朋友;女族長為了復仇和平衡勢力,不惜手起刀落殺死另一個部落所有生命;人們再也不尊崇「不斬來使」的鐵律,負責傳信的老人歸來只有一根手杖……毒品與金錢,慾望和恐懼,成為不斷散播、不斷強大的病毒,感染著一個又一個部落。人們深陷其中,不可自拔,無法自知,被越來越深的血色殺紅眼。

影片的「機位」完全是哥倫比亞式的。古老的生活緩慢展現,對死亡的敬畏、神秘的預言,都給故事增添著異域的反向思索。全片分為五章:野草,墳墓,繁榮,戰爭,地獄,完整記錄了一個部落的崛起與消逝。一環套一環的故事裡,每個人在攫取的當下都認為自己在做正確的事,而在時間之外,所有人都看得清一切是如何殘酷荒謬。為了一點甜,一個部落賠上了所有生命,擴展到整個國家,何嘗不是如此?整個故事彷彿是現代毒品交易的來龍去脈,是黑故事的「月之暗面」。

緩慢沉甸的節奏,帶著一個古老民族的悲傷。黃沙窸窣可聞,帳篷里的風拍動著光影,夜色里篝火和民謠如同古老的敘事詩,莫名凄愴。原汁原味的敘事語言,是導演用原住民的內在視角,去解構外來的侵略,告訴世界這片土地如何一點點淪陷,人心如何一點點從善良變成魔鬼。影片給我們一種「哥倫比亞=毒品交易」之外的視角,而世界絕不能缺失這樣的視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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