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親生父母是混蛋,是野狗撫養了我」
「我的親生父母是禽獸,收留我的是幾隻街頭流浪狗。」前俄羅斯海軍戰士,Ivan Mishukov對著鏡頭說。
Ivan Mishukov近照
Ivan Mishukov出生於1992年,不過,更多人習慣叫他「野孩子」。
他出生在一個貧困的家庭,母親離婚又找了一個酗酒無度的男友。兩人經常在家打架,而爭吵的結果往往是幼小的Ivan被暴揍一頓。
4歲時,Ivan還不懂那麼多道理,但卻已經感覺不到家庭的溫暖。在母親再次和暴躁的男友撕打起來的上午。他往小書包里裝了一點吃的,離開了給他帶來痛苦的家,一去就沒有回頭。
不論當時的他有多麼想逃脫家庭,他終歸是一個4歲,走路還有些搖晃,話都說不清楚的小孩子。走出家門不久後,遊離於莫斯科街頭的他就開始恐懼和害怕。
他要怎麼活下來?晚上住在哪裡?會有人願意與他做朋友嗎?
Ivan轉身走進小巷,不住地吸鼻子抽泣,無助的他注意到陰影中有幾顆亮閃閃的東西——是眼睛!
好幾雙眼睛,很漂亮。Ivan走上前去,發現是四隻野狗。當年,莫斯科街頭的野狗有時會被當局下令捕捉,並不總對人友好。
俄羅斯街頭的流浪狗
他們有些警惕的盯著Ivan,四歲的Ivan不知道野狗是危險的,但他知道小動物都愛吃東西。他從書包里掏出一些家裡帶來的食物,丟在地上。
不一會,四隻乾瘦的流浪狗從陰影中走出來,小心翼翼的聞了聞地上的食物,然後等Ivan再走遠一點的時候大口吃了起來。
在最開始流浪的幾天里,Ivan還有充足的食物。年幼的他很孤獨,和這些動物湊在一起讓他覺得更有安全感。
於是作為回報,他常會分給他們一些食物。
漸漸地,懵懂的Ivan發現,食物可以得到這些狗朋友的信任。他們吃東西時不再躲避他,甚至願意讓他摸摸他們。
被救出後的Ivan
但食物總會吃完的,不久後Ivan被迫過上了翻垃圾,吃垃圾的生活。這時他和野狗們已經成了朋友,雖然只是個個子不高的孩子,但Ivan利用人類的優勢尋找食物,然後拿回狗窩與他的朋友們分享。
很快,Ivan在野狗群中不再只是個人類的孩子,他成了野狗群的首領,成為了一隻它們心中的同類。小Ivan找到吃的會和其他四隻狗狗分享,反之,狗狗們找到食物也一定不會讓Ivan挨餓。
野狗們真的非常細心地護著Ivan,當有生人試圖靠近他時,他們會呲起牙趕跑對方。
冬天的俄羅斯就是一片冰天雪地的地獄,一個幼小的孩子怎麼在街頭生活下去?事實上。Ivan在大街上生活了整整兩年,他並不覺得寒冷。
因為每個夜晚,狗狗都會把他擠在中間,讓他抱著他們的溫暖的肚子入睡。
「我從來沒有感受過那樣的愛,他們給我安全,溫暖和快樂」
它們的擁抱讓Ivan溫暖,它們開心時會舔Ivan的臉,會繞著他跑圈圈。Ivan感覺自己找到了真正的家人,這才是家庭的感覺。
剛剛被救出來的Ivan
但好景不長,一次Ivan在搜刮垃圾桶時,被周圍的居民發現。一個髒兮兮的小男孩身後跟著四隻「惡犬」,這實在太危險了。
警察聞風趕來,所有人都以為這些狗是準備傷害Ivan的。但當他們想把Ivan拉出來時,卻被野狗們瘋狂地阻擋著,它們朝警察咆哮,因為它們也以為這些人類是來傷害它們的孩子的。
這是Ivan第一次被警察帶走。他們想盡辦法趕不走野狗,最後只能拋肉引走它們。當野狗們回身時,警察已將掙扎的Ivan塞進了警車。
Ivan被警察送給社工,接下來應該是被送去一個人類家庭,過正常的生活。但Ivan已經基本喪失了語言能力,行為也和野狗類似。
沒有家庭願意收養他,他被社工扔到了孤兒院門口。這是Ivan2年間第一次回到人類社會,也是又一次受到了大人的傷害。
但「奇蹟」發生了,即使是現在已經在人類家庭長大成年的Ivan,回想起那天看到的景象,仍然是淚流滿面:
當他轉身走出孤兒院,像4歲時一樣在街頭迷茫的徘徊時。馬路的對面,居然是他的四隻狗!
它們通過味道找到了Ivan,並用最熱情的方式迎接了他。Ivan很開心,他又有家人了。
從4歲到6歲,Ivan一直有「家人陪伴」,其中他總共經歷了三次追捕。最終的一次在1998年。
Ivan被像一隻動物一樣被抓捕隊用棍子和繩子捆在了一起。
至於Ivan心愛的家人們,自那天起他們再也沒有相見。Ivan被一家善良的中產階級家庭收養,他就這麼急促的結束了街頭流浪的生活。
現在Ivan最後悔的是,沒有好好說再見。
示意圖
在被從狗窩救出後的多少個夜晚,他都在噩夢中驚醒。他大哭,尖叫,夢到他的狗狗們。
他們為什麼不來找我了?他們找不到我了嗎?
直到很久後,長大並且已經融入社會的Ivan才知道,在當年自己被「抓捕」後,他的朋友們,家人們,陪伴他躲過日日夜夜的四隻小狗,全部被處死。
四隻狗:Jesse,Goga,Masha和Seva。
現在的Ivan是個很優秀的青年,有著幸福的生活。他進入著名的Kronshtadt海軍軍校,成為了一名戰士,曾效力聯邦安全局,甚至被總統普京接見。
但他仍然想念曾經的家人,有時也不確定自己是否應該被獲救。
「我很感謝那些把我帶走的警察,也感謝撫養我的養父母。」
「但我愛那些狗,而他們也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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