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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白聽人彈琴,寫了一首詩,渾然天成,讀完醉在其中,可謂經典

唐詩中描寫音樂的佳篇很多。白居易的《琵琶行》;李賀的《李憑箜篌引》;李頎的《聽安萬善吹觱篥歌》等。大詩人李白也有一首聽音樂的詩歌,寫的是別具一格,不同尋常,頗具詩仙風範。今天,我們就一起欣賞李太白的這首《聽蜀僧濬彈琴》。

蜀僧抱綠綺,西下峨眉峰。

為我一揮手,如聽萬壑松。

客心洗流水,餘響入霜鍾。

不覺碧山暮,秋雲暗幾重。

詩題《聽蜀僧濬彈琴》,就是聽一位來自蜀地的、叫浚的僧人彈琴。

首聯:彈琴人出場,寫得既利落而又很有仙氣。

綠綺是天下名琴,當年西漢才子司馬相如,以一篇《如玉賦》,贏得梁王饋贈的綠綺琴;峨眉山是天下奇山,佛教聖地,曾經是普賢菩薩的道場。一位長袍寬袖的僧人,懷抱綠綺,從峨眉山飄然而下,那真是充滿仙氣,充滿神韻。

其實,一個僧人,他不太可能持有綠綺,這樣的天下名琴;他雖然是蜀地人,也不一定就來自峨眉山。但李白是四川人,巴山蜀水讓他魂牽夢繞,巴蜀文化已經融入他的血脈。因為僧人來自四川,司馬相如是四川名士,峨眉山是四川名山。那李白就認定,僧人來自峨眉山,彈的就是司馬相如的綠綺琴。

一位僧人,卻用名士、名山作襯托,表達了詩人對他的傾慕與敬佩,也給全詩罩上了仙氣,這就是詩仙的氣勢。

頷聯:寫彈琴。

按通常寫法,寫聽彈琴,必以彈琴人為主題。如白居易《琵琶行》,縱然是以詩人自己的活動開篇,但寫道「忽聞水上琵琶聲,主人忘歸客不發」後,彈奏著登場,舞台立刻交給了琵琶女——她「千呼萬喚始出來,猶抱琵琶半遮面」;她「輕攏慢捻抹復挑,初為霓裳後六幺」。詩人自己則悄然隱後,演奏的琵琶女才是主體。

而李白卻不這樣,他在寫完僧人抱琴出現後,一句「為我一揮手」,一個「我」字的出現,把主題變成了自己。天地之間,唯我獨尊,這就是詩仙。當年「伯牙揮手,子期聽聲」,此時,「僧人揮手,太白聽聲」。聽出什麼聲音呢?——「如聽萬壑松」。

蜀僧一揮手,我彷彿聽見了大自然萬壑松濤之聲。僧人彈的是著名古琴曲《風入松》,琴聲清越悠遠,鏗鏘有力。簡簡單單,一筆而過,這就把彈琴寫完了。筆法洗鍊,很不尋常。

一般的寫聽音樂的作品,都會細緻入微,頗費筆墨地描摹演奏過程。如《琵琶行》:「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語。嘈嘈切切錯雜彈,大珠小珠落玉盤」--------因為以奏樂者為主題,所以,必要極力表現演奏者的技巧和效果。

李白以自己為主體,只需寫出自己感受即可。高山深谷間,松濤陣陣,松風入耳,那風是清冽的。但穿越松林,卻有排山倒海之勢,一個

「如聽」猶如身臨其境,這是琴聲的莊嚴,這是琴聲的美妙。

頸聯:聽琴的感受。因為李白把自己做主體,他的重點就在彈者和聽者見的感情交流。

聽了蜀僧的琴聲,詩人的心彷彿被流水洗過一樣,變得純凈舒暢。是不是這麼簡單呢?不是,因為這一聯包含兩個典故——「流水」、「霜鍾」。「流水」是俞伯牙和鍾子期「高山流水」的故事,那是「知音」吶。那這句更確切的意思就是:我聽出了你琴聲的流水之意,我的心也像是被流水洗過一樣;「霜鍾」則是《山海經》「霜降則鐘鳴,故言之也」,就是霜和鍾是有感應的,也寓有「知音」之意。

《列子·湯問》中有「餘音繞梁,三日不絕」,蘇軾《前赤壁賦》寫「餘音裊裊,不絕於耳」,李白的「餘音」也是此意。音樂停止,餘音久久不絕,和薄暮時分寺廟的鐘聲融合在一起。聽者仍沉浸在藝術享受中,仍沉浸在藝術想像里。

尾聯:順承上聯。

沉浸在琴聲中的詩人被鐘聲驚醒,抬眼四望,不覺發現:蒼翠的群山已經籠罩了暮色,層層疊疊的秋雲布滿天空。時間的飛快,詩人的忘神狀態,反襯琴藝的高超。

一首琴曲過去了,一天過去了,一年也到了秋天,美好的事物都是轉瞬即逝,一種淡淡的悵惘油然而起,細細品來,卻也意味深長。

律詩講究起承轉合,由「彈琴人」起,到「彈琴」的承,再到「聽琴感受」的轉,最後落在「琴聲高妙」的合,如行雲流水,一氣呵成。用典精道而渾然無痕,立意新穎,清新明快,在諸多的描寫音樂的作品中,可謂獨樹一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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