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錢買艦，沒錢造艦？這一小國本可自造戰艦，為何只建了區區一艘

前不久，俄羅斯副總理鮑里索夫語出驚人，稱可以向印度、越南和中國出售俄海軍新近裝備的22800型小型導彈艦……這番多少顯得無厘頭的談話並沒有激起中、印、越等國的任何錶態。實際上，蘇聯和俄羅斯的小型導彈艦也一向銷路平平，蘇聯時期近乎攤派的方式向蘇東集團國家出售「黃蜂」級導彈艇和「毒蜘蛛」級小型導彈艦的做法甚至引發了其他國家自行或者聯合研製大型導彈艇和小型導彈艦而拒絕蘇聯產品的「反彈」。甚至作為後起的農業國的越南，在上世紀九十年代末期也曾經進行過自行設計建造小型導彈艦的嘗試，從而誕生了一艘充滿謎團的作品……

越南海軍的「毒蜘蛛」

上世紀九十年代初，越南從俄羅斯購得四艘退役的「毒蜘蛛」級小型導彈艦，後來又從波蘭獲得兩艘同型二手艦。這些「毒蜘蛛」屬於較早期的型號，艦載電子設備比較簡單，武器除了AK-176主炮和AK-630近防炮外，只有四枚P-15M（北約稱SS-N-2C「冥河」）反艦導彈，這在當時就已經是比較落後的艦隻了。而「毒蜘蛛」雖然性能不算先進，但採用的燃氣輪機卻不易維護，對於越南這樣的國家來說，並不能算是理想的艦隻，只是越南軍費開支有限，因此只能去買那些二手的便宜貨……

而海軍力量正是東南亞各國在南海事務中爭取發言權和在東南亞國家聯盟（東盟）中獲取更高地位的重要籌碼之一，於是越南黨、政、軍高層逐步「將人民軍海軍的發展列為國防建設的重點之一」，1998年，越南從朝鮮購得兩艘「鮭魚」級（就是被認為採用了南斯拉夫的技術所以亦被西方國家稱為「YUGO」然後被國內音譯為「玉高」級的）近海潛艇，建立了最初步的水下力量。而外購更先進的水面艦隻和常規潛艇的計劃在當時也已經提出，主要是向俄羅斯求購基於「毒蜘蛛」發展而來的「閃電」級小型導彈艦和基於「韃靼斯坦」級近海護衛艦發展出的外貿型護衛艦「獵豹」3.9型，以及被稱為「大洋黑洞」的「基洛」級636.6型常規潛艇，上述交易在新世紀終於開花結果，從而使越南海軍在東盟國家中獲得了比之前大得多的話語權。不過越方很可能還有過更多的心思，就是自行設計建造小型導彈艦甚至輕型導彈護衛艦，從而嘗試著去闖一條不依賴外購的道路……

在世紀之交的一些反映「越南人民軍建軍成果」的照片中，我們看到一艘外形簡練的小型導彈艦，其舷號為HQ-381。根據一些零星的報道，這是越南在俄羅斯的技術支持下，於南部的胡志明市的巴山造船廠設計建造的小型導彈艦，未來將建造六至八艘，作為越南海軍的主力作戰艦隻，一些國外的報道稱其為BPS-500型，據稱正常排水量超過500噸，本文中暫且加以採信，因此稱為小型導彈艦而非導彈巡邏艇。但是無論是越南還是俄羅斯，對於該艦都鮮有說法，於是其一度成為上世紀僅次於朝鮮「蘇湖」(音譯)級護衛艦的世界第二神秘艦隻，如今似乎也只有伊朗、朝鮮和緬甸等少數「非主流」國家的國產新艦可以與之比肩。不過雖然越南對於該艦的情況諱莫如深，但是公開的照片卻是不少，所以對於一艘技術含量並不高的小型導彈艦，似乎大致的情況也可以通過「看圖說話」來描述出來。

從公開的照片上看，這艘小型導彈艦的長相非常奇特，艦體線形明顯與「毒蜘蛛」不同，亦與越南從俄羅斯購買的「螢火蟲」級小型巡邏艦有較大的區別，因此也不可能是俄羅斯一度向國際市場推銷的基於「螢火蟲」級的小型導彈艦計劃。而更有意思的是，該艦出現時，尚未有公開的資料標明越南購買過Kh-35（北約稱SS-N-25）「天王星」反艦導彈，於是該艦上的八個形似「天王星」的反艦導彈發射筒從何而來就耐人追尋了。

HQ-381號小型導彈艦的艦體布局簡潔，很可能考慮到了「隱形效果」。在上世紀90年代末期，很多國家和地區試圖突破隱形作戰飛機和艦艇的技術，然而隱形戰機的門檻實在太高，於是「隱形導彈艇」似乎就成了各國（地區）在「隱形兵器」方面做得最多的嘗試。另外，HQ-381號採用噴水推進，動力包可能由三台高速柴油機和三部噴水推進裝置組成，而柴油機的排氣口設置在艦橋上方，這樣的設計在當時是非常少見的。該艦的電子設備比較簡單，包括一部「半帽」形對空/對海搜索雷達和一部「歪鼓」炮瞄雷達，而艦載武器除了類似「天王星」的反艦導彈外，還包括一門AK-176艦炮和兩門AK-630速射炮，以及可能需要人工操控的、由肩扛式防空導彈改造而成的簡易艦空導彈，可能是9K38（北約稱SA-N-10）或類似的型號。有意思的是，在朝鮮和緬甸海軍的新型國產艦艇上也出現過一種形似「天王星」，但有細節差異的反艦導彈，可能與烏克蘭展示的「海王星」反艦導彈存在著某種關係。不過在從俄羅斯獲得了「天王星」的正式生產授權和生產線後，越南就一心一意地與俄羅斯聯合生產包括艦對艦、陸對艦、空對艦和潛對艦在內的各型「天王星」導彈，所以不管最初HQ-381上裝過的是什麼，現在都已經是如假包換的「天王星」了。

沒有下文——越南國產戰艦的後續

在2008年之前，外界普遍認為越南會繼續建造HQ-381號的後續艦，甚至有傳聞稱第一批後續艦的數量達到六艘之多。但實際情況卻是另一回事，2008年初，越南從俄羅斯訂購的最初兩艘基於「毒蜘蛛」級發展而來的「閃電」級小型導彈艦下水並於當年交付了越南海軍。此後越南又在俄羅斯的技術支持下，於胡志明市巴山造船廠組裝建造「閃電」級小型導彈艦，最初的兩艘已經交付越南海軍，有消息顯示，這筆訂單可能會高達十艘。與HQ-381號相比，「閃電」級小型導彈艦的「天王星」導彈數量增至十六枚，反艦火力非常可觀，雷達和艦載電子設備也比HQ-381完善了很多，不過「閃電」級的設計也更加「傳統」，採用螺旋槳而非噴水推進，也沒有哪怕是「簡易」的艦空導彈。

更奇怪的是，越南國內對於HQ-381也是諱莫如深，因為在2011年，越南在中部的紅河造船廠建造了一艘被稱為TT400TP的火炮巡邏/護衛艇，越南官方和軍方竟然稱其為「自主設計和建造的第一艘作戰艦艇」。於是言外之意就是HQ-381都不能算是「越南自主設計建造的艦艇」，那可就奇怪了，這艘看上去設計得頗有章法的小型導彈艦是從哪裡來的呢？這是我們後面會加以探討的問題。

而越南海軍後來還從俄羅斯購買了「韃靼斯坦」級輕型護衛艦的外貿型「獵豹」3.9型護衛艦，甚至還不惜重金購得六艘「基洛」級636.6型常規潛艇，從而擁有了東南亞首屈一指的水下戰力。另一方面，越南還獲得了韓國贈送的退役的「東海」級護衛艦，當然韓國人在移交前拆除了所有導彈和魚雷兵器，因此越南到底能將其改建成為導彈護衛艦還是火炮護衛（巡邏）艦還不大好說。越南還試圖在荷蘭達門造船廠的「西格瑪」系列巡邏艦的基礎上、依靠自己的能力重新設計建造導彈護衛艦（而不是直接引進「西格瑪」系列中的導彈護衛艦，不知道是何種原因），但是似乎也難以成功。現實表明，越南在自行設計和建造作戰艦艇方面的水平可以說依舊很低，多數艦隻基於民用船舶例如漁船平台，使用導彈武器的戰鬥艦艇需要在外國技術支持下組裝建造。於是外界再也沒有看到第二艘HQ-381的同型艦，越南官方之前沒有介紹過，之後也很少再提及HQ-381號艦的後續發展，顯然如果沒有意外，那麼HQ-381將會是這級小型導彈艦的第一艘也是最後一艘。於是HQ-381彷彿越南海軍的一個被刻意隱瞞的私生子一般，既不會有兄弟姐妹，也不知道父母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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