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北京泥彩塑兔兒爺：抹不去的「回憶」，可帶走的「北京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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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兒爺在京城百姓心中始終佔有重要位置，承載了很多人童年最珍貴的回憶。」無論買不買，老北京泥彩塑兔兒爺第五代傳人張忠強總是喜歡跟進店的顧客聊聊兔兒爺的歷史和文化。「跟『燕京八絕』一比，它確實接地氣，但這個『小玩意兒』不簡單。」
2019年5月24日，從廣東慕名而來的兩位年輕顧客在不足十平方米的小店內選購商品，張忠強邊介紹產品邊講述兔兒爺的文化傳承。（圖片來自華輿 李雪峰攝）
在北京楊梅竹斜街上，張忠強開了一家不足十平米的小店，裡面擺放著各式兔兒爺。許多遊客慕名而來，希望能夠將這個北京特有的「禮物」帶走。
傳統與創新的碰撞
中國作家老舍在《四世同堂》中對兔兒爺有過這樣的描述：「臉蛋上沒有胭脂，而只在小三瓣嘴上畫了一條細線，紅的，上了油；兩個細長白耳朵上淡淡地描著點淺紅；這樣，小兔的臉上就帶出一種英俊的樣子，倒好像是兔兒中的黃天霸似的。它的上身穿著朱紅的袍，從腰以下是翠綠的葉與粉紅的花，每一個葉折與花瓣都精心地染上鮮明而勻調的彩色，使綠葉紅花都閃閃欲動。」
「八月十五中秋節，家家戶戶吃月餅，請兔兒爺。當月亮高高掛起的時候，將兔兒爺供奉起來，前面放著糕點、月餅、毛豆秧、雞冠子花……」張忠強介紹，人們在這一天期盼健康、平安、人丁興旺。過完中秋節，兔兒爺就成了孩子們最喜歡的玩具。這樣的傳統在北京延續了幾百年，因為一些原因消失在人們的視野中，上世紀80年代北京老藝人將製作技藝恢復。
2019年5月24日，老北京泥彩塑兔兒爺第五代傳人張忠強手捧一尊剛製成的兔兒爺泥坯，進行修邊兒處理。（圖片來自華輿 李雪峰攝）
在張忠強眼中，今天的兔兒爺更像是北京的文化符號。它既保留了傳統的材料和造型，也加入了創新元素。具體來看，傳統的泥陶土工藝，經過反覆摔制，做到不幹裂、不變型，還需要經過修坯、打磨、上底色等多個步驟。火焰眉、活動的耳朵、一桿旗等傳統特色至今也得以保留。
一些年輕的設計師給兔兒爺穿上了不同的「衣服」，有了不同的坐騎和扮相，比如在傳統鹿、大象、虎等坐騎之外，加入了十二生肖造型等。
2019年5月24日，胡繼禹向捕輿者介紹剛剛幾天之前，他與張忠強共同設計的文創產品——五福兔兒爺U盤激光筆。（圖片來自 李雪峰攝）
「如何賦予傳統文化新的活力？怎麼跟上時代的腳步？」這是胡繼禹思考最多的問題。他在大學畢業後開展文化創意產業方面的工作，多年來在各地拜訪手工藝從業者，隨之認識了張忠強，並與他合作一起進行文創產品設計。比如，他們合作將兔兒爺設計成翻頁器或者U盤、書籤等物件。
胡繼禹希望，能夠在擺件兒之外，賦予兔兒爺更多的使用功能或應用場景，讓它符合時代的特點，真正融入人們的生活。
傳遞兔兒爺的「溫度」
近年來，喜歡兔兒爺的受眾群體在發生變化：從喜歡北京文化的海外遊客、帶著兒時記憶的華僑華人、老北京人，再到希望動手製作屬於自己兔兒爺的愛好者。張忠強發現，越來越多人願意拿出幾個小時的時間，繪製屬於自己的兔兒爺，深入了解北京文化，並作為「禮物」帶走。
2019年5月24日，張忠強進行兔兒爺彩繪的過程中，胡繼禹在一旁仔細觀察。胡繼禹是一名兔兒爺愛好者，作為年輕人，他的想法對張忠強的創作帶去了不一樣的靈感，二人亦師亦友，共同把兔兒爺做成了各種各樣的文創產品。（圖片來自華輿 李雪峰攝）
這一點令張忠強感到非常欣慰。他的爺爺和父親都是傳統手藝人，小時候沒有玩具，他就和小夥伴一起捏泥。工作之後，他試著捏兔兒爺，並拿到琉璃廠去賣。「琉璃廠的客人有見識、有藝術水準，經常會給予我指導，告訴我哪裡做得有所欠缺。」
從興趣到職業，張忠強與兔兒爺的接觸越來越深入。經人推薦，他拜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代表性項目代表性傳承人雙彥為師，開展深入學習。幾十年摸索下來，張忠強認為這項技藝入門容易，但是真的做好並不容易。「這是一個熟能生巧的工作，慢慢你會發現自己對線條的感覺產生了變化，比如給兔兒爺『開臉』時如何讓其變得更有精氣神至關重要。」
曾有台灣老兵來找張忠強買兔兒爺，他說兔兒爺能讓自己想起兒時在衚衕生活的記憶。張忠強總感覺自己身上肩負著一種責任，他相信手工製作的物品，有地地域文化特色的工藝品會越來越受歡迎。
2019年5月24日，張忠強在小店牆上掛出一張寫有感言的明信片。近年來，把兔兒爺技藝和文化傳播給更多年輕人，尤其是在校學生，成為張忠強製作兔兒爺之外最為看重的事情。（圖片來自華輿 李雪峰攝）
張忠強在北京多所學校開展教學活動，他希望讓孩子們了解北京文化、習俗，製作手工技藝，以及多年傳承的禮儀和規矩。「現在孩子的玩具選擇很多，人們可供選擇的日常擺設也很多，但小兔兒爺始終有自己的溫度和故事，不可替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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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源：華輿 編輯/崔相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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