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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代國君晉靜公的長子鮑店古墓的發現

晉靜公,

晉國末代國君,

公元前349年,

韓趙魏三國瓜分了晉國公室僅有的土地,

廢靜公為庶民。

後在今天的長治屯留和長子交界處,

靜公突然在睡夢中死亡。

600年煌煌晉國,

至靜公完全灰飛煙滅。

靜公名「俱酒」,

現在想來,

故國殘破,

蜷縮一隅,

身邊也就只有醉生夢死的濁酒一杯了吧!

長子鮑店戰國墓地,位於山西省長子縣最北的鮑店鎮東北,1999年5月被發現。該墓中的隨葬品規格很高,出土各類器物180餘件,其中青銅禮器30多件,器型有鼎、鑒、壺、盤、豆、甫、鬲等;兵器有戈、劍、鏃、矛;車馬器有馬銜、皮帶扣。其它還有布幣、包金錫貝、漆器等。其中鼎最多,達12件。其隨葬物明顯超出當時的標準:天子九鼎,諸侯七鼎、大夫五鼎、士以下三鼎。

據專家分析,此墓可能為晉國最後一個國君晉靜公之墓。即便不是晉靜公,亦與他有著莫大關聯。該墓發掘前後的故事,與靜公所處的時期一樣,充滿跌宕和那個年代的印記。

鮑店鎮位於長子縣的最北端

歷史上的鮑店,是一個在長治地區、乃至全國都比較有名氣的地方。曾有「拉不完的吾元,填不滿的鮑店」之稱。古時鮑店是一個大的集市,是全國有名的藥材集散地。

1999年5月,山西省考古研究所會同長治市博物館、長子縣文博所在長子縣鮑店鎮東街村東發掘了一處戰國早期大型古墓葬——長子鮑店墓。

鮑店古墓的發現

戰國時期(公元前475年~221年)的上黨地區,初期仍為晉國據有。晉幽公十三年 (公元前425年)趙襄子無恤卒,由代成君之子趙浣(無恤侄孫)繼為趙獻侯;韓康子、魏桓子亦相繼死,分別由韓武子、魏文侯繼位。晉烈公十七年(公元前403年),趙、韓、魏三家聯合迫使名存實亡的周天子威烈王將三家皆賜為諸侯;又過了27年,晉靜公二年(公元前376年),魏武侯、韓哀侯、趙敬侯滅晉且三分其地,將晉靜公降為庶人,至此晉國歷史告終,史稱「三家分晉」。

關於晉靜公徙處屯留,《史記·趙世家》中有記載:趙成侯「十六年(公元前359年),與韓、魏分晉,封晉君以端氏」,「肅侯元年(公元前349年)奪晉君端氏,徙處屯留」。端氏在今沁水縣東22.5公里西,屯留即今屯留縣與長子交界之處(屯留縣古城、西李高、東李高、長子縣鮑店一帶)。山西也因此至今被人稱為「三晉」。1999年5月山西省考古研究所會同長治市博物館、長子縣文博所在長子縣鮑店鎮東街村東發掘了一處戰國早期大型古墓葬(即長子鮑店墓)。

長子鮑店墓地M1發掘現場

韓、趙、魏三家分晉(公元前376年),上黨地區也被一分為三:北部的沁源、沁縣、武鄉、襄垣、黎城基本歸趙,中部的屯留、長子、長治、高平基本歸韓,南部的晉城、陽城、沁水、陵川等基本歸魏。到了戰國後期略早,韓都河南新鄭,趙都河北邯鄲,因而北部全部歸趙,中南部全部歸韓,上黨為韓、趙兩家所有。再到戰國後期略晚,則上黨幾乎全部歸韓。韓、趙於此皆曾置上黨郡。韓更曾將上黨設為其別都。

戰國時期長治有晉靜公(亦稱桓公)徙處屯留的諸侯小國晉國(今屯留古城)。城邑有涅(今武鄉故城),襄垣(今襄垣西故縣),閼與(今沁縣西南烏蘇),長子(今長子縣城)等。春秋結束,「戰國七雄」爭霸,秦、楚、齊、燕、趙、韓、魏七國相互侵吞,彼此混戰,合縱連橫,紛爭四起。

1999年的初夏,天氣也不是那麼的熱,雨水也比較正常。那時我剛剛從古建科調回考古科,生性散淡的我不喜歡被人管制,只喜歡自由自在的遊逛。雖上了幾年大學、又是專業對口,總是想著「腹中藏書一萬卷,不肯低首在草莽」,終究還是一事無成。

領導姓侯,從平順縣委副書記調入博物館,我們是好朋友。「秋紅,長子鮑店墓又被盜了,縣裡讓咱們配合一下看看情況,你要不去一下。」侯館長笑嘻嘻地說道。於是5月16日早晨,我和單位的李永傑被他的司機送到了長子鮑店村裡。同期到達的還有長子縣裡的老董(約莫五十多歲),這樣我們就住在了鮑店鎮的一個小旅館裡準備開始工作。

歷史上的鮑店是一個在長治地區、乃至全國都比較有名氣的地方。曾有「拉不完的吾元,填不滿的鮑店」之稱。古時的鮑店是一個大的集市,是全國有名的藥材集散地。我國曾有四大藥材會,其中之一就是鮑店古鎮藥材會。

鮑店地處長子、屯留兩縣交界,是古代古道之一,向北可達山西北部,向南可至河南等地。源於明代的歷時上百天的本地藥材會,每年從農曆九月十三起至臘月二十三日止,尤其在川、廣、閩、貴等省享有盛名。最多的一年會有西藏、青海、廣東、雲南等十三個省的藥材客商前來趕會做買賣。他們販來了藏紅花、騾馬牛羊、「廣南壯物」、「淮貨」等各省名貨,換走了上黨產的名貴中藥材和土特產。鮑店這大型的藥材集散地,每年可使官府收稅達萬兩白銀。

藥材市場的繁榮,也帶來了糧食交易的興盛。鮑店糧市始於秦漢,首先由於它西、北面緊靠盛產糧食的農業區,又地處交通要道,所以本身就使得糧食購銷兩旺。而藥材會的興起,吸引了全國各地的商客,無形中給糧市引來了更多的顧客,使糧市出現了「填不滿」的興旺景象,年收購糧食4萬餘石。

《史記·晉世家》:「靜公二年,魏武侯、韓哀侯、趙敬侯滅晉後而三分其地。靜公遷為家人,晉絕不祀。」[索引]按:又趙家烈侯十六年(公元前368年)與韓分晉,封晉君端氏,其後十年(公元前358年),肅侯遷晉君於屯留,不同也。《史記·趙世家》中有記載:趙成侯「十六年(公元前359年),與韓、魏分晉,封晉君以端氏」,「肅侯元年(公元前349年)奪晉君端氏,徙處屯留」。山西也因此至今被人稱為「三晉」。

晉侯雖國滅,家族被遷在此地,但架子還大,墓葬里的隨葬品規格還是很高。因此早就引起當地的和外地的盜墓者覬覦。

據當地百姓講,當地的小旅館內經常住著外來人員,是否是盜墓者不得而知,但與屯留交界的地方的耕地內幾乎全被盜探一遍,探空密布卻是事實。

就在我們去的前幾天,還發生了一起嚴重的事件,事實真相雖沒有當時社會上流傳的那麼邪乎,但確有其事:「一天晚上,鮑店派出所的司機和聯防隊員巡邏至鮑店村的東面,也就是屯留交界的路上,看見地里有人打探坑,就打開警報,想嚇走。不料想,一聲悶響把幾個聯防隊員嚇了一跳,盜墓的竟然開了槍,雖然是自製的獵槍(當地人叫土槍),但看來盜墓者們還是膽大得很。幾個聯防隊員馬上回到所里,所長帶上槍趕到現場,發現此處停了一輛豐田霸道。而派出所開的是一輛吉普,最終,還是霸道厲害,盜墓者們跑了。」

M1棺、槨及隨葬品出土情況

第二天這件事被彙報到長子縣公安局,引起了縣裡的重視,所以縣裡一方面派人和省市相關單位聯繫,一方面加強巡邏。這才有了我們的鮑店之行。

當時事發之地位於屯留和長子交界地區,被盜墓者打開的墓地則位於長子界的鮑店鎮東街的玉米地里。地里除滿地的探洞外,還發現一個盜洞。地面散落著銅器碎片和包金貝的殘片。那時地里的玉米剛剛種下。

我們和縣裡的文物部門的老董還有張素先、牛文周等人一起工作。當時老董是負責人,開始聯繫民工和公安看護墓地。第一天我們剛到現場,看了一下又回鎮上聯繫派出所,中午吃完飯再次回到現場,這時發現現場圍了一些人看熱鬧。我們沒有在意,但公安的同志有經驗,他們看到有人拿著繩子,就問「坑裡有人嗎」。有一個人說沒有,那繩子是撿的。公安局的同志就說沒有就把坑埋了,並讓人拿鐵鍬往坑裡假裝填土。旁邊馬上有人喊「不敢,下面有人」。於是公安同志放下繩子將一個當地的老頭拽了上來。那老頭是當地村裡的,還是個殘疾人,拉上來時腰裡還揣著一件小玉器。後來如何處理不知,只知道被送進了縣公安局的看守所。

當時我們所在的單位叫長治市博物館,同時又是長治市文物管理委員會的辦公室,實際上就是兩個招牌一個單位。而那時的長子還是經濟貧困縣,沒錢。長治市博物館雖然有著文物管理委員會的辦公室牌子和職能,錢也是沒有的。於是只能採取等待等待再等待之舉。

好在當時長子縣的分管縣長很有魄力,叫花俊富,工作能力特彆強,他調動了一切可調動的力量來處理此事。儘管沒錢,但還是將此事開了頭。

進駐工地發掘

我們在當地的一個小旅館內安身後,開始勘探墓葬的四角和範圍。當時判斷這是個諸侯墓,根據實際情況計劃開挖為長寬均為7.5米的探方。接下來在勘探中發現了河卵石。

放置河卵石是古代大型墓葬防盜的一種措施。《呂氏春秋》中提到「題湊之室,棺槨數襲,積石積碳,以環其處」。古代天子的槨制,也賜用於大臣。槨室用大木累積而成,木頭皆內向為槨蓋,上尖下方,猶如屋檐四垂,謂之「題湊」。《呂氏春秋·節喪》:「諸養生之具,無不從者。題湊之室,棺槨數襲,積石積碳,以環其外。」高誘註:「題湊,復絫。」《史記·滑稽列傳》:「臣請以雕玉為棺,文梓為槨,楩楓豫章為題湊。」裴駰集解引蘇林曰:「以木累棺外,木頭皆內向,故曰題湊。」漢趙曄《吳越春秋·闔閭內傳》:「吳王女滕玉乃自殺。闔閭痛之,葬於國西閶門外,鑿池積土,文石為槨,題湊為中,金鼎玉杯,銀樽珠襦之寶,皆以送女。」《文選·謝庄》:「題湊既肅,龜筮既辰。階撤兩奠,庭引雙輴。」李善註:「《漢書音義》,韋昭曰:題,頭也。頭湊,以頭內向,所以為固。」

當我們下到盜洞的底部才發現,盜墓者已經挖到接近墓的底部。

勘探顯示,就這一塊地里就有兩個墓,同時地還分屬於長子和屯留兩個主人。

戰國初期,大型墓葬均為家族墓地,並且夫妻不是合葬墓而是對子墓。何為對子墓呢?即兩墓主人是夫婦關係,兩個墓穴並列地安葬為並穴合葬式,這種安葬制度是西周時期貴族們喪葬的一個重要的制度,而這種墓被稱為對子墓。《禮記·檀弓下》中記載:「衛人之祔也,離之。」西周時期衛國人的葬俗就是分葬。泛指配享﹑附祭。

5月17日,天氣晴朗,我們開始正式開挖,並初步定了一個方形的探方,面積為7米乘7米。剛開始在工地時,只有我們和長子縣文管所的同志以及省考古所晉東南工作站的楊林中站長。大家其樂融融,每天吃著簡單的麵條,夜晚沒事時和公安的同志聊聊,偶爾還看看鮑店的夜生活。

我們當時僱傭了長子東街村的民工十四人。九十年代的人還比較純潔,私心雜念不多,尤其長治的人,比較保守。每天晚上的執勤民警連個補助都沒有,據說縣裡是每個科室輪流,但白天執勤壓力不大,就是當地圍觀的人比較多。記得有一天輪到長子縣公安局的交警隊執勤,而當時的摩托車時髦,但周邊村裡的摩托車大多無牌無照,村民們更無駕駛證。執勤的交警隊沒事可干,就開始查處看熱鬧的人的摩托車,這一天之內就查扣了十幾輛,第二天就一個騎摩托看熱鬧的人也沒有啦。

經過一天的挖掘,加之進度比較快,挖掘下達2.5米,發現了夯土層和大小均勻的夯窩。也就是指將原來的土分層回填,每7厘米就夯築一層。

6月1日,墓葬被發掘到距地表平面8.7米時發現河卵石,但沒有發現過去常見的二層台。省里加派了張崇寧、王京燕、田進明等專家指導,並且他們單獨在鮑店糧庫租房起火支灶,我們已不是技術的主要力量,僅成了參與者。我們和民工差不多,但是還是沒有工資的民工。這就是差別。我們大學分回長治,混在小地方,同樣留在省里的就成了專家,到現在差別更大,他們都成了一方研究領域的領頭人物。

接下來就是將河卵石平面繪製成圖,對每塊大小均做了測繪記錄。這些工作大都由當時的考古所的技工完成,最熟悉的就是長子的孫先徒,是一個在工地幹了幾十年的技工,從繪圖到清理均是他率領其他人干,技術是一流的。

當墓坑的深度延伸倒五米左右,縣裡開始僱傭一台大型的吊車上下運土。

在發現河卵石層時,墓壁已清晰可見:四壁修正的光滑整潔。墓口長7米,寬6.5米,為覆斗型,口大底小。河卵石大小基本均勻有5厘米左右。

河卵石搬遷完畢就開始到積碳層,」積石以防盜,積碳以防潮「,古代的貴族在陰間也要享受人間的生活,因此住的地方不能潮濕。木炭比較均勻的分布一層,厚約2厘米左右。我們每天戴著一個破草帽,穿著布鞋,蹲在地上用竹籤和考古專用的平頭鏟、尖頭鏟清理。那會兒我還比較廋,能蹲下,後來不做考古,吃的有點胖,就力不從心啦。

6月5日清理完積碳層就到墓底,首先發現的槨。多本古代文獻中都對「槨」有記載:

《荀子?禮論》:「天子棺槨十重,諸侯五重,大夫三重,士再重。」

《莊子?雜篇》:「天子棺槨七重,諸侯五重,大夫三重,士再重。」

《禮記?檀弓》:「天子之棺四重,水兕革棺被之,其厚三寸,杝棺一,梓官二,四者皆周。」鄭玄《注》「諸公三重,諸侯再重,大夫一重,士不重。」

《禮記·喪大記》:「君松槨,大夫柏槨,士雜木槨。」

從文獻中可以得知西周時期貴族墓葬葬具的規制一般為棺槨制。

而此次發現的東周古墓採用了一槨雙棺制。西周中期以來,由於禮崩樂壞,禮制方面一定程度上遭到了破壞,而原先的棺槨制度也受到了影響。但沒落的晉侯家族仍用一槨雙棺制,保持一定的規制。

槨板中部塌陷上有盜洞,槨蓋板共有十一塊,木質未作具體分析,大概是松木吧。每塊寬度為18厘米到22厘米左右,長為500厘米。但基本上已腐朽,一戳就散。

用竹籤輕輕的將一層層表面灰土撥開,位於墓室西北角的青銅器也隨之露出真面容。盜洞剛好打在墓葬中央,未破壞墓室和隨葬品,太萬幸啦。對於考古工作者來說,雖然發現文物是其次,看到文化價值才重要,但是墓葬里的隨葬品完整卻更是重要。

銅禮器出土情況

青銅器的顏色,剛發現時是翠綠色,很鮮艷,見陽光後,逐漸就變得發烏、發青,就像現在在博物館展廳里看到的一樣。這些青銅器幾乎都是殘破,但不是損毀。因為這是由於年久墓室塌陷而對器物擠壓造成的變形。挖掘中最先露頭的是一個青銅鼎的耳。接下來的清理工作是由考古所的技工們乾的。我們這些文物工作者只能打些下手。

用竹籤、棉棒等工具小心翼翼的一點一點的剝落青銅器上的泥土。

清理西北角的青銅器用了四五天。其中發現青銅鼎十件,一般來說九鼎為最高。此墓中的十鼎其中之一無蓋的為鑊鼎,是熟鼎之禮。《周禮·外饔》中記載:「烹人掌其鼎鑊」。注云:「鑊所以煮肉及魚臘之器者」。賈疏云:「鑊別有一鼎,鑊中肉熟,各升一鼎」。

鑊鼎通高50厘米,口徑100厘米。當時在鼎內還發現有牛的骨頭,而牛為太牢之禮。

長治地區在發現的同時代的墓葬中包括長治分水嶺的春秋時期的M269和M270墓葬,墓葬規格次於該墓葬。

其餘九鼎之制,大小依次排列,該資料由於種種原因未做整理且具體尺寸未有記錄。僅憑當時的筆記描述「九鼎均為雙附耳,有蓋,蓋上有三個環形鈕,鼓腹,大部分蓋破損,足為三蹄足。應該為實用器。大小不一」

銅鼎、銅壺出土情況

鼎、豆、壺、盤、匜、甗、簠、鬲、鑒等組合的青銅禮器是該墓的重要部分。尤其是其中一件瓠壺,造型獨異,雖為素麵,但壺蓋為一鳥。

另外還有一些兵器、車馬器等。兵器有戈和成組的鏃。錢幣為空首布共九枚,重疊地堆在一起,空首布為布形,尖尖的足,雙肩高聳。地面還發現一些包金貝,同時在墓里也發現包有金箔的貝幣。

銅空首布出土情況

還挖掘出棺外的絲織品、麻織品,以當時的技術條件無法保存下來。只進行了拍攝工作,還是清理完墓葬後完成的。

同時還發現了一個象徵權利的外表包裹著漆皮的木質旗杆。

發掘後的故事

7月份上旬墓葬基本發掘完畢,雖然周邊也探出不少墓葬,但由於經費問題沒有繼續,僅發掘了一座墓葬。隨著報道,這個墓區遭到了大規模的盜掘。幾乎周邊的地區都被盜墓者勘探,範圍擴大到屯留的李高、古城等鄉鎮。甚至成了當地一些人的發財之路。

有一個村子,山東移民較多,大部分人參與了盜墓。這還嚴重影響了當地村民的正常秋種秋收,並且每塊地里都有探坑和盜洞,經過時一不小心就陷進去。這還被新華社一個記者寫了篇報道(最後也沒發表,就是個內參)從而引起了領導們的重視才有了數坑之說。

因為我是單位重要參與者,侯福興館長向市裡彙報時就叫上我。當時的市委書記是閆愛英,完成報道的當早我們就接到其電話:新華社發來一個未公開叫清樣的送給中央領導人看的報道,是說長子鮑店和屯留盜墓成風,高峰時甚至周邊小旅館人滿為患。屯留和長子兩縣互相推諉。當時的屯留的縣委書記是常福江書記。我們就跑到屯留給當時的市裡分管領導(好像是秦來英分管,當時不在由另外一個副市長代管)彙報。彙報完了,縣裡的公安同志說我們抓了一批盜墓者,基本剎住了盜墓風。我那時年輕氣盛,不知高低地說了一句「古城村的一個老頭是盜墓的,抓了幾天就放出來了,前幾天還在市場看見老頭賣銅件。」結果就是當天又把老頭抓了回去。

銅戈出土情況

長子說屯留嚴重,屯留說長子嚴重,互相指責、推諉。於是由市博物館組織、各縣區參與的數坑活動拉開了序幕。

其他組情況不知道。我們組是由副館長任晉雲帶隊,先到長子鮑店挨著每塊地數盜洞。那時已是秋天將至,玉米已長的有一人高。我們在這邊數坑,還有人在附近繼續盜墓。

說實話,所到之處觸目驚心。靠近屯留和長子的交界地區,從長子鮑店村的東到屯留縣李高鄉,玉溪河的南岸,幾乎每塊地里都是盜洞密布,比正規的考古勘探都仔細,只要是有地的地方都有盜洞。當地還有「要想富挖古墓」之說。並且參與人數非常之多,雖然當時重視,但盜掘之風根本無法剎住。以至於後來的黎城塔水河古墓被盜,抓住的罪犯中就有長子鮑店的「李紅旗」主犯。就這樣,一塊具有重要價值的古代文化遺存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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