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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軍閥主政貴州三年,治理地方獨樹一幟,雖上不了檯面卻很得民心

在貴陽市中心,有個地名叫「銅像台」,但是這個地方並沒有銅像。原來,在1929年時,這裡確有一尊銅像矗立於市中心,這銅像就是民國時期的貴州省省長周西成。周西成這個人可能很多讀者不太熟悉,說起他主政貴州期間,還真是有一段傳奇故事。

周西成,1893年4月11日出生,祖籍江西,小學畢業後進入軍隊。在辛亥革命和護國之役中,周西成屢立戰功,從普通士兵升為連長、營長、團長、師長。1925年2月17日,北京政府任命周西成為貴州軍務會辦,1926年1月,委任為貴州省省長。

周西成從一個士兵爬到省長高位,也確非尋常。和其他軍閥一樣,除了那些爾虞我詐、左右逢源的手段外,他還有一個十分顯著的特點——迷信。當了省長以後,他在軍署大堂上設有「三軍司令」神位,神位供奉的是關羽,終日香火不斷。

周西成認為自己從一介布衣到省長高位,是冥冥中有神保護,因此,每到朔望,必會親自到貴陽八大廟敬香祈禱。除此之外,周西成對所任命的政府官員,也一律要到城隍廟發誓賭咒,而且還有一套莊嚴的賭咒儀式。

1926年6月,周西成出任省長不久,便委任了省政府各局的局長,省轄各市的市長,各縣的縣長。宣布了任命之後,他下令這些官員們到城隍廟內,面對城隍神賭咒。

這天,城隍廟內香煙繚繞,神燈皆明,和尚們都披上袈裟,敲鐘鳴磬。周西成全副戎裝,威嚴地站在城隍神像一旁。在這大殿內,還塑有判官小鬼、牛頭馬面、黑白無常等鬼神像,一個個齜牙咧嘴,增加了陰森恐怖的氣氛。

來參加賭咒的官員每人要準備4寸相片兩張,並於相片背面寫明姓名、年齡、職務、籍貫。再另寫咒詞兩份,寫得越具體越好,如寫到自己若貪贓枉法,下油鍋、挨刀劈等。儀式開始後,那些新任官員依次跪在城隍神面前進行賭咒。

其實,這些人很多都是通過各種關係得了職務的,有的是花錢買的,對於賭咒,他們毫不在意。因為咒語只不過是信口開河,今後如何,那泥胎的城隍神還能管的了嗎?因此,這些人一個比一個說得玄乎。有說若貪贓枉法五馬分屍的,有的說削鼻挖眼的,有說「點天燈」的。總之,都向城隍神發了狠誓。

新官賭咒後,把照片和一份咒詞在神像前焚化,另一份交給周西成,以監督執行。賭咒儀式完成後,新官們才一個個走馬上任。

起初,那些新官們認為賭賭咒就算完了,沒想到周西成還真替城隍執行咒語。有個叫張五豐的,是獨山縣縣長,利用職務之便,貪污了1000大洋,周西成核實後,便按照張五豐的咒語執行。他在城隍面前賭咒時說若貪贓枉法,用九子槍打死,周西成就用九子槍將其槍決,而後把張五豐的另一份誓詞和相片在城隍神前燒掉,以示向城隍老爺結案。

遵義縣縣長拓澤忠在賭咒中說,他若貪贓枉法,用箭穿耳,游81縣示眾(時貴州有81縣)。後來,拓澤忠貪污了300大洋,被指控犯了貪污罪,周西成便命人制了一支竹箭,貫其左耳,披枷戴鎖,坐無遮攔的轎子,游縣示眾。才游至第19個縣,他就奄奄一息了。後來不少人為拓求情,周西成這才點頭,算是撿了一條命。眾人說,虧得他賭咒時沒說刀砍斧劈之語,若說了,便沒命了。

周西成不僅對其幕僚官員如此,對親信亦如此,對賭咒的按賭的咒罰,對不賭咒的,要是犯了他的法,會比賭咒的更厲害。周西成的前任唐繼虞貪贓枉法,大小官員一起效仿,使本來就人無三分銀的貴州省,更加民窮財盡。周西成這套賭咒之法,對制止官員腐敗,確實起到了一定的作用。

1929年5月22日,周西成率部與黔軍第四十三軍混戰時陣亡,時年36歲。他雖主黔三年,所用之管理辦法雖然近乎滑稽,然其當政三年間,貴州省的風氣和秩序比較好,也很得民心。為了紀念周西成,後來在貴陽市中心立了周西成像。由於歲月更迭,銅像沒了,但銅像台的地名還是留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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