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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繭成蝶飛向更廣闊的學術天地

五月末,高校研究生論文答辯季已進入尾聲,有人遭遇了「黑色的五月」,有人則收穫了「幸福的五月」,可謂是幾家歡喜幾家愁。對大多數博士而言,能順利通過論文答辯,既為自己多年求學生涯畫上完美的休止符,也意味著拿到了未來進入學術界的「入場券」。

博士生活:「痛苦並快樂著」

接受採訪時,26歲的年輕博士羅星已通過答辯,並找到了理想的工作。三年中央黨校碩士、三年清華大學博士一路讀下來,再到順利簽約某高校教職,羅星按部就班地完成了學術事業的準備階段,成為了學術界的生力軍。

羅星如此順利的求學歷程,是很多准博士的理想範本。然而,現實總是「殘酷」的。教育部公布的數據顯示,2017年我國預計畢業博士研究生人數為165296人,實際畢業博士研究生人數為56451人,未正常畢業率為65.85%。某高校一位不願透露姓名的教授告訴記者,他所在高校近年來博士生平均正常畢業率僅為30%左右。「沒有延期畢業的碩士,沒有按期畢業的博士」已經被默認為常態。儘管教育部對於學生在校最長學習年限沒有統一規定,各大院校一般根據自己的情況做出限定,「但對大多數學校而言,9年就是極限了,超過這個期限,學校會進行勸退」。某高校受訪教授介紹說。

對於已經48歲的在讀博士生喬傲龍來說,今年還有最後一次答辯機會。「我2009年入學,可能是山西大學歷史上在讀時間最長的博士研究生。」喬傲龍坦言,十年期間他曾不止一次想要放棄,還好最後堅持下來了。

博士畢業何以困難重重?喬傲龍告訴記者,30萬字的論文於他而言是一項前所未有的工程。其實對絕大多數人文社會科學的博士研究生來說,完成論文都是一項艱巨工程。這其中有夜不能寐,有一波三折,特別是在校最後一年還面臨著論文寫作和求職的雙重壓力。在外人看來「全程開掛」的羅星,其實也曾一度陷入焦慮之中。

經過百轉千回的確定選題、構思框架、尋找材料、閱讀文獻、分析文本、理論提升、反覆修改,直到最終完成論文,依然不能高枕無憂。即將從中國藝術研究院畢業的博士生郭清傑說,比較焦慮的是論文進入盲審階段,尤其是今年因為一些不期然的事情,讓這一屆畢業生倍感壓力。當然,這個壓力也促使這一屆博士研究生更加認真地對待博士論文。最終,郭清傑的論文以優異成績通過了盲審。

近年來,多次擔任論文外審專家的山東大學儒學高等研究院教授王承略介紹說,現在很多高校都加入了由教育部學位與研究生教育發展中心於2012年籌建的「學位論文送審平台」。博士學位論文一般要經過三位外審專家的「盲審」,評審專家會根據論文質量給予等級評定。王承略說,今年他審了6篇來自其他高校的博士學位論文,其中有一篇被判為「不合格」。事實上,評審專家對送來的外審文章都非常慎重。一位擔任今年某高校博士論文答辯委員會委員的教授感慨道:「當評委並不容易,從嚴要求怕出意外,不從嚴要求怕出事故。」

然而,即便攻克學位論文大關的博士研究生也未必能全身而退。除了學位論文,根據山西大學要求,博士必須發表三篇論文才能畢業,對於在校生而言,這是一個很大的挑戰。喬傲龍坦言,壓力也伴隨著驚喜。他的第一篇論文發表在《抗日戰爭研究》上,那是他第一次看到自己的署名出現在學術雜誌上,為此他還專門與朋友慶祝了一下。

埋首學術的博士研究生在學術之外,還面臨著來自生活的壓力。郭清傑說,讀博前,自己在繪畫創作領域已經小有名氣,從熟悉的創作領域轉向科研,必然會付出相應的代價。每次放假回家,他都會面臨很大的壓力,一些從前的夥伴都兒女繞膝,房車齊備,這讓他常常感到失落。但這種念頭經常只是一閃而過,對學術的追求還是讓他義無反顧地選擇繼續鑽研學術。

中國人民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博士生鄧新星延期一年後終於要畢業了。博士期間,他經歷了妻子懷孕和女兒出生,既要照顧妻女,又要忙於撰寫畢業論文,這讓他倍感焦慮。但是,鄧新星說,正是因為女兒的出生,給他在艱難的論文寫作過程中增添了動力。

導師支招:博士論文貴在創新

導師不僅是博士研究生求學期間的引路人,甚至會影響他們未來的學術道路。

王承略從教以來,已經招收了15屆30位博士生。在他看來,博士的培養屬於精英教育,動用了大量資源。因此,培養目的一定要明確,就是要為科學研究、學術研究造就人才。至於其他功利性的目的,不應支持和考慮。

對於某些人只為「拿學位」而讀博的現象,北京語言大學教授李宇明認為,讀博拿學位無可厚非,但應該有更高的學術追求。在李宇明已經畢業的學生中,那些成為同齡學人中的佼佼者,最大的特點就是有一種學術驅動力,能夠把學術作為信仰。

記者在採訪中了解到,不同的導師對學生的培養方式各有不同。山東社會科學院哲學研究所副研究員尚文華在畢業不到兩年的時間裡,發表了多篇重要期刊文章,他覺得自己一直受益於博士期間導師對其讀書習慣的培養。尚文華說,每個學期,導師都會根據他們的學術興趣,組織針對某一本哲學經典著作的讀書班。他們邊研讀,邊討論,邊寫筆記,在導師的指導下,經過整整一個學期,幾乎每個人都會寫出一篇不錯的小論文。

無獨有偶,李宇明培養學生的方式也是組織平等的學術共同體。導師重在「導」,而非「教」。在指導學生過程中,李宇明很少用傳統講授的方式「上課」,多數時候是與學生共同進行學術討論。他認為,這種培養方式更能發揮學生的開放性和自主性。

在談到如何能夠寫出符合要求的博士論文時,李宇明說,一篇好的博士論文,首先要提出一個或一些有價值的問題。提出問題後,要看他解決的問題是否在前人的基礎上有所推進。這個推進,可以是理論上的,可以是方法上的,也可以是材料上的。但最為李宇明看重的是文章體現的創造力。但他也表示,對於一些有靈性和創造力的文章而言,現今的答辯制度仍存在不完善的地方。

面對答辯會上如臨大敵的研究生,作為答辯委員的李宇明表示,自己提的問題屬於「N 1」的水平。他說:「我既不會提『N=0』的送分問題,也不提『N 2』的問題,那樣會難倒學生,或者只是炫耀自己的水平。我認為,應當通過提問,促進學生進一步思考問題。這樣的提問對他們之後的研究也會有所幫助。」

對於壓在博士生身上的發表核心期刊論文的硬性要求,李宇明也提倡在讀期間發表與博士論文相關聯的文章。有已經發表的成果作支撐,博士論文會更加厚重。他還強調,不應將發表論文的數量與能否畢業掛鉤,論文的質量應該是唯一的標準。用外在的標準來管理思想創造活動,並不科學。

不少導師和博士研究生之間保持亦師亦友的關係,在很大程度上緩解了他們所承受的壓力。王承略提出,對於培養單位來說,要關心博士生的身心健康,提供必要的研究條件,盡量提高博士生的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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