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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影史上活著的傳奇,拿遍國際大獎,現在卻沒錢拍片

他是影史上活著的傳奇,拿遍國際大獎,現在卻沒錢拍片

《德州巴黎》劇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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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娜》

今年5月,德國電影大師維姆·文德斯來中國了,

他是德國電影新浪潮的領軍人物,

拿遍了戛納、柏林、威尼斯電影節的最高榮譽,

1996年至今,一直擔任歐洲電影學會主席,

是世界電影史上一個活著的傳奇。

他24歲開始拍電影,

40歲左右憑《德州巴黎》《柏林蒼穹下》

在世界影壇站穩了位置。

到現在,52年里拍了34部長片。

有人說,文德斯是德國電影的「眼睛」,

他開創了歐洲式「公路電影」的傳統,

主角永遠處於孤獨、流浪、欲說還休的狀態,

在路上尋找自我、愛人、生活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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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德斯和太太多娜塔

他在北京的電影回顧展,

開票幾分鐘,就賣出上萬張票,

有導演見面會的場次1分鐘內全部售罄。

我們有幸專訪了文德斯和他的太太多娜塔,

和他們聊起了文德斯的電影、旅行和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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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2年的文德斯

「我一直在找機會來中國,」文德斯74歲了,終於第一次到了北京,帶來了21部電影輪番展映。在電影回顧展的5天行程很緊湊,答謝晚宴、講座、與影迷交流、接受各種採訪。國家大劇院還有一部他執導的歌劇《採珠人》在首演,他也去了劇場,和觀眾們交流。

這一切忙完之後,他和太太在清晨5點出發,坐早班機離開北京,沒有工作人員隨行。他們早就規劃好了中國行的目的:去看城市變遷、歷史遺迹和手工藝人。15天里,他們去了敦煌、成都、安徽碧山、上海,等於在地圖上畫了半個圈。文德斯第一次來中國,就環遊了中國。

「維姆比我大20多歲,有一天他說不想再做太多旅行了,但我不相信,我認為他一直想要旅行,這不會改變。」文德斯太太多娜塔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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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麗絲漫遊城市》劇照

文德斯被稱為「流浪大師」。最初令他聲名鵲起的就是「公路三部曲」——《愛麗絲漫遊城市》(1974)、《錯誤的舉動》(1975)、《公路之王》(1976)。

《愛麗絲漫遊城市》講的是一個德國攝影記者在紐約偶遇一個德國小女孩,最後兩人一起回到了德國。《錯誤的舉動》里,一個立志從事寫作的年輕人為了尋找寫作靈感,開啟了一段為期六天的旅程。《公路之王》講的則是兩個失去女人的男人在東西德邊境上相遇,然後搭伴一起旅行的故事。描繪出德國戰敗後,深受美國文化影響的德國青年,身陷虛無感的精神狀態。

三部曲的男主角都同一個演員扮演,演的都是文德斯本人的化身:不苟言笑、倔強、童心未泯、內心火熱,永遠在路上……

「我要麼是在路上拍照,要麼在路上拍電影,但重要的是我是一個旅人,旅行才是我的第一職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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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到第四部電影,我才拍出了處女作

1973年,28歲的文德斯已經拍了3部電影,而他正打算放棄當導演。因為他覺得自己拍來拍去,只是在模仿別人,尤其是美國電影,比如希區柯克、美國西部片,這樣的重複毫無意義。

「《愛麗絲漫遊城市》是我的第四部電影,但我覺得它才是我真正意義上的處女作。我第一次找到了自己的語言,覺得可以做一個導演。」

拍《愛麗絲漫遊城市》時,文德斯想講一個德國男人的故事。他設定他的身份是一名記者,橫穿美國,想為德國讀者寫下美利堅風情,卻在深深浸入美國的大眾文化之後倍感失落,猛然發現自己已經喪失了寫作能力。這明顯是文德斯對自己處境的一個隱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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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拍的時候,他沒有劇本,「我們甚至不知道該從哪開始,我們有兩輛車,於是決定往美國南部沿著公路一直開,遇到第一棵棕櫚樹的時候,就停下來開始拍第一個鏡頭。」

他和演員一邊旅行,一邊發展這個故事。「路上隨時都會有新的靈感。比如遇到一間冰淇淋店,或者一座美麗的橋,那就臨時寫好對白和情節,和演員排練一下,然後第二天拍。」

片中,德國男人和小女孩從紐約出發,到了阿姆斯特丹,再回到德國,坐了飛機、輪船、火車、轎車、輪渡、巴士等所有交通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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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路之王》劇照

拍完《愛麗絲漫遊城市》,他成立了自己的電影公司,取名為「Road Movie」(公路電影)公司,又接連拍了幾部公路片,都是低成本製作,劇組只有十幾個人,很靈活。

最即興拍攝的是《公路之王》,開拍時只有半頁紙大綱,拍了4個月,片長近3個小時。最後獲得了1976年的戛納電影節費比西獎,提名金棕櫚獎,成為侯孝賢最愛的十部電影之一。

「我發現一邊旅行,一邊拍電影是最適合我的方式。沒有完整劇本,也不知道結局,真正和攝製組、演員一起在路上冒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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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點才是我電影真正的主角

在「德國新浪潮」四傑中,文德斯是最年輕的一位,其他三人分別是法斯賓德、施隆多夫、赫爾佐格。有個著名的比喻:「新德國電影」運動中,法斯賓德是「心臟」,施隆多夫是「四肢」,赫爾措格是「意志」,文德斯則是「眼睛」。

他的電影很溫和,罕見情色、暴力等刺激元素,只是在細膩地觀察記錄,像是在等待著什麼發生。

「我的電影總是從一個地點開始的,我想找到只屬於這個地點的故事。這個故事只能發生在這裡,不能發生在任何其他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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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物的狀態》拍攝現場,本片獲威尼斯電影節金獅獎、費比西獎最佳影片

1980年左右,文德斯旅行到了歐洲大陸的最西端,葡萄牙的海邊,在世界地圖上形似一個鼻尖,伸入茫茫大海。他在那裡發現了一家廢棄的旅館。

「大西洋用它的每一個波浪,宣布對這片土地的主權。這個地方強勢到想成為一部電影……」後來,他真的為這個地方拍了一部電影,叫做《事物的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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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4年,文德斯39歲,拍出了代表作《德州巴黎》,並且憑這部片子第一次獲得了戛納電影節金棕櫚獎。片子講的是一個男人穿越美國西部,尋找離家出走的妻子的故事。

片名看似兩個地名的組合,其實是一個地方,美國得克薩斯州真的有一個小城叫做「巴黎」。文德斯拍片之前,他下定決心,絕不重複任何電影里拍過的西部,他需要親眼去看,感受這個地方應該發生的故事,為此,他獨自一人在美國西部旅行了好幾個月。他了解到德州有這座名為「巴黎」的小城。「我以為那裡一定會有一座迷你的埃菲爾鐵塔。「

這個地名也是片中一個悲傷的故事。男主角的母親來自這個德州的巴黎小城,她的丈夫每次介紹她,都先說她來自巴黎,正當大家覺得她是個時髦女人時,再補充說是位於德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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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電影裡面的真正的主角,可能並不是某位演員,而是這些地點。比如《柏林蒼穹下》,柏林才是主角。拍這部片子時,我一直在想需要怎樣的角色,才能表達這座城市,想過郵遞員、消防員,但他們都不足以體現柏林這座城市的現在和過去,最後我找到了兩位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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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德斯攝影作品

文德斯在旅行時,很喜歡不斷地拍照。他拍的都是風景照,而且總是等待人都走開了才拍。偶爾有人出現在他的風景中,也是背對鏡頭,不會吸引觀眾的注意。

「拍照的時候,維姆會把地點當成一個人,會認真問它,你是誰?你感覺怎麼樣?請告訴我你的故事。」文德斯的太太多娜塔說。

「地點真的能告訴我很多故事。我覺得樹木、建築、石頭,都有很好的記憶力,就像大象一樣有永久的記憶。」 文德斯說。

這次中國行,儘管在北京的日程繁忙,文德斯還是抽空去了故宮,「前兩天我看到故宮裡古老的樹木,非常感動。它們見證了一代代皇帝即位又駕崩,見到了整個20世紀,現在又看著我們這些遊客。它們一定覺得人類很瘋狂。風景自身才是主角,人類不過是它的龍套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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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錄片《地球之鹽》劇照

大導演也只能拍小成本紀錄片

5月19日北京的晚間酒會上,文德斯和婁燁、張揚導演一桌。婁燁看過他所有的電影,張揚從家裡找出收藏多年的《德州巴黎》錄像帶,請文德斯簽了個名。

2015年柏林電影節的終身成就獎頒給了維姆·文德斯,對於這位已經拿遍了戛納、柏林、威尼斯電影節最高榮譽的導演來說,這個獎更像是一次溫暖的感謝。

「我們跟隨文德斯的眼睛在世界流浪,他選擇拍攝我們的時代。在難以相信什麼的時代,他的電影請我們去相信。在孤獨的時候,讓我們沒那麼孤獨,他的角色成了我們的朋友。」

頒獎致辭的是公路片《中央車站》的導演沃爾特·塞勒斯,他說正是看了文德斯的《愛麗絲城市漫遊》,才讓他成為了一名導演。

然而,文德斯自己卻越來越找不到錢,能讓他用擅長的旅行方式拍電影。「在當下電影界,如果沒有一個很完整的劇本,就很難獲得投資。所以21世紀後,我更多地拍紀錄片,因為在紀錄片中,我還可以在旅途上,一邊拍攝一邊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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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德斯最愛的地點是沙漠。三十多年前,他第一次旅行去到澳大利亞最北部的沙漠, 直接啟發了電影《直到世界盡頭》(1991)。

這部電影被稱為「終極公路片」,是文德斯花費最高的一部電影。劇本里寫到了14個國家,最後由於經費不足,只去了8個國家拍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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劇組還來了中國,不過因為錢不夠,文德斯只派了女主角和攝影師來,請陳凱歌協助他們拍攝。拍完後,文德斯想要剪成5個小時,但在電影公司要求下,他只能按照約定,剪出兩個半小時的版本。電影最後在口碑和票房上都雙重失敗了。

這是一部在1990年預測21世紀的科幻片。它預見到了現在視頻的泛濫、人人可以視頻通話、互聯網搜索等等,其實是文德斯對於影像發展很深刻的觀察。可惜5小時的導演剪輯版在近20年後才有機會公映,卻已經失去了對未來的預見性。

他對這部電影依然有很深的感情,「如果一定要讓我在自己的作品中,找出最引以為傲的一部片子,那就是《直到世界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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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德斯和安東尼奧尼,攝影:多娜塔·文德斯

他懂得一種「無條件的愛」

「他散發著一種很熱心又很孤單的氣質,」在2007年關於文德斯的紀錄片《文德斯向前行》中,他最好的朋友如此評價他。

世人津津樂道的,是48歲的文德斯給81歲的安東尼奧尼當助手,合作拍攝《雲上的日子》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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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東尼奧尼用左手畫分鏡頭,攝影:多娜塔·文德斯

安東尼奧尼是義大利新現實主義電影大師,1995年獲奧斯卡終身成就獎,是寫進全世界電影教科書的人物。1993年,籌備《雲上的日子》時,大師罹患中風,不能正常說話、寫字,只能用左手畫,因此需要一個後備導演,因為如果沒有另外一個人的話,他的電影找不到保險商承保。

文德斯當時已經功成名就,當過了戛納電影節的評委會主席,自己的新片也是一部接一部,《咫尺天涯》、《里斯本的故事》,正是年富力強,創作力最旺盛的時期。

他投入了整整2年的時間,作為助手,陪在安東尼奧尼身邊。通過他發出的一兩個音節的辭彙,和左手的畫,揣測他的意圖,幫助他把意圖貫徹在所有的鏡頭中。這比拍攝自己電影還要辛苦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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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上的日子》劇照

「一個有著如此才華的人,僅僅因為不能說話就無法拍攝一部電影,在我看來是萬萬不能接受的。在心智上他如往常一樣敏捷。」

拍攝時,可能因為溝通的不順暢,安東尼奧尼十分易怒,時常大發脾氣。有次在拍攝中,甚至猛地打了文德斯一拳。

《雲上的日子》由安東尼奧尼寫的4個獨立小故事組成,按照事先約定,文德斯負責拍攝把四個故事連接起來的框架,他為此常常徹夜不睡地在寫劇本。然而最後文德斯創作的部分,被安東尼奧尼剪去了大半。

「他雖然不能用語言來說,但是在用剪片的行動告訴我,「別動我的電影!我的故事不需要什麼框架,它們自己就能立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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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上的日子》劇照

本來,文德斯有權保留自己的框架,但在做了一個長長的散步之後,他決定尊重安東尼奧尼的意圖,最小限度的保留了自己的創作。

「他對待我非常強硬,但我們倆……還是成為了朋友,」文德斯回想起來,露出了笑容。

我問文德斯,為什麼安東尼奧尼會選擇你?畢竟安東尼奧尼是一位義大利導演,文德斯的義大利語還很糟糕。

「我猜想他在我們倆的電影中找到了某種近似,但我從來沒問過他。他只是說:你!用手指指著我,我當成一種命令接受了。」

《雲上的日子》1995年9月3號在威尼斯電影節首映,掌聲經久不息,和《三輪車夫》同獲費比西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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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娜》劇照,攝影:多娜塔·文德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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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年,文德斯完成了史上第一部3D紀錄片《皮娜》。

皮娜·鮑什是二十世紀最偉大的德國舞蹈家之一,「舞蹈劇場」的開創者。她最著名的名言就是「我不關注怎麼跳舞,我關注的是人為何而舞。」

「我原本對舞蹈沒有興趣。一天晚上,我當時的女友強行要求我一定得去看皮娜的演出,我本來是不想去的,這改變了我的人生。當天演的是《穆勒咖啡館》和《春之祭》,我整個晚上一直在止不住得哭,淚流滿面,不明白自己是怎麼了。」文德斯回憶說。

「演出結束後,我覺得一定得認識皮娜,我建議說,不如我們一起做一部電影。皮娜一開始有點懷疑,過了一段時間,她開始催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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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影:多娜塔·文德斯

文德斯和皮娜認識的時候,是1980年代。儘管文德斯想給皮娜拍片,但是卻一直沒有找到覺得足夠合適的方式。直到2007年,文德斯第一次在戛納看到了當時的3D電影技術。他決定開拍。

可惜的是,正式開拍前兩個月,皮娜突然離世了。

「在拍《皮娜》紀錄片的時候,我們所有人的共同處境是在哀悼她的逝去。但皮娜是一個很獨特的人,她深愛的男人去世後,皮娜在哀悼他的過程中,編出了一些最有趣、最快樂的舞蹈片段。所以我們在哀悼她的時候,也不應該是完全悲傷的,這種態度是皮娜教會我們的。」

「我覺得維姆是一個懂得無條件愛(unconditional love)的人,這是一種很少見的特質。」文德斯太太多娜塔說。

「皮娜知道只有維姆能拍這部紀錄片,」她又說,「不僅僅是這一部紀錄片,所有他拍的那些片子都是。我想他真正懂得去呈現別人,把別人展露出來去表達藝術本身,不只是一個自我表達的導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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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德斯攝影

文德斯是藍色的

文德斯的電影有很多沉默的時刻。

《德州巴黎》中的Travis在開頭的25分鐘都拒絕說話。《愛麗絲漫遊城市》中,小女孩在咖啡館告訴陪她找祖母家的男主角,她騙了他,祖母家根本不在這座城市,他沒有罵她,什麼也沒說,他起身去了趟洗手間,對著鏡子,孩子氣地笑了起來。

文德斯擅長拍攝沉默,沉默也是他日常生活中的一個特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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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結婚的時候,我有種感覺,我嫁給了一個我很想去了解,但又難以解讀的男人。」文德斯太太多娜塔說。

「他的感情很內斂,不直接表達,而是給我寫便條。落款的地方常會畫一隻小熊,有時是微笑的,有時嘴角有點弧度,有時候眼神向上或向下,雖然只是寥寥幾筆,我能清楚地感覺出他的心情。」

文德斯家中常常很安靜。如果多娜塔不開口,兩人可能就一直沉默下去。「後來,如果我不確定他在想什麼的時候,我就會請他給我畫一隻小熊。」

「他最喜歡藍色,藍色也最接近他的性格,有很多想法,卻並不表露出來。有時我問他一些問題,他並不回答,一開始,我會以為是我的問題太無聊了,但是往往過了幾個小時或者幾天之後,他突然回答我了,原來他一直在思考,花時間去想,很少有人是像他這樣跟人交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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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咫尺天涯》

多娜塔和文德斯結婚已經26年。兩人相識於《咫尺天涯》的拍攝片場,這部片子是《柏林蒼穹下》的續集。

多娜塔是《咫尺天涯》的一名攝影助理。她那時非常喜歡文德斯的電影,是他的一名粉絲。「尤其是《柏林蒼穹下》,看過很多遍。我的專業是攝影,所以聽說他的新片開拍,我就去報了名。」

「拍片的時候,我從來沒想到過會愛上這個男人。直到拍攝的最後一個晚上,文德斯突然對我說,他才意識到,片子拍完了,第二天就見不到我了。」

殺青派對後,兩人相約出去喝了一杯。文德斯開車,多娜塔坐在一邊看著他。「突然間有個閃電般的時刻,我感受到一種強烈的愛,然後我想,天哪,這個人就是我的丈夫。正好在那個時候,維姆轉頭凝視我,說,原來我等的那個人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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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娜塔為文德斯2016年近作拍攝的劇照

兩人很快就結婚了。之後,文德斯的每一部電影都有多娜塔的參與,或作為攝影師,或作為記錄者。因為文德斯喜歡通過旅行拍片,多娜塔也常常和他一起,奔波在路上。

「我和維姆在結婚的時候決定,要儘可能一起做些事情,人生太短,還是不要分離。」

他們旅行的時候沒有團隊,喜歡任意遊盪在一個地方,迷失其中,也不知道這一天會在哪裡結束。就這樣自由自在地漫遊。

「我們一直在路上,還能如此安定,是因為其實我們的家一直在身邊,另一個人就是你的家。如果我們中有一個人去世了,另一個人就會停止旅行,因為不再有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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