技術倒退40年：號稱俄軍最新轟炸機，卻貼滿觀測氣流的紅毛線

【文/妹子楊】

近日網路上出現了一則短視頻，俄羅斯空天軍最新的圖-22M3M改進型轟炸機第一架原型機進行試飛。可以清楚地看到，這架轟炸機前機身表面「長了紅毛」，用航空膠帶整齊粘貼了一排排紅色毛線，看起來非常怪異。

這些紅毛線不是什麼高精尖的感測器，其實真的就是剪下來的一段段線條，飛行時毛線被氣流吹動，讓透明的氣流顯示出肉眼可辨的形狀出來。圖-22M3M是俄羅斯最新改進和製造的中程轟炸機，2018年8月16日第一架原型機在喀山航空廠下線，正在進行緊鑼密鼓的試飛，預計於2021年初開始交付俄羅斯空天軍。

在部分機體表面貼滿觀測氣流的毛線，這在過去是一種很常見的航空設計驗證手段，最早是應用在風洞中，在真飛機上也偶有使用。在飛行時的氣流吹動下，短毛線就會順著氣流方向，從而顯示出氣流形狀，並用伴飛的飛機或地面望遠鏡記錄下來。如果有必要，伴飛的飛機上會搭載著照相機設備和氣動專家，直接觀察和記錄氣流情況，以此檢驗氣動部件的設計。

例如1977年，已經擔任601飛機設計所總設計師兼副所長的顧誦芬，在殲-8飛機跨音速抖動問題多年懸而不決的情況下，決定親自搭乘殲教-6戰機上天，直接跟在殲-8試驗機後面觀察飛機氣流和振動情況。為此，殲-8後機身和尾翼上貼滿了紅色毛線，方便顧誦芬拍照記錄。經過3次飛行跟拍，601所終於徹底解決了殲-8後機身存在的設計缺陷。

這種設計手段看起來很簡單直接，或許還有點浪漫，但其實也是國內科技水平不足時的無奈之舉，甚至帶有一點悲壯的色彩。還有一個例子，那就是F-14「雄貓」戰鬥機的座艙風擋前方，有一根長長的「繩索」。這根繩子其實是用來顯示飛機側滑角，當飛機側滑時，繩子在氣流作用下與機頭呈現一定的角度，方便飛行員直接目視判斷飛行姿態。

在大型地面風洞試驗時，在試驗件表面貼滿「毛線」。不過隨著後來的技術進步，這些「毛線」慢慢不再是真的毛線，而是專門設計製造的氣流感測器，可以記錄下很多參數信號。其實風洞里還有別的氣流顯示技術，比如「煙霧」法，也可以很直觀地看到氣流吹過物體時的流場走向。

美國在研製F/A-18「大黃蜂」戰鬥機時，為了研究複雜邊條翼布局在高攻角飛行時的氣動特性，運用了「噴油法」。他們在試驗機的機頭、翼根等部位安裝了專門的噴油器；當飛機進入預定飛行狀態時，短時間內釋放沾染性的油料和煙霧，這樣就在機體表面留下了氣流流場的印記。

然而現在已經21世紀了，巨型計算機和模擬模擬軟體可以完成非常詳細的計算驗證，新型風洞設施也可以進行很高精度的模擬試驗。在機體表面貼滿毛線、噴油器，這些手段已經可以說較為落後，甚至是40年前的「復古」技術了。即使某些極限飛行狀態無法用風洞模型或軟體模擬來驗證，那麼也可以在機體表面布設感測器，實時、精確地記錄下各種複雜氣動參數。

如今都2019年了，俄羅斯新出廠的轟炸機卻還使用了這種「復古」的技術手段，固然可以理解為俄式的實用主義粗獷作風，但更可以說是俄羅斯在部分技術領域原地踏步、甚至倒退的情況。航空領域代表著整個國家整體工業水平，俄羅斯航空工業雖然仍實力強悍，但圖-22M3M原型機「貼毛線」這一細節足以透露出其在不少新興技術領域的短板現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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