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古到今看三台縣潼川古城牆
文圖/謝勇
走近明朝嘉靖年間的三台潼川古城已是「環城有池，闊四丈，引西溪九曲水注淤中」，其城樓為重檐歇山式屋頂、抬梁穿斗混用的木結構建築，九架梁前後單雙分步梁分心用九柱，兩側為穿斗、內為抬梁，中柱兩旁立柱密集，面闊五間12米、進深八間6.8米、脊高7.5米，具有元代風格。「明代潼川州山環水繞、天設險要，舊有石城一座，城牆高一丈六尺，厚六尺，圍城城牆總長九里三，東門為東流，西門為通蜀，南門為南熏，北門為川北，狀若盤蛇，經明至清初，多次修復。」，最後卻毀於明末農民軍領袖張獻忠入川時的戰亂。
到乾隆王朝的1767年至1769年，時任三台知縣徐世楹「因故址」重建府城，決定易土為石，重建雄偉譙樓。於是，高6米、厚9.8米的砂岩條石砌築城牆終成。清乾隆年間的三台城門門洞有內、外洞，曾在城牆倒拐之處設有九大炮台，建有南、北、東、西四大城門包括弔橋與清流淙淙的護城河。四方城樓上安裝有絞盤，在收放弔橋時轉動絞盤，絞盤便帶動繩索讓弔橋起落。軍民入城均需排成長隊有順序入城。清光緒年間時任縣令李火英認為西大門外是牛頭山，擋了自己的升官發財之路，便在老西門北面又再建新西門，最終增至五大城門，這些城樓在抵禦白蓮教起義攻襲和兩江洪水泛濫方面發揮了重要作用。解放後到1958年，因為解除了戰亂威脅，縣政府於是重點拆除了西、北方向的城門，僅存東、南2道城門用以抵禦洪水，城牆也相應保存。到20世紀70年代，因為「破四舊」文革動亂，加之擴建新西街，便又拆除了新西門、老西門和北門附近城牆。在改革開放後，至上世紀80年代中後期，隨著社會經濟發展大潮和新型城鎮化的衝擊，潼川古城牆西門至北門城牆被陸續拆掉，最後僅存不到2000米的城牆和東、南方向的城門。
今天殘留的古城牆均用長1.2米，高、寬0.3米至0.35米的條石砌成，仍舊保留了南城門樓和東城門門洞。其南城門譙樓是四川省內唯一保存最好的古代譙樓。東門結構與南門相同，內、外門洞間有雙扇鐵皮木質大門，門楣有淺浮雕花卉卷草紋飾。根據城市總體規劃，古城牆及東、南門從西面的老煙草公司至三台中學（國立東北大學舊址）的運動場為潼川古城牆保護區。
在「五一二」汶川特大地震古迹維修重建中，由四川省文物考古研究院編製維修方案，通過公開招標方式，委託有專業資質的單位，對城門及城牆進行排危加固，並按乾隆32年大修後的風貌進行維修整治。本著「修舊如舊」的思路，在施工中對南門和城牆上的譙樓修繕，保存了原有的建築構架，女牆用條石重新砌築，替換現有門窗，恢復古代風貌。因東門譙樓早年損毀，四川省文物考古研究院參照南門譙樓及相關明代建築風貌進行復原設計，施工單位據此重修。同時，東門城牆邊的人行步道地面，用石板替換原有的水泥地面。近年來，潼川古城牆開始煥發昔日風采。古城牆及東南城門獨特的歷史文化內涵，成為古梓州新三台一道亮麗的新風景。
值得一提的是，三台潼川古城牆從牆腳到牆身，外牆均用砂岩條石築砌而成，是天府四川境內現存明清古城牆中惟一的石頭城。潼川古城牆與江蘇南京明城牆、遼寧興城城牆等，同屬於全國少有而倖存明清石砌城牆。海外華僑著名女作家鄭碧嫻作為中法促進會會員，她出生於三台，其父親鄭獻征是全民抗戰初期的三台縣長。在2007年，鄭女士到三台尋根，在縣政協有關領導陪同下，參觀三台古城牆時，為其雄姿大為感慨。她說：這樣的中國古城牆在國外是很難見到的，它是一座偉大城市的輝煌和驕傲。
此時的古城牆內外垃圾如山、污水橫流、電線亂接，讓海外華僑感到十分遺憾。到了首都北京，鄭女士便與好友、全國政協委員、著名歷史學家舒乙先生交流。在看到鄭女士帶來的三台明城牆資料和圖片後，讓一直呼籲保護古建築的舒乙拍案叫絕，他說：這樣的石頭城牆在全國罕見，具有重要的歷史、藝術和科研文化價值。並且，在全國政協十屆五次會議上他正式提交了委員提案。舒乙認為：四川省三台縣古城牆年代久遠、質量很高，甚至其城牆材質還一度超過了北京的個別古城牆，建議各級黨政加大對三台古城牆的保護利用力度，並申報為國家級重點文物保護單位。三台的古城牆便在2013年成功入選全國重點文物。曾在1993年9月，潼川古城牆及東、南城門被公布為縣級文物保護單位，在1996年9月被公布為四川省級文物保護單位。
在三台古老的涪江岸、凱江邊，石頭城南門兩側還有較大面積的老街留存。以南外街、江西街、陡坡子巷、下南街等地方為核心，成片的川西民居帶著滄桑的面孔靜默在城牆周圍，在這裡沒有都市的繁華與喧囂，老街、老人、城門、深巷、院落、茶館、酒鋪……組成一幅古樸畫卷，現目前，新時代的潼川古城正在改造提升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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