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斯湖水怪可能真的存在？科學家：我不是，我沒說

知識 06-05

尼斯湖水怪又成熱門了。有報道說它「可能真的存在」，而且還有「科學研究」，這是怎麼回事？

照例，還是先把結論給大家：

是不是有科學家在研究「尼斯湖水怪」？

對，是有。

他說尼斯湖水怪是真的？

不，他沒說。

科學家做了啥？

確實有一個研究團隊在試圖驗證「尼斯湖水怪」到底是否存在，以及如果存在的話會是什麼。這個團隊的領導者名叫Neil Gemmell，他是紐西蘭奧塔哥大學的一位遺傳學家。

科學家們要怎麼研究一種連目擊都很困難的傳說中的東西？他們選擇的思路是從尼斯湖中取湖水樣本，分析其中散落的「環境DNA」[1]。他們把環境中的這些DNA都收集起來進行測序，並與各種已知生物的基因進行比較，用這種方法來確定湖中都生活著哪些物種。環境DNA分析是生態學常用的一種正規研究方法。

需要澄清的一點是，報道中提到分析來自「生物皮膚、鱗片、羽毛」等的DNA，但這並不是說研究者真的收集到了疑似尼斯湖水怪的皮膚或者鱗片。這只是研究者在提到「環境DNA」時說的一般性解釋，是說散落在環境中的生物DNA有可能有以上這些來源，所以分析這些DNA就能推測當地有哪些生物存在。

這個研究項目的樣本是去年採集的，原本計劃2019年1月公布結果。但據Neil Gemmell的說法，分析結果花了比預想更長的時間，所以目前研究仍處在結果尚未公布的階段，估計要等到2019年9月才會公布。

科學家沒說水怪是真的

具體的研究結果還沒有公布，我們也很難對它作出評價。不過可以肯定的一點是，研究者Neil Gemmell本人並不認可「尼斯湖水怪可能是真的」這種報道方法。事實上，他對報道的曲解也相當不滿，在社交賬號上連發了好幾條抱怨。

根據Neil Gemmell本人的說法，研究團隊想表達的意思是：我們對各種解釋「尼斯湖水怪」現象的假設進行了驗證，發現其中有三種大概是錯的，有一種不能排除，它有可能是對的。研究者強調，「有一種解釋尼斯湖水怪的理論可能是對的」和「尼斯湖水怪可能是真的」這兩句話意思完全不一樣。

有多不一樣？下面我可以舉個「雪人」（Yeti）的例子。

和尼斯湖水怪差不多，「雪人」也是一種傳說中的神秘生物，有不少人聲稱自己見過它，甚至還收集到了它的骨骼、毛髮樣本。解釋「雪人」真面目的理論有挺多種，有人說它是某種未知的動物，也有人說它其實就是人們已經知道的動物——比如說熊。這方面也有科學家對號稱是「雪人」的樣本進行過DNA分析，結果顯示「雪人其實是熊」這個理論應該是對的[2]。

這種情況下，能說科學家證明了「雪人」是真的嗎？他們證實了關於「雪人」的一種假設，但這種假設恰恰說明人們心目中那個「神秘未知的雪人」是假的。

而至於Neil Gemmell的「水怪研究」到底說明了什麼，具體的就要等到研究結果正式公布時才知道了。

參考文獻

[1] https://theconversation.com/monster-hunt-using-environmental-dna-to-survey-life-in-loch-ness-98721

[2] https://royalsocietypublishing.org/doi/10.1098/rspb.2017.1804

題圖：尼斯湖水怪湯勺，來自OTOTO

作者：窗敲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