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艾滋病毒感染有關的CCR5基因突變可能會增加早亡風險

今天（6月3日）發表在《自然醫學》上的一項研究證實了先前的報道，一種保護免受艾滋病毒感染的基因ccr5變體也與早逝有關。利用數十萬人的基因序列和生命統計數據，研究小組發現，有兩個突變拷貝的人在76歲時死亡的可能性比只有一個或沒有一個拷貝的人高21%。

「這是一項非常有趣的研究，它確實顯示了將基因分型與大型健康資料庫相結合的能力，」賓夕法尼亞大學的微生物學家詹姆斯·萊利（James Riley）說，他沒有參與這項研究。「但我不認為繼續將CCR5作為一種保護T細胞免受艾滋病毒感染的手段，顯示出任何真正的重大障礙問題。」

1996年，研究人員發現，CCR5編碼CD4 細胞上的一個受體，艾滋病病毒在感染早期進入細胞。擁有兩個所謂的Δ32等位基因拷貝的人不會產生這種受體，因此似乎可以抵禦病毒。2008年和2013年，兩名接受了來自捐贈者的骨髓移植治療白血病的HIV患者在手術後甚至沒有感染HIV。

該基因一直是研究艾滋病毒預防和治療的熱門目標，在2018年一項極具爭議的實驗中，中國深圳南方科技大學的科學家使用Crispr引入了這種基因突變，模仿了突變對兩個嬰兒的影響，以預防艾滋病毒。

根據目前的估計，超過10%的歐洲人有兩份Δ32的副本，科學家認為它在人類進化過程中變得更加普遍。

「人們對自然選擇為什麼會作用於這種突變，使其頻率增加有很大的興趣？」資深作者Rasmus Nielsen是加州大學伯克利分校的進化生物學家，他說，雖然已知這種突變可以預防艾滋病，但這種疾病最近才出現，不足以成為這種基因日益流行的驅動力。

所以他和他的團隊想知道這種基因可能還有什麼其他的影響。他們求助於英國生物銀行（UK BioBank），一個自2006年以來一直跟蹤英國50萬名志願者的樣本和健康數據倉庫，尋求答案。尼爾森（Nielsen）說：「現在發生的令人興奮的事情是，在過去的幾年裡，我們突然間擁有了這些大型資料庫，在那裡我們可以真正看到自然正在進行的選擇。」他們比較了409693個個體的基因型，其中數千人攜帶了兩份Δ32基因，與英國人的祖先和死亡登記冊上的信息。

研究參與者入組時的平均年齡為56.5歲，因此分析主要針對這個年齡以上的個體，而不是解釋基因對年輕人的影響。

尼爾森說：「我們發現，平均而言，似乎存在有害影響。」先前的研究表明，這種突變可以使人們更容易感染某些傳染病，如流感，這可能是死亡率增加的一個驅動力。

但對於雜合子來說，情況並非如此。只有一個突變拷貝的人在76歲時死亡的幾率並不比沒有任何Δ32等位基因的人高。

「很有意思的是，（增加的死亡率）效應僅限於純合子狀態，」在弗雷德·哈奇森（Fred Hutch）癌症研究中心研究基因治療和移植的漢斯·彼得·基姆（Hans-Peter Kiem）在一封電子郵件中說。有可能有一個突變的拷貝比兩個等位基因的拷貝更能保護個體免受疾病的侵襲，因此可能是其在人群中日益流行的原因。

尼爾森說，Δ32純合子的結果並不意味著應該放棄CCR5作為關閉艾滋病毒感染大門的手段。「對我來說，一個非常重要的觀點是，我們的研究結果並沒有以任何方式表明[針對該基因的艾滋病治療]不應該這樣做。因為當然，如果你已經感染了艾滋病毒，整個成本效益分析是不同的。事實上，獲得突變的好處遠遠大於產生突變的負面後果。但是，他說，在進行基因編輯時，必須記住「突變對生物體的許多不同方面都有影響。很難預測所有的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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