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無忌是唐高宗的親舅，又助他稱帝，為何落得身死家破的結局？

文/格瓦拉同志

唐朝開國元勛長孫無忌是隋朝名將長孫晟之子，唐朝文德皇后長孫氏的親哥哥，既是唐太宗的大舅哥，又是他的至少好友。早在太原起兵之前，長孫無忌便與李世民結交，並在此後創建唐朝、統一天下的進程中，始終追隨在妹夫的身邊，替他出謀劃策，立下赫赫功績。不僅如此，長孫無忌為幫助妹夫上位，還一手主導了「玄武門之變」，由此深得李世民的器重。

唐太宗在位時，對長孫無忌極為器重

李世民登基為帝後，長孫無忌以功以親被委以重任，不僅官拜首相（尚書右僕射），進位司空，封趙國公，還在「凌煙閣二十四功臣」中名列首位，權勢、名望之尊達人臣之極。太子李承乾被廢后，長孫無忌力勸唐太宗圈禁魏王李泰、擇立晉王李治為太子（李承乾、李泰、李治都是長孫無忌的親外甥），並得到皇帝的同意。

唐太宗臨終前，將太子李治託孤給長孫無忌。而等到李治即位後，為報答舅舅的恩德，除了讓他繼續擔任首相外，還進拜他為太尉，將軍國大事全部委託給他處理，長孫無忌的任何建議，無不被皇帝優先採納（「時無忌位當元舅，數進謀議，高宗無不優納之。」見《舊唐書·卷六十五》）。

唐高宗即位之初，長孫無忌專斷朝政

隨著權勢和名望的攀升，長孫無忌開始變得驕狂專橫起來，不僅專斷帝國大小事務，甚至於連皇帝改易皇后的事情，他都要橫加阻攔，態度極為蠻橫。原來，唐高宗不喜歡皇后王氏，反而寵愛曾做過唐太宗才人的武媚娘，為了把她立為皇后，曾不止一次地去央求舅舅，希望他能通融。然而長孫無忌卻以王皇后出身高貴（太原王氏）、武氏出身低賤為由，堅決不肯答應，並一再鼓噪同僚群起而反對。

但唐高宗冊立武媚娘為後的意志非常堅定，並拉來三朝元老、宰相李勣做盟友，最終以極為強硬的方式通過廢王立武案，就此把武媚娘扶上後位，時在永徽六年（655年）十月。隨著武媚娘被立為皇后，唐高宗與舅舅間的關係走向破裂，此後再沒有辦法進行修復。

唐高宗跟長孫無忌矛盾漸深，最終決裂

其實唐高宗跟長孫無忌之所以走向決裂，廢王立武僅是表面原因，歸根結底還是權力之爭。熟悉歷史的朋友都知道，唐朝之所以能建立，源自關隴貴族集團的支持，而後者的政治訴求，在於能長期保持對帝國事務的影響力，進而建立一種「虛君實相」的政體，而長孫無忌正是這種設想的積極踐行者。然而這種設想嚴重侵害了皇帝的權威，逼使唐高宗不得不藉助非關隴集團的勢力，來進行必要的抵抗。

更何況，「皇權之下無親情」的道理一再警示唐高宗，就算長孫無忌是他的親舅舅，就算是他本人沒有當皇帝的心，但由於長孫家族權勢太大、黨羽太多，面對著至高皇權的誘惑，難保他的子侄不會行篡逆之事。這絕非杞人憂天，拿唐高祖李淵舉例便極具說服力，他作為隋煬帝的親表哥，在隋朝局勢亂成一鍋粥之際，非但沒有幫助表弟平叛，反而趁此篡位稱帝，哪裡還有什麼親情可言？

武則天上位後，指使親信誣陷長孫無忌

正是基於以上兩點顧慮，唐高宗跟舅舅走向決裂在情理之中，而為了徹底消除後者的威脅，長孫無忌的結局也絕非僅僅是被罷官而已。顯慶四年（659年），就在武媚娘正位中宮4年後，親信許敬宗等人按照她的授意，向朝廷誣告長孫無忌「謀反」，並請求皇帝大義滅親。唐高宗此時已決意除掉長孫無忌，便在拒絕聽從舅舅辯解的情況下，將其罷官削爵、流放黔州，而他的兒子們也都被罷官除名、流放嶺南。

這還不算完。同年七月，許敬宗按照皇后的授意，派中書舍人袁公瑜到黔州審訊長孫無忌，結果袁公瑜一到黔州，便逼令長孫無忌自殺，事後以其「畏罪自殺」上奏朝廷。長孫無忌死後，家產被抄沒，近支親屬都被流放嶺南為奴婢。長孫無忌身兼開國元勛、皇帝親舅舅、權臣的三重身份，並在扶立唐高宗上台的過程中居功甚偉，最終卻落得亡身破家的結局，實在是令人唏噓。

長孫無忌最終落得身死家破的結局

秋，七月，壬寅，命李勣、許敬宗、辛茂將與任雅相、盧承慶更共覆按無忌事。許敬宗又遣中書舍人袁公瑜等詣黔州，再鞫無忌反狀，至則逼無忌令自縊。詔柳奭、韓瑗所至斬決。籍沒三家，近親皆流嶺南為奴婢。見《資治通鑒·卷二百》。

史料來源：《舊唐書》、《新唐書》、《資治通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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