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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回不去的童年

文/雷俊超

散文:回不去的童年

那裡曾有一排排低矮的平房,是我兒時居住的地方。一場洪水讓那裡成了廢墟,後來又在廢墟上建起了一幢幢高樓。但那個「點」還在,我時常在那裡回憶往事。雖然逝去的光陰帶走了我的童年,但那些往事卻歷歷在目,也感謝兒時小夥伴們的陪伴。讓我童年的時光有了許多生動的情節……

上課鈴響了一歇了,老師還沒有進教室,教室里有些亂鬨哄的。這是這學期的最後一節課,下午就可以不到學校了。我以最快的速度把課桌上的書和作業本塞進書包,又以最快速度往學校外面跑。路過二二班教室的時候,看見大同在跟同桌說話,他沒有看見我,他們老師正在給他們講啥。大同和我同年級。

我不知我為什麼要從教室里跑出來,只覺得象關了一學期禁閉似的,想早點解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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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陰沉沉的,雲好像很低。一家四合院的大黃狗吐著長長的舌頭,懶懶地蜷縮在那裡。它的主人在涼椅上搖著蒲扇。我在街上無目的地走著,路過一家麵館,跑堂的夥計跟在進了店的人身後在喊「油醋面一碗——」我就彷彿聞到了醋的味道。一個背有點駝的老人挎著行囊在吆喝:補缸子,補罈子,補碗上瓷——,他的吆喝聲很緩慢,象是在唱一樣,也好聽。這是那一年的夏天。

這次期末考試數學考得不理想,要是不及格到時挨揍是免不了的,我爸脾氣不好,手有些狠,那時我還不懂啥叫鬱悶。

我在一小人書攤上蹭書看,也就是在別人後面悄悄看。這書攤小人書很多,一分錢看一本,兩分錢可以看到三本。但我兜里一分錢都沒有,有錢的時候我先前喜歡看《岳飛傳》里的岳雲,就是岳飛的兒子。我覺得身穿鎧甲,騎在馬上,手拿一對銅錘,好不威風,看誰不順眼,「哐」的一錘,打趴下再說。後來我又喜歡《小兵張嘎》,喜歡《雞毛信》,我覺得要是我給八路軍送信,辦法也一定會很多。再後來得知日本鬼子早就被打投降了,八百萬蔣介石的軍隊也不經打,我有些生不逢時的感覺。

我前面那人看的是《岳飛傳》里的槍挑小梁王,我正想看小梁王與岳飛說了些啥,他翻頁了。我說再看一眼,那人瞪了我一眼,我悻悻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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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白的牆,青色的瓦,一溜長的房子約住了二三十戶人家,每家的門窗寬窄都一樣。對面約十七八米又是同樣一排,相對兩排為一杠,那時叫民房。這樣的房子在這裡共有三杠,我家住二杠。

通知書發下來了,我語文考了80,數學考了61,我有點興奮,我爸看我有點嘚瑟,說我,剛及格!

我和大同臭味相投,與我家相隔三戶人家,中間有一個叫肖健,與我們年齡差不多大小,上的是另外一所學校。肖健的爸常說我們幾個是一把蘿蔔不零賣。我不懂這是啥意思,只是我們在一起玩的時候多。

一顆玻璃彈子放在右手食指彎上,然後用拇指一彈,彈子飛快地出去了,這是那時男孩子中流行的遊戲。只彈出去還不行,還得擊中另一夥伴的彈子。我們那時叫「打珠珠」,大同是我們當中打得最好的。我們的規則是:以彈子作賭資,一人兩次擊中另一夥伴的彈子,這顆彈子就屬於你的了。我已欠大同三十多顆了,這彈子要三分錢一顆,百貨大樓玩具櫃檯有賣,以我的經濟能力,要還清這些債務有點難。好在大同要債並不是很認真,每次都是你還差我三十多顆哦。我呢,債多不愁,一有時間還繼續玩,只是欠的顆數越來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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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夏天真熱。蟬在樹上的叫聲讓我們心裡有些發慌,我們鬼畫符的寫完作業。拿出事先準備好的斑竹竿,用很細的那一頭去絞蜘蛛網。絞多了用手捋下來在卵石上砸,一邊砸一邊往上面吐唾沫,直到兩指感到有黏性,再把它穿在竿稍就好了,這是我們粘蟬的準備工作.

我和大同,肖健,還有二丫,二丫是大同的妹妹。大同很喜歡他這妹妹,大同淘氣挨打時,二丫在旁邊哭,大人心疼二丫,就住了手。二丫比我們小兩三歲。有點像草地上的一朵小花,討人喜歡,一對朝天的小辮,長長的睫毛下一雙又圓又大的眼睛,圓圓的臉蛋。二丫叫我們的聲音是甜甜的,我有點羨慕大同,有這麼好的一個妹妹。一個暑假天,二丫就是我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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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條小河,河邊幾顆垂柳,在柳樹的濃蔭下,三個男孩和一個小女孩,黝黑的臉上掛著大顆大顆的汗珠,其中一個男孩攝手攝腳的把手中的竹竿向一隻蟬伸去,那個男孩就是我。二丫提著一個小布袋,小布袋裡裝了許多蟬,蟬在布袋裡叫聲沒有那麼明朗。

多年後的一天,我遇見二丫,我有些莫名其妙的激動,二丫已經是兩個「二丫」的媽媽,我有點冒失的叫了一聲二丫,但二丫不惱,還是讓我叫她二丫,她說讓她回想起那些曾叫她二丫的人……

我有些傷感,那回不去的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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