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我走進小巷不慎中暑暈倒,誰知意外出現個英俊男人,接我去他家(下)
我走進小巷不慎中暑暈倒,誰知意外出現個英俊男人,接我去他家(上)
陳澤鴻細細端詳著曲錦瑟,從飽滿的額頭,到精緻的眉眼,再下移到小喬的鼻子,最後,定格在她的唇上。
他的喉結不由得上下滑動了一下。
曲錦瑟自然是看不見這一幕的,可她感覺到,陳澤鴻突然伸手蓋在了她的眼睛之上,曲錦瑟有些不安地動了動眼珠子,但幅度不是很大,也不知道陳澤鴻有沒有察覺到。
曲錦瑟只覺得自己胸腔里的心砰砰砰狂跳不已,緊張,不安,甚至,還有那麼一點小期待。
可到底,曲錦瑟還是沒有等來她期待的事情。
陳澤鴻只是把手蒙在了她的眼睛之上,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許久之後,他突然收回了手,然後,曲錦瑟聽到他匆忙離去的腳步聲,再然後,有嬉鬧的小孩鬧哄哄地從院子外跑過。
曲錦瑟這樣在這一陣嬉鬧中擺脫了桎梏,方才因為緊張而忽略的聲音,在陳澤鴻離去的腳步聲中,那些聲音終於又鋪天蓋地地下來,一切如常,好像方才蒙在她眼睛上的手,只是她睡意朦朧之時的綺夢。
7
發生了這樣的小插曲,曲錦瑟自然是不敢再去面對陳澤鴻,她能聽到陳澤鴻的腳步聲在周圍響起,身子更是僵得不像話,為了避免尷尬,她乾脆繼續躺著裝睡到底,想著等晚一點了,奶奶回來了,她就趁著陳澤鴻不注意,跑回家。
以後還是要面對的,但今天,她覺得尷尬無比。
帶著這樣的念頭,曲錦瑟就一直在樹下躺著,穿堂風吹過,樹葉沙沙作響,曲錦瑟原本緊繃的身體在這樣充滿夏天意味的背景聲中漸漸放鬆,最後睡意來襲,她終於睡了過去。
等她一覺睡醒,已經接近傍晚了。
她只覺得皮膚瘙癢,迷糊地從睡夢中醒來,皮膚上的瘙癢更甚,她胡亂撓著皮膚,想緩解一下那股莫名的瘙癢。
陳澤鴻見她睡了一下午,每次路過視線都忍不住瞟過去,可他也還是因為方才的事,生怕面對曲錦瑟會尷尬,所以就一直沒有叫醒她。
現在曲錦瑟自己睡醒了,還是一副睡意朦朧的狀態,她就伸手撓著自己裸露在外的皮膚,他察覺不對勁,放下手裡的活走過去,還沒有走近,曲錦瑟的動作便一頓,下一刻,她的尖叫聲就響了起來。
「蟲子,蟲子!」曲錦瑟正胡亂撓著,手指突然摸到肩膀的柔軟物體,反應過來之後,她猛地把蟲子掃開,因為動作太大,身子就失去了平衡,差一點從躺椅上翻了下去,好在陳澤鴻及時上前,攬住了她。
曲錦瑟還坐在躺椅上,但整個上半身已經傾倒,陳澤鴻扶著她的肩膀,支撐住她的身子,問道:「沒事吧?」
曲錦瑟眼角含著淚,抬眼看向陳澤鴻,沒有說話,只是陳澤鴻已經注意到了,曲錦瑟的皮膚,已經開始起紅疹了,她摸得到的地方,已經被她抓紅了。
夏天蚊蟲多,雖然旁邊放著驅蚊蟲的香薰,蚊蟲是趕走了,但從樹上掉下來的那條作威作福的大青蟲還是入侵成功。
曲錦瑟的過敏反應在很短的時間內蔓延至全身,她癢得不行,想伸手去撓,但每次都被陳澤鴻按住。
陳澤鴻找了幾味藥材,放到水裡煮開了,讓她用藥水洗澡。
等曲錦瑟洗完了出來,陳澤鴻遞上膏藥,讓她塗在皮膚上。
也不知道是因為下午的插曲,還是因為曲錦瑟洗完澡穿著弔帶裙出來的樣子對他來說超綱了,反正陳澤鴻就是不敢看曲錦瑟。
曲錦瑟也有些羞,可洗完澡,皮膚依舊很養,也顧不上其他的,從陳澤鴻手裡接過藥膏,就回到了屋子裡。
陳澤鴻在廚房裡用砂鍋熬著湯,上次曲錦瑟看到電視上播出的葯膳,老是念叨著想吃,今天下午他閑得慌,就找了材料出來做,熬了一天的湯,一開蓋子,濃郁的香味便撲鼻而來。
曲錦瑟就在陳澤鴻掀開蓋子的時候出現在了廚房門口。
她有些怯怯地站在那裡,大半個身子被門擋住,她看著陳澤鴻,很是羞赧:「那個,可以請你幫個忙嗎?」
曲錦瑟穿著弔帶裙,裙子後面有拉鏈,她微微向前傾倒著身子靠在椅子上,伸手把後面的拉鏈拉開了一點,讓陳澤鴻能把藥膏塗在她的背上。
陳澤鴻坐在她身後,看著她裸露出來的光潔的背,莫名覺得有些刺眼。
明明沒有做什麼,可他的心卻砰砰砰狂跳不已。
曲錦瑟也是羞紅了一張臉,裸露的後背明明吹著涼風,應該是會覺得涼的,可她卻覺得陳澤鴻的視線宛如火燒一般,讓她渾身不自在。
陳澤鴻察覺到氣氛變得越發尷尬越發曖昧,便清咳一聲,想打破尷尬的同時,提醒一下自己不要越矩。
他終於伸出手,拈了一下藥膏,輕輕觸及到曲錦瑟的背。
夏日傍晚的風,溫柔地掠過,曖昧纏綿在少年的指尖,在少女光潔的背部留下溫柔的痕迹。
8
越發接近爺爺的生日,曲錦瑟在藥材鋪呆的時間也不多了。
奶奶雖然沒有說什麼,但曲錦瑟感覺得到,奶奶已經在暗暗準備香薰的事情了。
那天曲錦瑟依舊是跟陳澤鴻去老街收購藥材,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他們的打扮跟初次見面的那個時候,曲錦瑟是一身亮眼的紅色長裙,陳澤鴻則是乾淨的白T恤黑褲子,一個熾熱亮眼,一個乾淨安逸,看起來格格不入,又莫名覺得般配。
因為那次紫荊花樹下的事,曲錦瑟跟陳澤鴻之間總是瀰漫著一股若有若無的曖昧與尷尬,他們不知道怎麼打破,似乎,也不願意去打破。
陳澤鴻給曲錦瑟撐著傘,自己站在有陽光的一邊,曲錦瑟完全被陳澤鴻跟傘的帶來的陰影包圍住。
曲錦瑟垂著頭,一點一點踩著陳澤鴻的影子往前走去。
雖然並肩走著,但氛圍實在過於安靜,老街不經常有汽車經過,所以小孩子們可以肆意奔跑,曲錦瑟跟陳澤鴻走著,後面突然鬧哄哄跑過來一群小孩子。
小孩子雖然個子小,但一邊跑一邊推開人的力度還是不小,一個小胖子從曲錦瑟身邊路過的時候,猛地推了曲錦瑟一把,原本就有些神遊的曲錦瑟沒注意,踉蹌了一下,好在陳澤鴻及時拉住她的手腕把她往回拉,才沒有讓她摔倒在地。
曲錦瑟站穩了之後,朝著陳澤鴻笑了笑:「謝謝。」
陳澤鴻嗯了一聲,把視線從她身上收回,投到前方被太陽烤得熾熱的馬路上。
陳澤鴻沒有再說什麼,也沒有放開曲錦瑟的手腕,就這麼保持著握著她手腕的動作朝前走去。
曲錦瑟被他牽著走,有些詫異地看了看他握著自己手腕的手,又抬頭看看陳澤鴻的臉,那天在紫荊花下萌生出的複雜情緒突然又萌芽了。
她沒反抗,就這麼任由陳澤鴻牽著,兩個人依舊無言地走在路上,只是,兩個人之間,似乎有什麼東西變了。
而那天糖水店的老闆娘,看見陳澤鴻牽著曲錦瑟的手從門口路過,兩個人牽手的動作僵硬萬分,怎麼看怎麼彆扭,只是在這彆扭之下,老闆娘又驚喜地發現,兩個彆扭的人,都微微側頭,在對方看不見的地方,嘴角都掛著藏不住的笑意。
這是,初戀的味道啊。
9
曲錦瑟到底還是從奶奶手裡拿到了要給爺爺的香薰包。
爺爺的生日宴在晚上,她早上還在藥材鋪幫忙,下午的時候從奶奶手裡拿到了香薰,就著急著趕回家。
她走的時候,陳澤鴻正在院子里曬著剛剛採摘的花茶,曲錦瑟拿著香薰包往門外走,走到院子門口的時候,便停下腳步回頭看,陳澤鴻似乎沒有注意到她的離開,繼續忙活著手裡的事情。
曲錦瑟心裡萌生出一股失落,但還是忍住了一些無端冒出來的衝動,扭頭走出了院子。
而在她轉頭離開的那一瞬間,一直埋頭幹活的陳澤鴻突然抬頭,看著少女的身影走出院子,在門口的巷子里漸行漸遠,最後消失在他的視線範圍之內。
爺爺的生日宴並不大,只請了家族的直系親屬,但到底是大家族,只是直系親屬,就已經坐滿了一個大餐桌。
爺爺平時沖曲錦瑟,但這種情況下,爺爺身邊的位置,自然是要讓給那些叔叔伯伯們的,曲錦瑟一個人坐在角落,有些百無聊賴地用叉子戳著餐盤裡的小蛋糕,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爺爺終於注意到了角落的她,和藹地喊了她一句。
曲錦瑟滿腦子都在想陳澤鴻,想著她都要走了,他今天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猛地被爺爺點名,她猛地一驚,茫然抬頭看向爺爺。
爺爺看見她茫然的樣子,寵溺地笑了笑,又重複了一下方才的話,「你準備了什麼禮物?」
曲錦瑟這才回神,她站了起來,走到爺爺面前,把準備好的禮物盒遞過去。
爺爺把禮物接了過來,其他人的禮物,爺爺都是接過來之後就放到一旁,只有曲錦瑟的禮物,爺爺一拿到手,就當著大家的面拆開了。
香薰的味道很特別,加上又是新封好的,盒子一打開,香薰的氣味就散了出來,爺爺起初臉上是堆滿了笑容的,但是在聞到香薰的味道的那一刻,他的表情突然凝固了,緊接著,他像是不敢確定一般,把香薰的小盒子從禮物盒裡拿出來,又反覆聞了好幾次。
大家的注意力都在爺爺身上,現在爺爺這個模樣,大家都萌生出疑問,離爺爺最近的伯伯最先反應過來,問道:「爸,你怎麼了?」
爺爺沒回答他的話,只是在反覆聞了好幾次之後,朝著曲錦瑟問道:「你這個香薰,是從哪裡拿的?」
曲錦瑟腦子很懵,可能是覺得今天之後就要離開藥材鋪了,再加上陳澤鴻一點反應都沒有,為情所困,腦子就不靈光了,所以當她把爺爺帶到藥材鋪的時候,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
上次的旗袍,這次的香薰,爺爺跟藥材鋪的奶奶是什麼關係,她隱約有點苗頭,可腦子依舊亂成麻。
當她跟在爺爺身後推開藥材鋪院子的大門時,陳澤鴻就坐在紫荊花樹下,看見她們回來,也沒有詫異,只是淡淡朝著爺爺說了一句:「奶奶在裡面。」
爺爺從拿到香薰的那一刻起,情緒就一直有波動了,在路上的時候,曲錦瑟已經跟他說明了藥材鋪的情況,心裡已經肯定,自己想要找的人就在這裡。
在聽到陳澤鴻這麼說的時候,他又突然緊張起來,他伸手理了理自己的衣服,才敢朝著那間屋子走去。
奶奶就是在這個時候出現在窗戶邊的,依舊是修身的旗袍,優雅地出現在那裡,雖然已是一頭華髮,但爺爺恍惚望去,還是能看見當初那個俏麗少女的模樣。
爺爺跟奶奶的故事很簡單,也很沉重。
不過是戰亂時期兩情相悅的人,因為戰爭被迫分開,爺爺家是富甲一方,奶奶卻只是清貧的醫術之後,在那個戰火紛飛的年代,有很多的身不由己。
爺爺被迫跟著家人出國,在國外娶妻生子,飄蕩了大半個世紀,這才回到了這片故土。
而奶奶則是艱難地在那個充滿硝煙氣的時代活了下來,依舊做著中醫的活計,她也想等著爺爺回來,可迫於無奈,還是嫁人生子,終於在這個時候,等到了自己半個多世紀之前的戀人。
爺爺的香薰是奶奶給他的,這麼多年顛沛流離,到底還是守住了對少年時期的戀人唯一的念想,但這麼多年,對戀人的念想能保留,可香薰卻保留不下來,他只能存著配方,到處找人把香薰做出來,可到底不是自己想的那個人,做出來的香薰始終不是記憶里的味道。
沒想到,竟然被曲錦瑟找到了。
時隔半個世紀,兩個被命運強行分開的人,終於重新相遇了。
錦瑟無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華年,爺爺當初給曲錦瑟起名,也是帶著這麼一個意思,也終於,他靠著他的錦瑟,找到了他的戀人華年。
10
爺爺跟奶奶都喪偶,再次遇到,是可以再續前緣的。
因為這一層關係,曲錦瑟得以繼續留在藥材鋪,爺爺跟奶奶在紫荊樹下聊天小憩,聊著分開的這半生遇到的人和事。
一錢相思,兩兩淡酒,煎熬成疾,奈何藥石無醫,時隔半生,相思之苦終於得以根治。
曲錦瑟就跟陳澤鴻在旁邊擺弄著那些曬好的花茶。
陳澤鴻細心地把晒乾的花放進茶包里,專註無比,曲錦瑟則包了一兩個之後,就托腮看著不遠處的爺爺奶奶,眼裡的憧憬十分明顯。
陳澤鴻包完花茶之後,就抬頭看著她,無奈地笑了笑:「你這是在幻想退休生活了嗎?」
曲錦瑟的視線依舊在爺爺奶奶身上,想都沒想就脫口而出:「我離這種退休生活,還差一個老頭。」
陳澤鴻一頓,沒說話。
曲錦瑟也意識到自己話里的不妥,有些尷尬,正好這個時候,遠處的爺爺朝她招手,她立馬如釋重負,起身朝著爺爺跑去。
雖然跟陳澤鴻的關係,一直是這種半尷不尬的狀態,但曲錦瑟覺得,只要她繼續在藥材鋪呆著,他們的關係,一定會有突破的。
可萬萬沒想到,爸媽突然讓她出國。
其實曲錦瑟一開始就有出國的打算,家族裡的兄弟姐妹也都出國學習或者在國外的公司打下手,她自然也是要去的,之前她還很期待出國之後的生活。
但是,那是之前,在沒有遇到陳澤鴻的之前。
關於曲錦瑟要出國的事情,陳澤鴻是知道的,爺爺奶奶,還有她跟陳澤鴻一起在藥材鋪吃晚飯的時候,曲錦瑟就提起了這件事。
出國這個事,似乎跟爺爺奶奶當初分開的原因一樣。
他們兩個之前曖昧的氣氛,爺爺奶奶自然是察覺到的,所以在聽到曲錦瑟要出國的時候,他們面面相覷,然後又一齊看向陳澤鴻。
可被大家關注的陳澤鴻卻沒有什麼反應,還很自然地給曲錦瑟盛了一碗湯,語氣淡然:「出國挺好的。」
好你妹啊!
曲錦瑟終於壓不住怒氣,她猛地把筷子拍在桌子上,瞪了陳澤鴻一眼,想狠狠地把這個不識好歹的人給罵一頓,但是在對上陳澤鴻的眼睛的那一刻,又立馬認慫。
她到底是沒捨得罵陳澤鴻,有氣沒處撒,只能跟自己慪氣,憤憤地轉身,留下一句「我回家收拾東西」,便離開了。
那次之後,曲錦瑟就沒去過藥材鋪,因為她覺得,如果陳澤鴻在乎她,就一定回來找她。
可直到出國的那一天,陳澤鴻都沒有來找她。
曲錦瑟覺得,自己可能是失戀了,雖然她壓根就沒有戀過。
爺爺奶奶,爸爸媽媽,甚至連她那個同父異母的哥哥,都到機場來送她,獨獨,就缺了她最想看見的陳澤鴻。
曲錦瑟是放棄了,跟家人道別之後,就上了飛機,雖然數次回頭,刻意放慢腳步,視線一直在入口出徘徊,可她還是沒有等到陳澤鴻。
可能,她跟陳澤鴻,也要重蹈爺爺奶奶的覆轍,要過了半輩子才能相遇了。
曲錦瑟這樣悲觀地想著,所以在上了飛機之後,壓根沒心情注意周圍的情況,甚至都不看坐在自己身邊的人是誰,就直接坐下了。
坐下之後,曲錦瑟的鼻子就酸了,生怕別人發現自己的狀態,她立即拿了眼罩戴上,眼罩一戴上,她的眼淚就沒出息地出來了。
坐在她旁邊的男孩子戴著鴨舌帽,擋住整張臉,加上曲錦瑟沒注意,壓根不知道他長什麼樣。
在曲錦瑟把眼罩戴上之後,他才把鴨舌帽摘下來。
他看著坐在自己身邊的少女,露出無奈又寵溺地笑意。
他伸手,像那天在紫荊花樹下一樣,把手蒙在曲錦瑟的眼睛上,然後靠近,在她耳邊輕聲道:「曲錦瑟小姐,我看你這個狀態,是相思成疾的癥狀啊。」
曲錦瑟原本要留下來的眼淚,就這麼生生止住了。
是陳澤鴻的聲音!
曲錦瑟身子一僵,下意識伸手覆上陳澤鴻蒙在自己眼睛上的手。
「你怎麼來了?」
「因為喜歡你啊。」陳澤鴻道:「因為,不想讓你離開,所以就跟你一起走。」
曲錦瑟想說話,可未開口,唇上便覆上一片清涼。
他們終於,把當初那個未完成的吻給繼續下去了。
猶記得,與你相遇半夏,你面若桃花,微露貝齒,紫荊花樹下相逢一見喜。(作品名:《金牛座少年是溫柔本身》,作者:三月桃花雪 。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看更多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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