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凱歌的匠人「怪圈」:越拍越「自我」與四不像「怪胎」
作為我國第五代導演的代表人物,陳凱歌的江湖地位自不必多說。從《無極》算起,陳凱歌的「大片」在票房表現上,與他在國內影視圈的地位「不成正比」,2017年末的奇幻大片《貓妖傳》拿到了5.26億票房,但與同期大片相比,也不過如此。
一個有趣的現象是,陳凱歌近年來的電影作品,專業人士與觀眾群體在評價上的兩極分化是出了名的。在豆瓣上,陳凱歌近年來的片子,鮮有超過7分的(除《搜索》),大多停留在及格線左近;而以學院派為主的專業影評人,往往給出了截然相反的說辭,認為他堅持了自己的藝術追求,內斂而深刻的直達主旨。
不管是豆瓣還是IMDB,本質上都是民意領袖引領下的大眾點評,說歸來,是代表了當時大多數觀眾的觀影意願,他們不理解這位拍出過《霸王別姬》、《荊軻刺秦王》等「神片」的導演,會「墮落」成這般田地。
本來,「懂行」的電影投資人,當然會更傾向於「專業意見」,尊重陳凱歌本人的藝術追求,但市場反響卻總是「不如預期」,說到底,還是代表觀眾的大眾點評體系,與代表學院派的專業影評系統之間,對陳凱歌和他的電影,在評價上的尖銳對立。
陳凱歌真的在原地踏步了嗎?我想,評價一位功成名就的導演,首先看時代性、再看藝術追求、最後看創作態度。從這三個維度來看,陳凱歌沒有退步,但也算不上與時俱進。
一個時代賦予一代人的記憶與表達,不同的時代會結出不同的文化果實。無論是陳凱歌,還是第五代導演群體的傑出代表張藝謀、田壯壯,無不是早年的代表作拿了歐洲三大獎,順利登上了電影界的人生巔峰。
那個充滿開放性思想的時代,給了他們廣闊的創作空間,他們的作品大多具有鮮明的個人特色,充滿了象徵主義和人文情懷,大多以寓言故事的形式抒發感情、表達思想,但是,「寓意和表達大於內容」的藝術追求,卻讓講故事成了他們的短板。
與之相比,「生不逢時」的第六代導演,在電影作品上要更加消沉、內斂、矛盾,彷彿在不斷的痛苦妥協中尋求出路,只能在突破性和隱喻上不斷下功夫。
成也時代,敗也時代。就拿當年的中國商業片開先河者張藝謀來說,2002年的《英雄》與2016年的《長城》,在色彩運用與藝術表達的手法上幾乎如出一轍,但不同時代的觀眾,卻給出了截然相反的評價。
陳凱歌的電影,始終保持了強烈的個人風格,那就是對民族、時代的人文式思考和藝術化表達,但他也和其他第五代導演一樣,電影作品追求意境、注重形式,表達含蓄內斂,卻在講故事上,跟不上觀眾的審美和時代的潮流。
於是,在觀眾們看來,陳凱歌作品越來越趨向於藝術追求與人文情懷,成了名副其實的「作者電影」。彷彿他總是習慣於陷入自我表達和自我陶醉,以一種「眾人皆醒我獨醉」的強硬姿態,與觀眾針鋒相對的打起了擂台。
在資本的大力推動下,「唯票房論」造就了消費主義和娛樂至死的觀影和創作傾向。陳凱歌這樣功成名就的導演,卻執拗著堅持自己的藝術追求,對創新的理解和認識大多流於形式。陳凱歌近年來的作品一直在「變」,特別是題材上,從現實到奇幻、從歷史到傳說,他都嘗試了個遍,卻一直沒摸准觀眾的口味和票房的走向。
以陳凱歌的角度去看,絕非「盛名難副」,而是「騎虎難下":堅持自我追求,觀眾不愛看,向商業化妥協,自己不答應。這種商業與藝術的矛盾、煎熬,反而令陳凱歌束手束腳,「四不像」的作品不是他的本意,而是一種充滿妥協意味的怪胎。


※《大決戰》:大氣磅礴的戰爭史詩
※白百何:依然甜美的笑容背後,那說不盡的自我脫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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