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夏刻書的種類、特點、裝幀與版面
西夏與漢族相處,受其影響,生產和生活方式有了很大變化。西夏在繼續使用漢字的同時,功地創製了本民族的文字──西夏文字。當時稱為"蕃文"、"蕃字"、"蕃書"、"蕃語",被尊為"國字",並在其境內大力推行。西夏刻書印刷業的發展情況,在史料傳記中少見。
西夏政府設有"紙工院"、"刻字司",分別委派數名"頭監",統管西夏的造紙、印刷事業。繁榮的宋朝印刷業深深影響、促進了西夏印刷業的發展。西夏重儒興佛,他們刊印儒家典籍,更印佛教經典;用漢文印,更用西夏文印,也有用藏文印的;用雕版印刷,還用了最先進的活字印刷。與西夏同時的遼、金地處中原,印刷也較發達,但迄今未見有契丹文、女真文刻本,更未見活字印本,這是西夏與遼、金重要的不同之處。
在西夏時期,也有用活字印刷印書。如西夏泥活字印本《維摩詰所說經》。
西夏刻書的種類
西夏興儒重典,發展教育,進行譯著的活動,以及後面要談到的西夏尊崇佛教,進行贖經、譯經的活動,為發展西夏的刻書印刷事業打下了基礎。目前有資料可靠,西夏刻本有官刻、私刻、寺院刻三類。
一:官方刻書。官方刻書,是指西夏政府"刻字司"刻印的書。"刻字司"屬政府機構,設兩名頭監負責,頭監由"番大學士"之類的文人擔任。"刻字司"至遲在十二世紀初甚或更早,便已已經設立了。「刻字司」是刻印西夏文書籍為主,多為世俗文獻,主要有語言文字、歷史法律、社會文學和譯漢儒家典籍等。如貞觀六年刻印的《音同》,是現知"刻字司"刻印最早的書籍,有初編本、改編本、整理本、增訂本、重校本等5種版本之多。
二:私人刻書。從西夏文字典籍《音同"跋"》中文們可以考證出西夏有私人刻書。西夏官方刻書因為不能滿足社會需要,於是私人翻刻官刻書籍。私人刻書為個人出資刻印的書,多為民間著述但已經不在"刻字司"刻印的工匠。也有私人刻本的佛經,多為漢文佛經。當然還是以文化教育、民俗書籍為主。
三:寺院刻書。西夏建國前後,就進行了廣泛的贖買和翻譯大藏經的活動。西夏寺院刻經,主要有兩種情況,一種是皇室重大法事活動刻印佛經,一種是寺院為弘揚佛法刻印佛經。由於兩者地位和財力的不同,刻經的數量和規模難以相比;而皇室動輒刻印數萬、數十萬的數量。
西夏古籍刻本特點
西夏刻書事業繁榮於西夏後期。西夏建國後,積極吸取外來文化營養,贖購和翻譯儒佛經典,為西夏的刻書印刷事業創造了條件。但西夏前期,正是北宋刻書印刷業發展和繁榮的時期,宋版書如同宋代貨幣一樣(西夏主要流通北宋錢幣),通過各種渠道流入西夏,似乎暫時滿足了西夏社會對書籍的需要,西夏刻印事業沒有得到應有的發展。刻印中心在京都。京都興慶府(中興府),是西夏的政治、經濟、文化中心,也是西夏佛教寺院最多的地區之一。
西夏書籍的刻印,在很大程度上控制在政府手中,如前述重要典籍都由"刻字司"刻印。而皇家重大法事活動所需大量佛經,也由"刻字司"組織有關寺院刻印。這就決定了刻印地點只能在京城及其附近地區。西夏私人刻工及私刻圖書活動,也應在有購買市場的京都。宋版書題款中多有刻書地點,如丹州、承德、汴梁、杭州等,而西夏刻本強調的是"刻字司印"、"刻字司重印",很少有刻印地點題款(目前尚未發現一處),這也說明了這點。
黑城在漢代屬居延。居延地區曾發現過漢代毛筆。自古以來人們用毛筆書寫,西夏也不例外,所以他們主要是使用竹筆書寫。所謂竹筆是將竹子的一頭削成筆尖形,在筆尖中間劃開一道縫隙,與現在的蘸水筆類似。竹筆書寫的刻本,其特點是"起落頓筆,轉折筆畫不圓",它與宋體字不同,有人稱之為"寫刻體"。
西夏的印紙多用麻紙。在西夏著作《雜字》記載的西夏紙有十多種。如:表紙、大紙、小紙、三抄、連抄、小抄、銀碗、紙馬、折四、折五、匙箸、金紙、銀紙、蠟紙、京紙 等。
諱制不嚴格。受北宋影響,西夏刻本也有避諱的情況,如西夏文《論語全解》中的"孝"字缺筆,是避仁宗仁孝名諱。但西夏諱制遠不如北宋嚴格,在官刻本中有的避,有的不避;不過在私刻本及佛經中,還未發現有避諱的本子發現。
刻工、筆授多為漢人。在少數西夏刻本中,也有筆授和刻工姓名,但其姓名在何處記述,處理方法不一,並且可以見到的姓名,無論是漢文本還是西夏文本,大多以漢人為主。
刻工姓名在佛經中,多記述於序、跋和發願文中。刻字司刻印的西夏文世俗文獻,則受宋朝影響,將刻工姓名刻在版口上。
西夏古籍的裝幀
西夏古籍裝幀形式多有變化。和宋版書一樣,西夏書籍也有卷子裝、經折裝、蝴蝶裝、包背裝、梵夾裝等。蝴蝶裝和包背裝也有變化:有的蝴蝶裝是將一張大紙兩折折成4面,再將數折相向疊在一起,中縫用線連接,折成一疊,然後數疊碼在一起,再用封皮粘接成冊;書寫時仍是相對的兩面寫,兩面不寫,翻開時呈蝴蝶裝;但卻有如現代書籍印張,如果拆散,連接的兩面,多不在一張紙上,有人稱為"雙蝴蝶裝"。這種裝式雖仍為蝴蝶裝,但不寫字的兩面,其下部是可以不裁開的,因此翻閱更為方便;雖然只用在寫本上,甚或是裝訂好後才寫,但卻是蝴蝶裝形式的改進和進步。
包背裝除用紙捻或線穿訂冊頁,再加包裝封皮的形式外,有的還是單張的上下封皮,然後用線或紙捻裝訂起來,這種裝式介於包背裝和線裝之間,也是一種進步。上述裝幀形式,世俗著作主要是蝴蝶裝,佛經則以經折裝為主,也有卷子裝和蝴蝶裝。在俄藏黑水城西夏文獻中,還有數十件藏文書籍,其中有數種刻本,均為夾板所夾的梵夾裝。
西夏古籍版面特點
版面設計別具特色。西夏書受北宋影響,版面設計多字大、行寬、墨色濃厚,疏朗明快。經折裝佛經,多為上下子母欄;蝴蝶裝刻本,有四界單欄,四界子母欄;多為上下單欄,左右子母欄。版口多為白口,上段有書名簡稱,下段為頁碼。書名簡稱用字十分簡略,只有二三字,有的僅為一字,如西夏文《吉祥遍至口和本續》,卷×,簡為《續×》,有的乾脆" 續"字也省去,只有一卷數數字,而這個數字,有的還用筆畫簡單的漢字。頁碼數字有漢字,有夏字,有漢夏合字,全無定規。書口中少有魚尾、象鼻,但書名簡稱及頁碼數字,除陽字外,有的刻成陰字,有的為陰陽合字,多有變化,或在其上下各加一橫線,將其框住。
西夏人十分注意對書籍的裝飾。在字行空白處插入形形色色的小花飾,是西夏刻本的一大特色。
這些花飾,簡單的有圓點、圓圈、三角、方塊、十字等,最多的為菱形、火炬、三角形花紋,還有方孔錢、梅花、菊花、無名小花飾,此外還有人物,多在標題下空間較大的地方,高達三四厘米,有頭帶荷葉,足登蓮花的小人,有頭帶笠帽、背披蓑衣的人物。這些花飾不僅出現在通俗讀物中,還出現在辭典、佛經中。
漢文刻本則相對較少。俄藏黑水城西夏寫本,還有彩色欄線,單欄多為紅色和橙黃色,雙欄則有紅黑雙線、褐綠雙線等,還有的在雙欄線中間繪有各種紋錦的花欄,花欄多為立柱裝,柱頭多為蓮花。
因此這些都是西夏古籍的有別與其它時代古籍的顯著特徵。
如需參與古籍相關交流,請回復【善本古籍】公眾號消息:群聊
歡迎加入善本古籍學習交流圈


TAG:善本古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