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一本從日本尋回的中國秘籍,他復甦了這門失傳的手藝……
《髹飾錄》,
是現存唯一的古代漆工專著,
堪稱漆器秘籍。
可它一度在中國失傳數百年,
直到1926年才從日本輾轉求得復抄本。
書中的一句:
犀皮,文有片雲,圓花,松鱗諸斑。
更是挽救了一門近乎失傳的手藝:
犀皮漆器。
就是挽救這門手藝的匠人之一。
他的三件作品,
曾被米蘭世博會中國館選為展出作品。
有著斑斕迷離、變幻莫測的紋路,
卻未用一筆勾勒,
不曾動一刀雕刻。
彷彿山藏在雲里,
彷彿霞鑲在水上,
彷彿雨水趟過的徽州老屋的粉牆,
有一種空靈玄幻之美。
對作品的尺寸誤差要求更是苛刻到極致。
他做的菊瓣盒有48個花瓣,
無論怎麼轉動蓋子,
都可以完美扣下去。
要知道,這是靠純手工打磨出來的,
不是工廠機器的流水線作品。
蓋子和瓶身更是完美契合。
鬆開手,蓋子會緩緩落下扣住,
不會有一絲阻礙,
也不會猛然墜落。
這同樣是純手工打磨出來的。
若用手開合,
則能體會到由於空氣抗力,
而產生的美妙手感。
對匠人來說,
這種精益求精,追求極致細節,
也是他們的樂趣所在。
是玳瑁斑天目漆小盞,
被稱為犀皮漆器中,
不可能存在的作品。
甚至有窯變的效果。
看看它的底端紋理,
你能相信這是漆器仿製出來的,
釉面肥厚效果嗎?
很難保持紋理清晰,
這是漆器里的鐵律。
所以做出這種效果幾乎不可能,
但是甘而可偏偏做到了。
犀皮漆器離不開大漆,
只不過要額外加入老舊磚瓦碾成的粉末。
混合在一起調成灰,
再刷在石膏模上。
把夏布的兩面都塗上生漆,
裱褙在胎體上,平整壓實。
重複著積累、陰乾的過程。
最後挖去石膏模,
小碗胎骨基本成形。
仍然遵循古訓。
民國《歙志》記載:
器無巨細,
至能載人其上而不摧裂。
他就是按這個標準做胎骨。
胎骨不合格,
後面工藝全都白費。
少則十幾遍,多則上百遍,
才能進入髹凃的工序,
刷上黑色的拋光漆。
也是最獨特的一步:打埝,
即做出高於物品本身的凸起。
犀皮漆器的美感正是來源於這裡。
《髹飾錄》中也沒有詳細記載。
最後是文物專家王世襄先生,
多方考察、訪問、拜師,
才找到一位老匠人,
還懂得一部分打埝的方法。
甘而可也嘗試過多種方法。
除去老師傅傳下來的推埝之外,
他嘗試過用奇形怪狀的竹片,
或把貝殼碾碎做埝,
但始終缺少一種天然感。
如今他總結出最好的方法,
就是用絲瓜絡蘸漆起埝。
目的是讓埝立得住。
調漆靠的是經驗,
埝的高低疏密決定著形成何種紋理,
也決定之後要刷多少次漆。
在干透的器物上刷不同顏色的漆,
傳統做法是刷黃、紅、黑三種色漆。
每一遍都是通體上漆,
陰乾後才能刷下一道。
凸起處會被磨平,
漆層的斷面自然也會露出來。
所以犀皮漆器不描不刻,
也能有這種有玄幻的紋理。
甘而可增加了一個新的步驟:
貼金。
不過要先刷一層透明的金膠漆,
在將干未乾時再貼金。
其實憑藉的是匠人經驗。
如果一定要形容,
借用甘而可的話來說,
就是用手指肚輕輕觸摸碗壁,
金膠漆被粘起來,
到一定程度,又彈回碗壁,
發出微弱的聲音。
將金箔貼覆蓋在碗壁上,
再刷一層透明漆保護便可。
將色漆按次序刷上,
層層堆疊,層層陰乾。
之後就能進入打磨階段。
因為它的紋理能否顯現,
全靠手上的力道。
打磨深了,失去紋理;
打磨不足,紋理不佳。
但加起來也不過一張紙的厚度。
每層漆又分為上中下三層,
有時為了除去氣泡或暗籽,
就需要將一層漆的上面兩層磨掉,
又不能傷到第三層。
簡單來講,
對於刷了三層漆的犀皮漆器,
匠人的打磨,
就是在紙張厚度的1/9上操作。
也正因為如此,
這些人才堪稱匠人。
千般挑剔只求一完美,
匠人魅力盡在其中。
學古人,習今技,
百年傳承由此可見。
一個工匠要經多少磨練,
才能換回一句:無愧於匠人匠心。
(本文圖片來源於網路,
版權歸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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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彩之地,彩雲之南,這門手藝是景泰藍的鼻祖,卻因地處偏僻而被人淡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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