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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氏的起源——「姓」「氏」的區別及其產生的時期

一個人呆久了,就時常有時間去看一些美國電影:劇情里總要有一個「超級英雄」,帶著一干人去「拯救XX」。特別之處在於,「超級英雄」總要問得了其他人的名字,然後在危難的時候喚著他的名字使他按照自己的意願去行事。於此之時,「名字」的神通也便愈發顯現出來 了,貌似是要勝過其他一切言語的。

這在我們日常生活的周邊也很常見,正如我們都曾熱情地去握住別人的手,將臉上堆滿笑;只然後去問一句「您貴姓?」只是不那麼在意名字而已。

而正是這簡單的一問,我們已經問了幾千年。是要比美國、及至歐洲很多國家的歷史都要悠久得多呢。只不過倘若在先秦的時候,恐怕被問及更多應該是「您貴氏?」才對。

誠然,若論及姓氏,又實在是一個悠久而又複雜的問題。早先,我們的「姓」和「氏」並不是一回事,並且以「姓」的出現時間為早,我們便不妨從「姓」說起。

「姓」的出現,及由「子隨母姓」到「子隨父姓」轉變時間的斷定

早在母系氏族社會,人類最初以血緣為紐帶,組織結合在一起的時候。那時,每一個氏族都有一個圖騰,便是「姓」的最初形態了;當這個圖騰轉化為文字的時候,也便有了最早的姓。(早期的圖騰雖然還不具備後世「姓」字的字形及讀音,我們仍可將其視為「姓」;正如倘若世間沒有雞蛋,又因何會有雞的呢?何況,雞蛋中早已具備了雞之所以能夠孵化出世最原始的生命特徵)當然,這也是學術界關於姓的起源所普遍認同的觀點。(其實另外還有一種以群居地的名稱為「姓」的起源說,如《說文》稱:「黃帝居姬水,以姬為氏,周人嗣其姓)此時既然為母系氏族時期,其血緣紐帶自然也是母系的,那麼,我們便很容易去理解:「百姓」在西周金文里原本寫作「百生」, 「姓」字是由「生」字變化而來的。所以,《說文》說,「姓,人之所生也,因生以為姓。」

雖然目前的考古界還不足以提供足夠有力的實物證據支持,我們仍可以由上文去推斷出,早期的「姓」其實是按照母系的血統來傳承的,即「子隨母姓」。在古史典籍中,我們所能看到的諸如「殷商子姓之簡狄,周族姬姓之姜嫄」每一個古老姓氏的源頭,總有一個始祖母,這樣的現象或許可以作為一種旁證。

從「子隨母姓」到「子隨父姓」的轉變,其實也正是從母系氏族社會向父系氏族社會的轉變,這必將是在一個長久的歷史時期里經歷了反覆曲折的過程才實現的。王玉哲先生在其《從母系氏族公社到父系氏族公社的轉變》一文中,將這一轉變過程所處的歷史時期,釐定在距今大約四五千年以前。

「氏」的出現及其出現時間的斷定

於此之後,伴隨著氏族規模日趨龐大,人口數量也多了起來,為了便於氏族的管理、或者其他別的原因,必然要分一部分出去。於是,便在「姓」的基礎上分出了一些支脈來,每一支也都有一個稱謂,便是「氏」(或稱其為「庶姓」)。如《左傳?哀公四年》上說「致邑立宗」,即天子、諸侯分封土地給臣下,就必須新立一個「宗」;以及《左傳?隱公八年》稱「胙之土而命之氏」,是在說分出去的每一「宗」,也都要「命之氏」。基於這兩條,其實也從另一個側面向我們指出「分封制」乃是「氏」產生的基礎,同時,「氏」的出現,也是「分封制」分封的必然結果。

呂思勉先生作《先秦史?族制》又為「氏」的出現提出了另一種必然的可能性,即宗法制。他是這樣說的,「有宗法則必有支分派別,有支分派別,必有名焉以表之,是曰氏。」我們也可以將這句話理解為,自宗法制出現之時,「氏」也隨之出現了。

那麼,「氏」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出現的呢?

楊寬在其《西周史?西周春秋的宗法制度和貴族組織?姓氏、名字制度》一文中稱「氏是西周、春秋時貴族所特有。」(楊寬原話)錢君則深不以為然。

正如張光直教授在其《中國古代文明的幾個現象》一文中提及:對仰韶文化元君廟墓地的布局作研究的學者一致認為,仰韶時期已有發達的宗族制度。而我們所知最早分封建國的諸侯國也早在夏王國時期已經出現了,如夏族同姓的諸侯褒國(直到西周后期還存在著,眾所周知的「烽火戲諸侯」的褒姒,便是出自這一諸侯國)。

結合上文中《左傳》及呂思勉先生關於「氏」的產生的觀點,以及「宗法制」及「分封制」所出現的歷史時期,我們似乎可以斷定:或許早在仰韶文化時期之前,已經出現了「氏」;其出現的最晚時間,亦不應該晚於夏商之際(因為夏代的歷史我們尚不能給出一個準確的紀年,所以用最保守的方式估算)。

何況,我們還有兩個例子作為佐證:

其一,《說文》稱:「黃帝居姬水,以姬為氏,周人嗣其姓。」似乎已經明確指出,黃帝時期已經出現了「氏」。

其二,張光直教授在其《商周青銅器器形裝飾花紋與銘文綜合研究初步報告》中談及「圖騰氏族」時指出,在殷商時期已經出現了,源於同一氏族的不同分支已然派生出存在著一定差異的各種亞文化群的現象,並用這一現象來解釋出現在甲骨文、青銅器上的每一個氏族圖騰又存在數個派生圖騰的現象。這似乎也完全可以證明,殷商時期已經存出現了由「姓」派生出「庶姓」(即「氏」)的現象。

如此看來,楊寬先生的斷言是頗有些值得商榷之處的。

「姓」、「氏」的區別

《左傳?襄公二十四年》載,「若夫保姓受氏,以守宗祊,世不絕祀,無國無之。」其實是說,通過「宗法制」逐層分支之後,源自同一血親祖先的「姓」,所衍生出的血緣群體間的血緣關係已經十分淡薄了;以「氏」為代表的宗族的地位開始上升,並世代相承,以確保宗廟不絕祭祀。這一現象在春秋時期,表現得尤為突出,以周王室姬姓為例:《荀子?儒效篇》說「(周公)兼制天下,立七十一國,姬姓獨居五十三人。」所以,當這些姬姓諸侯國君帶著他們身後的「宗族」到新開拓的土地上去建立國家,再經過幾百年的生長藩息,直到春秋時期的時候,足可以稱之為遍天下了。

倘若此時的某天各諸侯國新老貴族們在諸侯大會上碰了頭,都問一句「您貴姓?」那可就巧大發了,原來:你姓姬,我姓姬,他、他、他還姓姬,……。所以錢君於上文曾說,大家實在沒有必要如此套近乎,還是各問一句「您貴氏?」的好。

於上文中,我們已經提到了「胙之土而命之氏」的「命氏」原則,而具體到「命氏」實際執行的辦法時,又是極其複雜的,鄭樵作《通志?氏族略》便曾總結出:以國為氏、以族為氏、以邑為氏、以亭為氏、以名為氏、以姓為氏、……等等足有幾十種,據說還不一而足;當然,氏也有一字、兩字、三字、四字之別。

當這些「命氏」的封建主按照「宗法制」層層分下來的小宗的沒落,其實是在所難免的。《禮記》上又有「五世而遷之宗」的說法,也就是說「五世」以後沒落的貴族,甚至就再沒有使用父輩的「氏」的資格了。這便是鄭樵《通志?氏族略序》中所說的「氏所以別貴賤」。

關於「男子稱氏,女子稱姓」的誤解

於此,我們還有一點需要澄清的是,我們所熟知的「男子稱氏,女子稱姓」其實是男子稱氏,自然也就可以知道他的姓了,就好比有人向你聊起他的兄弟,還有必要特意再去介紹他兄弟的性別么?而「女子稱姓」,其實只別婚姻就夠了;在男權的社會裡,女子又有何貴可言呢?

秦漢以後,「姓氏合流」。或以「姓」為姓,或以「氏」為姓,演化為了我們今天依然在使用的姓。而我們今天每一個「姓」的背後,又何嘗不是蘊含了這個家族歷經幾千年歷史錘鍊的文化呢?自然要比他們的「極富神通的名字」,是要更有意義的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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