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人格傑佣：替代品

「先生，您似乎有什麼心事？」一個素不相識的姑娘從傑克身後探出頭來，眼睛睜得大大的。傑克猛的停住腳步，看了一眼面前的姑娘，「啊...抱歉，我表現得很明顯嗎？」姑娘「噗嗤」一聲笑了，道，「先生可能不知道吧，先生的情緒，都表現在臉上了哦。」

傑克看著面前笑容陽光可愛的姑娘，嘴角也不自覺地揚起了。

「先生，我叫艾瑪·伍茲，您呢？」艾瑪微笑著，友好地伸出了右手。傑克看了一眼姑娘那一直掛在臉上的笑容，心頭一暖，伸出手去握住那隻手，溫和地回道:「傑克。叫我傑克就好。」

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艾瑪總會來找傑克，陪他談心，陪他澆花，陪他做各種各樣的事。於是傑克漸漸的便發現了艾瑪的很多優點。她活潑可愛又很純真，很在乎同伴，臉上似乎永遠都掛著笑容。

那樣溫暖陽光的笑容...已經好久都沒有見到了啊。

窗外淅淅瀝瀝地下著小雨，不一會就變成大雨，傾盆而下，伴隨著時不時的雷聲。

「...在哪...你在哪...！！」昏暗的房間里，傑克發了瘋似的四處翻找著什麼，情緒似乎極不穩定。

終於，翻找的時候，一個東西從雜物櫃里掉了出來，「砰」的一聲，落到地面。傑克停止了翻找，轉而看向那個東西。那是一個木質的相框，裡面放著一張照片。

傑克立刻將它拾起，露出了開心的笑容。

「找到你了...」

相片似乎已經是很久以前照的了，老舊到邊角已有殘缺。相中的人一頭金色短髮，白皙的皮膚，清秀的臉龐，一雙桃花眼澄澈如水，笑得十分陽光燦爛。

傑克痴痴地盯著相中的人，低聲道，「你如果還在...該多好啊...」

「傑克先生！您在嗎！！」門外傳來著急的呼喊聲，伴隨著急促的敲門聲。傑克猛的回過神來，立刻將相片塞入枕頭下面，應道，「來了！」

打開門，映入眼帘的是艾瑪焦急的神色。她全身都濕透了，臉龐兩邊的碎發都被雨黏成一束一束的，牢牢地貼在她的臉上。

「您還好嗎？」還沒等傑克說話，艾瑪便立刻問道。

「我？我很好啊。」傑克微微睜大雙眼，似乎很不明白艾瑪為什麼突然這麼問。艾瑪長舒了一口氣，重新笑道:「那真是太好了！我注意到您每到雨天心情就會很差，我擔心您會有什麼事，所以...」

傑克微微地笑了。

在那麼那麼久之後，我終於又找到一個你了。

傑克沉默著看著艾瑪，艾瑪被盯得有些不知所措，耳尖微微有些發紅。傑克的臉緩緩向前湊近。艾瑪被傑克的舉動弄得愣了愣，隨即臉便漲得通紅。

溫暖柔軟的觸感傳來，傑克猛的一怔。他看清了面前的人是艾瑪小姐，立刻退回道:「抱歉！我...我太失禮了...」艾瑪臉上的紅暈揮之不去，她只是低著頭，雙眼死死盯著地面，道:「沒...沒關係的！」頓了一下，她又抬起頭來，澄澈的眸子里似乎閃著微光。她怯怯地繼續說道:「我...我也喜歡傑克先生...」

傑克愣住了。

良久，傑克都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只是再次扶額道:「抱歉...我現在有些不舒服...請您先回去吧，艾瑪小姐。」

「誒？」艾瑪愣了愣。平時遇上這樣的瓢潑大雨，先生都一定會留住自己，等雨停了再送自己回家的...而且先生一直都不讓自己淋雨的啊...現在，這是怎麼了？

傑克微微抬眸，看了一眼艾瑪，隨即更為頭疼:「抱歉...請您出去...」艾瑪抿了抿唇，是自己的表白太突然了嗎？可她此刻也沒有辦法，她不想招致傑克的反感。她默默地走了出去，然後輕輕地，為傑克關上了房門。

傑克扶著椅子坐下，皺眉閉目，似乎在回想剛剛的事。

「我...我也喜歡傑克先生...」

傑克猛的睜開眼。

「為什麼...我為什麼要親她...」傑克雙手捂住頭，瞳孔微微放大，「我不喜歡她啊...」他突然像想起了什麼似的，立刻站起身，從枕頭下翻出那張照片來。

「奈布，你聽我解釋，我真的不喜歡她啊...」傑克的聲音漸漸低了下來，眸子似乎也黯淡了:「你已經不在太久太久了...她和你真的很像...我剛剛，把她當成你了...」他癱倒在床上，左手捂住雙眼。

「我好想你啊...」

之後的好多天，傑克都無法面對艾瑪。只要一看到她，傑克就會想起自己做了多麼讓自己後悔的事。這讓他百受折磨。

現在傑克對艾瑪的感情，除了抱歉和愧疚，再無任何。

「傑克先生為什麼，那次之後總是躲著我？」艾瑪坐在窗邊，看著外麵灰暗的天出神。

窗外淅淅瀝瀝地下著小雨，就和之前一樣。

「抱歉...」

艾瑪皺了皺眉。似乎那次表白後，傑克先生對她的，除了抱歉就什麼都沒有了。可她真的喜歡傑克啊。那傑克呢？她這麼想著。如果不喜歡她的話，傑克先生為什麼要親她？可如果喜歡的話，又為什麼一直躲著她？是在害羞嗎？還是不知道怎麼回應自己的表白？

「啊啊啊——好煩好煩！！」艾瑪雙手揉了揉太陽穴，大聲喊道。果然陰雨天，就是讓人覺得心情糟糕啊。

一番躊躇之後，艾瑪還是決定去找傑克。她心中還抱有一絲希望——希望傑克是喜歡她的。

「傑克先生？」走到那扇掛著寫著傑克名字門牌的微微有些腐朽的木門前，艾瑪深呼吸一口氣，輕輕敲了敲門。

良久，房內終於傳來回應:「來了。」

當門緩緩被打開時，逐漸映入艾瑪眼帘的，是傑克蒼白無力的臉龐。他那雙好看的眸子失去了原本的澄澈，空洞洞的，黯淡無光。

「有事嗎，艾瑪小姐？」傑克面無表情地問道，語氣極其平淡，似乎只要這時有一點風，便會把這聲音吹散。

「我...我是來找先生要一個答覆的。」艾瑪努力鼓起勇氣，深呼吸一口氣後盯著傑克的眼睛說道。

「...」傑克似乎早就料到艾瑪會這麼說，可他再也無法逃避了。他努力保持平靜和溫和，生怕自己的話一不小心就會中傷到面前這個擁有那麼難得的笑容的姑娘。

「艾瑪小姐...我喜歡您，但，只是朋友間的喜歡...」傑克努力擠出一個微笑，勉強得看起來真讓人覺得難受。

艾瑪的期待漸漸轉變為不解，她皺著眉，之前的等待與猜測已經讓她沒有耐心了。她努力抑制自己的情緒，聲音微微顫抖著問道:「可...您為什麼要親我呢？」

傑克皺了皺眉，用力揉了揉太陽穴，似乎很不願意回憶起這件事。但此刻被這樣追問著，他真的沒有辦法了。

「抱歉...我把你當成別人了...」

艾瑪猛的一怔。她極力抑制眼中的淚水，問道:「別人...是誰？」儘管已經被拒絕了，但傑克先生依舊是她喜歡的人，她不管出於什麼心理，都想要問一下。

「...他啊...」傑克微微抬頭望向天空，雨早已停了，雨後的天空極其蔚藍明凈，似乎所有的污垢都被洗掉了。

「他有一頭金色的齊耳短髮，有一張粉嫩如玫瑰花蕊的薄嘴唇，有白皙如凝脂的皮膚，有一對比這天空還要明媚蔚藍的眸子...他眼裡似乎有星辰大海，他笑起來...」傑克說到這裡，也不自覺地揚起了嘴角，「簡直就是世界上最美麗的風景。」

艾瑪用力抹了抹發紅的眼眶，努力笑道:「那他一定是個很可愛的人吧。能被您當成他，我真榮幸。之前的事，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吧。」話音未落，艾瑪轉身跑開。

傑克看著艾瑪漸漸消失的背影，眸子再次黯淡了下來。他低著頭，低聲道:「可他已經不在了啊。」

抱歉...真的很抱歉...

艾瑪小姐。

昏暗的房間里，穿著深綠色風衣的男人坐在窗邊盯著一張老舊的照片。老舊到邊角都已有殘缺的照片。

照片中的人永遠都保持著那陽光明媚的微笑，永遠都那麼讓人心動。傑克伸出手輕輕撫摸照片中人兒的臉頰，眼底的悲傷無法掩蓋。

「我答應過你永遠只會愛你一個人，我做到了，可我卻真的，再也見不到那麼像你的笑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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