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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痛苦的婚姻

故事:痛苦的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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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讀點故事APP作者:半朵流雲

蘇原是坐著陸少恭的車下班的,但全程她不想跟這個跟她過了20年的男人說一句話。如果不是因為下雨,她寧肯自己走路回家。

回到家,蘇原放下包,直接回到房間倒在了床上,而陸少恭習慣的進了廚房。躺在床上的蘇原關緊房門,腦子一片空白,她什麼也不想去想,就想讓思緒這麼混亂著,她怕思路一旦清晰,自己會瞬間崩潰。

中午陸少恭送她上班的時候,順口她又提了一下車位的事。新房是兩年前定下來的,隨之定下來的還有車位,那時的房價雖然高,但是也在去年的漲價小高潮之前,所以至今蘇原的心裡多少還是有些慶幸的,換了今天的房價,她是想都不敢想要換一棟房子的。

北方冬日雪多,吃過了老小區沒有車庫冬天下雪擦車的苦,蘇原初期想要個車庫,車庫要13萬,相對於買樓已經捉襟見肘的她家來說,確實是一種負擔,所以蘇原和陸少恭後來決定將車庫換成車位。

車位分兩種,一種是地下停車位,就是兩條線框起來的那種,對,蘇原一直是這麼認為的,畫兩條線就圈你8萬塊錢,開發商就是黑心到家了。可是沒辦法,這就是市場規則,再黑也得遵守。另一種是樓前搭起了玻璃棚,四周都是用木頭柱子框起來的,前面還有個小偏廈,砌一堵牆安上門就可以做儲藏室用,價格也是8萬,相對於那兩條線,明顯後者的實用性要大於前者,蘇原自然是選擇後者。

問題是出在了簽合同上,簽合同的時候,他倆被告知後者車位是沒有產權的,而兩條線就有,這就難怪後者車位如此佔有優勢卻和兩條線同價。而且最關鍵的是有產權的可以貸款,沒有的就貸不了。蘇原閉眼想了想,她對陸少恭的鄙視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了吧,亦或她潛意識裡就有,只是在當時那個念頭一下子冒了出來,心底一陣發涼。

陸少恭的擔憂她明白,無非是拿不出現錢,想換成有產權的兩條線車位貸款,所以他的局促她看得出來,她也不想自己的窘態落在人家眼裡,尤其是自家老公還跟房地產銷售的老總有些業務上的往來,就悄悄退出辦公室,商量著怎麼辦。蘇原看著這個跟自己同窗共枕半輩子的男人,心底悲涼,看著他局促的解釋,她替他做了決定,不要產權,不要貸款,現錢8萬,錢的事她不管,他自己想辦法,這個框架車位,她是要定了。

廚房的飯香味順著門縫漂了進來,她餓,但是不想吃飯,一點胃口都沒有。她對這個男人的失望到了連架都懶得吵的地步。

蘇原不能生氣,一生氣所有的事情就像回馬燈一樣在腦海里打轉,每到這個時候她的心就像被刀狠狠的剜開,好像不過癮似的,剜一下又一下,心底血淋淋的疼。

蘇原是20歲那年認識陸少恭的,高中畢業的她進了工廠,年少氣傲的她不甘心一輩子呆在這個充滿了窒息橡膠味的車間里,一心想脫離這個地方,那時的她認識了陸少恭。初識的陸少恭是廠里的業務員,相貌清秀,年少穩重,寡言成熟,是廠里好多女孩們心儀的對象。蘇原見他的第一眼就覺得心裡舒服極了,以至於婚後很多年,無論怎麼不開心,蘇原想起第一眼看見陸少恭時候的感覺,都覺得她跟陸少恭的日子一定會好好的。

所以當蘇原離開廠後一年之後再次遇到陸少恭,並聯繫了幾次之後,兩個人的愛情就這麼水到渠成了。熱戀時的蘇原常常幸福的在夢中笑出聲來,她那時就在想,人和人的緣分真的很奇妙,陸少恭出生的時候,他的母親會不會意識到月老會把他的紅繩的另一端繫到四年之後出生的她的身上。

矛盾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蘇原使勁閉了閉眼,努力不去想,可偏偏往事如煙塵翻滾,擋都擋不住。

蘇原的父親一生脾氣暴躁,母親是個傳統的中國女人,堅韌隱忍,忍氣吞聲。婚後多年的某一天,蘇原想起第一眼看見陸少恭的情景,她突然懷疑自己初識陸少恭第一眼的感覺,與其說是愛情,不如說是對一種穩定關係的渴望。因為那時的陸少恭沉穩安定,瞬間就讓她的心就沉靜下來。而她20多年的家庭里幾乎每天都在提著心度過,他那暴躁的父親的臭脾氣幾乎隨時有可能爆發。所以她投向他的懷抱的時候才會如此義無反顧,所以她沒有對他的家庭做過任何了解。

父母是開明的,暴躁的老父親也很可愛,陸少恭不是個善言的人,沉穩持重,對極了父親的脾氣,父母對親家沒有過分的要求,所以對於親家連最基本的送親的儀式都沒有,父母都不忍心苛責一句。蘇原雖心有不快,可也不久就釋然了。母親出嫁前也曾提醒過蘇原結婚新房的事,蘇原一直覺得陸少恭不會讓自己受委屈,對方父母也絕不會置之不理,況且小的也不能指望老的一輩子等話,讓母親住了嘴。

已經做了20年母親的蘇原回想起那個時候,感悟最深的就是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

沒有婚房,結婚是結在陸少恭的父母家,四間老式海草房。閉仄狹窄,做姑娘時的蘇原沒覺得自己的家庭條件有多好,結婚之後才有了比較。因為沒有自己的婚房,蘇原的媽媽只給蘇原買了一台電視放在了婆家的婚房,其餘給蘇原的全是存摺。

結婚的那一天,蘇原好像瞬間長大,父母一生的勤儉全在哥哥新房和自己的箱底里。而那一天婆家做了什麼呢,喜糖買的不夠分了,婆婆在蘇原面前嘟囔了很久,說是按他們當地的習俗喜糖應該是新娘帶的,並補償式拿走了她的一套新被褥說是給來他家參加婚禮住下的姨婆蓋,新婚的姑娘臉皮薄,再怎麼不樂意,蘇原也不好意思在新婚當天在老公面前說婆婆的不是。

因為算是遠嫁,婚後的蘇原辭掉了原來的工作,住在了婆婆家,暫時沒有租房,她一直想有自己的新房,跟陸少恭提了好多次,陸少恭嘴上應著,卻遲遲沒有行動。蘇原生氣的時候就跑回娘家,住的時間越來越長,婆婆家好像也習慣了,沒人叫她回去,陸少恭每次回岳母家看她,也隻字不提房子的事,纏綿一兩日,就自己回去了。

母親心疼女兒,經常給蘇原包里塞零花錢。而陸少恭從來不主動給蘇原錢,反倒是她心疼他,又怕傷他自尊,母親給的錢都偷偷塞給了他。日子一久,蘇原覺出來自己的傻,陸少恭既娶了老婆,又不用花錢養,婆家當然樂意。

蘇原又回了婆家,正式住下來的時候,單純的新媳婦領教了婆婆的厲害,婆婆家並不認為自己沒花錢娶了個媳婦要好好待她,吃完飯一鬨而散,剩下狼藉的桌子獨留蘇原一人收拾。哪天不舒服沒有收拾,婆婆在院子里把家裡所有的人罵一個遍。

蘇原洗自己衣服的時候婆婆會冷不丁把她和公公的一堆衣服拋進來,包括他們的內衣褲。陸少恭的奶奶年紀大了輪到婆婆家住,拉到了褲子里,婆婆扔到外邊,居然讓蘇原給洗一洗。蘇原是個孝順的孩子,覺得不妥,卻也不好意思拒絕。更過分的是,陸少恭晾好的衣服說不見就不見了,過幾天就會看見在公公身上或小叔子身上,以至於晚上蘇原一貼近陸少恭身體的時候,想起幾個人同穿一件貼身衣服的事,就一陣陣噁心,不願意碰他。

更讓蘇原不快的是陸少恭的態度,他好像從來沒把她說過的話當成一回事,他從來只是聽,亦或根本就沒聽見去,只是敷衍幾句,就呼呼大睡。跟婚前的那個疼她的陸少恭判若兩人。蘇原越來越沉默,她覺得自己的隱忍跟母親越來越像,隱忍,是因為無人可訴,無人可依,無人心疼,她不願將自己的處境告訴父母,只是想有個自己房子的願望越來越迫切。

懷孕的時候,拗不過她,陸少恭告訴她,他已經報名了市裡的第一批經濟適用房,讓她耐心等待。看到了希望,她耐心等待,忍住了所有的不快,心情雀躍的像個孩子。她天天數著手指頭盼,終於盼到了樓盤封頂的時候,需要交定金的時候,天天拿適用房做借口的公公婆婆再也不說話了,蘇原意識到了什麼問題,查到了經濟適用房的核准名單里就有陸少恭的名字,而公公婆婆不願意拿錢,居然想瞞著蘇原悄悄拖些時日,就會導致陸少恭自動棄權。

蘇原心底的委屈徹底爆發了,她喜歡的是陸少恭的少言沉穩,最恨他的也是他的木訥寡言,受委屈的時候,他從不為她分辨一句。

一番哭鬧,房子最終還是定下來了,當蘇原興奮地將這一消息告訴父母的時候,卻被迎頭潑了一頭冷水,房子定金居然是陸少恭去蘇原父母家拿的,而蘇原全不知情。那一日白天下了一天的雪,那一晚上蘇原哭了很久,陸少恭一晚上也沒有給她一個說法。蘇原是最後哭累了睡著的,然後又在夢裡把自己哭醒。父母是不知道自己是不知情的吧,即使是知道,他們也會拿出錢來,為了不讓自己的小女兒在受委屈,做什麼他們都願意。

蘇原越來越看不透陸少恭了,這個做什麼事都不跟自己商量,做什麼都不能護著自己的陸少恭,跟婚前那個體貼的陸少恭是一個人嗎?

婚後多年的蘇原跟自己的婆家弟媳婦總結出的一句話就是:陸家人看著脾氣都好,跟誰都是一團和氣,其實那是因為他們對誰都不在乎,別人的好壞與他們無關。

新房住上了,與公公婆婆分開了,兩口子的矛盾就漸漸地顯現出來了。婆婆不願意帶孩子,蘇原的性子倔,也不指望,專職自己帶,陸少恭的性子淡,不願意拉關係,所以工作自然進展得不好,也拿不回來錢,母親心疼蘇原,時不時地接濟一些,父親退休的時候,用返還的公積金把房子的貸款還了,所以即使沒有錢,蘇原也沒覺得日子難過到哪去,只是對父母一直存著幾分愧疚。

陸少恭頻繁的換了幾個工作,最好的時候也做到了大區營銷經理的位置,但是錢也不是每月都有,彼時的蘇原慢慢的就有了要小錢的感覺。父母勤儉,卻從不約束她,她不是個大手大腳的人孩子,卻也從沒把錢看得太重。可是她不要,陸少恭從來都不主動給,而且一提起錢就特別敏感。

蘇原覺得自己真是後知後覺,想起陸少恭每次出差回來身上新換的衣服,每次回來跟朋友的聚會,她能肯定的是陸少恭不是外邊有人了,而是他就跟他家的人一樣,只愛自己罷了,什麼老婆孩子都是他的裝飾品,證明他是個正常人罷了。蘇原有點後悔自己這些年從父母手裡接過來的每一分錢。

孩子上學了,蘇原也抽出空來,陸少恭常年出差,她自己去報了一個財會培訓班,拿到了證書,到一家單位做了會計,一步一步,從一家小單位的會計,慢慢跳槽到了一家單位的主管,雖然忙一點,但日子過得很充實。

反觀陸少恭,在工作做到最巔峰的時候,聽了一個朋友的攛掇,辭了職,去了一家大型的加工企業做了銷售總監,年薪加配車,好不得意,在蘇原面前說話也拿腔拿調的,應酬也多。蘇原只淡淡地看著,這個男人,自認為事業最成功的時候,也從未給過家用。自從自己上班以來,自己在沒從他手中拿過一分錢,而他也絕口不提。

對陸少恭的失望是一點一滴積累起來的,是因為自己受了委屈不肯為自己出台,是因為女兒病了他還在牌桌上不回家,是因為他從來不會問她用不用錢,是因為他每次接受岳母的接濟的時候心安理得,還是因為她做事從來不跟她商量,她記不清了。

日子冷了口也冷了心,兩人的交流越來越

少,冷的時候蘇原也想過如果離婚了會不會好一點,想完自己也會嚇一跳。母親心事重,最擔心的就是自己的小女兒,如果離婚了,母親會日日擔憂。蘇原一點一點安慰自己,不至於的,至少在外人看來,陸少恭脾氣秉性都好,從未對自己主動發過脾氣,回家知道主動做飯,沒有外遇。

買房子的念頭是因為母親病了,蘇原的房子小,樓層又高,母親不肯給她添麻煩,不肯來,蘇原有些心酸。那時正好陸少恭正是做銷售總監的時間,也認識了幾個人,一來二去,就定下來這個新房。誰知定金交下來之後,陸少恭的工作出了點問題,一氣之下辭了職。房子定好之後,蘇原和陸少恭發生了一次大的爭吵。

原來是想著再定個低樓層的小平方,把住著的這套賣了,讓父母搬來住,誰想著漲價潮猝不及防,賣掉也買不到新的,而且聽說老小區要加增電梯,蘇原就動了心思,再等等,等舊小區安了電梯,不用換新房,父母就可以搬來住了。可誰想陸少恭那邊動作頻出,蘇原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陸少恭卻持續不斷的找人看房,甚至新房沒有裝修就迫不及待的要蘇原搬出去租房住,把房子騰出來賣。並且每次看房從不跟蘇原打招呼,一到了簽協議的時候就讓蘇原去簽協議,搞得蘇原火大,跟他大吵一架。陸少恭賣房,不是為了給岳父母換新房,而是為了填補他做生意的虧空。

蘇原不是個愛吵架的人,也過了吵架的年紀。爭吵起來,陸少恭也不是她的對手,陸少恭的戰術一貫是躲,像鴕鳥一樣,從來不正視問題,也從來不解決問題,只是一味的躲,蘇原的感覺就是每次和好都是一個傷疤未好另一個傷疤就蓋上去,下次再吵就是全部揭開了再把層層傷口露出來。所以慢慢地蘇原的心就冷了,吵也懶得吵,就直接冷戰了

蘇原恨陸少恭,這些年母親的接濟陸少恭看在眼裡,卻慢慢理所當然起來,如果不是因為賣房子的事,蘇原也沒覺出陸少恭如此薄情,她已經說出自己的想法,陸少恭卻執意賣房,罔顧岳父母對自己的幫助,蘇原不是一個動不動拿自家恩惠來凌駕老公的人,此時也樣樣數落起來,對於陸少恭如此愛面子的人來說,無異於拿刀剜了他的心。蘇原管了那麼多了,她一定要把這些年的不滿說出來,說個痛快。說到陸少恭的冷酷無情、自私虛偽,一直到陸少恭說到離婚二字時,蘇原住了口,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回了一句:離就離。

自此,兩人冷戰了半年,如果不是趕上過年怕母親看出破綻,時間還會延長。

沒人叫她吃飯,他知道她生氣了,生氣的時候叫她是自討沒趣。回到車位的事,兩年了,房子這幾天就要搬了,外面車位的小偏房一直沒蓋好,蘇原催了好多遍,一直說了是領導出差了,別家所屬的車牌號都掛起來了,唯有一家沒掛,蘇原原來一直不覺得到手的鴨子會飛,今天順口又提了一嘴,看陸少恭的神色不對,她起了疑,終於問出來了,原來因為沒錢,車位錢一直沒付,現在車位漲價了,15萬一個。

蘇原瞬間渾身無力,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她冷冷的看著面前這個男人,她一直不明白她嫁給這個男人的意義在哪裡。這麼多年,他不但沒給過她錢,以各種名義從她手裡拿走她的積蓄,而且所有的事沒有跟他商量過一句。新房裝修,她已經欠下了好幾張信用卡的債,她都不知道怎麼還。這個人,這個男人,每每在家裡需要錢的時候,都躲得遠遠的,每次都是蘇原想辦法,這一次,她想逼他一次,誰料想,他根本不去想辦法,直接放棄了。居然還瞞著她,居然瞞了她兩年。

這麼多年,陸少恭到底有多少事瞞著她,她已經記不清了,每次知道之後她都會幾天幾夜無眠,每次她逼得自己想開之後,就會有另一件大事在等著她。

她想哭,可怕的是居然沒有眼淚,哀莫大於心死,大約就是如此吧。

蘇原有些失笑,想起了一句話,若非生活所迫,誰願意將自己逼成一身絕技。若是這樣,她應該感謝陸少恭,將自己造就的一身銅臂鐵骨。

事情總是要解決的吧,蘇原不想做鴕鳥,指望不上別人,就靠自己了,合同已經簽了,明天去找律師吧。今天太累了,蘇原合上了眼,睡意襲來,一滴眼淚也悄悄從眼角滑落。(作品名:《婚姻之痛》,作者:半朵流雲。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看更多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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