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帝溥儀被逐出宮後，此人中飽私囊大發橫財，倒賣文物賺得上千萬

公元1912年2月12日，隆裕太后及宣統皇帝溥儀正式頒布退位詔書，徹底結束了清朝二百餘年的統治。按照此前達成的協議，民國政府需按《清室優待條件》予以撥付400萬銀元的歲費，同時仍保留溥儀的皇帝尊號。由於所處時代是民國初年，銀元還比較值錢，這一筆錢換算為人民幣超過一億元。

事實上，溥儀除這筆「年薪」之外，皇族所有的私產也不用充公。因此，溥儀名下還擁有紫禁城和頤和園、暢春園、南苑等不動產，以及這些皇家宮苑之中的所有文物。換言之，溥儀退位後不僅不落魄，反而還是個地位尊崇的大富豪，隨便拿出幾幅字畫都能賣出天價。溥儀如此富裕，卻沒有足夠強的勢力自保，因此在亂世之中自然容易引起他人覬覦。

民國十三年（公元1924年）10月20日，馮玉祥派遣部將鹿鍾麟帶兵攻佔北京城，隨後將清廢帝溥儀趕出紫禁城，並逼迫溥儀簽署了新的優待條件。不僅皇帝的頭銜沒了、紫禁城不能住了，就連400萬歲費也縮水成了50萬，至於清室的公產也全部移交國家。對當時的百姓而言，馮玉祥的舉動相當於徹底掃除封建殘留，因此各地輿論都認為這是一次值得讚賞的義舉，後世對此也評價頗高。

不過客觀地說，馮玉祥本人卻並沒有這麼高尚，他之所以把溥儀趕出北京，並不僅僅是出於民族大義，更主要是因為他本人討厭帝制，同時又喜歡金錢。馮玉祥進入北京後，只給溥儀兩個小時，要求他務必在兩個小時內分清公產和私產，把屬於自己那份財產打包帶走，其他留下的財物和不動產全部視作公產。眾所周知，以皇宮的佔地規模和文物數量，就算給兩天時間都無法清算所有財產，更不要說是兩個小時，所以溥儀等人只能抓緊時間收拾點兒金銀細軟和書畫捲軸。換言之，清宮內積攢兩百多年的文物珍寶，超過百分之九十都落在馮玉祥手中。

不出溥儀所料，在他逃亡到天津後，皇宮文物沒多久便公然在市場上出現。據李鴻章孫婿楊圻在《江山萬里樓詩詞鈔》中記載，馮玉祥驅逐溥儀「意尤在得皇室財寶，命張璧、鹿鍾麟勒兵入宮，露刃逐清帝后妃下殿，而籍其宮室財貨。於是元明以來，三朝御府珍儲，十代帝後珠玉寶器，以至三代鼎彝圖書，九州百國方物，天府，宇宙韞悶，希世之物，無慮幾千萬萬億，至是盡載以出。荷戈斷行人於道路，六日夜不絕，蓋不知其紀極。」

馮玉祥驅逐溥儀時，民國高級官員曹汝霖也曾參與其中，他在回憶錄中寫道：「（我們）趁機在紫禁城劫掠寶物，在眾目睽睽之下用大卡車將皇宮珍寶運載出去，人多眼雜根本無法掩飾。」可笑的是，馮玉祥偏偏喜歡掩耳盜鈴，李宗仁曾在日記中提到，馮玉祥運完財寶後召集許多雜役在皇宮前高喊「馮玉祥將軍大義凜然，不拿皇宮一針一線」之類的話，這些話聲音震天，聽起來卻非常可笑。

如果說楊圻、曹汝霖、李宗仁因立場不同會「誣陷」馮玉祥，那麼鹿鍾麟這位馮家部將，肯定不會誣陷自己的上司。據鹿鍾麟晚年回憶，他們在1926年的「南口戰爭」中軍費消耗足有1400萬銀元，這些資金基本都是販賣紫禁城文物所得。從鹿鍾麟這段話中不難發現，如果沒有這些軍費，國民軍或許根本撐不到「北伐戰爭」。馮玉祥販賣紫禁城文物，對廢帝溥儀來說是一件恥辱且值得痛恨的事。不過從全局來看，馮玉祥將文物變成流動資金，為國民軍提供經費，在一定程度上有助於抗擊侵略。當然，這還是需要一分為二地看，畢竟馮玉祥驅趕溥儀出宮是出於經濟考慮，自己和部下也因此大發橫財、中飽私囊，沒必要為他們蒙上道德的外衣。

參考文獻：

《馮玉祥年譜》《江山萬里樓詩詞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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