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偉法師 | 維摩一默 聲如淵雷

總第 四百壹拾肆 期

修行人的語詞，精簡凝練。

其實，沉默也是一種表達。

大道至簡，寂靜從容。

自古以來，有佛陀應世人間，化度49年，末後未說一字。

世尊拈花，迦葉微笑，默傳「正法眼藏、涅槃妙心」，成為禪宗第一公案。

佛教史上，禪門中更有著名「維摩一默，聲如淵雷」的佳話，來稱揚實相不二法門。

當年佛陀在毗舍離城教化時，派遣弟子慰問在病中的維摩詰居士，徵詢很多聲聞弟子、菩薩眾，大家都不肯去。最後，佛陀指派智德最尊第一的文殊師利菩薩率領眾菩薩、弟子前往探病。

在維摩詰居士的方室之中，文殊菩薩首先傳達佛陀的問候，繼之詢問患病的起因，維摩表示：「從痴有愛，則我病生；以一切眾生病，是故我病；若一切眾生得不病者，則我病滅。」又說：「菩薩疾者，以大悲起。」 維摩居士以菩薩慈愍眾生的悲心，示現病相，為前來探病的人，示現眾生真正的病因，是由貪嗔痴三毒等所起，使在場大眾生起和守護無上的菩提心。

緊接著，文殊等三十二位菩薩，與維摩居士談論有關空、無相、入不二法門的真實法義。據經中介紹，諸菩薩對此，各依其修證提出見解。

然而，文殊菩薩則認為：

「一切法無言無說，無示無識，離諸問答，如是才能名為入不二法門。」

言畢，又反問維摩詰言：「何等是菩薩入不二法門？」

當時，在場數千大眾，只見維摩詰正襟危坐，靜默無言。

良久，文殊菩薩歡喜讚歎曰：

「善哉！善哉！乃至無有文字、語言，是真入不二法門！」

現場五千位菩薩以此因緣，皆悟入不二法門，得無生法忍。

文殊菩薩與維摩以這種寂然而神聖的靜默，展現無言無說，離諸詮表的最高境界，即是佛教禪宗史上著名的「維摩一默，聲如淵雷」公案的出處。

宋代雪竇重顯禪師為此作讚頌曰 :

維摩大士去何從

千古令人望莫窮

不二法門休更問

夜來明月上孤峰

唐代雪峰義存禪師法嗣雲門文偃禪師也有詩云 :

大智修行始是禪

禪門宜默不宜喧

萬般巧說真如實

輸卻雲門總不言

無論雪竇的「夜來明月上孤峰」，

還是雲門的「輸卻雲門總不言」，

都頗有「月下披雲嘯一聲」直趨本來的千古絕音。

無言實相，超越語言詮表。正如維摩的神聖靜默、釋尊一字未說一樣，藴含著宇宙萬物空靈實相。

經典之中，如此親切而戲劇性的演繹，正是超越主、客、內、外，不二法門的境界，成為佛門舉示真理的一大典範。

文章 | 道偉法師

圖片 | 玉泉禪寺數據中心

喜歡這篇文章嗎？立刻分享出去讓更多人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