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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見歡·二》一代國主,淪為階下囚,發出了令人哀婉的悲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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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見歡·林花謝了春紅

五代·李煜

林花謝了春紅,太匆匆。

無奈朝來寒雨,晚來風。

胭脂淚,相留醉,幾時重。

自是人生長恨,水長東。

又名:《烏夜啼》

譯文】

《相見歡·林花謝了春紅》是五代十國時期南唐後主李煜的詞作。此詞是即景抒情的典範之作,它將人生失意的無限悵恨寄寓在對暮春殘景的描繪中,表面上是傷春詠別,實質上是抒寫「人生長恨水長東」的深切悲慨。這種悲慨不僅是抒寫一己的失意情懷,而且是涵蓋了整個人類所共有的生命的缺憾,是一種融匯和濃縮了無數痛苦的人生體驗的浩嘆。

樹林間的紅花已經凋謝,花開花落,才有幾時,實在是去得太匆忙了。

也是無可奈何啊,花兒怎麼能經得起那凄風寒雨晝夜摧殘呢?

飄落遍地的紅花,被雨水淋過,像是美人雙頰上的胭脂在和著淚水流淌。

花兒和憐花人相互留戀,如醉如痴,什麼時候才能再重逢呢?

人生從來就是令人怨恨的事情太多,就像那東逝的江水,不休不止,永無盡頭。

【創作背景】

這首詞當作於公元975年(北宋太祖開寶八年)李煜被俘之後。南唐滅亡,李煜被俘北上,留居汴京(今河南開封)二年多。待罪被囚的生活使他感到極大的痛苦。他給金陵(今江蘇南京)舊宮人的信說「此中日夕,只以眼淚洗面」(王銍《默記》卷下)。此詞即寫於作者身為階下囚時期。

【整體賞析】

南唐後主的這種詞,都是短幅的小令,況且明白如話,不待講析,自然易曉。他所「依靠」的,不是粉飾裝做,扭捏以為態,雕琢以為工,這些在他都無意為之;所憑的只是一片強烈直爽的情性。其筆亦天然流麗,如不用力,只是隨手抒寫。這些自屬有目共見。但如以為他這「隨手」就是任意「胡來」,文學創作都是以此為「擅場」,那自然也是一個笑話。即如首句,先出「林花」,全不曉畢竟是何林何花,繼而說是「謝了春紅」,乃知是春林之紅花,——而此春林紅花事,已經凋謝。可見這所謂「隨手」「直寫」,正不啻書家之「一波三過折」,全任「天然」,「不加修飾」,意欲成「文」,誠夢囈之言也。

且說以春紅二字代花,即是修飾,即是藝術,天巧人工,總須「兩賦而不來」方可。此春紅者,無待更言,乃是極美好可愛之名花無疑,可惜竟已凋謝。調零倘是時序推遷,自然衰謝,雖是可惜,畢竟理所當然,尚可開解;如今卻是朝雨暮風,不斷摧殘之所致。名花之凋零,如美人之夭逝,其為可憐可痛,不止倍蓰。以此可知,「太匆匆」一句,嘆息中著一「太」字;「風雨」一然,憤慨中著一「無奈」字,皆非普通字眼,質具千鈞,情同一慟矣。若明此義,則上片三句,亦千迴百轉之情懷,又匪特一筆三過折也。講說文學之事,切宜細思尋玩,方不致誤認古人皆荒率淺薄之妄人,方能於人於己兩有所益。

過片三字句三疊句,前二句換暗韻仄韻,後一句歸原韻,別有風致。但「胭脂淚」三字,異樣哀艷,尤宜著眼。於是讓人們想到杜甫的名句「林花著雨胭脂濕」(《曲江對雨》),此乃南唐後主也熟讀杜詩之證也。後主分明從杜少陵的「林花」而來,而且因朝來寒「雨」竟使「胭脂」盡「濕」,其思路十分清楚,但是假若後主在過片竟也寫下「胭脂濕」三個大字,便成了老大一個笨伯,鸚鵡學舌,難有意味。他畢竟是藝苑才人,他將杜句加以消化,提煉,只運化了三字而換了一個「淚」字來代「濕」,於是便青出於藍,而大勝於藍,便覺全幅因此一字而生色無限。

「淚」字已是神奇,但「醉」亦非趁韻諧音的妄下之字。此醉,非陶醉俗義,蓋悲傷凄惜之甚,心如迷醉也。

末句略如上片歇拍長句,也是運用疊字銜聯法:「朝來」「晚來」,「長恨」,「長東」,前後呼應更增其異曲而同工之妙,即加倍具有強烈的感染力量。顧隨先生論後主,以為「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其美中不足在「恰似」,蓋明喻不如暗喻,一語道破「如」「似」,意味便淺。按這種說法,則「自是人生長恨水長東」,恰好免去此一微疵,使盡泯「比喻」之跡,而筆致轉高一層矣。學文者於此,宜自尋味,美意不留,芳華難駐,此恨無窮,而無情東逝之水,不舍晝夜,「淘盡」之悲,蘇軾亦云,只是表現之風格手法不同,非真有異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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