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節，寫寫我那個「重男輕女」的老爸

01

我爸應該是有點兒重男輕女的吧，這事是聽我媽說的。

小時候，我媽常絮叨：「你爸啊，看見你們幾個黃毛丫頭就煩，恨不得給你們起名字多、夠、煩。」

以前的男人嗎？都有點好面子，在當時農村的所謂「重男輕女」的大環境，我爸也多多少少有點重男輕女。雖這樣說，但是他還挺疼我們幾個的。

我爸這人出生於62年，小時候家裡窮，那會的農村條件很艱難。聽我媽講我爸上面還有兩個哥哥，但是都夭折了，就我爸命大，活了下來。那時候農村好不容易活下來的孩子都會起一個不好聽的名字壓壓晦氣，我爸也有一個類似於「狗蛋」、「孬孩」的不好聽的名字。

我爸很小的時候他父親就走了，奶奶也是命苦，一個人拉扯了五個孩子長大，還都看著五個孩子相繼成了家。奶奶在90年的時候也是因病而去世了。我是90年出生的，對奶奶也不會有什麼記憶。

小時候，我記得好吃的東西都是爸爸買的，他這個人喜歡吃，不會缺我們幾個孩子的嘴。你說他不疼我們吧，好像也不對，如果不疼怎麼捨得花錢買吃的；你說他疼我們吧，但好像跟他也沒有什麼交流，總是覺得很怕他。

我爸在我媽的影響下，還挺重視教育的，人家都是不給女孩子讀書，他呢，一到了上學的年紀就讓我們上學。

記得有一次要升小學，然後不知道為什麼不再收我們大隊的學生，我爸就跟一些家長鄉里找領導。後來還是沒辦法上，我爸就給我們幾個轉了學。那時候我才不過6歲，上學的時候路途很長，是我爸背我去的，這件事我一直到現在還記著。

他真的「重男輕女」嗎？也未必，畢竟他還是個挺疼人的父親，只不過不善於表達自己。或許，這就是內斂的父愛吧。

02

我爸真的還挺重視我們幾個女孩的教育。小學的時候聽說隔壁班老師好，我爸來學校找他同學看能不能給我調班，不過最後還是沒能調成。三年級有一次考試成績很好，然後他還真的就給我買了新衣服新鞋子。

家裡孩子多，但是他跟我媽真的沒虧待過我們幾個。我爸很懶，不喜歡做飯，但是也會幹點農活，會掃掃院子里的地。我考重點初中的時候沒考上，我爸就去鄉里找人希望能讓我上重點初中。他就想讓孩子有書讀，只要我們肯上學，他會努力掙錢讓我們讀書。

還記得上初中的時候，他也會開玩笑說要不你們也去打工吧，但其實他就是開開玩笑。

我爸不會疼人，在我很小的時候還跟我媽打過架，但是他好面子就是不懂的道歉。其實他人挺好的，但是呢，有點懶，說話不中聽。

可能那時候的男人多多少少都有這樣的「臭」毛病。

小時候他們還打架，上了初中之後很少再看到他們打架了。

我平生就吃過我爸做的三頓飯，一次是我姥姥生病我媽去市裡，家裡沒人他留在家裡照顧我給我做飯，做了一條魚加了一點花菜，還挺好吃的。我鬧著說想我媽了，他就把我送到市裡找我媽。

還有一次是他跟我媽打架，我媽氣的睡在床上不起來，幾個孩子沒飯吃，後來他自己做了花捲，那是我記憶里最好吃的花捲。

另外一次是高考結束後我考的不好他給我做了酸菜魚。

「父親」這兩個字讓我感覺到很陌生，但又很順其自然的接受了他對你的好。

高考結束後我考的不好，那時候心情也很差很煩躁，屬於青春叛逆期就跟叔叔的孩子吵架。我爸很生氣，他特別想打我但最終還是沒能下手。我聽見他跟我媽打電話的時候說：「我怎麼會打她呢，她都那麼大了，不能打她。」

挺感動的，那段時間心情很糟糕是他陪著我走過來的，他真的「重男輕女」嗎？

我們倆明明吵架了，第二天他還帶著我去吃了好吃的，真的，現在回想起來，真的挺感謝老爸的。

我很少寫關於父親的文章，因為我總覺得「父親」兩個字不及「媽媽」那樣親近，接受著他的疼愛，習慣了當作沒看見。我經常說「媽媽我好愛你，我好想你」，但是我不會去說「爸爸，我很愛你，我很想你」。

03

我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意識到「父親」變老了呢？

是19年過年回家，我突然發現我爸挺孤獨的，因為我們幾個孩子跟媽媽都很親近，但是跟他不會有什麼話講，也是因為他不善言談，比較嚴肅，覺得沒什麼好說的。我們能拉著媽媽一聊兩三個小時，但是跟他卻二十分鐘都難聊。

什麼時候我爸開始看我的眼色行事了？小時候我很怕我爸，怕他打我，可是有一天他竟然開始討好我了。過年的時候他說沒錢我就給了他錢去打麻將，他生病不肯看的時候我也掏出了錢去給他看病。

我爸在醫院的時候還不忘跟人家吹牛：「這是我們家最小的閨女，很厲害呢，現在在廈門。我們家三個大學生。」有一天，女兒竟然成了他可以炫耀的。

我媽有時候會逗他說他重男輕女，他會很生氣，當著孩子的面這麼說幹嘛。後來我媽又解釋道：「其實你爸真的挺疼你們幾個的，不會表達，他這個人就是有點不好接觸。」

過年的時候在家住了一段時間，腰痛又犯了，一直疼，最後還是我爸騎著摩托車載著我去鄉里市裡看。我爸老了，快60歲了，他身體不好不能幹重活，但還是在辛苦勞作著。他想讓兒子生活的好一些，又不想給我們增添麻煩，也就只能自己努力了。

現在的我依然挺少跟我爸打電話，有時候好不容易打了電話過去，他會說「沒事，掛了哈」，還沒說兩句就沒話聊了。但是我跟媽打電話的時候會問問他好不好。

父親就是這樣，不善言談，比較內斂，他們根本不懂的怎麼表達自己的感情。

我曾經很討厭我爸，因為覺得他對我媽不好，但長大之後才懂得誰又是完美的人呢？我爸跟蘇大強蠻像的，比較疼兒子，我們做女兒的不會跟他計較，只要他身體好就成。

父親還是老了，其實他還是疼女兒的，只不過更多用行動，而不是用言語表達。

老一輩的父親就是這樣，很少把愛說出來，也有著一點不完美，這或許才是真實的父親吧。

父親節快樂，願身體健康！

今日話題：父親節，你對爸爸有什麼想說的？歡迎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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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YIBAO；情感原創作者，寫這個世界溫暖的感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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