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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勢危急 美英向中東調兵防範伊朗 海灣衝突有哪些關鍵參與方?

隨著兩艘油輪上周四在阿曼灣遇襲,波斯灣緊張局勢在不斷加劇,並有發生軍事衝突的危險。617,美國代理國防部長帕特里克.沙納漢以「防禦」為由,宣布再次向中東增兵1000;5月24日,特朗普總統在出訪日本前已下令增兵1500人。

從5月以來,美軍在海灣地區陸續部署了「林肯」號(CVN-72)航母戰鬥群、「基薩奇」號(LHD-3)兩棲攻擊群、「阿靈頓」號(LPD-24)兩棲船塢登陸艦、「愛國者」導彈營、B-52「同溫層堡壘」戰略轟炸機及第22海軍陸戰隊遠征部隊等海空軍力,從波斯灣周邊海域和多個軍事基地對伊朗構成打擊態勢。

沙納漢透過五角大樓發布的聲明稱,本次增兵是回應中央司令部(CENTCOM)的需求,另外也參考了參謀長聯席會議主席約瑟夫.鄧福德上將以及白宮的建議而提出指令,目的是防範中東地區的陸、海、空威脅。

沙納漢指出,近來伊朗攻擊事件證明美國所接獲的情資確實可信,「顯示伊軍有敵對行為,且他們的代理團體威脅到美方在中東地區的人員和利益。」但他重申華盛頓並不尋求與德黑蘭開火,增兵是為「確保美方駐中東軍事人員安全福祉,並保護美方利益。」沙納漢還說:「美國將持續嚴密監控整個情況,並且根據掌握到的情資及可能發生的威脅,必要時將調整部隊戰備級別作為因應。」

16日,美國國務卿邁克.蓬佩奧則說,在與伊朗對峙升級之際,華府正全面考慮各式選項,其中包括軍事在內。不過,他也強調,特朗普總統已經說了,他不想開戰。

蓬佩奧在接受美國哥倫比亞廣播公司(CBS)政論節目「面對全國」(Facethe Nation)專訪時說:「美國正全面考慮各式選項,白宮國家安全團隊已向總統簡報數次,不斷呈報新發展。美方自信能採取一連串能恢復威懾力的行動。」當被問及軍事反應是否也涵蓋在那一連串列動中時,蓬佩奧回答:「當然!特朗普總統已明白表示,不要伊朗擁有核武,因此總統會考慮任何能確保做到這點所需的一切行動。」

與此同時,英國皇家海軍為應對近期海灣地區突發的系列油輪襲擊案,組建了被稱為「第19特遣隊」的快速反應部隊並將在駐巴林的海軍基地開展行動。英國《星期日泰晤士報》15日援引軍方消息稱,倫敦認為霍爾木茲海峽的任何軍事行動都可能導致災難,因此皇家海軍下令駐紮在普利茅斯附近的特別舟艇團,組成一支100人的特遣部隊前往海灣水域巡邏,這個任務小組將保護皇家海軍的艦船和英國的商船免遭小型艦艇、水雷或反艦導彈的襲擊。

6月13日阿曼灣油輪攻擊事件發生後,美國軍方和蓬佩奧國務卿指責伊朗應該為對此負責,並誓言華盛頓將保證霍爾木茲海峽的航行安全與自由。16日,蓬佩奧對福克斯新聞說:「你們需要知道的是,我們將確保霍爾木茲海峽兩岸的航行自由。伊朗人必須非常清楚地明白,我們將繼續採取措施阻止伊朗從事這種行為。伊朗伊斯蘭共和國發起的這些襲擊針對的是商業航運和航行自由,其目的明顯是為了阻止霍爾木茲海峽航行。」

蓬佩奧還向CBS透露,一架美軍無人機本月在紅海上空被葉門胡塞武裝擊落。他說:「根據我們的評估,6月6日從葉門發射的導彈在伊朗幫助下擊落了一架美國MQ-9「死神」(Reaper)無人機。」

英國外交大臣傑里米.亨特在614日晚間確認了華盛頓對德黑蘭的指控,聲稱伊朗革命衛隊是襲擊阿曼灣油輪的責任人。亨特在聲明中說:「經過獨立評估,英方認為,幾乎可以肯定地說,伊朗武裝力量麾下伊斯蘭革命衛隊13日對2艘油輪發動襲擊。任何沒有得到國家支持的人是不可能負得起這種責任的。」倫敦方面提醒,德黑蘭此前曾對油輪發動過襲擊。聲明還說:「阿拉伯聯合大公國對5月12日油輪襲擊事件的調查顯示,某國牽連其中。我們相信,伊朗應對這次襲擊事件負責。」

6月17日,英國國防大臣托比亞斯.埃爾伍德在接受天空新聞訪問時表示,海灣地區與伊朗的政治高危態勢正成為倫敦關注的焦點,英國決心保護其在該地區的資產。英國國防大臣說:「我理解伊朗因美國退出伊核協議而遭遇的挫敗,但這不會允許德黑蘭有權攻擊海灣地區的船隻。」

霍爾木茲海峽與伊朗北部接壤,這條狹窄的海上戰略通道將阿拉伯海、印度洋與阿曼灣連接起來,世界上1/5的石油及1/3的液化天然氣供應都要從該海峽通過後再運往全球各地。由於霍爾木茲海峽最窄處雙向的海運航道寬度僅為3公里,因而很容易在阿拉伯海灣和阿曼灣形成阻塞點。英國皇家海軍評估,任何一方發動致命襲擊都可能導致災難性的後果。

西方媒體認為,海灣當前的嚴峻局勢與多個地區衝突有關,美國、伊朗、沙特和以色列則是關鍵的當事方。

因為席捲中東的「阿拉伯之春」、持續多年的伊拉克戰爭和敘利亞內戰造成的地區格局重新洗牌,德黑蘭主導的什葉派勢力自2010年後得到快速擴張,這也使得伊朗變成了目前介入中東地區最多衝突的國家。又因中東極其複雜的地緣情勢和宗派矛盾,地區衝突常常彼此糾纏、相互交織,有些衝突隱藏著極大風險,直接或間接捲入衝突的國家眾多。「某地的武力衝突極易跳躍至另一地區,行為和對行為的反應會不斷升級,並導致不再可控的一系列武裝衝突。」

德黑蘭身處中東地區的多條國際衝突戰線,但當下尤以與美國的對抗為最。蓬佩奧國務卿宣稱阿曼灣兩艘油輪遭襲擊事件是「對世界和平的明顯威脅。」接著他把矛頭對準華盛頓所認定的責任方:伊朗。

今年5月5日,美國總統國家安全顧問約翰.博爾頓無預警的代表白宮宣告,「作為對一系列日益增長的警告信號和警報的回應,美國正在美國中央司令部地區(中東)部署美國「亞伯拉罕.林肯」號航母打擊群和轟炸機作戰群,以向伊朗政權發出明確無誤的信號,即任何對美國或我們盟友利益的攻擊都將遭到無情的武力回應。」

在「林肯」號航母戰鬥群開赴海灣地區後,蓬佩奧國務卿稱「伊朗人從事激化局勢的行動」,但他未詳加說明所指為何。反之,伊朗因美國派遣航母而感覺國家安全受到威脅,尤其是美方此後又向該地區增派了4架B-52戰略轟炸機、一艘戰艦、多個「愛國者」導彈防禦系統及戰鬥機中隊和相關軍事人員。可以說,自美國總統特朗普在20185月正式退出伊朗核協議以來,兩國之間一直勢同水火。

伊朗與其歷史宿敵沙烏地阿拉伯的關係亦劍拔弩張,自霍梅尼革命前的巴列維王朝開始,兩國爭奪中東地區霸主地位已長達數十年。從黎巴嫩、敘利亞、以色列到葉門,德黑蘭和利雅得的地緣利益爭鋒相對:在敘利亞,德黑蘭力挺什葉派的阿薩德政權,利雅德則支持屬遜尼派的反對派;對以色列,兩國立場頗為不同;在葉門,兩國互不相讓,沙特領導的阿拉伯聯軍與伊朗支援的胡塞什葉派武裝兵戎相見,已3年有餘。

正是在這種四面受敵的局面下,伊朗人愈發需要對美國示強,否則德黑蘭政權就很難支撐得住。德國的中東問題專家圭多.施泰因貝格稱,他「確信」,德黑蘭要對阿曼灣兩艘油輪遭攻擊事件負責。他分析道,攻擊的背景只能讓人得出這一結論:「伊朗人是要向美國顯示,有能力攻擊波斯灣和霍爾木茲海峽的石油運輸,但同時又不直接進攻。所以,我想,有清晰的跡象顯示,伊朗人要負責。」

而如果伊朗真的是阿曼灣襲擊事件的幕後黑手,便在向全世界釋放出一個清晰無誤的信號:一次攻擊就能大規模影響全球石油經濟。但是,伊朗外長扎里夫日前反駁說,懷疑德黑蘭從事了此次襲擊的猜測「毫無根據」。伊朗還聲言將對霍爾木茲海峽的安全負責任,該國外交部發言人阿巴斯.穆薩維說:「我們有責任維護霍爾木茲海峽的安全,我們在最短的時間內救出了兩名船員。」

美國特朗普政府對伊朗的態度,就是三個字:不相信,並隨之採取了「極限施壓」戰略。特朗普總統不相信聯合國安理會五大強國以及德國與伊朗在2015年7月20日達成的核協議,會得到西方所希望的效果。2018年5月8日下午2點,特朗普在白宮外交廳公開撕毀他憎惡已久的伊朗核協議。

在2016年大選期間,特朗普就抨擊奧巴馬政府急於求成,對伊談判談出的協議框架,只能「暫時限制」伊朗的核武進程(2030年後限制就失效),也沒有附加任何反彈道導彈發展的限制(投射核武的能力,是發展核威嚇能量的另一關鍵)。他稱伊核協議是一個全方位的失敗,批評它既不會阻止伊朗獲得核武器,也無法遏止德黑蘭在中東地區的擴張行為,承諾要撕毀該協議,特朗普說:「過於寬容的談判應對,只會讓美國在對外政策上「自失立場」。」

特朗普總統一再指控伊朗政府違反該條約。他的直覺判斷是,一旦擁有核武器,德黑蘭就將更難以被制服,並因而會在地區以倍加咄咄逼人的姿態出現。而對伊朗核問題,沙特與以色列這兩個美國在中東地區的最密切盟友,也持同樣深切的憂慮。

此外,與其他國家一樣,美國要求海灣保有安全的石油運輸。阿曼海灣可謂全球石油運輸的咽喉,所有在阿拉伯半島東海岸裝船的油輪悉數航經該海域。華盛頓要確保這一航道的安全。但相比手下的蓬佩奧、博爾頓等超級鷹派,特朗普本人不太願看到地區形勢繼續惡化直至打一場新的海灣戰爭來解決爭端。

日本首相安倍晉三在6月12日-14日訪問德黑蘭期間,也向伊朗總統最高領袖賽義德.哈梅內伊、哈桑.魯哈尼表達了這一點。安倍的伊朗之行,可以說是國際社會對海灣地區已經出現的和其它潛在的局勢激化巨大憂慮的表現。

保守的沙特王國最為恐懼的,乃伊朗控制下的什葉派政治版圖不斷擴大。利雅得憂心忡忡的看到,德黑蘭如何以強硬的軍事手段—如在敘利亞或葉門介入內戰,又如何以巧妙的外交手段—如在伊拉克擴展其影響力。作為遏制手段,沙特野心勃勃的新強人—王儲穆罕默德.本.薩勒曼4年前打造起一個以遜尼派阿拉伯國家為主的國際聯盟,在葉門與起事的胡塞組織作戰,而胡塞則得到伊朗保護。但這場葉門戰爭耗費巨大、進展不順,且讓無辜平民死傷無數,大損沙特王國聲譽。

特別是去年10月利雅得王室的批判者賈邁勒.卡舒吉在沙特駐伊斯坦布爾領事館遇害,令穆罕默德王儲地位大受衝擊。從這一角度看,沙特暫時無意進一步推動與德黑蘭的攤牌。6月16日,沙特王儲對《中東報》說,不希望捲入該地區的任何戰爭。但他亦警告伊朗,「我們將毫不猶豫地應對對於我們人民,我們主權,領土完整和我們重大利益的任何威脅。」

1979年伊朗霍梅尼革命之後,以色列與德黑蘭的關係從巴列維時代的親密盟友轉變成勢不兩立。伊朗革命衛隊專門負責海外作戰行動的精銳部隊—聖城旅利用敘利亞境內的戰爭,在敘國站穩了腳跟並建立基地;受德黑蘭指揮的黎巴嫩真主黨民兵一路突進至戈蘭高地;革命衛隊當下據守的陣地距以色列邊界只有100公里。以國戰機一再對敘境內的伊朗陣地實施空襲。

2018年4月,以色列司法部長阿耶萊特.沙凱德在接受歐洲媒體採訪時就曾說:「伊朗將敘利亞變成一個反以新陣線,將之作為一塊跳板,從那裡出發,佔領以色列。以色列不會無動於衷,站在一旁,等著看伊朗如何接管敘利亞。」

以色列強硬的本雅明.內塔尼亞胡總理向來堅決拒絕伊朗核協議。他擔心,德黑蘭或會繼續秘密執行其核計劃。而伊朗最高哈梅內伊今年5月在其個人社交媒體上寫道,這一代年輕人當能看到「人類之敵」的滅亡。

很多西方中東事務專家都談到,縱然海灣情勢高度緊繃,但美國和伊朗交戰的前景似乎並不大,原因是,兩國均無意走到這一步。可是,歷史已多次表明,地區或世界走勢突發意外逆轉的可能性永遠不能排除,「您不妨設想一下,一艘伊朗快艇駛近一艘美國巡洋艦,隨之發生不情願的交火。然後,衝突升級,沒有哪一方願意後退。這真的該讓我們額頭緊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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