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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邦彥名作《少年游》竟描述宋徽宗名妓的荒唐事,是真的嗎?

文/傅華軒

這是一個由一首詞引出來的荒唐故事,真耶?假耶?估計也無法考證了。我們先看看這首詞。

這是宋朝一位名家周邦彥寫的《少年游·並刀如水》,描寫了一男一女在深夜的活動。

並刀如水,吳鹽勝雪,縴手破新橙。錦幄初溫,獸煙不斷,相對坐調笙。

低聲問:向誰行宿?城上已三更。馬滑霜濃,不如休去,直是少人行!

我們先看上闋:

"並刀如水,吳鹽勝雪,纖纖破新橙"——這是富於暗示力的特寫鏡頭。出現在讀者眼前的,僅僅是兩件簡單的道具,並刀(并州出產的刀子),吳鹽(吳地出產的鹽);和女子一雙纖纖素手的微細動作,可見詞中所描寫的女子刻意討好對方的隱微心理,已經為讀者所覺察了。

接下來,"錦幄初溫,獸煙不斷,相對坐調笙"——室內暖烘烘的幃帳,刻著獸頭的香爐裊裊升起香煙。兩個人相對坐著,女的正調弄著手裡的笙,試試它的音響;男的顯然也是精通音樂的,他從女的手中接過笙來,也試吹了幾聲,評論它的音色,再請女的吹奏一支曲子。

這裡也僅僅用了二十六個字,而室內的氣氛,兩個人的情態,彼此的關係,男和女的身分,已經讓人們看得清清楚楚了。

最精採的筆墨還在下半闋,我們試著分析一下下闋:

"向誰行宿"——女的問男的,今晚你住在哪裡?。

"城上已三更"——這是女的提醒對方:時間已經不早,走該早走,不走就該決定留下來了。

"馬滑霜濃"——顯然想要男的留下來,卻好像一心一意替對方設想:走是有些不放心,外面天氣冷,也許萬一會著涼;霜又很濃,馬兒會打滑……。我真放心不下。

這樣一轉一折之後,這個慾火中燒的女人,才直截了當說出早就要說的話來:"不如休去,直是少人行!"你看,街上連人影也沒幾個,回家去多危險,你就不要走了吧!

真是一語一試探,一句一轉折。我們分明聽見她在語氣上的一松一緊,一擒一縱;也彷彿看見她每說一句話同時都偵伺著對方的神情和反應。作者把這種身分、這種環境中的女子所顯現的機靈、狡猾,以及合乎她身分、性格的思想活動,都逼真地摹畫出來了。

這種寫生的技巧,用在散文方面已經不易著筆,用在詩詞方面就更不容易了。單從技巧看,不能不叫人承認周邦彥實在是此中高手。

這首詞,是追述作者自己在秦樓楚館中的一段經歷;這件事,張端義在《貴耳錄》中已有記載:"道君(按:即宋徽宗)幸李師師家,偶周邦彥先在焉。知道君至,遂匿床下。道君自攜新橙一顆,雲江南初進來。遂與師師謔語。邦彥悉聞之,填成《少年游》云:……"

原來這首詞是描寫的宋徽宗與李師師的故事,李師師是宋朝時極為著名的歌妓,周邦彥是大學士,常到李師師處遊玩。有一天,徽宗皇帝也來到李師師家中,周邦彥聞聽皇上駕到,慌亂中急忙躲到床底下。徽宗給李師師帶來了一顆產自江南的新橙(這皇帝也太摳門了),與師師共同品嘗並與之戲謔調情,周邦彥聽得清清楚楚,應景就作了這一首詞。

皇帝與官僚同狎一妓,事或有之,走開便是,何至於匿伏床下,而事後又填詞暴露?這都是後人的猜想而已。皇帝自攜新橙,已是奇聞,攜來僅僅一顆,又何其乞兒相?

這樣的情況,在當時士大夫的生活中,自然是尋常慣見的,所以它也是一種時興的題材。然而這一類作品大都鄙俚惡俗,意識低下,使人望而生厭。周邦彥這一首之所以受到選家的注意,卻是因為他能夠曲折深微地寫出對象的細微心理狀態,連這種女子特有的口吻也刻畫得維妙維肖,大有呼之欲出之概。誰說中國古典詩詞不善描寫人物,請看這首詞,不過用了五十一字,便寫出一個典型人物的典型性格。

詞中所寫的男女之情,意態纏綿,恰到好處,可謂"傅粉則太白,施朱則太赤",不沾半點惡俗氣昧;又能語工意新。這種寫生的技巧實在是十分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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