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首頁 > 育兒 > 從乞丐到影后,等了初戀40年,至今未婚,六旬美人的倔強與優雅

從乞丐到影后,等了初戀40年,至今未婚,六旬美人的倔強與優雅

惠英紅曾輕描淡寫地總結自己:「我人生做的事情不多,要飯、跳舞、拍電影,就三個。」

「簡簡單單」三件事,正是她的人生底色。

她沒有安穩的童年,在紅燈區街頭乞討十年,見過最極端的人間百態,依然保持著善良與改變命運的信念。她也沒有安逸的青春,日復一日地練舞,年復一年地拍武打戲,換來的是不可逆的傷口和被遺忘的危機。

這些她都挺過來了,很難想像惠英紅到底擁有多大的能量,才能在不那麼友好的命運里,走到了今天的位置。

59歲的她依然很美,不是因為獲了多少次「最佳女主角」,而是在她的自信和優雅面前,連歲月也不忍心打擾。

——小志說

-01-

灣仔

28歲那年,「打女」出身的惠英紅為了尋求角色轉型,奔赴巴黎拍了一套半裸露的時尚寫真集。她的初衷只是為了展現自己作為女性的美,告訴人們不要忘了「我是女生」。

但當時的男朋友黃子揚看到了這套照片後,對她說:「你今天不要跟我去吃飯了,我很多朋友在。」惠英紅覺得很受傷害,第二天就提出了分手。

27年後惠英紅來到《魯豫有約》,又說起了這段經歷。主持人卻萬分不理解她的做法:「你幹嘛要拍那個寫真集呢?如果我真的很喜歡那個男生的話,我現在一定後悔得要死。」

惠英紅的「不後悔」,在主持人看來是「那你就沒有那麼喜歡他。」而惠英紅理解的愛情,是喜歡之上的互相尊重,「你再喜歡也沒用,因為他沒有給你地位。」

主持人的表情和立場,似乎可以代表一類人——寧可丟棄自我,也要牽強地守住所謂的「愛」。惠英紅不一樣,無論工作、生活,她一直明白自己要什麼、不要什麼。

「從小我就知道,我不會生孩子。」因為過於辛苦的童年,惠英紅從未動搖這個決定。

小時候,她在路邊乞討,警察發現了之後要送她去孤兒院。母親連忙跑上去,連槍都搶過來了,卻還是拗不過警察和法官。

所幸,在孤兒院住了三個月就回到了父母身邊,但她始終對一個重複的場景無法釋懷。「每次鍾一響,所有的孤兒都會擠到門口等著吃飯,每周還要站一排,會有人來,看誰比較順眼就會領養。」

電影《何以為家》里,小男孩贊恩將生他卻沒好好養他的父母告上法庭。惠英紅的顧慮恰是如此,她不責怪父母,卻也不敢輕易地讓一個孩子開啟人生。

在她記憶的最深處,家裡有一張老照片。照片里的父親穿著筆挺的西裝,母親穿著旗袍、戴著珠寶,大姐騎著腳踏車,和他們住的木屋顯得格格不入。每當下雨的時候,一家人拿出瓶瓶罐罐放在各個角落,屋裡便響起了「滴滴答答」的聲音。

照片的背後藏著家道中落的辛酸,也有著惠英紅沒有體會過的風光。

惠英紅的父親在山東青島的大戶人家裡長大,得由傭人背著去上學,是個活在書齋里的公子,母親是父親的童養媳。新中國成立後,父輩一家遷居香港,沒過多久父親被人騙去賭博,全部家當輸了個精光。

在陌生的異鄉、躲不掉的窮困面前,本就內斂的父親變得更加自卑,去針廠打工還被傷了眼睛和耳朵,養家的重任落在了母親一個人身上。

那時候的香港,很多孩子被送去學京劇,因為戲班子管吃飯。哥哥姐姐被送走的那天,排行老五的惠英紅哭著喊「不要走」。但3歲的孩子還不知道,這場分離的「罪魁禍首」不是家門口攔住她的鐵絲網,也不是劇院的大人,而是貧窮。

是後來更加艱苦的日子,讓惠英紅被迫快速長大。

一場颱風徹底毀了搖搖欲墜的木屋,惠英紅和爸爸媽媽、妹妹四個人躲到了銅鑼灣一戶有錢人的樓梯底下,餓了就吃飯店要扔的剩菜。為了維持生計,媽媽才不得已帶著她們去灣仔的紅燈區乞討、賣口香糖。

那條街叫駱克道,臨近維多利亞港灣,軍艦在此停靠歇息,成群的士兵到岸上來尋歡作樂。惠英紅從小就學會了會察言觀色,坐在一家店門口,一年又一年,摸清楚了不同大兵的脾氣。「美國的對小孩子最好,英國大兵脾氣不好會打你,法國人好一點,但他們沒有錢。」

在街邊謀生的日子,一過就是10年。惠英紅失去了童年,卻記住了寒冷中的點點溫暖——母親為了幾個孩子先吃飽,總是騙她們:「我好飽啊,今天胃不好。」而父親則教她們學寫字、算數、和下棋,在母親發脾氣時護在她們前面。

她說,那是她最快樂的一段時光。

-02-

信念

只不過,生活依然會將殘酷和凄涼展露無遺。

在那條街上,有一位吧女每次遇到惠英紅,都會讓身邊的大兵給眼前瘦小的女孩多一些小費。可有一天,惠英紅站在馬路對面朝著吧女打招呼,眼睜睜看到她倒了下去。「沒有家人收拾她的屍體,警察就直接拽著她的胳膊,把她拖走了。」

在更多人看來,吸毒、出賣身體的吧女不值得同情。兒時的惠英紅卻用最溫柔、單純的目光在看這一群人,「那時候很多家庭都很窮,通常大的那個就會犧牲自己去賺錢,讓小的有書讀、家裡有飯吃。你以為每個人很願意做嗎?」

惠英紅也想讓家人過上好日子,但她想尋找一個更光明的方向。

在駱克道盡頭的街角,有一家電影院,每天進進出出的都是最有錢的人。影院的門口掛著當紅女演員林黛、李菁的大幅海報。這些人在惠英紅眼裡,都是人上人,像星星一樣奪目。她找到了人生的目標:當明星。

離開了灣仔後,惠英紅順利成為了一家夜總會的舞女,17歲就當上了領舞,領著1500港元的月薪。這樣的收入,已足以養活一家人,但她的野心遠不在此。

起初來到這裡,是因為她知道許多女演員都是在夜總會被發掘的。不久後,她果然等來了自己的伯樂。當時,導演張徹、午馬和劇組去為《射鵰英雄傳》物色演員,幾個跳得好的女孩被邀請去試戲,而惠英紅得到了「穆念慈」一角。

去邵氏電影簽約那天,母親不同意,因為邵氏開的薪資只有500港元。而惠英紅想得更長遠,「我看到跳舞的領班四五十歲了,一個月就幾千塊錢薪水,我跳到她那個位置又有什麼盼頭?」

於是,惠英紅偷偷請來姐姐幫她去簽約。臨走之前,因患癌症而迷迷糊糊的父親突然醒了過來,告訴她:「不要怕,你做什麼事情都是對的。」

惠英紅也堅信自己是對的。

她拍第一場戲時,正好是穆念慈要對去坐牢的父親說一些貼心話。這場開機戲,來了許多人圍觀,惠英紅絲毫不怯場,她抱著「父親」邊哭邊說話,沒有一點念台詞的痕迹。

「人越多,我就表演得越好,我就要給你們看到最好的。」張徹驚訝她竟然不是第一次拍戲,其實,天分的背後是曾經培養的舞台感和無數次咬牙堅持的信念感。

1979年,武打片已是香港電影的主流,惠英紅又抓住了這次機會。

電影《爛頭何》開拍後,女主角因為無法忍受被打的疼痛,悄悄離開了。劉家良導演找替補演員時,想起了在一旁跑龍套的惠英紅,「讓那個女孩來試試吧。」

那一場戲,惠英紅要被一個男演員打四十多拳,打到一半時她跑出去吐了,回來接著演。劉家良這才想起沒有給她防護措施,隨手把劇本扔了過去,讓她擋在肚子前面。又出去吐了幾次後,她堅持拍完了這場戲,「我不能走,如果不熬過這一關,我就沒機會了。」

就這樣,惠英紅拿下了女主角,很快迎來了人生的高光時刻。

1982年,她憑藉電影《長輩》獲得第一屆香港電影金像獎最佳女主角。得獎時,父親已經離世,她把電影票放在父親的牌位面前,告訴他:「我當主角了,你今天晚上要來看我的首映。」

邵氏也給她漲薪到了每部戲5萬元,從那以後她的每一部戲都是女主角。每次拿到片酬,她都會全部交給母親。

而這些,都是惠英紅用命換來的,受傷最嚴重的一次,是她從四樓直著往下跳,兩塊膝蓋骨「咔」地一聲斷了。被送去醫院,剛拍完X光,劇組就開始催她。

她選擇了立馬回去,武術指導抱著她拍完了那場戲,「上身打,下身腿還晃來晃去,那種疼,現在想起來就害怕。」

直到凌晨,惠英紅才重回醫院打上了石膏。

-03-

跌落

惠英紅成為邵氏的當家武打女演員後,想多嘗試不同類型的電影,邵氏卻不同意,理由是這會破壞她成功塑造的「打女」形象。

當她爭取《男與女》時,演了一天就被老闆喊走了。而代替她的女演員,是鍾楚紅。

只是,沒有什麼會永遠受歡迎,只演一類角色的惠英紅不會,邵氏也不會。上世紀70年代末,徐克、許鞍華等獨立導演迎來了「香港電影新浪潮時期」,邵氏開始走下坡路。

跳槽去了更有實力的嘉禾電影后,惠英紅的轉型計劃依然停滯不前,分到她手裡的片子還是武打戲。這一回,連武打片的市場也變成了由成龍、洪金寶等男演員來主導,而形象更柔美的張曼玉、王祖賢們,成為了那個時代的焦點。待香港回歸,好萊塢電影也來「攪局」。

自信又好強的惠英紅,在40歲之前迎來了職業生涯的危機,片約越來越少,從每年9部到3部,從女主角到小配角,她也拗著不肯接。

「為什麼會這樣啊?」她不停地問自己。以前,無論是賣口香糖、跳舞、拍戲養家,她一直是被需要的那一個。此時此刻,「不被需要」的感覺讓她跌入谷底。

不再接戲後,惠英紅放縱地打了一年牌,不愁吃穿卻整天像丟了魂兒似的。開了一家美容院,又總被沒好脾氣的客人刁難,生意不錯卻讓她受了太多氣,最後轉讓了出去。

無所事事的惠英紅把自己關在了房裡,坐在電話跟前發獃,每天想的還是「他們為什麼不找我拍戲?」

負面情緒到達頂峰的那一天,她對著鏡子里的自己說:「媽呀,多醜,你沒用,你快去死」。當妹妹踹開房門時,她已經口吐白沫、不省人事。

經過一番搶救,惠英紅睜眼看到哭腫了眼睛的媽媽和妹妹,好像一下子清醒了許多。「我不知道她們哭了多久,只知道她們很難過,很擔心。我在想,我是非常強的人,為什麼走到這一步,為什麼要讓她們這麼擔心?」

惠英紅用「黑與白」來形容自己的人生色調。要麼無懼一切,一直往前沖,總有辦法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要麼害怕到躲起來,什麼都不做。那段日子,是她唯一一段黑色的經歷。

黑暗過後,便是黎明。

她開始面對抑鬱症,積極看醫生、吃藥,好轉了之後就去見朋友,四處打聽有沒有人找她拍戲。這一次她不再挑剔角色大小與類型,從一線跌落,就一坎一坎地爬上去。

直到2008年,她終於等來了導演何宇恆的一句「太好了,我等了你三年」,這才知道《心魔》里「母親」一角一直都為她保留著。導演不會無緣無故等一位演員,實力之外,惠英紅覺得「人最重要的是要珍惜、心地要好,」低谷期有人幫忙,「是因為我曾經沒有傷害過任何人。」

這個角色——一個佔有慾極強的單親媽媽——幾乎是為她量身打造,抑鬱症的經歷給她帶來了許多靈感。兩年後,她終於等來了第二個金像獎盃,站在領獎台上,她泣不成聲。從第一屆到第二十九屆的這條路,她走了太久,而這一次更加珍貴,「我知道我是屬於電影的。」

後來在一次採訪中,惠英紅講了一個關於迷霧和懸崖的故事:

大霧天里,她拍完戲後和朋友坐車下山,朋友坐在靠山的一邊,她坐在靠懸崖的一邊。朋友怕得哭了起來,「她看不到懸崖,想像中就很危險。但我知道車還離懸崖很遠,就比較定一些。她一直說要掉頭走,我就說不要緊,不是那麼危險,慢慢開車,熬過了可能就沒有霧了。」

話音剛落,車前的路就明朗了起來。從此,惠英紅一直相信,許多當下看起來嚴重的大事,過後都是小事。

「當你被霧包著,你一定要堅持,要夠膽子。掉頭走其實更危險,因為那是懸崖。但是原來前面一分鐘就已經沒事了。這個是不是人生?」

-04-

母親

重回一線,惠英紅遇到的都是更加需要人生閱歷作支撐的角色。比如讓惠英紅第三次成為金像獎影后的《幸運是我》,她在裡面扮演了患阿爾茲海默症的「芬姨」。

接下這個角色時,惠英紅是帶著愧疚的。

原來在戲外,母親也是阿爾茲海默症患者,只是惠英紅一直都沒有發現。無數個瞬間,她都以為母親在無理取鬧。

母親不會用遙控器,她教了幾遍便沒了耐心,要是再遇上拍戲不順,母親便成為了她的發泄對象:「這麼簡單的東西你為什麼學不了?你煩不煩啊?」

有時候,惠英紅收工回來,發現家裡一片漆黑,卻聽到母親在房間里看電視的聲音。早上說好了回家吃飯,可廚房裡什麼都沒有。「那我吃什麼?怎麼會這樣呢?」兩個人又是一番爭吵。

惠英紅以為母親只是變成了老小孩,哪怕母親出門後被警察送了回來,她都沒有意識到任何問題。「我當時很生氣,說她為什麼要故意這樣整我。因為那個時候她性情大變,屋子也不收拾,自己吃沒吃過飯也經常忘記。」

直到母親70歲,一天夜裡吵著要吃蘋果。「明天幫你買,你去房間睡覺好不好。」沒過一會兒,母親又從房間里出來了。

「你幹嘛要這樣?」惠英紅忍不住呵斥母親,母親一下子摔坐在地上,盆骨、大腿都受了傷。去醫院檢查,醫生卻告訴她:「你媽媽有很嚴重的老年痴呆症,你們平時是怎麼照顧她的?」

經過進一步確診,惠英紅看到了核磁共振的照片,「頭那麼大,可腦子才雞蛋大小」,她的眼淚止不住地流著。「我一直以為是媽媽對我不滿意,難道我做的還不夠好嗎?當時真的很想要打自己的感覺。」自那以後,惠英紅每每看到母親,都會想起自己的錯。

《幸運是我》開拍前,她告訴導演:「你不讓我演我媽媽,我可能再也不會演了,我要給自己一個贖罪的機會。」戲裡,「芬姨」有著惠英紅母親的體態、神色,她在「犯錯」挨罵時的委屈、反抗,也是母親的樣子。

去年,惠英紅和妹妹一起度過了「第一個沒有媽媽的春節」。自從知道了母親的病之後,每年春節,惠英紅都會邀請兄弟姐妹回家過年。母親走了之後,又只剩她和妹妹兩個人了。

惠英紅試著燉上母親拿手的雞湯,和妹妹穿著一樣的新衣服跨年,「每年媽媽都會給我們倆買一樣的姐妹裝穿,說來好笑,我和妹妹現在還保持這樣的傳統。」也許,這就是她們懷念親人的方式。

如今,59歲的惠英紅繼續痴迷電影,也在等待著戲外的另一種美好。

那是灣仔留給她最動人的回憶——一位18歲的美國水兵每天都去找她買口香糖,到了離開的那一天,他問用粵語對惠英紅說了一聲「我愛你。」

40多年後,惠英紅去紐約領獎,恰好參加了為老兵籌款的公益活動。她環顧四周,記憶中熟悉的面孔並未在場。於是,她囑託那幾位美國老兵,如果身邊有人曾經去過灣仔,一定要問他是否還記得扎著一對辮子的女孩。

也許男孩已在戰爭中犧牲,也許年老的他還會回來。

但惠英紅篤定的是:「如果他求婚,我會毫不猶豫地嫁給他。」

-End-

三優親子為您推薦

喜歡這篇文章嗎?立刻分享出去讓更多人知道吧!

本站內容充實豐富,博大精深,小編精選每日熱門資訊,隨時更新,點擊「搶先收到最新資訊」瀏覽吧!


請您繼續閱讀更多來自 育兒大師 的精彩文章:

優衣庫沖沖沖行為大賞:你沒教養的樣子,真丑!
「我老婆懷孕了」一位丈夫的陪產日記曝光,感動了無數人……

TAG:育兒大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