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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土話中的滿語(一)

北京土話中的滿語(一)

《北京話》作者劉一達

插圖\李濱聲

我有一個朋友姓鄂。他跟我說:十個人恨不得有九個會把他的姓念成「e」(「餓」的音)。其實「鄂」姓是滿語,準確的讀法是「ao」(音「傲」)。

北京土話里有很多滿語。原因是滿族是中國最後一個封建王朝大清國的統治者,雖然大清國把漢語作為國語,但依然保留著滿語的地位,在兩種語言的交流中,滿語也在不斷地融入北京話的口語之中,成為北京話的重要組成部分,以至於後來的人,難以分辨哪個詞兒是漢語,哪個詞兒是滿語了。

北京人說話喜歡用「挺」代替「很」和「特別」等副詞,如把「很好」說成「挺好」;「特別仁義」說成「挺仁義」等。這個「挺」字,就是從滿語的「ten」轉化而來的。「ten」在滿語中就是非常、很、甚的意思。

再比如「貓膩」這個詞,很多朋友以為是漢語。有人理解為是貓蓋屎的意思,有人認為是做手腳之意。這都屬望文生義,其實「貓膩」是滿語,原義是在樹叢中躲閃藏匿。您明白它的出處,自然就清楚這個詞兒是什麼意思了。

其實,北京話里的許多滿語,單從字面兒上您無法解釋,比如「

」和「樓子」這兩個詞兒,前一個的詞義是「不管不顧地拿」;後一個的詞義是「麻煩、問題」。可您從字面兒能看出這兩個詞義來嗎?

北京話里的滿語是音譯,有的譯音能找到相應的字兒,有的卻找不到,所以,按音譯寫出來的字兒也不一樣,比如「

」,您也可以寫成「

」「、賅嘍」「;樓子」,也可以寫成「婁子」、「嘍子」等等。

為什麼北京話里的滿語,您分辨不出來呢?主要有三個原因:

一是滿族文化在與漢文化的同化過程中,漢語和滿語是相互滲透的,造成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現象,比如老北京人說這個女孩兒長得漂亮,愛用「盤兒靚」這個詞兒。我很長時間以為它是漢語。因為,漢族人以臉盤的漂亮為美。「盤兒靚」這個詞兒字和詞義都對上了。其實,「盤兒靚」的滿語是「kuwarling」長得美麗的意思,進入北京話以後,把「k」說成了「p」,於是才有「盤兒靚」這個詞兒。

二是滿語進入北京話序列之後,為了追求發音的字與漢字的字義相同,發生了語音上的變化,比如「掰哧」這個詞兒,滿語是「haicambi」,原義是檢查、尋看。進入北京話後,意思是較真兒、爭辯、弄清是非真相。跟原義差不多,所以,按漢語「掰扯」的音,改成了「baichi」。

三是滿語進人北京話序列後,其詞的原義又有所擴展和伸延,有的甚至離開了原義,所以,造成滿漢語相混淆的情況。比如「咋唬」,滿語是「cahu」,其原義是潑辣的女人。變成北京話後,意思是大呼小叫,故做聲張。跟原義相左了,於是ca「嚓」變成了zha「咋」,「咋唬」也可寫成「炸呼」、「乍乎」。

《北廣人物》2019年第1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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