賞畫 | 契丹民間的「神巧絕代」《番部雪圍圖卷》

遼 胡虔（款）番部雪圍圖卷

28.8 x 117 cm

美國弗利爾美術館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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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上的契丹族文化藝術以它獨特的風格和濃郁的草原風情而倍受世人稱頌，有人說：契丹王朝歷史上的許多著名藝術家都出自遼皇族，例如著名的契丹畫家耶律倍（遼皇太子、東丹王）、遼聖宗耶律隆緒、遼道宗耶律洪基及其皇后蕭觀音（女詩人）等等，而胡瓌（音歸）與胡虔父子卻是例外，他們生活在一千多年以前五代後唐至北宋初期的遼闊草原上，被譽為契丹民間的「神巧絕代」。

局部1

局部2

胡瓌與胡虔父子的生卒年均不詳，胡瓌祖籍是室韋烏素固部落人（今內蒙古呼倫貝爾盟），後唐時曾在范陽良鄉（今河北涿縣）居住過。因此對於胡瓌父子的族屬，歷史上曾有過不同的爭議，有的學者認為胡瓌父子雖然生長在草原上，但未必一定就是契丹族，也有可能是其它游牧民族或漢族，但絕大部分的專家還是認為胡瓌父子是契丹本土部落的藝術家。他們父子熟悉草原生活，專繪游牧民族形形色色的生活場景，內容包括卓歇、牧馬、射騎、按鷹、撬幕、汲泉等，創作豐富，描繪極為傳神生動。據記載，他們的作品曾出現於《宣和畫譜》的著錄之中，胡瓌、胡虔父子傳世作品各有65件和44件，全部都是關於游牧生活的景象。

胡瓌

胡瓌被認為是最早創作游牧民生活的畫家，以善畫北方草原游牧民族鞍馬人物而聞名，尤工畫馬。胡瓌筆下的馬匹骨骼體形都生動有神，栩栩如生，呼之欲出。他還擅於運用各種筆墨技巧，對游牧民族的游牧射獵生活和草原景色描繪得細緻入微，對細節的渲染和表現十分傳神生動，筆跡細密而清勁有力，頗具氣勢，他的畫作在一些文獻中被譽為「神品」。宋代著名大學士梅堯臣對他所畫的《胡人下馬圖》備加讚賞，曾題詩云：「氈廬鼎列帳幕圍、鼓角未吹警塞鴻」，「素凡六幅藝何巧，胡瓌妙畫誰能通」。胡瓌的傳世作品有《陰山七騎》、《卓歇圖》、《圍獵圖》、《出獵圖》等，都是中國繪畫歷史寶庫中不朽的作品。

局部3

局部4

胡虔在父親的影響和教育下也成為一名優秀的畫家，他深得胡瓌的真傳，並基本上繼承了胡瓌的畫風，父子二人在當時被合稱為「二胡」。胡虔以畫馬而著名，他的作品氣勢雄渾，筆法古質雄勁，線條繁密精細，獨具游牧人豪邁的氣魄，後人對他的《雪獵圖》曾有「弓開滿月不虛發，赤豹玄熊號且立」的描述，讓人有身臨其境之感。胡虔的傳世作品還有一幅描繪塞外沙漠風俗的《汲水番部圖》，畫中的清泉、駱駝，給人一種閑靜、悠遠、曠廖的感覺，對這部作品，元人曾多有題詠。據《宣和畫譜》記載，胡虔曾有《射鵰圖》、《盜馬圖》、《放牧圖》等44幅作品被北宋皇家畫院收藏，現在多已散失。

一千多年以後的今天，我們仍然在為古代藝術家們所閃耀出的熠熠光彩而驚嘆，胡瓌與胡虔父子以他們傑出的繪畫藝術成為契丹族乃至中華民族歷史上最著名的畫家，這一對父子畫家一生全部的作品都是以契丹民族的生活方式為題材，將草原浩野無邊、萬馬奔騰的千里氣勢盡濃縮於畫布的咫尺方寸之間，這是極為難得和寶貴的，他們將永遠成為契丹繪畫藝術的突出代表、契丹民族的驕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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