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筆：如何做老人？
文/山野
想了很長時間我也不知道該不該寫這樣的文章，一直到動筆之前心情都是忐忑不安的。古語道「老吾老以及人之老」，人都是要老的，世界上沒有不老的人。所謂萬壽無疆從來就沒有過，永遠健康也不過是人們的美好願望。說來說去，人都是要老的。既然知道這一點，那麼就不該說「如何作老人」這句話。
現在的人都賊精得很，誰比誰笨呢。更何況自己也是一個知天命的凡夫俗子，犯得著來說這些討人嫌不受歡迎的話？更何況人都是喜歡聽順耳好聽的話，這是人的本性。忠言逆耳不過是極少智者事後總結歸納出來用以教諭後世人的，從來都是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
但事後一想，還是寫下來吧！權當作為茶餘飯後的消遣。於是就壯著膽子寫下這篇短文。
上下班途中公交車上人多聲音嘈雜，彼此起伏的喇叭聲、相互接打手機的聲音不絕於耳。在這樣的環境里我是不喜歡上網看書或者聽音樂的。閑來無事只好漫無目的車裡車外四處看看，天馬行空胡思亂想，或者側耳傾聽車上的人說東道西。
有天早上上班的高峰期，途中突然上來了十幾個要去富樂山公園遊玩的老人。滿滿的車廂更加擁擠不堪。其中一位老太太對同路的幾位說，哎，今天遇到了上班的高峰期太擠了。這時一位老人道，國家又沒有哪個法律規定我們老年人上下班高峰期就不能坐公交車？這時我發現周圍的人齊刷刷都把目光投向了這位長者。彷彿都在說，是沒有哪條法律規定高峰期你們不能乘坐公交車，可車上的人實在是太多太擠了，我們可是要趕著去上班的呀！
上班坐的時間太長了，上下班的時候就喜歡走一段路，活動一下被僵硬了的胳膊，呼吸一下河堤上新鮮的空氣。可是我好幾次在芙蓉溪河堤靠近芙蓉橋的地方，看見有位老人就在河堤旁的樹叢中旁若無人小解。在離他不到二十米的地方就有一座公廁，可是這位長者就如此方便了。
在醫院上班的妻子經常說起輸液大廳不堪入目之狀。兒科患者不同於其他科室，一個小孩生病後面就跟著三四位家屬，人多擁擠是常態，家屬們相互間為輸液架或者其他發生摩擦吵吵鬧鬧也是常事。狹小的空間空氣本來就不好。小孩要尿尿，上了年紀的家屬居然抱起來就地解決，也不管是男孩還是女孩，一點也不顧忌。這可是他們擠在一起輸液的地方啊！
現在，嶄新的病房修好了。窗明几淨寬敞明亮，但這些陪伴患兒上了年紀的家屬並沒有多少改觀，上述的事情還時有發生。年紀較輕的還有所顧忌，越是上了年紀的長者卻越是我行我素，再怎麼說都沒有用。
有次一位縣級領導幹部的家屬陪伴自己的孫子輸液，年輕的護士沒有一針見血，這位縣級領導幹部的家屬就破口大罵，什麼難聽罵什麼，儼然就像農村的潑婦。而這位領導幹部一句話也沒有說。罵得才參加工作沒幾天的小姑娘「嚶嚶」地哭，實在是看不下去，妻子橫下心來走過去才勸住。這可是罵的比自己女兒年齡都還要小得多的年輕姑娘們啊！
據華西都市報道，×年湖北襄樊市兩位老人，在公交車上為座位發生爭執，最後居然動起手來。周圍的人包括司乘人員再勸都沒有用。不一會兒六十七歲的胡某倒地後被緊急送往醫院搶救無效死亡。 事發當天，警方以五十二歲的田某涉嫌過失致人死亡立案調查，可誰曾想在家待查的田某10天後因病死亡。
早死的胡某家人以公交公司沒有盡到責任為由向法院提起訴訟，並索賠26萬元。法院經過調查後駁回請求。
想不到六十歲左右的人火氣還這樣大？難道是物資生活好了的緣故？生活質量提高，脾氣也隨之見長？孔子有云：「君子有三戒：少之時，血氣未定，戒之在色；及其壯也，血氣方剛，戒之在斗；及其老也，血氣既衰，戒之中得。」如果說青年人血氣方剛，火氣大一點，話不投機打起來還情有可原。可是，六十歲左右的人火氣居然還這麼大，不聽勸，動起手來，為了座位互不相讓把命都搭上，死後其家人居然還要去告狀，說出去也不怕丟人，真是羞死先人板板了！
人們常用尊老愛幼來說我們應當發揚中華民族的傳統美德。是啊，從流傳下來的浩如煙海的古史典籍中知道，我們是個重禮儀的文明之邦，尊老愛幼是我們的優良傳統，在物質利益凸顯的今天，弘揚這些中華優良傳統文化顯得尤其重要。
但問題並不是你有一頭蒼蒼白髮，垂老的面容和蹣跚的腳步就值得人們去尊重。「己所不欲，勿施於人」要讓周圍的人尊重你，你就得拿出能夠讓人尊敬尊重您的樣子。因為僅有蒼老的外表是難以讓人心服口服的。
比如見年輕女子沒有主動給自己讓座，就一屁股坐到人家腿上的那位長者；比如，連自己的女兒都無力承擔他高昂生活費用，把自己一生的不順歸咎於整個社會，一把火燒毀公交車，致28人罹難的62歲江蘇人張某……
總之，僅有外表是不夠的。讓人尊敬就得有能夠讓人尊敬的樣子和姿態，老人就要有老人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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