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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出生就遭母親厭惡,以為重男輕女,17歲時母親吐出隱瞞真相

1

又是一年開學日,徐秋秋拿著手裡的繳費單,站在一棟老舊的小區外,兜兜轉轉猶豫了很久。捏著繳費單的指尖泛白,有汗珠浸入單子,微微變了形。

小區是那種老舊的居民樓,人來人往都是熟人,徐秋秋都能聽到身後人的竊竊私語。

「背影肯定像她爹。」

「是呀,其實眉目更像,尤其是眼睛,盯著你簡直都能勾勒出是什麼模樣。」

「真是作孽,這都十多年了。」

「聽說手的紋路也是一樣,都沒一點像她媽。」

「……」

「唉……」

諸如此類,最後總是又深又長的嘆息,帶著憐惜與同情眼神落在她身上。徐秋秋已經習慣這樣的耳語,她微微抿起唇,挺直後背,沒有回頭,假裝沒聽見。

畢竟對大爺大媽的一句反駁,就能引發山洪,沒教養這樣的字眼不能再出現在周圍的流言蜚語里,她不能對不起她的母親。

「小徐回來啦?」和徐秋秋說話是母親家隔壁鄰居陳阿姨,每次見著她都會很熱心。

「陳阿姨好。」徐秋秋點點頭,扯出一抹微笑掩飾尷尬,她背過手,默默將繳費單藏在身後。

「你媽應該在家,我出來時,還聽見家裡有人說話。」陳阿姨簡單寒暄幾句,就離開了。

徐秋秋聽聞屋裡有人聲,前往的步伐又頓住,是不是改天更合適?萬一讓母親尷尬,她的罪過又大了,她不想讓母親難做。

可繳費單上的截止日期告訴她,如果不去,她將面臨退學的風險。

眉頭緊緊皺在一起,邁著沉重的步子,一步一步的向上走去。母親的家住在五樓,爬起來並不累,可心中的負累隨著步子慢慢加重,過往的回憶都撲面而來。

2

徐秋秋出生時就沒有父親,母親也不常在身邊,但並不妨礙她對母親的喜歡。

她從小跟著外婆長大,生活在鄉下的老房子里,一年能見著母親兩次。

懵懂時期,她也曾哭著找媽媽,外婆將她摟在懷裡,一下一下的撫摸她後背:「秋秋乖,媽媽要掙錢養家,你要學會聽話,聽話媽媽就回來了。」

後來母親也如外婆所說那樣回來。

她從一群小夥伴中跑出來,撒著腳丫子歪歪倒倒的求抱抱,母親只是嫌惡的看了她一眼,用一腳遠遠將她踢開,力道雖然不大,但足夠讓她跌坐在地上犯懵。

她還傻傻的不懂,聽著小夥伴們鬨笑的聲音,她喃喃的叫著:「媽媽?」

恰在此時,對她還算不錯的外婆從屋子裡看到在地上的徐秋秋,趕緊跑出來將她抱起,略微責怪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兒,小聲抱怨:「她好歹是你女兒,終究是無辜的。」

徐秋秋並不記得母親說了什麼,只感到母親惡毒的眼光在她身上轉了轉,她實在沒經受住,哇的一聲大哭出來,看著母親遠去的身影一直抽抽噎噎,當晚甚至發起高燒,不斷呢喃「媽媽媽媽」,卻還是沒得到一個母親的擁抱。

幼時的她並不懂緣由。

長大一些,開始接收到一些信息,有種觀念叫做「重男輕女」。徐秋秋暗自猜測,母親不願對她多說一句話,是因為她是女孩吧。

直到開始上學,徐秋秋的外婆不願她接受低端教育,想勸說母親帶著徐秋秋去城裡上學,毋庸置疑,同樣被無情拒絕。

「鄉下的教育比不上城裡,你也是過來人,知道好的學校有多麼重要。」外婆如是說。

「隨便找個學校就行了,別給我提她。」母親言語間對徐秋秋很是不耐煩,連帶著對外婆都有些許情緒,「媽!你知道的,如果不是因為你,我是不會再回來的。」

「可是……」

「沒有可是!害得我還不夠嗎?這孩子是怎麼回事您不清楚嗎?」母親的厲聲質問,還是讓外婆住了口。

徐秋秋那時正在外婆懷裡小憩,兩個大人都以為她睡著了。

其實自意識到被嫌棄之後,她就明白母親是不愛她的,所以她心思變得敏感、早熟,對外婆是乖孩子模樣,對母親卻有恨意。

聽著大人來往的「過招、推拒」,她默默睜開眼睛,眼淚在眼睛裡打轉,一股怨氣衝上大腦,她蹭的站起來,對著她們大吼:

「不就是因為我是女孩嗎?我沒有爸爸,今天起,我也沒有你這個媽媽,恨死你了。」

「啪」的一聲響徹整個屋子,徐秋秋一臉震驚的看著對她動手的外婆,眼淚一下子就流下了了,委屈、悲憤、生氣等情緒在她胸腔蔓延,母親的冷漠臉,外婆的震怒,在那一刻都難以忍受,她轉身就跑出家門,不顧身後外婆的呼喚聲。

她從來沒有那麼唾棄自己的存在,因為女孩的身份,被生父拋棄、被母親嫌惡,如今連最愛她的外婆都對她動了手。

「如果我是個男孩就好了。」徐秋秋哭著想。

跑出去時天還未黑,她坐在稻田上,來來往往有些庄稼人,有人認出來她,有的人卻私下相互眼神示意,帶著她不懂的神色。

徐秋秋止住哭聲,遠遠聽見有人說著:「這是當年那個孩子?真是作孽噢。」

她想,果然如她猜測的那樣,身為女孩,似乎真的不配為人。

過了很久,徐秋秋一直沒有聽到外婆呼喚她的聲音,說不出的失落,卻又無處可歸,只能回去,她沉默著,一路踢著小石頭,不知道以後該怎麼做。

「其實當年也怪我,圓圓。」圓圓是母親的乳名,徐秋秋沒進家門,沒有大剌剌的進去,而是選擇躲在門後,她想,等外婆和母親各自休息,她再偷溜進去,沒想到聽見了另一番談話。

母親沉默著,默默的擦了擦眼淚,而後說:「我不該生下她的,我根本沒辦法對她愛起來,看著她就犯噁心。」

「我想著,孩子畢竟是無辜的。」

「我不無辜嗎?當初你逼著我,所有人逼著我,我認了。現在您還要逼我嗎?」母親的話似乎字字誅心。

徐秋秋只聽見外婆深深嘆了口氣,「罷了,以後你就別回來了,孩子我來帶。」

「我會按時寄錢回來的。」這是徐秋秋聽見的母親最薄涼的一句話。

母親說完那番話,並未多做停留,而是趁著夜色連夜離開,徐秋秋慢慢的靠著牆,手捏著拳頭含在嘴裡,無聲的哭泣著,她不明白,為什麼她的母親不愛她,不愛她為什麼又要生下她呢。

「秋秋,你怎麼在這兒,快進來,這更深露重,要是生病了怎麼辦?」外婆在門邊站了很久,遠遠的望著母親遠去的身影,好大一會兒才注意到在牆邊快要哭著喘不上氣的她。

「外……外婆,為……為什麼媽媽不要我,我乖,我聽話還不可以嗎?」徐秋秋眼睛浮腫,聲音變得嘶啞,整個人偶爾帶著咳嗽,極其傷心的模樣。

外婆臉色浮現不忍,只摸摸徐秋秋的腦袋:「秋秋,以後就跟著外婆生活,好嗎?」

從那之後,徐秋秋再沒問過母親的消息,也不曾提過父親。

她被外婆送去鄉下最好的學校,她也不負眾望,年年得第一,屋子裡貼滿了她的獎狀。只是偶爾夜深人靜時,還是會有些想母親。

尤其是在家長會那晚,白日里同學的媽媽來開會,而她只有一個外婆,在夜裡,她會忍不住將頭埋進被窩裡,鼻尖泛酸,用手圈住自己,就當作是母親溫暖的懷抱。

3

徐秋秋是在初一時被母親接走的。

上初一時,外婆年紀已經很大了,什麼毛病都出現,只是忍著不說。

徐秋秋進入叛逆期,開始和別的姑娘一樣,熱衷於打扮和「談戀愛」,對外婆的依賴不再如幼時,對外婆少了關心,多了不耐煩。

「秋秋,老師說你談戀愛了?」

面對外婆的詢問,徐秋秋下意識的否認,「我不是,我沒有,別聽她們瞎說。」

「外婆只想你好好上學,你現在還小。」

「我知道。」徐秋秋敷衍。

此後幾個月,徐秋秋早出晚歸,學習成績一落千丈,偶爾還像個小太妹和別人打架。等這些事由老師傳達給外婆時,外婆氣得心臟病都犯了,急急忙忙被送進醫院。

母親就是這時候再出現的,雷厲風行的給她辦了轉學手續和外婆的轉院手續,並未和她多說幾句話。

在之後,只是將她送進了一所封閉式學校就讀,每個月能回家一次。

初中三年倒是過得平穩,外婆還在,母親每個月固定打錢,彼此交集不多,倒也相安無事。

4

哪怕將步子放慢,樓梯間大大的「五」字提示著徐秋秋母親的家到了。在門口躊躇著,來回踱步,深深呼吸一口氣,徐秋秋將手放在門上,輕輕的敲擊,一下、兩下,猶如慢速的心跳,讓她將唇抿成了一條直線。

老房子的隔音並不好,站在門外的徐秋秋明顯聽見屋內有聲音,略微後退一步,怯弱的情緒又侵襲了她。

自上了高中,她就算徹底搬了出去,一年也回不了兩次,平日住校,寒暑假在外打工,偶爾因著外婆的原因,會回去一次。

隨著年齡的增長,她對母親的依賴情緒越發淡漠,反倒是會同情母親的遭遇。她偶爾會思考,母親對她也許是有愛的,不然為什麼會一次不落的給她的賬戶打錢呢?

徐秋秋在腦海里勾勒了這樣一則故事,她漂亮的母親遇見帥氣的父親,兩人相愛,卻意外有了她。

沒想到父親不負責任,在母親生下她之後,父親就拋棄了她們母女,母親一時受了打擊,對她這個女兒又愛又恨。

可她未想過,事情的真相遠比她想像的更殘忍,而她的母親也著實無辜。

高二那年放暑假,徐秋秋早早的找好了兼職,帶著打包好的行李走出校門。只見校門外,有個面目不善的男子,年紀看起來四十多歲,有些消瘦,剃著光頭,手裡還拿著一張類似照片的東西,不斷張望。

徐秋秋本來沒注意到,突然聽見一耳,有人說校門口有個人長得有些痞氣,看起來有的可怕。

她下意識的抬首望了眼,恰好與那人對視,沒往心裡去,卻見那人在所有人的目光中,徑直向她走來,說了句:「秋秋,我是爸爸。」

徐秋秋臉色一白,有些尷尬的說:「叔叔,你……你是不是認錯人了。」

「沒認錯,你媽媽是徐圓,十七年前,你媽媽生下你,卻沒讓我見你一面。都怪我。」男子表情很是苦痛,惹得徐秋秋眼圈一紅,淚沒掉下。

「叔……叔叔,我們找個地方談談吧。」徐秋秋穩了穩情緒,主動開口。

恰值飯點,徐秋秋帶著男子進了一家有私人包廂的餐廳,她想,就算不是父親,這人也應該知道父親和母親之間的故事。

「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吳墨陽。」吳墨陽簡單的做了自我介紹,卻被徐秋秋直接打斷。

「叔叔,你直接說是怎麼回事吧,我聽著。」

吳墨陽眼底滑過一絲不耐煩與憎惡,卻正了正身子,慢慢開口。

十七年前,徐秋秋所生長的村莊還是一個很落後的地方,大多數的孩子從初中開始輟學,不是成為廠妹,就是早早的嫁人生子,重蹈覆轍。

徐圓,也就是徐秋秋的母親成為了第一個考上大學的學生,魚躍龍門的喜悅,讓整個村子都相互慶賀。

吳墨陽就是在這個時候對徐圓一見鍾情。他說,那時的徐圓長得清純艷麗,上過學的她雖然身著樸素,行為舉止卻落落大方,抓人眼球。

他不是這個村裡的人,也跟著家人跑來湊熱鬧。

最初,他以為徐圓看不上他這個愣頭青,沒想到一來二去兩人看對了眼。

在徐圓上大學前的暑假裡,兩人偷嘗了禁果,而後兩人戀情曝光,被棒打鴛鴦,他被逼走,沒想到徐圓懷孕,還生下了孩子。

「那你為什麼十多年沒有回來一次?」徐秋秋嘴巴發緊,舌頭抵了抵下顎。

「我不敢回來。自從知道你媽懷胎十月生下你,我太內疚,至今不敢出現在她面前。不過你放心,以後我會負責養你。」吳墨陽積極地做出保證,「只要你以後出息了,記得孝敬我就行。這是我的聯繫方式。」

徐秋秋接過吳墨陽遞過來的紙片,點點頭,留下一句「讓我冷靜冷靜。」就離開了。

突然冒出一個人自稱是父親,猶如一個驚雷,讓徐秋秋不知如何是好。

回家問外婆,外婆一向對父親二字諱莫如深;直接問母親,保不齊遭來白眼和毒打,可她真的想知道她出生之前究竟發生了什麼,讓無辜的她經受十多年的折磨。

命運的安排就是讓人不斷有希望再失望,最後心如死灰。

父親吳墨陽出現後,徐秋秋真的享受了幾天好時光,直到假期快結束,她必須回家待上幾天。

「秋秋,我送你回家吧。」

這樣的一句話落在徐秋秋耳邊時,她並未多想,只是感嘆有父親的孩子是個寶,眉眼帶笑的點點頭,甚至她很想快點跑回家解釋,想求母親原諒父親,當年父親不是故意的。

5

敲門聲雖小,還是被裡面的人注意到。來開門的人是徐秋秋的外婆,看見徐秋秋時,滿是皺紋的臉上笑開了花,有些刻意的放輕聲音:「秋秋回來啦,來來來,快進來。要上大學了吧。」

徐秋秋聲音有些哽咽,艱難的扯出一抹笑:「外……外婆。」

外婆是她長這麼大以來對她最好的人,也是唯一一個對她迸發善意的人,一年不見,外婆更老了。

徐秋秋看著外婆花白的頭髮和蒼老的面容,更唾棄一年前年少無知的自己,愧疚的低下頭,看著腳尖,好一會兒才抬起頭,咬了咬唇,將手中的單子遞了出去:「外婆,我就不進去了。今天來是有個不情之請,我想求媽媽幫我交一筆費用。我知道有些為難,等我閑一些,一定打工還上。」

外婆嘆了口氣:「傻孩子。費用你別擔心,安心上學,缺錢就告訴外婆。你等下。」外婆蹣跚著身子進去,不一會兒走出來,遞給徐秋秋兩張卡:「儘管你媽不願再見你,但是她給你準備了一筆入學基金。這另外一張呢,是我給你存的,你都拿著,密碼是你的生日。一個人在外也要好好的。」

徐秋秋小雞啄米似的點頭,伸手使勁抱了一下外婆,轉身急急忙忙邁著步子離開。剛拐進樓梯,眼淚大顆大顆得落下,她是一個真的沒有家的人了。

若不是一年前的意外,又怎麼如此?

記得那日,陽光正好,徐秋秋感受到久違的父愛,闊別十多年的父親,會在夕陽西下時送她回家,是她做夢都不敢想的事。

剛走到家附近時,她發現,往日對她還算熱情的鄰居,都未和她打招呼,甚至對她投來難以言說的眼神。

徐秋秋有些害羞,莫不是大家都認出了她父親?可是不該呀,她們已經搬離鄉下多年,身邊也不是原來那些父老鄉親。

說來也巧,還未到樓下,徐秋秋就遠遠的看見了外婆,還有扶著外婆的母親。她步子輕快,喜噠噠的邊跑邊說:「外婆、媽媽,爸爸回來找我們了。」

與此同時,徐秋秋看見聞聲抬頭的母親臉色煞白,對她笑意吟吟的外婆也一下子陰沉著臉,沒有理她,加快步子向前走去。

徐秋秋心下生氣,悶聲回頭,卻見父親吳墨陽邁著散漫的步子走過來,叫住了母親的名字:「圓圓,好久不見,沒想到我會回來吧?」

母親徐圓停下步子,怒目而視,起起伏伏的呼吸,還沒開口。就聽見吳墨陽輕蔑的聲音傳來:「還給我生了孩子,當父親的感覺還不賴。你這是從一而終呀。」

「你怎麼不去死!你這禽獸!」母親恨意十足,對著吳墨陽怒火中燒,甚至破口大罵的模樣把徐秋秋都嚇了一跳。

「別當著孩子說這些話,我不是得了報應了嗎?你要是覺得難受,我也不是不可以娶你。」吳墨陽輕飄飄的一句話,不僅讓母親氣得雙目通紅,連外婆都顫顫巍巍的指著他,「你這畜生!」

「老太婆,別說這種話,我可以告你誹謗。這老胳膊老腿去坐牢,身子骨可是受不住。到……」

「你給我滾!滾啊!滾!」母親徐圓歇斯底里,徐秋秋站在一旁有些手足無措,父親的一番嘲諷倒不是回來彌補愧疚,更像是報復。

徐秋秋被母親一把拽住,感受到母親從未有過的力道,她有些難堪,看了看外婆,也是一副「養了白眼狼」的眼神看著她,她醍醐灌頂似的看了一眼父親吳墨陽,看著吳墨陽嘴邊掛著的諷刺的笑,她突然就明白了,她被利用了。

到了家門口,她被母親推了進去,聽著母親罵罵咧咧的話,好像不是對她說:「當年我求您讓我打掉,你說流產不好,非逼我生下這個孽種。現在好了,報應來了,全世界都該知道我了。」

「我當年確實害怕你從此不孕。當初,當初,唉,真是悔不當初。我怎麼就聽信了那些賊人的鬼話呢。」徐秋秋全身僵硬,頭皮發麻,外婆的聲聲嘆息,讓她猶如置身冰窖。

「我真是寧願去死,也不該生下這個忘恩負義的白眼狼。今天居然帶著那個禽獸來找我,果真是流著惡毒的血液。」徐圓的話越來越冷酷殘忍。

「我……我不是,是爸爸說他愧疚,所以……所以我就……」徐秋秋忍不住辯解,卻在母親萃了毒的目光中,將聲音越放越低。

「還叫爸爸?那你直接滾吧,反正我也從不想認你這個女兒,更恨不得將你挫骨揚灰。」

「為什麼呀?這究竟是為什麼啊?我又做錯了什麼?因為我是女孩嗎?」一系列難聽的話落在徐秋秋身上,她忍不住嚎啕大哭,「就算是死,也得讓我死個明白啊!從小不得你喜愛,我認了,現在這樣罵我,就不能給我一點緣由嗎?我是個人,我也很無辜啊,什麼都不知道,卻被你死死下定義,媽媽!這究竟是為什麼啊?」

「秋秋,有些事還是不要知道。」外婆出聲阻止,本想伸手安慰,還是放了下去。

母親徐圓也一時陷入沉默。

「我想知道,我求求你們了,死刑犯總得知道自己犯了什麼罪吧。」徐秋秋掛著眼淚的臉上寫著堅定,她絲毫不退讓,這一次,她必須知道原因。

「好,我告訴你……」母親似乎下了很大決心,慢慢的拖著沉重的步伐走到沙發上,神色很是疲累,外婆關上門也走過去,徐秋秋跌跌撞撞的擦了擦眼淚,找了個凳子坐下。

「不知道那個龜孫給你怎麼講的,但你記住,我此刻說的,才是真相。」徐圓慢慢開口,喝了口茶几上的隔夜涼白開,她看著徐秋秋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小說名:《無辜》,作者: 豆奶粉兒。來自【公號:dudiangushi】禁止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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