閨蜜被渣男傷害,她絕望跳樓自殺,在渣男婚禮上我讓他顏面掃地
1
蘇晴死了。
我很生氣,也很難過。去她家時,她媽媽哭成淚人,窗外的雨淅瀝瀝地下個不停,鐵灰色的天空被烏雲壓得無限低。
安慰過蘇晴媽媽後,我站在陽台上吸煙,吸氣時突然猩紅的煙頭燙得像我發紅的眼睛,在一片灰濛濛里,很扎眼。
上次見蘇晴,還是同學聚會的時候,她和林知遠一起來的。兩個人的手在桌子下面一直緊緊地牽在一起,目光交匯的時候都帶著笑意,那是旁人插不進去的默契。
我那時吃了兩口菜便跑到外邊獨自吸煙,我一邊在心裡罵蘇晴蠢,一邊生氣到想哭,就像現在一樣。
沒成想,那竟是最後一面。
今天是林知遠結婚的好日子,聽說女方是他家裡安排的相親對象。兩個人見了面覺得挺滿意,老大不小的了,女方又懷了孕,趁現在肚子還沒大所以急著把婚先結了。
我作為老同學,也收到了請帖,畢竟連蘇晴都收到了,我去她家時看見那張鮮紅的結婚請帖放在她的白色梳妝台上,就像她頭破血流時濺出的血一樣。
婚禮辦得很氣派,給足了女方家裡面子。只是當我看到新娘沿著鮮艷的紅毯走向林知遠時,突然有些恍惚,如果蘇晴還在的話,她會怎麼做?
依她的性子,一定要哭到眼睛都快失明。
新郎新娘已經在交換戒指了,司儀笑著問他們是否願意。新娘羞澀地低下了頭不好意思看自己丈夫的臉,然後堅定地告訴所有人「我願意」。
林知遠被她的樣子逗笑,親手給她帶上戒指後俯身吻上了她的額頭,然後向全世界大聲宣告自己對她的愛意。
所有人都在鼓掌,我聽見年輕的女孩子發出羨慕的感嘆,直言這才是嫁給了愛情。
我只覺得好笑,那蘇晴呢?蘇晴算什麼?你林知遠是對誰都能做出一副這樣深情款款的模樣嗎?
我不知道蘇晴是不是在天上冷眼旁觀著這一切,她會怎麼想?她會不會像往常一樣抱住自己的膝蓋,然後把頭埋進去不讓任何人看見自己在哭。
或者說她總是自己哭飽了才笑著去見林知遠,所以林知遠從不知道她哭。
我只是蘇晴的大學同學,可是很奇怪,我大概是最多次見過她哭的人了。她和林知遠的故事,我只參與了三分之一,可真是超乎我想像的精彩。
新郎新娘挽著肩一桌一桌的敬酒,笑得格外甜蜜。這一桌子坐的都是林知遠的老同學,認識的,不認識,胡吹一會兒便認識了。
敬到這桌的時候,有人才意識到缺了什麼,拍著林知遠的肩笑道:「你小子總算也成家了,蘇晴呢?今是你結婚的日子,她怎麼沒來?好歹也是初高中連大學的三朝元老啊……」
林知遠的臉色瞬間冷了下來,「掰了,以後別在我面前提她了。」
那人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一桌子的空氣都有些凝固,其他人連忙賀喜打破這種尷尬。
多有趣,蘇晴屍骨未寒,他卻在高高興興地結婚,甚至連蘇晴的名字也不允許提起了。
我心裡的怒氣「噌」的就起來了,替蘇晴感到不值。這就是她喜歡了那麼多年的男人,甚至因為失去他所以甘願放棄自己的生命。
「蘇晴死了,自然不能來了。」
所有人錯愕地看向我時,我翻了一個白眼。
林知遠的神色愈發難看,其中竟然還帶著一絲厭惡與噁心,「今天我結婚,能不能別談這些晦氣的事?」
看著他這副樣子我再也壓抑不住自己,站起來左手拉滿開弓,狠狠地烙了一個巴掌在他臉頰上。
所有人被這一變故驚到,回過神來後急忙拉開我:「施微,你這是幹什麼呢?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
「就是,幹嘛打人呢?」
我和林知遠被扯到兩邊,他的新娘子哭哭啼啼地處理他臉上的傷口,我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順了順頭髮,也順了順氣。
林知遠身旁圍滿了噓寒問暖的人,新郎新娘的家長正聽聞噩耗從第一桌趕過來。我方圓一平米內沒有人敢過來,奇怪的眼神和指指點點卻圍滿了我。
「幹什麼?幹什麼?」林知遠的媽媽擠過來後,撲上來要和我決鬥。
一隻又粗又壯的胳膊卻橫在了我與她之間。
「阿姨,小心傷了身子。」那隻粗壯胳膊的主人開口了,甜甜的蘿莉音,林知遠媽媽看著蘿莉音鐵鍋反扣般的大肚腩,嚇得倒退了三步。
我冷冷笑了笑,戰友到了。
2
我在大學裡最早認識的就是蘇晴。
那年夏末我到西安時,整個城市都被泡在雨里,橫平豎直的街道上積著水,像是把剛剛洗下來的灰塵水嘔了一地。
學校里的積水尤為嚴重,我打濕了球鞋辦好宿舍後,拉著行李來到宿舍,打開門時發現其中一張床已經鋪蓋齊全,看來有另一個新生比我來得更早。
她的床褥都是漂亮的粉紅色,看來是個很可愛的女孩子。
整理好自己的床鋪後,我出門置辦生活用品,順道吃完飯回來時已經不早了。
我往上走,看見一個女孩坐在樓梯的中間哭泣,滿身的酒味,她臉頰很紅,不知道是因為醉酒,還是因為哭得太過用力。
她看見我,抹了抹眼淚,踉蹌地站起來,沒走兩步就險些摔到。
我連忙趕上去扶住她,一句「同學你怎麼了」還沒問出口,她已經「嘔」地吐了一地。
我感覺自己頭上青筋暴跳不已,但是還是忍著噁心輕輕拍她的後背,她一邊吐一邊哭,險些將自己嗆死。
這就是我和蘇晴的初遇,我和我那個粉紅床單的舍友第一次見面便是這樣一個讓人不愉快的雨夜。
或許是因為第一面的印象不好,我對蘇晴總保持著一些距離。她酗酒很厲害,喝完就躲在被子里哭,她的床板下邊積滿了酒瓶,這是我最不喜歡她的原因,不是因為喝酒不好,而是因為我隱隱感到她在作踐自己。
我很討厭她哭,沒完沒了像是梅雨天一樣,她以為躲著哭就沒關係,可是一感覺到她在哭我就很心煩。
我的不耐煩終於在十一假期時爆發了,六人間里其餘四個舍友放假都回家去了,我因為家太遠沒有回去,而住在本地的蘇晴也沒有回家。
她放假的頭天晚上很高興,哼著歌在洗漱台洗衣服,可到了假期,她幾乎每天晚上都在哭。
她隱隱的抽泣聲攪得我都快神經質了,第五天晚上,我終於忍無可忍地走過去,拍拍她的枕頭。
「啊?怎麼了?」她悉悉索索從被子里鑽出來,眼睛腫得像熟爛的桃子。
我沒好氣地問道:「你怎麼了?哭什麼呢?」
她支支吾吾了半天,也許是被我怒氣沖沖的樣子嚇到了,愣了半晌才磕磕碰碰地打著哭嗝說道:「對……對不……起。」
她的大眼睛看著我,眼淚已經忍不住滾出來。
「對……不起,我,我只是……太難過了。」她臉皺成一團抹布,哭得像個剛出生的嬰兒。
我深吸了一口氣,沒辦法只能拍拍她的肩:「別哭了,你看你眼睛都腫了。」
「學姐叫他出去玩,他、他就去了,我們明明約好去爬山的。」蘇晴一把抱住我的腰,嚎啕大哭了十分鐘,終於把她的傷心和委屈都哭完了。
哭完後,她抽抽噎噎地和我講起了那個「他」——蘇晴的男朋友林知遠。
蘇晴和林知遠是初中同學,雖然不同班,但是林知遠那時在學校很出名,這也就不妨礙蘇晴成為暗戀他的女生之一。
蘇晴暗戀了他三年,給他送了三年的早餐,早餐總是偷偷地放在林知遠的桌角,她以為林知遠不知道,可其實林知遠是知道的。
三年時間,林知遠沒有戳破她,也沒有拒絕她,吃著她送的早餐,和班上漂亮的女生交往。我不知道為什麼,蘇晴提到這件事時笑得很暖,她說這是「暗戀的甜蜜」。
我覺得她很蠢,可她不以為然。
蘇晴追隨林知遠的腳步,和他升入了同一間高中,她終於和林知遠同班了,甚至在文理分科時毫不猶豫地和林知遠一樣選擇了理科。
林知遠坐在前頭的學霸區,她卻坐在最後頭的學渣區,她花了兩年時間,慢慢地、慢慢地接近那個背影,如同蝸牛一樣緩慢地爬。
她終於爬得離他足夠近時,她卻發現,林知遠的女朋友成績很糟糕,可人家又白又漂亮,腿長,還燙著大波浪卷。
我聽到蘇晴酸酸的語氣時幾乎笑了,她現在就燙著大波浪卷。
我很好奇蘇晴為什麼能喜歡一個人這麼久,她甜甜地笑著低聲告訴我:「因為啊,他總會暖暖地朝我笑啊,每次要放棄的時候,就會想起他的笑呢。」
她又說道林知遠怎麼在藝術節時誇她氣質好,很合適演女一號;又說道自己這麼安慰和女朋友分手的林知遠;又說道高考結束後她怎麼偷偷修改了志願,跑到了林知遠高考失利才填報的大學;又說道她怎麼在夏末的時候終於成為了林知遠的女朋友。
「然後談了沒幾個月,他就拋棄你去和漂亮學姐短途旅行了?」我想了想,把到嘴邊的話咽下去了。
那個時候我就替蘇晴不值,什麼男人會拋下女朋友去和學姐短途旅行呢?
我還沒有見過林知遠,「渣男」的名號卻已經在他腦袋上釘好了。
3
參與蘇晴和林知遠那三分之一故事的,不只有我,還有林嬌和田可。大家越來越熟悉以後,我不便不是蘇晴唯一的聽眾了,林嬌和田可也會來傾聽蘇晴的戀愛苦惱。
林嬌是個身高一米七五、體重快兩百斤的胖妹,偏偏心思和嗓音一樣可愛細膩。田可又矮又瘦,看上去誰也打不過,吵架卻是世界一流水平。
在那段蘇晴隔三差五被林知遠氣哭的日子裡,林嬌給了她溫暖的懷抱,田可則在一旁怒罵林知遠是個「垃圾」,我坐在一旁看著她們三個這些奇怪的舉動。
到大一第一學期快要結束的時候,蘇晴終於結束了這種不斷爭吵和哭泣的戀愛狀態,就像她的眼淚來得莫名其妙,走得也莫名其妙。
蘇晴總是在下課後被林知遠接走,她回宿舍的時間也越來越晚了,不過她不再哭了,床底的酒瓶也消失了,她突然甜蜜地開始戀愛,甜得整個宿舍倒牙。
蘇晴開始向我打聽轉專業的事情,我隨口問道:「你想轉專業嗎?」
「不是,知遠想轉到我們專業。」她神秘兮兮地笑著,然後小聲說,「他想來陪我。」
「哦。」我淡淡地答了一聲,不假思索地回答,「不知道,你去問問學長或是學姐吧。」
蘇晴失望地撇撇眉毛,走開了。
而後她真的為林知遠的轉專業大業鞍前馬後地操勞,直到學期結束她不得不回家才把這事擱在一邊。為了準備計算機二級考試,那個學期末我離校很晚,我快要回家的後幾天,西安下起了雪。
我頭一次見林知遠,就是在那個雪天。我架不住蘇晴的拜託,去校醫院給她親愛的林知遠送病號餐。
天色很晚,大雪還在下,漆黑的冰冷在醫院狹長的走廊里無限延伸,走廊的盡頭,最後一間,我敲敲門走進去,一個高高瘦瘦的男生正半躺在病床上輸液。
「同學,蘇晴讓我給你送一下晚餐。」我把打包好的飯菜放在桌上。
林知遠坐了起來,他長得的確很好看,也會穿衣打扮,他笑著朝我說道:「謝謝你,你叫施微對吧?蘇晴常和我說起你……你吃過飯了嗎?」
「吃過了,沒什麼事我先走了。」
「天黑了,我送你吧?」
「不必了。」我打斷了他多餘的噓寒問暖,調頭出了病房。
很快這件事便被我拋到腦後,直到春節前一個好友申請出現在我的手機界面,驗證消息里簡單地寫著「林知遠」三個字,我想了想,選擇了無視。兩個小時後,林知遠再次發送了好友申請,驗證消息里還是只有他的名字。
這次我通過了他的好友申請,很快林知遠發來了消息,一句你好加上貓咪的表情包。他先是再三地感謝我給他送了晚飯,而後便問起我最近蘇晴怎麼樣。
「放假沒怎麼聯繫,不太清楚。」我回復道。
「她老是莫名其妙生氣,這幾天又不理我了,以後她再生氣還要請你多幫我勸勸她了。」
「哦,她的確總是哭。」
林知遠半晌沒有回我,好一會兒才回復我道:「蘇晴就是像小孩一樣,要是我有你這樣穩重懂事的女朋友就好了。」
我翻了個白眼把手機扔到一邊,十分鐘後,林知遠又發來一條消息:「我能請你吃飯嗎?你給我送飯,我還沒好好感謝你呢。」
我回了一句「不了」,之後把他移進了黑名單。
我一直沒有把這件事告訴蘇晴,就算在知道林知遠就是這樣一個來者不拒的中央空調後我還是沒有告訴蘇晴。
林知遠長得帥,在學生會裡很受歡迎,他也從不和那些女生保持距離,蘇晴吃醋、蘇晴生氣、蘇晴哭泣……這成為了一件無限循環的事情,只有在轉專業最重要的那幾個月里,林知遠對蘇晴無限忠貞,蘇晴也心甘情願為他跑腿。
大學二年級,林知遠終於轉到了更好的專業,成為了我和蘇晴的同班同學,然而蘇晴卻和他分手了,理由是林知遠在遊戲里和女孩子亂搞,老公老婆喊得那叫一個親熱。
蘇晴哭得歇斯底里,就像我剛認識她的那個雨夜一樣,她喝得爛醉如泥,林嬌、田可兩個人都沒辦法把她弄回宿舍,只能打電話叫我也去幫忙。
我去時蘇晴坐在地上大哭不止,引得路人不停地回頭。
我上前拽拽她的衣袖:「走啊,回宿舍了,不嫌丟臉啊。」
剛剛下過雨的馬路上,汽車飛馳而過濺起噁心的泥水,蘇晴躲都不躲,只是哭。
「你是有病還是蠢?」我忍無可忍,扯著她的衣袖,把她往學校方向拉,蘇晴像塊沾滿酒水的破抹布在人行道上被我拖了一路。
她絕非有病,也是個聰明人,她只是心存僥倖地麻痹自己林知遠愛她、林知遠會對她好、林知遠會和她在一起永生永世。
可林知遠是什麼人,他順水推舟恢復單身後不久又換了一個新女朋友。
我以為蘇晴和林知遠到此為止了,誰知道三個月後我又看見他倆手挽著手走在去食堂的路上,曾經的事情大家都很默契地絕口不提了,蘇晴和林知遠又成了讓人羨慕的一對。
蘇晴和林知遠的第二次分手在不久後便爆發了,她似乎終於直視自己的蠢,哭了半個月後開始沒命的學習,整整一年,蘇晴再沒提起過林知遠。
而關於分手的原因呢?蘇晴沒有說過。
已經是大三結束的假期了,可那三分之一的故事還遠遠沒有結束。蘇晴的電話打過來的時候,天還沒亮,電話一接通便是她哭著問「為什麼」的聲音。
我在電話這頭聽著她哭到哭不動了,她哭成這樣,還能是因為誰呢?
「林知遠又怎麼了?」
「他……」她開口後又難以啟齒,「發消息說吧。」
蘇晴發來了一張截圖,(小說名:《一場婚禮》,作者:蔣見深。來自【公號:dudiangushi】禁止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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