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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跟男友訂婚正甜蜜,誰知一個毒蘑菇,讓婚事告吹親家反目成仇

1

田光明提起羊圈的木門,「咩咩」叫喚著趕羊群出院,村裡的包大娘不請自進閃了進來,羊兒怕人朝後躥,田光明毫不客氣甩起兩鞭子炸響,羊兒嚇得奪門而逃。

包大娘用袖子遮住臉面,生怕被鞭子抽中,看到田光明走遠了,才在後面嘟囔,「這孩子吃了炸藥包,整得跟我有仇似的。」

田光明的父親田有根在桌上泯酒,每餐必不可少的二兩米酒,母親唐春雨剛放了面碗,坐在低矮板凳上摘菜豆子,黃懨懨的豆苗過了季節,從土裡割回來,只有頂端三兩片新綠的葉子,殘存著春天的氣息。

「他弟,弟媳,你們在忙呢。」包大娘說著蹲下來幫忙摘豆子。

「大嫂,不勞煩臟你的手,那兒有凳你坐著歇會。」唐春雨招呼。

田光明折了回來拿水壺,盯了包大娘一眼,跟母親說了句,「我和樹葉去城裡,隔會你到山上看看羊,中午吃飯不需等我。」

「喲,這又是要去城裡采賣啊,不是才買了彩電大件,花不少錢啊。」

「該花的錢省不了,花錢也高興。」泯酒的田有根夾起顆花生米,邊嚼邊說。

田光明對包大娘沒有小輩對長輩的尊重,稱呼不說,懶得搭理,頭也不回出了門。

身後傳來,「他弟,弟媳,你們是不是還要考慮下,這田家和李家的怨恨這麼深,怎麼到你們這就同意聯姻了呢,天上的祖宗能同意……」

不同意咋的?那派你上地府問問祖宗的意見?如果不是趕時間,田光明一定懟回去。

包大娘是村裡出名的長舌婦,好事喜事到她嘴裡轉了一圈變了味,她平生最大的愛好嘴碎多管閑事,煽風點火的功夫一流。

田光明之所以不願搭理她,是因為馬上要和李樹葉結婚了,反正兩人情投意合,雙方父母也是應允的。至於別人想說什麼由她去。

2

李樹葉果然早早到了山坳口,她家的幾隻羊悠閑地吃著草。

田光明正要有什麼出格的舉動,看到旁邊的草堆里冒出個腦袋,及時穩住了陣腳。

「我媽在後頭拔草,你規矩點。」李樹葉咯咯地笑著說。

「那也不怕,你就快是我的人了。」田光明趁其不備朝她額頭上親一下,李樹葉捂著臉跑開了。

「不是要去城裡,快點,今天正好有車。」田光明催促,李樹葉結婚當天穿的衣服皮鞋還沒買齊整。

李樹葉大喊:「媽,我們先走啦,你等會給羊栓了樁就下山。」

「嬸嬸,你順帶幫我家的看一陣,我媽等會上來。」

兩人手拉著手剛要往山下跑,戴著斗笠的女人從草叢裡直起了身子,「哎喲,丫頭,你過來看看,這裡有一窩野菌子。」

田光明和李樹葉雙雙跑到周美麗跟前,一叢枯枝中,生長出一窩金黃的蘑菇,大的有手指高,挨挨擠擠長有十幾二十個。

四五月的天氣多雨,雨後放晴蘑菇就鑽出地面,平時放羊經常看到。兩個小年輕蹲下來認真打量:「這該不會有毒吧?從來沒見過這顏色的菌。」

「媽,你別亂碰,怕是有毒。」

「老人說的越鮮艷的越毒,這顏色看著倒還算正常。」

「咱把它連窩搗了,萬一被人撿去吃了毒倒。」田光明順手抄起根樹枝,要把蘑菇毀了。

周美麗朝兩個人揮揮,「快去城裡辦正事,有毒沒毒我心裡還沒個數,我吃的鹽比你們吃的米多吧。」

兩人並排往山下跑。

「樹葉,你知道村頭的包老娘,上門來打破我們的好事,說什麼上輩人的恩怨不能就此一筆勾銷,我看她那嘴真欠抽。」田光明說。

「隨她呢,嘴巴長在她嘴上,總不能給她塞住了,啥也不讓她講把她憋壞吧。」

「哪天她再惹我,我就找雙臭襪子給她塞了。」

「哈哈,你才沒那肥膽,我不信!」

包大娘口裡兩家的怨仇說的是十幾年前,剛分田到戶時,那一年兩個月沒下過雨,鬧旱災,山腳下那條快乾涸的溪流邊,為了搶佔水源,田光明的爺爺和李樹葉的爺爺鋤頭對犁耙,兩個正值中年的漢子一死一重傷,重傷的無錢醫治,掙扎了三四天後離世。兩村隔得不遠,以前小年輕們自由戀愛的,硬是被拆散。

李樹葉和田光明好上了,除了包大娘嘮叨幾句,倒也沒輩份高的長者出面阻撓,都說社會在進步,人心也敞亮不少。

辦喜事的日子都選好了,就在五天後的初八。

3

坐的是村裡到城裡進化肥的四輪車,沒有別人,兩人靠在沒有棚子的車廂上,看著天上流動的白雲,跟著賽跑的太陽,對視一眼又咯咯笑開來,真沒什麼可樂呵的,光看對方一眼就甜得跟喝了蜜般幸福。

鞋子要在店裡定製,挑好上等的牛皮料子,再選款式,村裡的大姑娘湊在一起說的定做鞋子耐穿又顯檔次。李樹葉半天拿不下,哪款都好看,上腳也舒服,糾結的是價錢,幾十上百的貨,讓平時穿三五塊橡膠革的她怎麼下得了手。

還是田光明爽快,經店家一介紹,就選了款尖頭中粗跟皮鞋,特意吩咐要大紅色,中間有條皮粘帶,鬆緊可調,大大方方好走路。

城裡比鎮上遠得多,東西齊全,兩個人遊逛了一會,田光明心細,連頭繩絲襪這樣的小東西他都用心惦記著。

等車時下起了大雨,裝貨司機說好的十二點半回去趕晌午飯,一點到了還沒見到人,又等了一會,司機來了,他說臨時在城裡幫人拖貨,要下午五六點才能返回。

三四十里路,憑兩腳走回去也要天黑了。李樹葉和田光明吃了幾個大肉包子,找了個小店的台階坐下。

等待的時間是漫長的,春夏交替季節,人特別容易犯困,李樹葉在家抵得上一個好勞力,靠著田光明沒一刻鐘就要睡著了。

像是有人在旁邊說話,「嗨,便宜的住宿房,訂一間不?」

朦朧中,還有討價還價的聲音。

田光明把李樹葉推醒,「時間還長,咱們去房裡休息會吧。」

「你咋又亂花錢呢,不跟我商量。」

兩人被帶到二百米外一個巷子里,外面沒掛旅店招牌,就是一兩層居民小樓,過道黑泱泱的。

李樹葉擔心不安全,「還是別進去了。」

「哎,錢都付了,有我在放心噻。」

這應該是他們倆第一次意義上的獨處。平時在山上放羊,只敢手拉著手坐在草地上。看到房屋裡只有一張木板床,李樹葉的瞌睡全醒。

兩人坐在床沿邊不吭聲,氣氛尷尬。

田光明把臉往李樹葉耳邊靠,她把他推開,向一邊挪動,保持距離。

就這樣你推我迎中,厚著臉皮的田光明側身一把抱起李樹葉往自己腿上坐,李樹葉的力氣自然沒他大,緊緊護著胸脯,把頭搖得如波浪鼓。

「你再等幾天,你要尊重我。」李樹葉臉蛋緋紅,不肯順從。

「你拒絕我,說明你不相信我。」田光明眼裡閃爍溫柔,「樹葉,我太喜歡你了。」裹著蜜的話在李樹葉的耳邊遊離到了嘴唇。

「你再等等…我沒準備好。」

「我整夜整夜想你,你別傷我的心。」

李樹葉的後背能感受到田光明熾熱的心跳,慢慢放開手時,李樹葉說話了,「這輩子你都要愛我,不能負我。」

「我如果負你,死無葬身之地,我是你的,你是我的,咱倆一生一世不變心。」

4

下午四點多鐘,兩人回到等車的地方。

李樹葉在公共廁所里,特意梳整齊了頭髮,用冷水洗了把潮紅的臉,她怕被外人看出端倪。

司機開著車往回行駛,李樹葉和田光明挨著身體坐在車廂里,兩人沒有先前的歡脫,也許是因為疲勞,也許是沿途的風景跟來時一樣沒了新鮮感。

從國道駛向山村公路時,塵土飛揚,司機靠邊停了。

道路太窄,容不下兩車同時通過。

隱隱約約聽到有人大哭,田光明站起來看究竟,哭泣是對面坡上一輛三輪車裡傳來,多半是人傷了或病了,急往醫院送。

聲音越近,田光明越覺得熟悉,他跳下車認出了騎三輪車的人是隔壁村的軍叔。

「光明伢子,你爸快不行了啊。」軍叔拉了剎車,探出頭對著田光明喊一嗓子。

後頭是唐春雨在哭,她抱晃著田光明他爸的頭,「有根,你別睡過頭,我們去醫院洗胃,洗出來就好了,你別丟下我們得撐住啊!」

李樹葉攀爬著跳下了車,心中疑惑不解,早上從田叔家過的時候,他還在桌上泯酒,這會怎麼就倒了。

「媽,爸怎麼了?」田光明看著父親流了一嘴的白沫,軟綿綿地不省人事。

「你爸他,他吃了野菌子,怪我!我聞著怪香,留了一半給你,我該在灶邊嘗味的,死了我也好啊,嗚嗚…」

四輪車司機指揮:「快把人往我車上抬,你們這速度,會耽誤治療時機的。」

幾個人抬起昏迷的田有根往車廂里挪,田光明讓李樹葉先回去,和他媽跟上車,車開遠了。

李樹葉坐上三輪車,軍叔裹了根旱煙抽上,「這叫什麼事呢,估計你和光明的婚事夠嗆!」

「為什麼?」李樹葉不明白。

「哎,回家你就知道了,都是命啊!」

田光明的媽膽大,山上野味多,她什麼都敢往家采,能吃不能吃的都往鍋里下。李樹葉認為自己和田光明的婚事推遲是正常的,她想等田爸爸身體恢復,再辦婚禮不遲。

到家門口,聽到屋裡有吵鬧聲,李樹葉停住腳步。

「你說你乾的什麼事?那菌子長在山上,她自己采了吃出事是她家的事,你沒事叫人家去摘,這不是害人精嗎?」

「我也沒想到那菇有毒啊,春雨她說她會認,還說拿米去炒,變黑了有毒,我看著那米沒變色才離開的,哪想出這麼大的事。」

「你這婆娘就會找事,你上你娘家去湊錢,這人能不能救活不知道,哎!哪門子的倒霉事。」父親李友三嘆息,煙斗敲桌板透出無奈。

母親周美麗抹著淚,「想到馬上是親家了,那麼大叢菌子不能便宜讓別人採去,我…我這是造什麼孽?」

屋裡再聽不到兩人的爭執,只有母親斷斷續續的哭泣,李樹葉走進廳堂。

「爸媽,我回來了。」

周美麗迎上去,「丫頭,田叔上醫院如何了?」

李樹葉搖頭,獃滯地走進灶房,把沒刷的鍋碗盛放到瓷盆里,油星在水池裡浸出五彩花,想起軍叔說的婚事夠嗆,她眉頭緊鎖。

5

不知道是半夜幾點,和衣躺在被單上的李樹葉,被外面的鞭炮聲驚醒了。

哭嚎聲引發了周圍的犬吠聲,在寂靜的山村裡格外瘮人,令人頭皮發麻。

田光明走在前頭,撒著紙錢,幾個大漢扛抬著門板。

李樹葉最小的弟弟偷溜出去,幾分鐘後回來彙報,「田哥哥的爸爸死了,被白布罩著的。」

周美麗把兒子拉過來,趕緊封住了他的嘴巴,李友三喝斥,「你們滾回去睡覺,一群多事鬼。」說完披了件單衣,打了手電筒往外走。

李樹葉也想去看看,她在屋裡轉了兩圈放棄了,見了田光明和他媽,她該說點什麼,又能說什麼。在失去的生命面前,誰也無力回天。

李友三再回來時臉上有傷,咧嘴罵道,「狗娘養的不通道理,這事能怪我家?我只是理論了兩句,動手就打人!本來還想賠點錢,這下好了隨份子的錢都省了。」

周美麗打來熱水,被李友三一腳把盆子踢開,「一個個的不省心,這幾天誰敢邁出門口惹事,不相信打折腿的試試看。」

這話怎麼都像說給李樹葉聽的,她和田光明定好的婚事,難道就不算數了?她想去祭拜田叔,又怕引起田家上下的憤慨。

哀樂、二胡、鞭炮、禮生們手持話筒粗俗地念著大段祭文,讓平靜的村子變得熱鬧異常。

田光明跪在父親的棺木前,向前來祭拜的親戚一一磕拜禮,瓷盆里的黃錢紙燃盡了,又往裡添點。

父親的離去是那麼不真實,田光明恍惚地看著布置的白麻布,松柏,紙紮花圏,悲痛難抑。母親唐春雨嚎著嗓子,待親人走近勸慰開導時,又在靈設前打起了滾。

包大娘逢人就說:「看吧,我是勸他們兩年輕不要來往,偏不聽,這下出大事了,祖宗老子能同意嗎?田老弟也是苦命八字,硬是撞上了。」

李樹葉家的羊關在後院吃乾草,李友三抽著旱煙,周美麗縫縫補補,這兩三天誰也沒往田村靠近。

村裡跟周美麗關係好的一個嬸子,終於忍不住來告知實情,「那田有根在醫院裡咽的氣,死在外面連祠堂都不準進,棺木擺在坪口,哎,死得突然,那麼壯實的漢子,說沒了就沒了,他婆娘哭天嗆地的哀喪,看著也可憐。」

「美麗,他們家的親人現在都在怪你,我看你最好躲著點,還有你們兩家的婚事,肯定黃了。」

周美麗張口一句,「黃了就黃了,我女又不是嫁不掉,怪我?我跟她說了的怕有毒,她說她會認,不貪心才毒不死。」

「我幫你留意有好後生介紹給你家樹葉。」

李樹葉從屋裡奔出來,「別人我誰也不嫁,我只嫁田光明。」

「別人不肯要你了,你還賴著要不要臉?過幾天,你把他家買的東西送回去,這事就算斷了。」

李樹葉暫且不想跟母親理論,她不在意別人的說法,只想知道田光明的心思,自己已經是他的人了,她深信他不會不要她。

(小說名:《毒蘑菇》,作者:木子蘭蘭。來自【公號:dudiangushi】禁止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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