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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嚴明法紀,這個大臣不惜以身殉法,最後連皇帝都折服了

在封建社會裡,皇權是不受約束的。皇帝想做的事、皇帝決定了的事,任何人都推翻不了。如果有人想挑戰皇帝的龍威,那是要付出生命代價的。可是在隋朝開國初期,就有那麼一位大臣,為了忠於法紀,不惜以身殉法來對抗皇權,最後贏得了勝利,這個大臣就是趙綽。

趙綽是河東郡(今山西省永濟縣)人,生卒年不詳。《隋書·趙綽傳》里只說其「仁壽中卒官,時年六十三歲。」仁壽是隋文帝的年號,共四年(公元601——604年)。由此推測,趙綽大約出生於公元539年到542年之間。北周時,趙綽出任過錄事參軍(相當於參謀長)。公元581年,隋文帝楊堅代周后,聽說趙綽清正剛直,就任命其為大理寺的大理丞。不久,又以「處法平允,考績連最」升為大理正。大理寺是隋朝的司法機關,大理正就是大理寺的最高長官。

隋文帝雖然讓趙綽做了大理正,但趙綽正直剛毅的秉性不變。即使是皇帝的錯處,他也「照究」不誤。上任後,趙綽就屢次糾正隋文帝違法量刑的錯誤行為。其中一次是開皇十七年(公元597年)六月,隋文帝下令逮捕了刑部侍郎辛亶(念dan,三聲),理由是他「嘗衣緋褌」,意思是穿著紅色的褲子。當時,民間習俗說穿紅褲子可以得到功名利祿,保證官運亨通(其實二者之間毫無關聯。)大概這位辛侍郎嫌烏紗帽小,還想加官進爵,便偏信所謂的「穿紅褲子利官」之說。侍郎也算是朝廷里的副部級官員了,聽信傳言穿紅褲子,顯得很無知。

那麼,辛亶被抓之後,隋文帝如何處理呢?「上以為厭蠱(巫術惑眾),將斬之。」隋文帝認為辛亶是在用邪術蠱惑人心,不能寬恕,立刻下詔大理寺,將其處死。可嘆這位辛大人原以為「穿紅褲子可以利官」,誰知竟是一夢南柯,不但「吉利」沒討來,轉瞬間就要喪命了。可是,主政大理寺的趙綽接旨後沒有馬上執行,而是果斷地向隋文帝上奏:「法不當死,臣不敢奉詔。」趙綽認為,根據隋朝的法律規定,辛亶不應當判處死刑,所以不能執行這個詔令。

隋文帝見趙綽不肯接詔,並且拿法律說事,頓時震怒至極,吼著對趙綽悅:「你顧惜辛亶的性命,難道不愛惜自己的性命嗎?」說罷,就下令將趙綽推出斬首。刑官當下在朝堂上將趙綽的官服剝掉,隋文帝問趙綽:「怎麼樣,還敢固執己見嗎?」隋文帝只不過是想嚇唬一下趙綽,誰知趙綽太掘強,硬邦邦地回敬了-句:「執法一心,不敢惜命!」隋文帝聽了,憤然拂袖回到後宮。過了很長時間,隋文帝才醒悟過來,認為還是趙綽說得對,便傳令釋放趙綽。

第二天,隋文帝向趙綽道歉,並且嘉勉他的忠貞,給了他豐厚的賞賜,而辛亶也因趙綽的冒死抗爭撿回了一條命。

還有一次,朝廷規定民間嚴禁使用「惡錢」(劣質錢幣)。可有兩個人在集市上用劣質錢兌換好錢。武士抓獲他倆後報告了朝廷,隋文帝下令將二人斬首。沒想到此事報給趙綽後,他又進諫說:「他們所犯的罪應當判處杖刑,『殺之非法』,處死他們就違背了律令。」隋文帝說:「這不關你的事。」趙綽說:「陛下不因為我愚昧無知,把我安置在大理寺的職位上,現在陛下胡亂殺人,怎能說不關我的事?」

趙綽的這番勸諫,曉之以理,導之以法,使得隋文帝無話可說。無奈之際,隋文帝搬出皇權來企圖壓倒趙綽。隋文帝說:「你想撼動大樹,大樹巋然不動,你就該知難而退。」趙綽回答:「我希望自己的一片忠心能感動蒼天,更不要說搖動樹木了。」隋文帝又說:「喝湯的人,湯熱就放下,天子的權威,你也想挫折它嗎?」趙綽再次跪拜後又向前靠近,隋文帝厲聲呵斥他,趙綽還是不肯退避。隋文帝見他忠貞不屈,便起身回後宮了。

隨後,治書侍御史柳彧又上奏懇切勸諫,文帝方才收回成命,不再堅持將那兩個人處死。

對於趙綽「執法一心,不敢惜命!」的精神,連隋文帝都折服了。趙綽病逝時,《隋書?趙綽傳》記載說:「上為之流涕,中使弔祭,鴻臚監護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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